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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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诱惑-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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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珠城日报》中缝登了一则珠城北拱图书贸易公司不显眼的启事,声称:“本公司商场部印鉴丢失,声明作废。”其实是全国“扫黄”办责成C省出版厅对李冬平的非法出版活动进行查处后,北拱公司设下的金蝉脱壳之计。郑东曾打电话去北拱公司查问李冬平、艾君红究竟为何人,对方支支吾吾,根本说不清楚。

而这李冬平当年由东北流窜G省,承包G省计划生育委员会刚刚开办的《生育与卫生》杂志广告部,私自设计搞了一期创刊号的征订单,以宣传计划生育为名,搞**宣传,后被举报,结果被杂志社解聘。他却带走了广告部的公章,伪造刊号,卖给了河南的书商,弄了几期假的《生育与卫生》杂志,当然内容也是宣扬性技巧、性心理等等,最后被查禁。

当老总们掏出李总经理和艾主任名片时,其姓名与全国“扫黄”办通报的姓名完全一致,证明李冬平仍在A省古都市活动。当天郑东就向仲副厅长汇报,仲副厅长同意立案追查。

一周后,***结束。郑东约老荣一起找邬历谈话。邬历开始不承认24种图书签订了《再版协议书》,请他交出《再版协议书》,邬先生坚持不肯。这时郑东找了谭厅长,将全国“扫黄”办的查处通知、他赴溪城调查的情况、G省出版厅的情况通报全部摊到了谭冠先生的面前。

谭厅长和蔼地表示:“全力支持你们查处。至于邬历的工作,我来做。”

他确实是做了邬历的工作,第二天邬历交来了协议书,证实是24种。郑东在心中非常感谢谭厅长对“扫黄”工作的支持,至于社会舆论对谭厅长的说法,他认为是对谭厅长这类君子型干部的不理解。你看谭厅长多好,说话轻声细语,为人廉洁朴素,昨天有人送来螃蟹,他责成厅办公室将一篓螃蟹分给了高洪等老厅长,自己连螃蟹腿都未留一只。当今社会这种廉洁的干部实在难找了,他当时确确实实是天真地这样想,也是到处这样宣传谭厅长的先进事迹的。

那天早饭后,有一位好心的总编辑私下里这样说:“老郑呀,这邬历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谭厅长的人。你这种时候去查他,没准谭冠厅长会认为你是与扬子出版社下台的冼总编辑搞在一起整邬历,是针对谭厅长那次人事调整的,而那次人事调整实际是谭冠为了排斥异己、安插自己人搞的,冼总编辑有什么错?完全是为了给邬历挪位子。”

郑东却义正词严地反驳:“这你老兄就多虑了,我看谭厅长是个正派人。况且邬历社长刚刚到任,对出版法规不太懂,上当受骗在所难免。我们不将这起非法出版活动制止在萌芽状态,酿成重大事故,恐对谭厅长、邬社长都不好,你老兄是否别有用心,存心想看谭、邬两人的笑话,想使错误走向极端?”两人话不投机。那位总编辑摇摇头走了。

于是他风风火火地干了起来。

他带着公安人员首先来到地处江北区、隐藏在名山脚下宝刹镇的宝刹工商印刷厂,查封了已印制成品的8种24万册扬子江出版社的纪实类图书。在检查工厂派工单时,却发现这套图书每种都有两套不同印数的单据,一套每种开印数8000册,一套每种却开印了30000册。

郑东严厉地责问:“为什么一套书开出两套派工单。”

面如土灰的白金贵厂长交待:“一套是按委印单印数开的,是为了对付你们检查的;一套按实际印数开的才是真实数字。”另据白金贵交待:“李、艾二人住在银星大饭店,两天前,还来厂检查出书质量。”

第二天一早,郑东又带着公安人员去银星饭店抓捕李冬平、艾君红。然而,李经理和艾主任人迹杳然,早已得知消息跑得无影无踪了。

服务台小姐说:“昨晚有一男一女慌慌张张找到李冬平先生和艾君红女士,在大厅鬼鬼祟祟,叽叽咕咕,交头接耳谈了不到一刻钟。李、艾两人当晚即办了离店手续,去向不明。”

当他赶回办公室时,电话铃就响起来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浑浊低沉的男中音:“哈哈,是郑主任吧,我就是李冬平,你是抓不到我们的,我们有好几个住处,你就大海捞针去吧。我们后会有期,拜拜了你。”还未等他回过神来,电话已挂断。气得郑东嘴上直骂娘。

以后,他又去了G省珠城,见到了北拱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们,实地察看了李冬平承包的商场部。哪来的商场,只是一家12平方米的小书店,书店经理矮矮胖胖,粗粗黑黑,一口东北土话,自称是哈尔滨来的作家,那模样更像是一个开饭店的老板,说话粗俗不堪。

谈到艾君红女士时,那经理竟充满着**兮兮的腔调:“那小女人确实是漂亮,江南女子,到底水色好,皮肤白净,细腻。她刚到珠城,李冬平老婆就吃醋,李冬平和她天天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老婆拿她也没辙。他老婆靠李冬平赚钱呀。那天艾君红和李冬平到我这里来,那女人坐在沙发上,正好来月经,小裤衩都浸透了,血都洇在我的沙发上,把我老婆气得大骂:“那来的小骚货,把我们沙发都弄脏了,晦气。”说完脸上竟挂着**的笑容。

郑东不想听他yin亵的胡说八道,厉声喝道:“你他娘的,不要胡说八道,你那印章怎么跑到李冬平那儿的?”

望着A省“扫黄”办主任和专察组公安人员的脸,这家伙说:“我原来在东北与李冬平就熟悉。他从G省C城到珠城,我正好承包商场部,其实你们也见了,商场部只有执照、名称,其实体根本不存在,就是这家小书店。书店月月亏损,李冬平两个月前来了,说他每月可帮我交800元利润给公司,另交承包费2万元,他和我共同经营商场部,两人共同使用公章和营业执照,他就带着公章、执照走了。后来他闯祸了,拿了商场的公章和执照到处乱骗,受到查处,我又找不到他人,只好登报声明公章作废。这小子真神了,听说24个书号才给了2.4万元钱。那有这么便宜的书号,不是李冬平给了那邬社长钱,就是艾君红和邬社长上了床。”他又开始无耻地说。

郑东看他又要谈女人,又喝了一声:“你们签订协议,除了协议书上载明的款项,你个人有没有得好处?”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犹豫了一下苦巴巴地说:“没……没有。”

郑东厉声说:“我看你个狗*养的不想讲实话,你给我站起来。”

黑大汉乖乖地起身,立正站好。郑东递了一个眼色给公安。公安人员心领神会,摆弄了一下手中的铐子说:“你是不是想换一个地方谈谈,李冬平的非法活动你是有份的,你是共犯,我们的刑事拘留证已开好,可以把你带回A省去关你两个月再说,我看还是这儿说比到古都拘留所说好。”

黑大汉脑袋耷拉了下来:“让我想一想,好像给了我老婆一万元钱。”

“到底有没有给?”又是一声断喝。

“给了,给了,肯定给了我,非法所得我愿全部交出。”黑大汉哭丧着脸说。

“李冬平和艾君红的去向你知道不知道?”郑东问。

“不知道,确实不知道。那天晚上他和艾君红匆匆回来,住在郊区的香蜜园度假村,提走了牡丹卡、长江卡上的所有存款,就不知去向了。”这家伙无奈地说。

李冬平、艾君红就这样在郑东的视野中消失,此案暂成悬案。

离开珠城之前,郑东一行终于见到了北拱公司董事长。那是在他和专案组同志下榻的新世界大酒家。这个略显陈旧的酒店是1982年H公司轰轰烈烈成立,热热闹闹开场之后留下的唯一产业了,董事长像是坐吃山空的山大王看守着这产业,惨淡经营。底楼的门面已经出租,二楼是餐厅,三楼是宾馆,郑东他们就住宿在三楼。

一大早,服务小姐通知:“我们董事长请你们喝早茶。”

郑东与专案组的其他3名成员来到了餐厅。董事长已在等候。董事长两鬓染霜,满头白发,富富态态,穿着仿绸短衬衫,着老圆口布鞋,手持一把大折扇,典型的老干部的形象。此公确实是北京来的发行界老前辈。他热情地招呼着大家人座。身着红丝绒旗袍的服务小姐推来各色茶点、小吃,董事长点了一桌。

“大家随便吃点,我天天都在这儿吃饭,吃完饭只要签单就行了。”说完,拔出了黑色金星钢笔用龙飞凤舞的大字在点菜单上写下大名,那神态确实潇洒。郑东想象着当年H公司董事会第一次会议的盛况,要员到会祝贺,宾客云集宾馆,纷纷孽慨入股,中外报章称颂,当年的董事长宏愿惊人,如今言犹在耳,掷地有声。而现在只怕是离“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也不远了。“大量的国有资产、社会集资又到哪儿去了?”他望着董事长大腹便便的肚子出神。

39

李冬平和艾君红形同夫妻,流落天涯无归处。这时艾小姐才情知上当,也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A省已回不去,公安正在追捕她,只好一条路走到黑了。冬平先生被G省公安厅通缉,改名换姓,买了假身份证蛰居在暗角,成了黎圣平,他带着红小姐竟在某集团公司商场部注册了一家文化用品分公司继续闯天下,搞,盗版。不过由于在书刊界名声太臭,他转而入了音像界。摇身一变,又带资加盟H省宇宙出版中心音像部,他和红小姐成了音像部主任和副主任。两人名字也换成了李一帆、艾莉莉,意思也有着“直挂云帆济沧海”东山再起,改头换面大干一番的含义。

40

这次参加法兰克福书展与郑东邂逅,算是冤家路窄,又勾起了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们只知道郑东其名,未见过其人。就算郑东迎面走来,也绝不认识他们,因为他们全都换了名字。而郑东却仍然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望着代表团名册上的简介和照片,干也们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这家伙46岁,长长的脸,脸颊丰满,浓眉大眼,厚嘴唇,头发不成型,随意覆盖在前额,惟目光如炬,双眉如剑,仿佛能洞悉人的心灵。

昨夜,他竟然像是幽灵一样紧跟着他们,使她恶梦连连,无法安眠。这事是不便和任铭书说的。老家伙听了他们的这段冒险经历,没准吓晕过去,更不敢收留他们了。她把她的忧虑和李一帆说了。

一帆安慰她:“李冬平和艾君红早在几年前就死了,我们是堂堂国家出版社的工作人员李一帆、艾莉莉。你不要自己吓自己,要坦然相对,不用害怕,这小狗*养的从来未见过我们。我说好的,

要和他再见的,他与我们斗了几年了,也未斗过我们,我们怕他个鸟。”

于是她释然了。不过,逃离古都市的惊险一幕仍然历历在目。那天下午,先是印刷厂白厂长电话打到了她住的房间说:“出事了,书全部被查封,厂里的损失怎么办?”她未理睬他,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邬历先生带着宋玉卿小姐慌慌张张来到饭店,惊慌失措地告诉他们:“‘扫黄’办查了,我看你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免得连累大家。”他们连夜搭乘了去G省的航班,去了珠城。以后就一起销声匿迹了。

正文 第九章

正文 第九章

41

按照中国展团的安排,第二天是休息。

但是,大家心情似乎都高度亢奋。出访德国全程14天,书展占6天,来回去掉2天,真正属于自己安排的时间也就十分有限了。这一天时间绝不能浪费。出国对于国人来讲是一种待遇,这种待遇是千载难逢的,因而也就十分值得珍惜。这种珍惜表现于在国外的分分秒秒都必须充分利用,一点都不能浪费。这好比是常年贫困的穷汉对于来之不易的钱钞,要一分一厘地计算着花,充分榨取钱钞的使用价值,不能有丝毫的浪费。

郑东和老荣一行精心计算着如何安排每一分钟,如何使用每一个马克,乃至每一个芬尼。这当然是和国人实际的经济境况相吻合的。

荣主任正戴着老花眼镜,捧着那本英文版的《德国旅游手册》精心研读。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上指指划划:“柏林、汉堡、慕尼黑、科隆……”

这一天如何度过,5个人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今天休息咱们到法兰克福市中心去逛街。”古都大学出版社社长建议。

“法兰克福的街是有的逛的,开展之后,留一人看摊,其他人员可去逛,何必占用一天时间。我们应当离开法兰克福,去附近的一个城市。”作家剑平建议。

老荣一拍脑袋,“对呀,我们何不乘此机会到海德堡转一转。

看这旅游手册上介绍,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唯一未遭到战火袭击的城市,风景如画呀。又是德国有名的大学城,印刷机械制造业的中心,我们直属印刷厂的‘海德堡’四色胶印机就是那儿产的。对,就去海德堡。郑东,你看怎样?”

郑东正在专心致志地擦拭他的皮鞋,头也不抬地说:“我随便,大家上哪儿,我上哪儿。总之,我跟着荣大爷。”说完向剑平眨巴了一下眼睛。

剑平说:“这主意不错。听房东龚先生说,外出旅游最合算的是买周末的团体旅游票,去海德堡一人要30马克,5人以上每人只要20马克,我们正好5人,就去海德堡。”

老荣等3人梳洗打扮,穿西装,打领带,擦皮鞋,刮胡子,包装一新,头面光鲜地准备出行,惟郑东、剑平两人随便惯了,无动于衷。

他们住的兴登堡大街到火车站只有8站路,出门上街走到地铁车站也只有十几分钟。于是老荣一行3人西装革履,鱼贯走出代表处大门。剑平和郑东的衣着随随便便,剑平仍然穿西服,着牛仔裤,不打领带,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留着阿拉伯式的小胡子;郑东只是在外面套了一件夹克衫,背了一只白帆布航空包,那是中国民航赠送的。这二位倒是有点像老荣他们的跟班。

外面的世界,阳光灿烂,一幢幢带花园的小别墅,沿街井然有序,五色缤纷的秋叶点缀着风格各异的楼群,组合成一幅色彩明丽的异国风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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