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皇子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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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皇子有礼-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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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盒的大家伙。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场华丽异常却又十分模糊的梦境,让贾母心生怖意,又满怀期盼。
梁九功敲门过了好半响,大门旁侧的小门,才堪堪地打开条缝儿,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丁,一边用手掌扇着热酒风,眼缝儿都没有打开,那京腔味儿,气势十足地张嘴就来,骂骂咧咧地呵斥着,“也不瞅瞅上头挂着的门匾儿,这门是哪个他大爷的敢与爷掉腰子嘞?”
梁九功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什么都不说,马鞭子瞬间就往那张油汪汪的脸子上,狠狠抽了过去,然后对着两位小爷跪了下来。这管事的立马双手护住了脸,野猪一般哀嚎着,连滚带爬地往里头钻回去,还嘴里不干不净地嚷嚷着,“小杂种,没娘搂的东西,你有种就站那儿别动,等我来”,说完砰地一声巨响关上了门。
这声响声惊动了胤禛,也唬得贾母对着两位爷跪了下来。本就拉着六弟双手低声在吩咐些什么的胤禛,顺势将他往怀里搂了搂,面色冷然,“这奴才有意思,刚照面,就在爷面前称爷?没娘搂,嗯?”眼眸一利,冰冷地射向贾母,但随后又闭了闭眼,慢悠悠地说道,“云真玛嬷的跪礼,我们当不起,快快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原是男人该做的事,妇道人家管理好后宅便可。只是万万不能任其仗着主人的脸面,嚣张跋扈地丢份到皇城根来辱骂天潢贵胄,此人拘起来吧,只这么一条就够他到刑部大堂滚两圈了。”
贾母颤巍巍地也不敢起身,这六皇子还未进门,全家就背负上了蔑视皇族,这今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但凡稍微有点眼界的也不至于如此。
胤祚顺势亲昵地腻歪在四哥身上,脸色红润,没有了之前带着死气的可怕模样。额间的那颗不细看就无法察觉的红痣,在晃头间,正灼灼地闪耀着红艳艳的光华,配上一身由金丝勾边,犹如绚丽云霞的云锦缎子,腰间系着黄带子,中间缀着一颗华贵异常的东珠,就似那雪团娃娃,贵气天成中带着还未曾长开的瞩目气质。
胤禛不再言语,只抖动了下手指,解了六弟那象征着身份地位的黄色腰带,也解了自个儿的。梁九功立马机灵地抢在前头,接过两条黄带,捧上了早就备好的两条镶嵌有四块羊脂玉璧的深青色袍带。又麻利地搀扶起了贾母,与她一道站在大门最前端。
大门猛地打开,头一位钻出来的便是琏二爷,只见他带着一脸的张狂,刚想大声呵斥闹事之人,猛地抬眼瞧见站在面前的是贾母后。脸上冒汗地喝退了,吃酒吃的面红耳赤,衣衫凌乱,抄着家伙,一蜂窝子,准备大干一场的家丁们。
又看了眼贾母身后的那阵仗,眼眸一亮,贪婪之色一闪而过,一边作揖一边连连告饶道,“那周瑞忒混账,酒吃多了,连老祖宗都不认得了,快快绑了来”,又躬着身子欲要引老太太进门,随后又问道:“老太太,这是?”话刚落,眼珠子就黏上了那整排溜压的马车们嘎吱作响,只有皇亲国戚才能享用的金丝楠木盒子。
贾母一拄拐,摇头无力叹气,这只看物不看人的捞钱货,祖上的脸面算是丢尽了,“都跪我院子里去,包括你,青天白日地领头酗酒作乐,疏于管教的下人们也都乐的个自在,哎……”,对着两位小阿哥躬身侧站让他们先行。
胤禛抿嘴摇头,让贾母先行,随后才牵着小六的手往里头走去,皱着眉,感到那些跪着的奴才们并无规矩的视线,冷脸看去,却见着位像是府里的小爷,正红着眼周的皮肤,腆着脸,微张的口中有酒涎下淌着,浑浊的眼中,满是利欲*。
眼眸利了利,看在还想让六弟活的好好的份上,拼命压抑住想将六弟带走的想法,只将他密密实实地护在怀里,推着往前走。只想着皇阿玛站在熠熠生辉的金色琉璃瓦下,撑住一院红墙时,对着似懂非懂的六弟庭训的话语,‘虚名无益,有实则名,克己守礼,力行之要道也。生死之线既已踏过,只当远房亲戚家的去寄住数年,开阔胸怀,悉心体会民生。半日在宫外,半日在宫内,皇祖母的每日昏醒不可缺漏。’
胤禛也没有入正房,更不想看到这起子跪下地上等候发落的人,只紧握着六弟手,扫视了眼,躬身而立的梁九功,问了句,“府里如此行事,该当如何?”
梁九功沉了沉声音,粗着嗓音,打千回道,“禀四阿哥,事出突然,六阿哥的无恙才是大事,可选一处安宁院落,不许生人进出,最其余的只能慢慢来了。至于这些人,且让六阿哥带来的嬷嬷们去处理吧,这七年也就看她们护幼主的态度了。”
胤禛沉吟片刻,对着贾母问道:“不知云真玛嬷觉得如何?”由宫女扶着的贾母,心里不安地跳了几跳,这处理二字可有说法,到底是训导还是将人都撵出去?但也恭敬地回答道,“但凭吩咐”。
梁九功上前对着贾母打了个千,贾母侧身礼让,不敢受。梁九功只笑了笑,凑近贾母跟前,悄声说了句,“我等俱是天子脚下的奴才,史太君不必如此。您府里的难处,大家都懂,六阿哥过府,那些精奇嬷嬷会替您做好这些,不伤更本,只让您安枕无忧的。”
贾母听闻后,满脸感激,涨红着脸,欲要下拜行礼,被梁九功一把拉住,认真说道,“您顾着自个儿些便可,奴才们会替您做好一切。只是阿哥的身份不可张扬,不能让人看出纰漏,切记切记。”
这时垂花门外传来一阵声响,尚还站在院落里的胤禛听着几句便让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来报说是贾政嫡长孙贾兰,次孙贾宝玉下学归来,院子是他们住的。瞧了眼六弟,又思索了番,让人带进来。
贾兰行完礼后,只微微下垂着目光,直视着前方一丈,恭敬地垂手而立,静等吩咐。而宝玉则十分诧异地看了眼,地上跪着的琏兄弟,乖觉地没有混来,只对着贾母作了个揖,唤了声老祖宗。在老祖宗的介绍下,抬头愣住,目光直直地落在那两位小孩身上。
胤禛细细看了几眼斯文严谨的贾兰,眉目含情的贾宝玉,淡淡地点了点头,刚转首想对贾母说话,却被一声过于响亮的声音惊到。只见宝玉快走几步,已十分靠近六弟身侧,如纨绔子弟般,一脸讨好地说着,“这位小妹妹如此稚龄,长相竟如天人般不可多见,回头我便引荐林妹妹与你见上一见。刚新制好了些胭脂,瞧着你的模样,白兰的最适合了,都是最好的采了来制的,回头就送过来。你可是会像林妹妹,宝钗姐姐那般住府里头?若是如此,最好不过了。”说着还要去握六弟的手。
胤禛忙将小六往怀里一搂,抚了抚因对方孟浪的行为,嘴里想说话,却有些被唬住的六弟后背,将他的辫子正了正,低喝道,“没瞧见穿的是男装?什么姊姊妹妹的,昏头了?”说完一双黑沉的眸子如刀刃一般射在贾母的脸上,嘴唇抿了又抿,拳头握了又握,不住地吸气吐气。若不是有皇阿玛早就敲了边鼓,胤禛自站在府外起,就十分恼火地想发泄一通,但看了看六弟那一双清澈且孺幕的眼神时,是忍了又忍。
母妃,雅致温婉与皇阿玛的感情甚笃,且份位最高。在众多皇子中,只与二哥一道是由皇阿玛躬亲抚育,自是傲骨铮铮,聪慧伶俐,眼界宽阔,也从未曾有过不顺心,不如意的事。能如此的憋着气而不发,已是万难了,现如今还有这么个不着调的东西凑到眼前,胤禛十分想一脚踹将过去。
不待贾母来处理,就一把拉住小六的手,看了眼侍立在两侧的奶嬷嬷与精奇嬷嬷们,拔腿就往里间走去,不愿再看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而宝玉也愣怔在原地,傻乎乎地一个劲地问着,‘男子会长的如此眉目动人,玉色瑗姿,气息清新扑面吗?’
贾母恼怒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先是指着跪地的琏哥儿,骂了一通,“混账,冤孽,没心没肺的王八羔子,只识得几个油锅子里的钱与那些个脏的臭的女人,全是沾染不得的,通通都狗皮膏药似地沾染上!”对几位嬷嬷说道:“人你们带走吧,如何处置不必与我来说。”
又看向宝玉,老泪纵横地骂道,“痴儿,傻儿,整日介地厮混女帷,见着好瞧的就要拉一把手,厮磨一番。这些年都在教养你要振兴家族,好好学学圣人之道,都学狗肚子里去了?制胭脂,讨好姐姐妹妹,浑天胡地,回头我就让你开间胭脂铺去!你可称心了?”
宝玉脸上一喜,就怕老祖宗会后悔一般,赶紧作揖行礼,嘴里不住地道谢着,“不需的胭脂铺,我只要有方旁的什么都不种,只种满各色花草的园子,有间制胭脂的凉快屋子就行了。”
“你好,你好,很好,你…。”贾母话还未曾说完,就两眼一番,活活地被气昏厥了过去。梁九功让府里的人赶紧找大夫来,让小宫女们也帮衬着些,并不住地摇头,这样的府邸比调查的结果还糟糕,真真百闻不如一见。若不是为了六阿哥能活下来,想必皇上也是舍不得的罢。

、第5章 痴人与阴私

气恼的胤禛与六弟对视着了会后,嘴角才软和了下来,抚了抚他的面颊,叹息着,“六弟,四哥不在身边,且要照顾好自个儿,你一直都不曾被教导过男女大防,那说你像女子的都不是好话,下次可不能如此反应,直接让嬷嬷拿下,懂了么?”
小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沉默了好半响,糯糯地问了句,“四哥,你也是因为这个才护着我的吗?”
正在环顾屋内摆设的胤禛猛地咳嗽了下,眼眸瞪的溜圆,怒斥了句,“浑说,四哥从不曾有过想轻薄你的念头。”
小六缩了缩肩膀,怕又说错话惹四哥不高兴,但还是好奇地问了句,“四哥,轻薄是何意?”
胤禛的目光左右摇摆,犹豫了好一阵才挤出句,“除了四哥、长辈,其他人对你凡是有了亲昵的行为,都是轻薄。”过了好一会看着六弟依旧茫然的神色,暴躁地补充了句,“就是你全身上下都不能让人随意碰触,除了四哥,其他人都不行。”
小六这才恍然大悟道:“难怪四哥从不许嬷嬷来替小祚儿洗浴,也不喜太子哥哥抱我,更不喜他人靠近我,可是这个理?他们都是轻薄祚儿的吗?”
胤禛再度咳嗽出声,无力地摆摆手,“你大了自然懂了,就此打住吧。”语气顿了顿,忽然变得十分严厉,“先前瞧见那孟浪的,穿着竟然如此地无视礼法,上面若描个龙蟒,爷我都要看成是你了,一家子却习以为常。”又手指微弹,指了指摆设,“且这些个物件确是样样精致,富丽堂皇的,一路行来的所见所闻,都快要当这里是神仙居所了。”
“四哥,大户人家是不是都这样的?”听着六弟十分困惑的询问,胤禛再度摇了摇头,“我看过百官俸禄,虽不知价钱几何,但肯定是花了让人咋舌的银钱,且样貌十分崭新,不是新建就是翻新的。对比宫里的,你要懂得皇阿玛的苦心。”
小六受教地点了点头,“我晓得的,那些个好看是好看,但这里人不好,不喜欢。若是我们也这般无章法,不会约束身边的人,皇阿玛早就将我们踢出宫门外,随我们自生自灭了吧?”
还未待胤禛接着说下去,就听到侧屋内花盆坠地的巨大声响,及一声细细的惊呼和闷响。吩咐六弟不要动,快步走了进去,一把掀开布帘,目光一扫,眼眸犀利地定在四面床的碧纱橱后,那隐隐绰绰,纤细的人影。
低头思索了一番后,绕过连排的隔扇门,率先入目的便是位有些面善的佳人,只见她一头乌发上,钗环已全解,有些凌乱的衣衫外,粗粗地披着件素色披风。半软着娇躯,低垂着头,无力地倚靠在青衣丫鬟身子上,就似听见自己脚步后,挣扎着刚从床榻上起来一般。地上则跌坐着另一位年岁小些的丫鬟,散落一地的碎瓷片,一团狼藉的小型盆景。
只扫过一瞬,便自知已失礼的胤禛,立马转身,背对向这位女眷,但也眉宇皱成了结,想着这里必是闺阁,但云真玛嬷引自己过来是作甚的?且不说已吩咐过,要散尽女眷,不许前来叨扰,外间那四面床的摆设与被衾,明摆着是男子睡的,而只隔了这么个能瞧见人影的木扇门,却是芳龄正茂的女子闺阁,这叫什么事?
面色冷了冷,背着手握上了辫子,一边捋着上面结有玉珠的蓝色宫涤,一字一顿地说着,“这位姑娘,想必是听清了爷和六弟说的话了吧,爷的身份,你也晓得了?这当口,爷就不追究,为何已吩咐女眷全然避开,你却还在这儿了。只奉劝一句,听见了也就当没听见,”
说罢就往外绕去,一声惊呼,唤住了胤禛的脚步,“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雪雁,愣着作甚,快快去找大夫来。”只得侧身往后瞧了瞧,只见,神色间带着惊慌的女子,已经闭上了眼,倒在丫鬟身上,唬白了的脸上,泪光点点,气喘的十分急促。目光顿了顿,之前只粗粗一扫而过,已觉面善,思疑间,那品貌脱俗清丽,却也有几分像小六。
内心微颤,不由觉得此女子已有几分能入眼,抿了抿嘴,思量一番,叹口气,嘴里说着,“罢了罢了,宫里的太医也跟来了,这会子应该赶到了,看在六弟的份上,让他来瞧瞧,唯有一点,我等身份之事勿要张扬。”
紫鹃将姑娘扶上床,盖上被子,赶紧下跪,叩头谢恩道,“奴婢不曾有福份见那皇宫内的大人,也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只道,能救我们姑娘的就是活菩萨,若是您不嫌弃,必定供上您的长生位,香火不断。”说完三跪九叩,声音嘭嘭作响,没一会额前便红肿了起来。
胤禛垂眸低看了眼,忠心耿耿且知感恩的奴婢,点了点头,“我六弟在这儿,多照应着些,别让那些腌臜之人辱没了他,就算是对我的报恩了。”说完大跨步地离去,瞧着倚立在窗户沿上,透过窗户正往外瞧的六弟。
抿了抿嘴,站在门口处,掀开帘子一角,沉声吩咐了声,“让魏老头过来,要快。”便又闪身进去,将小六抱下窗塌,抚了抚他的脸颊,点了点那抹胭脂色,低声说了句,“瞧着天色,只一会儿,便要走了。四哥不在身边,真真不能再顽皮了,早膳一定要记得吃,别弄的身子不舒服,做事也别急慌慌的。还有晚上若是睡不着,便招嬷嬷来哄你入睡,住所的事,你瞧着喜欢便可,四哥会来善后的,懂么?”
“嗯,四哥,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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