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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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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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羯空自投罗网。羯空再厉害,想要轻易的入西城夺人怕也是不能办到的。

最后,羯空如料遁走。再说此处所在,那是一个古老幽静的树林子;身后就是一座破旧的塔楼。方才混乱之间降落下来,三个人都砸进了这里。

林间有一青石板阶梯的小道;一头银发的玄武华阴正从那边奔来。

“大哥!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惹到那个女人的?”华阴问苍明;方才她与羯空交了一下手,发觉那女人的本事真是恐怖。若无西城弟子全力助阵;凭她现在的法力想跟羯空对上十招简直是痴人说梦。

苍明摇摇头,“说来话长,还不是你这个好三哥惹的祸。”

“什么?”

“羯空说他抢了她的男人啊。”苍明皱眉道。

华阴闻言瞪大了眼,看向苍明身后。只见凌星以自己的肉身垫在万海思殇身下,万海思殇好像受了伤,凌星正撑着他坐起来。两人衣衫重叠发丝交缠,万海思殇一身白衣染血,捂着受伤的左眼。

凌星抬起头看了苍明和华阴,然后垂眸,委屈的抿着嘴,脸有些红。都说朱雀神风流浪荡潇洒无比,却不知这世间也有能制住他的人,便是眼前的这两位。一个大哥,敬而重之,一个四妹,爱也惧之。

※※※

西城仙境。周回三千里,号曰太玄总真之天。周边环水,碧山丹青。因其前任掌教是仙神秋华玉,后又多次在仙魔大战中带领群山仙门,是当之无愧的仙界之首。

凌星曾转世为西城弟子,这西城的占地广大,建筑瑰丽,他是熟知的。

正中是掌教的玉鼎宫,四面环绕执法宫、达摩堂、司法院、司务院、伏魔堂分别是五大长老的任职宫院。后山高处是秋华玉的禅心殿,现在估计也是苍明和华阴的住处。西面是弟子寝居,西城上万的弟子,都住在那里。北面一座白色宫殿别具一格,是为云宫,原本是西城首席弟子白昶的独居,后来白昶不愿自己独大,遂改成了普通寝居,与其他弟子一同居住。正南方有英帝宫,为客居,但凡来访西城的四海八荒的仙友神君,都要引入此处下榻。是以,此时凌星和万海思殇就在这英帝宫里。

西城什么都好,就是爱下雨。上面是高天真气,冷气和雪一落下来全化成了雨水,尤其是冬天这几天,总是滴滴答答的下个不停。想当年,他由于个人原因,年纪轻轻的还患有关节炎呢,在这种天气总是不好过的,是以凌星也不怎么喜欢下雨天。

尤其现在,窗外阴雨绵绵,房内点着仙山上特有的檀香,淡淡的清香缭绕,混合着异常浓烈的药味。万海思殇在这次与羯空的对战中受了不大不小的伤,虽说外伤什么的都可以神力治好,但那左眼却不知怎么回事,被金蟾的液体浸染了,伤的有些重,必须以仙药丹药辅助。

此刻凌星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窗户前小火上细煎慢熬的药罐子,白色的烟雾不断的冒出来,缠绕在空中,浓烈的药味散发出来,裹着淡淡的檀香味,让凌星不由得皱起眉头。好在大雨淋漓,湿淋淋的水汽总能冲散那股令人烦躁的味道。

而万海思殇换了身黑衣,先前那白衣都被血染红了,乌黑的头发散下来,头上缠着绷带,此刻靠在床榻上,耷拉一只独眼,瞪着虚无的空中。凌星好像又生气了,虽说不是什么大事,羯空那明显就是胡诌的。可他们现在的关系不比从前,情人之间,总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小因素闹别扭。尤其凌星这个人,更是小心眼……

房间里一时静谧,只能听见药罐里咕噜噜的响声,和外貌哗啦啦的雨水声。然后有什么人朝这里走了过来,接着是厚重的敲门声,传入耳朵。

门并没有关,凌星转过头去。一个墨衣男子立在门口,正是先前加入与羯空作战的那五个男子之一,他的眼睛有些空濛涣散,就像没有焦距,那双瞳仁只有落在凌星身上时才会有些许的紧缩。

“这是你要的糖。”他开口说道,声音也依旧没什么起伏,像个木偶一样。“那个金发女人好像混进西城了,掌教和师兄正在严扫各处,让你们也要注意点。”

“知道了。”凌星接过霍冰手上的棕色陶瓷罐。霍冰却不动,立在原地一直看他。凌星抬起头来,一对上霍冰的眼睛心里的烦躁又加深了些。于是皱了皱眉,出声道:“你先下去吧。”

霍冰怔了一下,回道:“是。”

在转过身去的那一刻,万海思殇明显看到霍冰的眼睛又成了涣散,死灰一片。

药熬好了,凌星倒好一碗,黑漆漆的,苦气熏天。他端过去,在旁边的小榻上放好那糖罐,晾了一会儿后,用手指试了试温度,刚刚好,将药碗递给万海思殇。

看着那黑漆漆的汤药,万海思殇憋了一下嘴,仍旧还是接过来。顺口问一句,“刚才那个人怎么回事?”几口迅速喝下,咽下去的时候苦味翻涌,恶心的想吐。

一大勺白糖递到他嘴边,万海思殇低头含住,却不嚼,只让那糖在口中融化蔓延。然后看着一语不发的凌星。

凌星接过药碗放到一边,转眼对上万海思殇认真的眼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啊,当年我吃了他的心。心肺不全所以凝神吃力,眼瞳时常涣散,他的心在我这里,所以只有见着我的时候才有完整的人的感觉……平日里也不过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原来这就是朱雀神惩罚那些负过他的人方法。早听说凌星这厮爱吃人心,那时还特别厌恶他这一喜好,今日见了被凌星吃心的人,再一看凌星,不知为何,万海思殇心里只觉得一阵酸涩。

他咽下嘴里的糖,拉过凌星抱住,俯首去吻他的唇。凌星垂着眸,万海思殇温热的唇瓣贴上来,药味混合着甜糖一同送入口中。在这阴雨缠绵的日子里,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明亮,却有着淡淡的温馨。张开唇,主动伸出舌头勾住对方的吸允,灵活的舌头在万海思殇口里游走,要将那好吃的甜味舔入自己口中。

这一番柔顺又温馨的缠绵,让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升温起来,不知不觉中,两人已一同倒在榻上,探索着纠缠起来。

又说前面西城一众人等,稍微有点紧张。纵然是千防万防,固若金汤,没料到今日守南尘门的弟子是个新来的愣小子,刚入仙山没两个月,羯空直接换了身装扮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来了,守门弟子好半天才觉出不对味,忙找司务院的师叔抱了信。于是众人纷纷拿出探寻的法宝,牵来巡逻的神犬,正在满西城的找人呢。

而这边,羯空化成西城的一个小道士,在摸索了大半个西城之后,终于摸到了这英帝宫。此刻正攀在房梁上,瞅着时机要下去。忽然房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低喘娇吟的,甚是煽情。羯空一听,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早就听闻朱雀凌星乃神界一艳,其勾人的本事定是胜人一筹。羯空常年专心修炼,又受如来熏陶了近万年,禁欲修性,是以那一次刚出山寻人碰上凌星一番调戏,连夜煞的毛都没摸着就被凌星说的脸红红的然后遁走。那之后羯空钻研了这方面许久,自以为已修成厚脸皮,这回就是凌星再跟她耍嘴皮子她也练出来了。

羯空此时心里又打的是另一个注意。连魔神都被凌星迷的神魂颠倒,说明这货定是本事过人。此刻听房里哼哼唧唧,一听就是在行那事,她何不听一回墙角,将凌星这本事学了去?自己再怎么说是个女人,身子不比凌星柔软了去?只不过手段差了些而已。凌星男儿身却能诱人无数,必是有了不得的手段。若她将这些学到手,还怕万海哥哥不回心转意么?

下定决心,羯空便屏去气息,更加小心翼翼。倒挂在窗户外面的房梁上,眼珠子扣在窗户框上。

只见那床上滚做一团,可惜光线不怎么好,看不太真切,只能耳边听着那娇喘吁吁干着急。虽然这就够她脸红心跳的了,可是好奇心作祟还是想看看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究竟如何行事,听凌星喘的这般厉害,好像很疼的,在推拒一样。

然后她听到万海哥哥笑了一声,一开口那性感低沉的嗓音令羯空差点昏过去,她跟在魔神身后少说也有几十万年,怎么从来就没听过这么勾人的嗓音呢?只听万海思殇问:“怎么了?不行吗?”

凌星哼哼了两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在做些什么。羯空竖着耳朵听,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双颊通红额头冒汗了。

然后听到凌星竟然嘤嘤的哭了,很用力的喘息着。万海哥哥也在喘气,说:“不行就算了吧。”

凌星却哭的更厉害了。可是万海哥哥却又是一声邪魅性感的低笑声,然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有吸允的声音,水渍的响声。羯空目瞪口呆,脑中莫名的就补出了从未见过的画面。凌星的声音陡然高扬了些,婉转着,哼吟着,好似在忍受着什么,又好似在渴求着什么。

水渍交互的声音更响了,凌星的哼吟也更急促更剧烈,忽然一个陡然,声音低了下去。房里安静了下来。

羯空屏着气,眼珠子都不敢转一下。

之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凌星像是累极,但又被挑逗着。因为羯空听到万海思殇问:“不要吗?你确定?”

凌星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万海思殇就愉快的笑了。可羯空没听到,这可急的,都恨不得钻进去了。

这时刚好万海思殇又说话了:“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大声点。”

羯空急忙耳朵用力贴墙。听到凌星说:“……要……”什么的。

万海思殇问:“要什么?”

凌星的声音低低的,跟含了块糖似地,软嚅甜腻的直挠人心肺。他说:“…要…万海的…小弟弟…进来……”

「哐当」一声巨响,羯空吓的从房梁上摔下来,四肢匍匐在地板上。房里的人好似也惊着了,凌星轻呼了一声,但紧接着就高声叫了一声。

“啊!……你……”

“放松…星星宝贝…你里面好紧好热…啊…”

「咯嘣!」羯空大脑里的神经又断了一根,经这两吓,早已头昏脑胀。未免再听到毁灭性的东西,连忙四肢并用慌慌张张的爬走了。

后来,不知为什么,羯空再也没出现过。凌星还奇怪呢,说这羯空先前不是那么坚定么,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万海思殇就笑笑说,啊,定是她被佛祖点化了,从今以后洗心革面一心参佛去了。


 65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凌星的身体越发不行了;索性在西城英帝宫里住了下来。整日里睡的昏沉的他;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何事。

在这个千禧年的开端;蛰伏了数万年的黑暗势力;终于开始了反击。冥界与魔界联手,向天庭进军。元天的兵力以天庭为中心向外散去,而黑暗的魔兵则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大战在即,战神墨沧临阵倒戈;致使天兵大败。黑暗军队势如破竹,不出三日;彻底占领了天庭。

据说;攻陷天庭当日,天门大开;可谓毫无阻拦。魔军冲进去,只见满室白光,金玉祥和。一汪泛着晶莹光泽的湖水,莲花绽放,湖心荷灯闪烁。对岸有一玉色的凉亭,亭中坐着一个男子。

脱了王冠,散了发髻,着一身鹅黄中衣,桌上摆一壶琼浆玉液,正在自斟自饮。寒月眉,流星目,一派淡然。紫芝眉宇,姿色天然,风流尽占。流光溢彩,紫气东来。不言亦不语,四季风光,山川大河,天地万物,在他四周一一重现。

众魔兵想上前,无奈并无桥梁可通往彼岸。魔兵后立着三个男人,皆冷眼看了一会儿,梼軴挥了挥手,军队集体退去。天君并不在此处,是以去他处再寻。只是想不到,元天竟丢下这凌霄宫自己遁了。镜岑走出来,长发铺地,绢花的玄袍衣袂飞天。他立在波光粼粼的湖边,跟对岸的人打招呼。

“殿下好情致啊,一个人在这湖光山色中饮酒?”低哑的声线传出去,在空旷的湖水中扩散。

听惒说:“阎君情致更好,往后,这整个九重天都是你的了,你愿意如何潇洒就怎么潇洒。我可不同,这毕竟是最后一次呢,当要好好享受才是。”

“天君呢?”镜岑问。

听惒放下酒杯,看着他说:“不就在你眼前吗。”

镜岑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

听惒笑了一下,眨眨眼睛,“如你所见,我好歹也算是做过六界最高统治者的了。不多,区区三十年而已。”此刻听惒身后是一片云海,金乌正从天空没入云谷,淡金色的光晕笼罩在他发丝和周身,一派祥和。

镜岑抬眼看了看眼前这祥和的天地,明媚无比,却改变不了他身后那铺天盖地的阴影。阳光永远也无法照耀到他身上,他的所到之处,一如既往的黑暗。 九重天是光明,九重狱是黑暗。而他终于带着黑暗,一步步的驱赶着光明,直至最后,占领半壁天空。

阴寒自他唇角逸散开去,笑容在黑暗里绽放。“那么我换个问法……元天呢?”

“阎君为何执意找他?”听惒问。

“我不该找他么?”镜岑反问,“我若为王,与天君势不两立的。”

“可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如今是我,挡你路的也是我,你要找的人只能是我。”听惒沉着眼眸,望着那金乌之力企图靠近镜岑,却始终只能在那人迤逦的衣摆之下投着一层浮华的光晕。再也不能更进一步。

镜岑没有回答,听惒便叹了一口气,说:“阎君可想与我一谈?”

“我与你并无恩怨,所以无话可谈。”

“恩怨?原来如此……”听惒点点头,眉宇间若有所思,“世人都以为你大逆不道,要逆天而行。岂知你并不是要反天,而是要反元天。”

镜岑冷笑,“你又知道什么。”

听惒道:“的确。我一生并无所爱,所以不能了解,原来像阎君这样的人,也会有为爱疯魔的一天。竟然不惜逆天而行,也要报当年之仇……”倒一杯酒,自顾自的喝着,顺道将一段隐匿的过往牵扯出来。

“有一年啊,九重狱中幽鬼王出洞,杀生无数,诸神不得其法。酆都北阴大帝为压制幽鬼王,将其封入一子体内。初时并无大碍,该子茁壮成长。待得年长之时,识得一只火凰,两人同为雄性,却互相仰慕,生出一段爱恋。岂知随着宿主的力量增长,被封印的幽鬼也在蠢蠢欲动。有传言传到天君耳里,启奏曰待得宿主力量全盛之日,幽鬼必将出天。天君为防幽鬼,暗传旨意,命北阴大帝手刃亲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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