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荣华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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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荣华盛世-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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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濯能登上扶余的大君之位,贺容家功不可没,可贺容兄妹高高在上的姿态,也是他最反感的。赫连濯忽地站起身来,寒声道:“贺容陵,你还记得谁是大君吗?”
  贺容陵毫不示弱,冷笑道:“我自然是记得的,可我怕你不记得。一个连七部利益都不肯维护的大君,我想其余五部的主君是不会介意我提出换人的建议的。”
  扶余的制度和大衍并不一样,大君没有皇帝那样的集权。在赫连濯的曾祖父之前,大君之位是由七部主君轮流担任的,便是赫连家后来独占矛头,只要另外六大部落的主君一致反对,大君也是可以换人的,不过不是换成其他部落的人,而是在大君的兄弟或者子嗣里头,找出合适的人选继位。
  赫连濯的兄弟都不在了,唯有三个儿子,长子裴迪正是贺容陵的外甥。倘若贺容陵真的纠集其他五部,扶持裴迪上位,跟他本人当了大君,也没什么区别。
  贺容陵不是在开玩笑,他的语气非常认真,赫连濯感到了一股让人屏息的压迫感。
  他思索片刻,方反驳道:“你以为我要卫昭到庆佳来是为了什么?大衍倾国之力发起的进攻,就是全盛时期的铁勒也不可能抵抗,更何况是我们……大衍的皇帝显然已经不满足于收回幽州了,他想要的,是整个三河平原……如此一来,我们还有立足之地吗?战场上打不过,我还不能在其他方面想想办法?”
  卫昭对伊殷的在乎程度,其他人不会比他更清楚,以伊殷的性命相威胁,他不信卫昭不会就范。
  看着自信满满的赫连濯,贺容陵的无力感更强了。他有种感觉,要是当年他们家看中的不是赫连濯,而是他的某个兄弟,也许他此刻就不用这样头疼了。
  深深呼吸了两口,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贺容陵和赫连濯对视,无奈道:“你想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真以为大衍的秦王就跟我的那个蠢妹妹一样,满心满眼就只想着你和你儿子。我告诉你,卫昭不可能会来,可你要是动了他儿子一根毫毛,他能屠了整个扶余七部!”贺容陵是在战场上和卫昭交过手的,他深信,他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卫昭。
  所以,他换了赫连濯写给卫昭的信,也把卫崇荣接到宫外保护起来。否则卫昭一旦拒绝赫连濯提出的要求,卫崇荣小命危矣,他们所有人,也都可能成为他的陪葬。
  贺容陵撂下这番话,甩手走人,留下赫连濯有火没处撒,狠狠踢了他刚坐过的椅子一脚。由始至终,他都不能摆脱贺容家的阴影,以前没做到,以后看来也没机会了。
  对芙莉妲,卫崇荣说不上有丝毫好感,当初大阏氏设计陷害卫昭的时候,她可没少跟着添油加醋。正是由于她们两人的精妙配合,卫昭才会惨遭大阏氏的毒刑,险些丢了性命。
  见卫崇荣怔怔望着自己,芙莉妲笑问道:“二殿下,你认识我?”
  她和卫崇荣只见过一面,就是那年的除夕宫宴,距今已有五年多,那时的卫崇荣还不到四岁,要是他真的记得,芙莉妲就要对他的好记性表示惊讶了。
  卫崇荣点了点头,如何会不记得,由于新安长公主的缘故,芙莉妲的长相和卫昭有些许的相似,他曾经甚至怀疑过,赫连濯是不是把芙莉妲当作了卫昭的替身。
  可是这样的话,卫昭逃走了,芙莉妲不该更得宠吗?怎会带着儿子住在宫外,这个破旧的小院子比起王宫,实在是相去甚远。
  许是看穿了卫崇荣的心思,芙莉妲解释道:“我不住在宫里,可我也不住在这里,这是给你准备的住处,大君的人不会找过来的,你安心住着就是。”
  听了芙莉妲的话,卫崇荣四下环顾一圈,发现屋子虽然不大,各色设施却很齐全,不由问道:“你们为何把我带到这里?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从拓跋先翰出手帮他开始,事情就变得很不对劲了,卫崇荣死活想不明白,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简直没道理嘛。
  像赫连濯,他绑架他的初衷就很明确,用来威胁卫昭就范,尽管手段有些下作,可从逻辑上,是能够说通的。
  但是拓跋先翰呢,他是为了什么?拓跋部落也是扶余七部之一,他爹拓跋乃刚死了,无论他是不是下一任的主君,为父报仇都是理所当然的。
  可他倒好,不仅救了杀父仇人的儿子,还是冒着背叛大君的风险救的,简直让人莫名其妙。
  比起拓跋先翰,芙莉妲也是不遑多让,她是铁勒的公主——当然,铁勒已经被大衍打残了,她爹递了降书,她哥远走西域——也是扶余的王妃,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和卫崇荣都不是一国的,她的举动,同样让人生疑。
  芙莉妲笑了笑,并不回答卫崇荣的问题,反而急道:“你受伤了吗?我看到你肩上有血迹。”
  卫崇荣低头看去,右肩上果然有些暗红的痕迹。他猜测,是拓跋先翰留下的,于是摇头道:“我没事,这是别人蹭到我身上的。”
  芙莉妲不再多问,让卫崇荣快到里屋换衣服,等他换好出来,她已经带着洛伽走了,只留下一个不能说话的哑仆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卫崇荣想过要逃走,但是哑仆身手过人,他打不过,只得作罢。
  与此同时,斯兰郡。
  霍青阳拿着刚收到的扶余特使送来的信件站在卫昭的房门前,踌躇不已。
  过去数日,卫昭面上看着无异,可他心里的焦灼,他是能想到的。卫崇荣被掳走好几天了,一直音讯全无,卫昭又要指挥攻城,又要挂念儿子,内心的煎熬程度不是常人能想到的。
  赫连濯绑了卫崇荣走,他寄来的信,说的肯定就不会是好事,霍青阳很担心。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敲门的时候,卫昭清润的嗓音从屋里传来:“青阳,进来。”
  霍青阳应了是,拿着信进了屋,脸上的表情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
  卫昭容色平静,伸出手道:“把信给我吧,我倒要看看,赫连濯会怎样做。”
  霍青阳双手把信呈上,然后死死盯着卫昭的表情看,仿佛这样就能看到信的内容似的。
  卫昭看完信,神色依旧如常,吩咐道:“青阳,告诉扶余使者,亚尔斯兰岭以南的土地,扶余让也好,不让也罢,本王都要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霍青阳愣住,看来他是猜对了,扶余人是很现实的,他们没指望卫昭会让出已经打下的幽州,只是提出就此停战,他们想要保住庆佳城,保住白河平原和阿里河平原。
  “青阳,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见霍青阳站着不动,卫昭提高了声量。
  霍青阳醒过神来,躬身道:“下官马上就去。”卫昭不肯答应扶余人提出的条件,小王爷怎么办,走投无路的扶余人,也许真会杀了他的……
  霍青阳能想到的,卫昭自然也能想到,可庆佳位于扶余的腹地,少有汉人出没,他在庆佳埋一颗钉子,可比赫连濯在白城做同样的事难多了,要救出卫崇荣,谈何容易。
  向扶余使者传达了卫昭的意思,霍青阳重新回到他的房间,却见卫昭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也没动过,整个人恍若雕像一般。
  霍青阳犹豫了下,轻轻走过去,低声道:“殿下,你……”
  没等他把话说完,卫昭陡然转过身来,伸手抱住了他,喃喃道:“青阳,你别动,让我靠一会儿,很快就好……”那种看不见的压力,已经快要把他逼疯。
  霍青阳哪里敢动,他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两只手悬在半空,就连落在卫昭背上,轻轻拍一拍以示安慰都不敢。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卫昭不知在问自己,还是在问霍青阳。
  霍青阳没有答案,只能保持沉默,同时保持着他别扭的姿势。
  卫崇荣每日和哑仆斗智斗勇,试图逃出去,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毫不气馁。
  芙莉妲闻讯来过一次,警告他说,赫连濯并未放弃寻找他,望他好自为之。
  卫崇荣不为所动,继续我行我素。卫昭的大军日渐迫近庆佳城,他不想办法逃走,等着被人挂在城门上威胁卫昭吗?至于能不能逃掉,那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事实上,在如何处置卫崇荣的问题上,贺容陵和芙莉妲的确产生了争议。
  贺容陵原以为,有卫崇荣在手上,卫昭总会做出些许让步,谁知他是寸步不让。这样一来,人质的意义就没有了,庆佳城告破,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贺容陵动了杀机。
  芙莉妲却不这样想,卫崇荣活着,一切还有转机,他们要是杀了他,卫昭搞不好真会屠城。其他人死不死她不在乎,可是她的洛伽,她不能看着他死,这也是她救卫崇荣的初衷。
  赫连濯听使者转述了卫昭的原话,良久无语。贺容陵提出的条件比他原来的温和多了,可卫昭还是不肯答应,可见在他的心目中,大衍的千秋功业才是最重要的。
  赫连濯微微眯起眼眸,让人去传贺容陵进宫,相信他现在不介意说出他儿子的下落了。
  摸透了哑仆的武功套路,卫崇荣跟他过招再不是不堪一击,可惜差距过大,仍是无法战胜对手,更不要说逃出去了。
  卫崇荣叹了口气,无奈地躺在院子里,看着满天微弱的星光出神。哑仆见卫崇荣老不起来,过来拎他。卫崇荣趁机朝他背后袭去,却被他反握住了右手,根本无力挣脱。
  就在卫崇荣感叹又一次偷袭失败的时候,他看到银色的刀光在眼前闪过,拎着他的哑仆骤然向前扑倒,背后是深深的刀口。要不是他反应迅速,非得被他带到地上不可。
  卫崇荣愕然抬首,看着站在对面的拓跋先翰,他手上的弯刀还在滴着血。
  拓跋先翰在哑仆身上把刀擦干净,插回刀鞘,伸手拉了卫崇荣一把:“二殿下,快跟我走,秦王不肯答应任何条件,贺容主君改变了想法,跟大君说了你的藏身之处。”
  卫崇荣愣在原地,一动也不肯动,眉头深深纠结在了一起。

  ☆、第056章 凌迟

  拓跋先翰脸上明晃晃写着“此地不宜久留”几个大字,卫崇荣没有犹豫太久,就跟着他离开了禁锢自己数日的小院。
  卫崇荣从没在庆佳城里生活过,对路线完全不熟,也不知道拓跋先翰绕来绕去,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但他相信,拓跋先翰是不会害他的,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摸黑走了半宿,拓跋先翰在一处破烂的民居前停下了脚步。卫崇荣不明所以,见他停下也就跟着停下了,好奇地睁大眼睛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拓跋先翰拧开生锈的铜锁,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卫崇荣受他影响,也把脚步放地非常轻,生怕惊吓到谁似的。其实,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家具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拓跋先翰不知从哪里摸出两根凳子来,自己坐了一根,把另外一根递给了卫崇荣。
  卫崇荣也不客气,接过凳子就坐下了,认真地询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你不可能无缘无故救我的,可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你的理由会是什么。”
  拓跋先翰点燃一盏油灯,灯光昏暗昏暗的,照在人脸上,显得很寒碜。他脱下外袍,扯下裹在右臂上的绷带,不答反问道:“你就这么喜欢刨根问底?”
  卫崇荣的脸色变得更严肃了:“我们两个的立场完全是不一样的,而且我们之间还有着杀父之仇……哎呀!你的伤还没好吗?我怎么看着好像变得更严重了……”
  拓跋先翰伤在右臂,自己上药很不方便,卫崇荣想到他好歹帮过自己两次,也不纠结原因了,主动走过去帮他上药,一边上一边说道:“我看你的伤口是旧伤没好又重新撕裂了,还有些发炎,你最好注意一点,这几天都不要用到右手,不然伤上加伤,会留下后遗症的,到时候就麻烦了……”
  卫崇荣絮絮叨叨念了一通,给拓跋先翰上好药,又把伤口包扎地严严实实,方重新坐了回去。
  拓跋先翰抿唇笑笑,突然问道:“二殿下知道我是谁吗?”
  卫崇荣无语望天,翻出大片的眼白给他看:“当然知道,你是拓跋先翰。”
  拓跋先翰愣了下,顿悟道:“哦,对了,哲哲那天叫过我的名字。”
  卫崇荣摇了摇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谁了。”满意地看到拓跋先翰露出惊讶的神色,他继续道:“我三岁的时候,你用弹弓打过我,打得可疼了,还连着打了两颗石子。”
  拓跋先翰瞠目结舌,半晌方道:“二殿下,你要不要这么记仇?”要不是卫崇荣提起,他早就把小时候的事情忘记了,哪能想到,人家还记得清清楚楚。
  卫崇荣耸了耸肩,又道:“不过裴迪让人打我的时候,你是放了水的。”
  拓跋先翰长出口气,有种无力吐槽的感觉,随即叹道:“二殿下,其实我们的身世是差不多的。”幸亏他没有坚定地站在卫崇荣的对立面,这家伙太记仇了。
  卫崇荣莫名其妙,直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拓跋先翰见他不解其意,只能把话说得更明白些:“我娘是汉女,是被人抢到扶余来的。”
  卫崇荣恍然大悟,拓跋先翰说的差不多,原来是这么回事。
  拓跋先翰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娘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我能回到中原。”他答应了他娘,却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就算回到中原,他也不会甘于人下。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卫崇荣挑眉,语气中明显充满了怀疑的色彩。
  拓跋先翰的话,卫崇荣半信半疑,他的身世也许是真的,可在扶余,汉女生下的孩子不是一个两个,又有几个是心向大衍的,还不都是当了扶余人,拓跋先翰凭什么就能例外呢。
  “我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了什么。”拓跋先翰并不意外卫崇荣对他的怀疑,他也不指望仅靠自己的几句话,就能改变卫崇荣对他的看法,他还需要找机会证明自己。
  拓跋先翰所言是真是假,他以后可以慢慢观察,卫崇荣转而问道:“贺容陵和芙莉妲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让你把我从赫连濯手上带出来?”
  “此事说来话长……”拓跋先翰想了想,发现要把事情的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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