众人先是跟占魁恭敬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冲着我们几个打着招呼。
“整这些人干啥??”占魁不解的问了一句。
“你不说……你……你给别人揍了……让我过来看看么?”领头的壮汉,眨巴眨巴眼睛,把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非常婉转的说了一句。
“我让你过来是一会接我回家!!你整这些人干啥!!那边我自己干了两重伤!!”占魁随意的说了一句。
“……咳咳!!”领头壮汉表情崩溃的咳嗽了一句,指了指阴着脸的公安医院医生,提醒了占魁一下。
“呃……其实,我……也没咋打!都是宝子干的!!”占魁尴尬的一笑,毫不犹豫的把宝哥卖了。
“哥,谁干的??咱找找他呗!!”另一个27,8岁的青年,摸着下巴说了一句。
“找啥找,就JB个孩子!!”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那就白打了??”
“我他妈再说一遍,我们没吃亏!!OK??”占魁歇斯底里了。
“恩恩,恩恩,我们都看出来了,干的可能有点惨烈!!”青年立马点头说道。
除了占魁打了个电话,我和宝子谁都没通知。第一这事儿跟别人说太JB丢人,第二现在已经报警,找自己人也没用,你总不能去派出所砍他们一顿吧。
所以我们就准备按正常法律流程走,等到一会做个法检,缝完针就回家睡觉。但是我估摸着宝子,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最起码得给派出所打个招呼,那几个孩子到现在都没整公安医院来,在所里肯定不带少遭罪的。
剩下的事儿,那就该赔偿赔偿,该判刑判刑。我们和占魁的人,扯了会犊子,占魁无缘无故骂了众人一顿,全给撵走了。
缝完针,已经后半夜了,医生开完票子,带着我们去拍了照片,剩下的就等着法检结果就行。啥事儿都整完了,宝哥也从手术室推了出来,脸色有点苍白,肚子上缠了一圈纱布,脑袋上面,还顶着两片虾皮子……
“没事吧?”我笑呵呵的问了一句。
“没JB事儿,这仗打的真JB爽!”宝哥强颜欢笑的说了一句,都不知道他挨了一顿炮拳,爽点在哪儿……
“爽,下回咱还这么打!我也感觉挺Jb爽的!”王木木龇牙,贱贱的说了一句。
“走吧,回家吧!!我他妈就说不吃,不吃的,非得叫我来,操!”晨晨最憋屈,到现在他都没明白因为啥,干了一架。
说着,我们几个站了起来,准备先回家。至于口供,今晚派出所,肯定不带找我们的。
“老头子,是这不??”
“对对对,医生说在里面!!”
“快走,快走!!”
就当我们,顺着走廊往外走的时候,能有七八个穿着朴素,满脸风霜的中年男女,拎着东西,快速出现在了走廊,看见我们以后,瞬间一愣。
“哥们,你们是被害人吧??”一个领头四十多岁中年人,冲占魁问了一句。
“你是……?”占魁挑着眉毛看了一眼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是马飞的家长!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中年人伸出手,递向了占魁。占魁沉默了半天,无奈的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
“有事儿?”占魁松开手,淡淡的问了一句。
“哥们,几个孩子不懂事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这几个孩子一回。我刚才去派出所打听了一下,领导说,得先找你们谈,问能不能私了!!”中年人满脸堆笑的说了一句。
“走正常法律程序呗!!私了?不可能!!”宝哥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他全身除了包皮手术,压根就没挨过刀,如今莫名其妙让人捅了一下,早都气疯了。
“哥们,再商量商量!!我们几家一人凑点!凑6万赔给你们,行不??”另一个人焦急的说了一句。
“你就六十万,拍这都不好使!!你就是教育的有问题!!七八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有刀!!这不危害社会么??”宝哥说了一句,转身就要走。站在我的角度来看,宝哥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问题,事情起因是在对方身上,而且我们伤的比较重。再说就是这些人,真赔六十万,都他妈不够宝哥一宿输的,他真不差这点银子。所以判个刑,心里出口气,这也没什么。
第6章 这一跪,跪的是谁?
是的,宝哥这个吃喝嫖赌抽的有为青年,彻底被逼成了愤青,估摸着起码得一个星期回不了家,也出不去门,只能找个旮旯猫着了。
对面的七八个家长,一听这话,顿时心凉了半截,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宝哥推开马飞的父亲,面无表情的迈步就要走,我们四个叹了口气,紧随其后。
“噗通!!!”
就在这时,站在马飞父亲旁边的中年妇女,膝盖弯曲,突兀的跪在了地上,一把拽住宝哥胳膊,哇的一声哭着说道:“求求你!!求求你大兄弟!!你放过我家孩子!!他刚二十岁!!真蹲笆篱子就完了!”
“……噗通!噗通!”
紧随其后……又有两个妇女跪在了地上。
“你……你这是干啥!!大姐!你快起来!!”宝哥愣了一下,瞬间不会了。
“姐们!姐们!你起来!别这样!!”占魁也有点发懵,伸手拽了一把。
“哥们!!你行行好!!这一家就一个孩子!!真整进去!你让我们这帮人杂活!!”马飞父亲真诚的说了一句。
“阿姨!快起来!我父母也就您这个岁数!!别这样!”我伸手扶起了马飞的母亲,心里有点发酸,看着她,也想到我的父母……
“行了!行了!!你说咋整就咋整吧!!……我同意私了……!”宝哥叹了口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算了……我也同意!不过你儿子这样,早晚得出事儿,这是……换我们几个‘不混’的!!要碰见几个茬子!事儿就大了!”占魁无耻的说了一句,好像唐僧一样,恨不得挂在嘴边,说他不杀生。
“谢谢!!谢谢你们!!这钱,我带来了!你们收下!!”马飞的父亲激动的点了点头,伸手就从旁边的一个汉子手里,接过一袋子零钱。
“钱……意思意思就行!这不弄完法鉴了么?你把费用在公安医院结一下就行!!赔偿就不用了!”晨晨插嘴说了一句。
“这哪行!!!不行!!你们收下!这样我们也安心!!”马飞的父亲愣了一下,诚挚的说了一句。
“真不用!!真不用!!你拿着这钱!给你家孩子找个技术学校!或者给武装部挣点钱,弄当兵去!可别扯淡了,再晃悠两年心野了,有你操心的!!”宝哥不知道,那几个孩子,心早都野了。
“谢谢!!你们都是好人!!”马飞的父亲感动的语无伦次。
“没事儿,我们就回去了!!”
“哎,哎,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就这样,我们五个跟几个家长聊了几句,都挺惆怅的走了。出了医院的门以后,王木木龇牙问了占魁一句:“你皈依我佛拉!!宝哥答应我不奇怪,你咋也答应了!!别告诉我,真他妈因为你打赢了……!”
“哎,我家那孩子15。6,这老师,一周不找我,两周他妈早早的。上个月在学校,抢同学三百块钱,还给扎了一刀,我赔了15万。你说在沈阳,我有点地位了吧,那孩子家长啥难听说啥,损我跟损孙子似的,我还得露出一副要舔脚丫子的态度。所以我能体会,这几个家长的心情,都是父母,谁为难谁呢!!”占魁挺Jb惆怅的说了一句,他离婚早,孩子一直跟着他父母生活,平时占魁也大大咧咧的,不咋管,要钱,要多少给多少,15。6的孩子,兜里一揣就一两万,今儿不是开车碰了这个,明儿就是给同学打了,占魁都操老心了。
占魁跟我说过,最经典的事情发生在一个仲夏的夜晚。占魁就那天没喝酒,回家比较早,刚一进屋,自己儿子正和几个同龄男女,叼着小烟,打着麻将。占魁站在门口,无语了起码五分钟,随后放下包,龇牙问了一句:“儿子,别JB打了,行不??玩会有益身心健康的行不??”
“你也不带我混社会,我自己玩会,咋了!!”占魁儿子,撇了他一眼,不满的说了一句。
“……那玩吧……!”占魁脱了鞋,脑袋都快炸了,也不敢打,也不敢骂,因为你稍微墨迹两句,这孩子起码一个星期,你都看不着人影。
“操!!糊了!!”占魁儿子一推牌,高兴的说了一句,哗哗收着五十一百的人民币,是的,他一急眼,比他爸麻将干的都大……
“嘀铃铃!!”正在洗牌的时候,占魁儿子的电话响起,随手一接,占魁儿子,突兀的咆哮着喊道:“操他妈的!!4中那帮玩应,就他妈赛脸!!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一声怒吼,给正在厨房做饭的占魁,吓的一哆嗦,带着围裙,拿着铲子就冲了出去。
“哗!!!”
占魁儿子从屋内拿出了几把,一米多长的砍刀,扔给一帮“哥们”几把,怒吼一声:“走,跟我干仗去!!”
“儿子!!咋滴了?”占魁发懵的问道。
“4中有几个王八蛋!抢我朋友媳妇!!我过去看看!!”
“你他妈把刀放下!!拿那么长个刀,你要杀人啊!!”占魁扔下铲子,跟儿子抢起了砍刀。
“放下,我去了不得挨揍么!!”
“你等会,你先给我!!”
“不给!!”
“你他妈不给,我找人揍你!!”占魁怒吼一声,抢下了砍刀。随后快步跑进屋内,拿出了几把没开刃的小卡簧,扔在了桌子上:“别他妈拿那么长的!!拿这玩应去吧!!去吧!……!”
“……干不过咋整!!”
“干不过,给我打电话!!”
“那妥了!!我走了!!”占魁儿子心满意足带着狐朋狗友走了。
随后占魁饭也不做了,火急火燎的给司机打了个电话:“你赶紧去4中看看!!……我儿子过去干仗去了……有消息随时给我打电话!!妥了!!”
占魁打完电话,就坐在沙发上,一根一根抽着烟,等了大概十分钟,司机打过来电话,占魁马上接了起来:“你到了么??啊……看见对伙了么??……看见了!?什么阵容?我操……二十多人呢??你赶紧报案!!……笑个Jb,马上报案……!!”
占魁这算恶搞么??这算无厘头么??这么大一个社会大哥报案,丢人么??但有办法么?
我感觉都不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在做着最无奈的事情。中国家庭式的教育方法,已经被质疑的体无完肤,我就不再凑热闹了。如果非得说,占魁和别的父母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他就是财力凌驾许多人的大混子,他有能力为他儿子善后,为他儿子恶搞,而他儿子无厘头!!
那没钱的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吧……
第7章 录口供!
对于占魁家的烂事儿,我们四个都给予诚挚的同情和哀悼。由于社会环境的原因,东北的青少年,在渡过青春的时候,都会作的更猛一些,折腾的更疯一些,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混子的崇拜情节。但百分之99的人,年纪大一些,就过了这种劲,剩下的则是一辈子也没过去……
我们五个出了公安医院,随后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等到家以后,大康,小护士,张璐,还有天养,鸡肠子,都没睡,正在屋内聊天打屁,还他妈挺兴奋。
等看见我们以后,愣了半天,八卦的追问了起来,等我们说完,屋内爆发出一阵哄笑。
“老公,你咋那么聪明呢?以后就这么干,听见没!!”张璐非常欣赏王木木一打架就要跑的作风,搂着脖子猛亲好几口。
“我这是让你练出来了……!”王木木得意的说了一句。
“晨晨,就你这体格子,没干过几个小孩??真他妈白活了!”大康无比鄙夷的说了一句。
“别BB,你去你也撂倒!!一点他妈对白都没有!!我都不知道因为啥!起手式还没亮出来!!上来就他妈捅我一刀!!直接身负重伤!”晨晨颇为无奈的说道。
“扯淡!!你就反应太慢,你让他碰见我试试,一顿脚抽脸!!我扇死他!!”鸡肠子从来不错过吹牛b的机会。
“……你们都牛逼,都会活,我他妈可不跟你门扯了,睡觉去!”我脑袋上挨一酒瓶子,一直有点恶心,没时间跟他们扯淡,说了一句,直接上楼睡觉去了。
他们几个在楼下,做了一下战斗总结,也都该干啥干啥去了。回到楼上,我也没敢洗澡,简单洗了把脸和脚,躺下就睡着了。
……
第二天下午,我还没等起来,派出所的办案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过去录下口供,顺便复查一下。无奈之下,我强忍着浑身的酸痛,起了床,叫上王木木和晨晨,再次去了公安医院。
二十多分钟,到了公安医院,我们三个冲楼上走去。到了三楼,我们刚走没两步,就看见马飞的父亲,还有两个人,在跟医生和警察商量着什么,警察看见我,笑着说道:“过来了?”
警察说了一句,马飞的父亲也看见了我,笑着点了点头,扶着医生快速的走了,我愣了一下,也没多想,冲着警察问了一句:“在这录啊?”
“在这呗,昨晚整了一宿,我在这录完就回家睡觉了!”警察笑呵呵的说了一句,推开了病房的门。
我和王木木,还有晨晨,跟在他后边走了进去。但刚一进门,我就看见了马飞鼻子上贴着纱布,躺在一号床上,旁边是满脑袋也缠着纱布的彬彬,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还有一个小子,我忘了叫啥名了,我们三个和马飞,瞬间八目相对,火花略微有点四溅。
“你瞅啥?”王木木打架虽然不行,但却特别爱找事儿。
“你别装昂!!”马飞哼哼唧唧的说了一句。
“闭嘴,别给脸不要脸昂!!”警察唬着脸,冲马飞喊了一句。
“……操!”马飞撇撇嘴,扭头不再说话。
“办公室没地方,就在这录吧!”警察又回头冲我们说了一句,随后找了几个凳子,开始录着口供。
我们三个按照事实阐述完过程,警察让我们签了字,随后冲我问道:“私了,是吧??”
床上的马飞,还有另一个小子,一听这话,都扭头看向了我们这里,我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嗯,私了!!”
马飞和另一个小子,听到这话,全都愣了一下,眼中划过无比的意外。
“行,那你在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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