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羯空面色一凛。
“嗯?不是你想借魔神的种生个小魔神么?”
“你怎么知道的?”
“啊,万海跟我说的,他还叮嘱我千万别让哪个女人靠近他。他还跟我说,他根本不喜欢你这种的,他喜欢的是冰若仙子那样女子,所以我才劝你啊,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哼,魔神倒是什么都跟你说。万海万海,你叫的倒挺亲热,他不喜欢我,难道就喜欢你吗?”
“我没说万海喜欢我,我说他喜欢的是冰若……”
根本不理凌星,羯空自说自话:“嘁。你朱雀神那点心思,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从古至今所爱无数,得不到就掏心吃肉,后来居然还勾上自家妹妹的儿子,最后还不是被抛弃了?想也知道,谁会放着高高在上的天君九公主不娶,去抱一只又老又恶劣的公麻雀?现在又吊上了魔神,我说你朱雀神这脸还要不要了啊?你知不知道六界那些八卦都是怎么说你的啊?连我偶然听了一耳朵都替你臊的慌,你怎么还能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啊?……”
凌星微微皱起眉,额上青筋暴起。那些话不是没听过,只是,从没有哪一次被这么当着面指着脸说出来。又说,谁敢啊?
今儿个遇上羯空,可谓凌星一大遗恨了。
不过,凌星声名远扬的名声,的确也不是作假的。
“诶,你说这么多,目的不就是要怀上他的种么?”凌星勾着嘴笑。
羯空一看他居然还能笑的这么轻浮浪荡,有点自己刚才都对着牛说了一通的感觉。扭曲出一个笑容,“我起码还有为他生孩子的条件,你呢?”
“啊,那我现在让路了。”凌星扭腰走到一边,从乾坤袋里挪出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手里摇着白骨龄扇,翘起二郎腿,面无表情,一本正经。
“开始吧,谁也别拦。”
他身后的三人面面相觑,正不知他作何打算。
就听羯空莫名其妙的问道:“干什么?”
凌星扇子摇了半天,红唇中一句话不轻不重吐出:“现场交-配啊。”
闻言,莫说梦三三人惊了一跳,连一直闭着眼装沉睡的夜煞那眼皮都止不住的跳了一跳。
饶是羯空为魔祖,却也是个女性。当即面红耳赤,“你、我、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啊!”
凌星挑眉,横眉冷对,语气十分严肃。
“不是我跟你,我对女人没性趣。是你跟我后面的夜煞。夜煞之间怎么交-配的你知道么?如果我不在现场给你指点,我怕你连它的根在什么地方都摸不到。看你年龄一大把,我不确定你碰没碰过雄性动物,不过这只夜煞却是世间罕有,骨骼都是稀奇的。还有,你的真身是金蟾吧?杂交就更不好办了。夜煞是不能变小的,放在闺房之中是不可能的,只有野交了。还要劳烦你把真身变的尽可能大,要不然我怕你……”
“朱雀凌星!你够了!你、你不要脸!”羯空瞪红眼嚎叫道。
凌星挑了挑眉,仍做严肃脸。
“先别忙着激动。我还是劝你先去找东西撑大一点要不然含不进去……”
“我杀了你!”
羯空在怒吼,怪物在咆哮,地面在震动,梦三三个在抖脸,夜煞在磨牙。
凌星侧过脸看着远方,摆了个更加优雅高贵的姿势,白骨龄扇徐徐生风。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不痛不痒的继续荼毒众人的耳朵。
“先别说你能不能杀我,你就是杀了我也不一定能完美的跟它契合。而且这个野交更讲究技巧,一个不小心人家那是鲜血淋漓到你那里就会是血流成河了……”
一阵嗷嗷嗷,吼吼吼,咚咚咚,邦邦邦,之后,平原上恢复了一片柔和。
“……我是可以传授一些给你的,首先要润……”凌星挠挠耳朵,居然还在说。
“那个,神上。”有人扯了扯凌星的衣服尾巴。
“嗯?”凌星低下头,看到梦三一张通红通红的脸和四处晃不知放那的眼睛。
“神上,羯空魔祖已经走了。您别再说了……”
“诶?”凌星转过身来,只见紫藤萝也憋红了脸简直说不出话,白衣男子一张冰脸看不出什么颜色却埋的很低。
抬眼看到平原上空空如也,叹气道:“她怎么就这么走了?”
好像他正说道兴头上了。
要是再不走难道还真的要在现场等着被交如何那个什么么?朱雀神倒是敢说可现场的没一个敢听啊,光是想象就足够'鲜血淋漓'的了好么!
梦三抽搐着腮帮子说道:“先别管那个了。话说神上,您看看魔神大人吧。它老人家好像快不行了。”
再一看那夜煞果真是连气都出不匀净了,不仅四肢抽搐,连腮帮子都在发抖。
凌星猛一合扇子,“哟喂,怕是时辰快过了!”
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来,“快快快!你们三个,到边上围个圈圈儿,给我护法。”
34传递的疼痛
苍玄不在蓝海,而在魔界。
凌星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喝的酩酊大醉,倒在一群燕瘦环肥的女子之间。在外面的树枝上呆了许久,等着魔尊梼軴和一班魔主离去之后凌星才进那花楼的。
一身雪袍的银发男子眼上蒙着白布,在与周围的女子玩耍了一圈捉迷藏的游戏之后倒在桌子上。口里还咕噜咕噜说着什么。
“神尊大人,继续来抓我们啊……”
“神尊大人醉了,那今晚轮到谁侍寝啊?”
“魔尊不是吩咐了么,今晚我们一起嘛……”
“呵呵呵……可是我听说苍玄神尊更喜欢纤瘦的,你这么丰满的他可不喜欢呢……”
“为什么不喜欢?我的摸起来不是更舒服一些么?男人都喜欢我这样的,你这样平平整整的像个男人似地有什么好抱的啊……”
别管说着什么,众女已经拥了上去,将雪袍男子扶起来,亲的亲脸,脱的脱衣服,男子昏昏沉沉任由她们上下其手,一番糜乱之象。
凌星黑着脸走进去,众女见他进来先是一惊,随后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被她们拥着的男子也感觉到了,薄唇勾起笑来,清寒的嗓音带着沙哑。
“你们怎么停下来了?”
众女看了看门口的红衣男子站在那里没有动,纷纷嬉笑起来重新投入雪袍男子的怀抱。丰满的胸脯压上来,男子微微皱起眉,推开身上这一个,勾过另一个纤细的腰肢。
“你来。”
跨坐在他腰上的女子朝旁边炫耀的看了一眼,俯身边吻男子的唇边抚摸他的身体,男子的大手轻轻的揉弄她略显瘦削的肩膀和单薄的背,蒙着白布之下的眼眸却不知在凝望谁。
周围剩下的女子也不甘寂寞,围拢上去上下伺候起来。
凌星再也看不下去,他站在这里这么久,鬼才相信苍玄没发觉他。
手一挥乍然一条鲜红的长鞭,啪啪啪一阵乱打,将那些女子全部打开,个个抚着皮开肉绽的背部尖叫瑟缩着躲到墙角去。
雪袍男子身上却无一丝血迹,甚至伏在他身上的那个女子也没受到鞭刑,终究是舍不得伤他。
房间里只剩下寂静的抽泣声。
凌星走过去,一把拽住发抖女子的长发将其拽到地上,一脚踹出老远。
“起来。”凌星咬牙切齿的道,再没有平时里一分的不正经。
雪袍男子的反应却不甚清晰。
蒙着白布的脸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皱起了眉,接着松展眉头,唇却勾的异常邪气。长臂一伸,将站在身前的人勾进怀里,准确的捉住他的脸低头吻上去。
凌星的表情可谓愤怒,从来没有过的愤怒。苍玄的手伸入他的衣襟揉搓抚弄,凌星抓住那只手,同时用力咬上窜入口中的长舌。苍玄却不松口,直到鲜血在两人唇角流淌。腥味在鼻口中四散开来,冲的凌星眼泪都冒出了眼眶。
从小到大,他连打他一下都是从来没有过的。连他不小心伤着了自己,他都是要心疼上好几天的。这些血虽是来自他的身体,却是流进他的心里。
躲在角落的众女面面相觑,忽然都有些明白过来。
苍玄的动作戛然而止。
蒙在眼上的白布散落下来,他微微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凌星一张泪眼朦胧却又怒恨交加的脸。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凌星的嘴唇颤抖着,挂着血丝。
苍玄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只说了一句:“我喝醉了。”便又低头吻上去。
先是仔细的舔掉那些血迹,然后覆上温热的唇瓣,贪婪急切的品尝着。手臂收的很紧,像是要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凌星抓在苍玄头发里的手指越收越紧,细长的黑眸里出现少有的痛苦的神色。
纤长的手指陡然使力,众女只见苍玄动作一顿,随后便软软的栽入红衣男子苍白的颈项。
凌星揽着苍玄坐起身来,看了角落里交头接耳的众女一眼,众女被他看的头皮发麻。
直道:“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挖了你的眼睛?”
“嘻,这男人的眼睛倒挺好看的,比我们还勾人。挖过来去勾引诸天神君,定能食到更多神力。”
一个女子稍稍明事些,拐了拐众女,“咱们还是快走了……”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还抢不过他一个?白白修炼几千年了。”
这正是小鬼遇见真神,认不出来,反倒更加嚣张。
凌星站起身来,小心的将苍玄背到身上,敏感的察觉到他身体的虚弱。细长的眼睛里闪过阴寒的光,飞身出了阁楼。
红袖后甩,一片红焰焰的火光乍然充斥了整个阁楼,众女慌乱之间根本无从反抗。
只听一片哀嚎,烧的连魔魂都成了灰烬。
是夜,沉静而漆黑,凌星就这样背着苍玄一步一步走回北国。
寂静的旷野中,一轮明月高挂苍穹,无声的敛目着原野中的一切。
“你给我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背你。从今以后你便好好做一个正常的男人,再这么糟蹋自己,别说你娘不见你,我也不想再看见你了……”
话虽这么说,白月光下凌星苍白的脸却反射着凉凉的水光。银发男子低垂着头埋在他的肩窝里,也不知是谁的泪水凉薄了今晚的月亮。
他就这么一路背一路骂,直到将人送回北方逝水宫。
那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傻小子,你别在气我了……”
抹干净苍玄脸上的水渍,凌星坐在逝水宫的台阶前,一副颓败的模样。哭了一会儿,还是从乾坤袋里抓出一条雪白的毯子将地上的人裹起来。
“你这里都好冷的,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躺在雪毯里的人微微睁开眼。
雾色朦胧的平原里,那一抹微红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了,他才闭上眼,白皙的玉庞上又无声的滑过两道水痕。
憋着声,抽搐般的哭泣低低响起。
隔年春天,金翎公主产下一子。
因其诞生的那一刻是在深夜子时,本是夜幕最深最浓的时候,却意外的漫天星辰,亮如白昼。苍玄神尊故为其取名‘辰光’。
同时逝水宫的宫怪里出现了三个莫名其妙的新面孔。
“喂我说究竟咱们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啊?神上不是让咱们回致盲山么?”
“嘘。魔神大人刚出世,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怎么能将他老人家扔在这冰天雪地的北国呢?好歹得陪着一起吧。”
“呸。明明就是想看魔神光屁股的糗样当谁不知道……”
“嘿我说梦三我好歹一个姑娘家家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
“这可说不准。”
“什么说不准?!”
“你究竟是不是姑娘家家这可说不准,别以为你长俩霸王球就是女人了……”
“梦三你这个混蛋!越来越毒舌了,我杀了你!”
“我哪里比得上朱雀神万分之一……诶你真动手啊你这个性别不明的女人!”
“别吵了你们两个白痴,那边的宫女看过来了。”冷不丁的另一个冰冰凉凉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一时都静了下来。
而那个时候,凌星正因为虚天之门的漏洞逐渐扩大的事情,在赤焰宫与夜奈一同忙的焦头烂额。
“不是说了要让我当南方之神么?这样你就别管了,交给我就好了。”夜奈黑着脸说道。
“喂,你小子这才什么时候就要开始卸磨杀驴了喂,翅膀够硬了吗?交给你你倒是给我想出个办法来啊。”
“有什么好想的,大不了我去补虚天啊。”
“补你个头。你当是补衣服啊?就你那小身板儿,就是拼光了神力也补不齐啊。”
“你身板儿也不见得多结实啊,要不咱们脱了衣服比比?”
“……小奈奈,今儿个爷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力量。”凌星坏笑着。
夜奈憋的一脸正经,努力面无表情。
倒是凌星先笑场了,捂着肚子笑的差点滚到床下去。
“混蛋,你怎么能把老子的脸做出那样的表情来哈哈哈哈哈难看死了……”
夜奈的脸恢复淡定,转过头,看着凌星笑的岔气的模样,也慢慢露出了笑容。
最后却还是被凌星用捆在床上,眼睁睁看着他出门。
“你那什么眼神儿啊?老子又不是不回来了。”凌星一记眼刀丢过去,转过身大摇大摆的去了虚天。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松了绑的夜奈微微皱起眉头。
他当然知道他会回来,满身疲累的回来,挂着招牌式的轻浮笑容,然后一头栽进床里,大睡好几年。
如此循环往复。
然而夜奈也更加清楚明白,虚天之门的位置,根本就是在北方。虚天要漏,担大责的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南方之神啊……
忽然感到喉头一阵苦涩。
这苦涩来自何处,这疼痛来自何处,他已经厌烦了去思考。
他是凌星的心头血,是在遭受了一切背叛和疼痛之后的呕心沥血。只要凌星一天没有真正的从过去脱离出来,他也就得呆在沉闷的地狱里不得超生。
有谁会解救这一切啊?哈,怎么会有那么一个人呢……这承载了千百万个沧海桑田的无边寂寞和苦守执念的固执,怎么可能被那么容易化解呢?
夜奈揪着心口在床上难受的翻滚,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双黑亮的眼眸。他呼吸一顺,细长的黑眸里闪动出些许希望的光。
不,也许真的,只有那个人可以……
35天宫里的婴孩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个晨昏交替的黎明点,凌星一身疲惫的回到赤焰宫,洗去冰凉的雾气之后,一头栽入暗红的柔软大床,连湿头发都顾不得便闭着眼帘沉沉睡去。
夜奈轻轻的翻个身,将凌星抱起来,一点一点亲自擦干了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