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秦书指着画纸“那明明是我,另一个是谁,是你吗?”
安暾没回应,灯突然一下子灭了,只有月光照在地板上反射的光亮,灰暗的,看不清楚各自的脸。
秦书追问:“为什么不回答?”
安暾低声回答:“没有任何意义!”
秦书摇头:“我想知道!”
安暾笑了笑:“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别?”
秦书有些激动:“怎么会没有差别,我不想我的记忆是不完整的,那个缺少的部分,一直让我觉得很重要,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那是段让你想要忘记的回忆,又何必再想起!”
“那是吗?”秦书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安暾没回答,秦书很肯定的说:“告诉我!”
“你想要记得吗?”安暾的声音低低传过来,秦书一愣,然后点头了。又怕背过身的安暾没看到,然后说了个“想”。
突然的拥抱让秦书反应不过来,待他有所反应的时候,安暾已经捧过了他的脸,吻了过去。
依旧是吻,却比刚才霸道很多!
“书!”那低低的呼唤,带着溢于言表的蛊惑。
“安暾!”秦书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
安暾抵着他头,诱惑般的道:“叫我安……”
“安……你个头,混蛋!你的手在干嘛!”秦书盯着某只不规矩向下滑动的手,有些恼火。
安暾低笑,没理由的神定气闲。
秦书的脸,在月光下红润有光泽,被安暾抚摸过的地方,火辣辣的……
此时晌起的门铃声,正好打破奇怪的安静,安暾问:“门没关,自己进来!”
“老师,是我!”随着这一声亲切的叫唤,伸进来一个脑袋。
安暾笑骂:“赶快滚进来,伸个脑袋做贼呢!”
男孩呵呵一笑,拎着两个大包进来:“老师,你真不可爱!”
安暾无视他的话,问:“怎么你师傅歇了,让你来?”
男孩嗯了一声,然后回答:“她杀到草根老师家去了!草根老师什么时候交稿她就什么时候回来,那么,这一星期请老师多多关照!”
“一星期什么?”安暾奇怪的问。
男孩眨了眨眼,安暾还没有说让他进,他就自己脱了鞋,跑进屋里来了。
男孩熟悉的进厨房,然后边把买来的东西放好边回答:“当然是催稿了,我师傅说,这一星期如果您再不把稿子给她,我就会死得很惨!”
安暾耸肩:“你死得很惨,关我什么事!”
“老师……”男孩一声惨叫,已经冲到安暾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哀号“您就行行好吧,我还大好青年,这么早死,你舍得吗?”
安暾坐在沙发上,不理会正在哭喊的人,淡淡的回答:“早死早超生,希望你下辈子别再遇上你师傅了,阿门——”
“老师,您见死不救!”
安暾笑说:“那不是我一惯的作风吗?”
“你……”男孩站起来,脸上干干爽爽,感情刚才全是装的“反正我不管,这一星期我就粘上您了,您去哪我就去哪,不过您放心,你这一星期就不用吃泡面了,您的衣食住行都有我负责了!”
安暾凉凉的冒出一句:“同居吗?”
男孩脸一红,有些羞涩:“老师,你胡说什么!”
安暾笑笑,然后对男孩说:“小绿,就算你师傅来,这稿还一定能交,这几天各种不想工作!”
“啊……老师;”小绿真惨叫了“您如果出不来,我师傅真会杀了我的!”
“放心,我会替你求情的!”
“真的?”星星眼。
安暾点头:“对,让你师傅留你全尸!”
安暾一本正经,却听着秦书笑出声来,安暾站起身来,走到秦书身边,一把挽住他的腰,笑着对睁大眼睛的小绿说:“看,我有人照顾!”
小绿下巴都掉下来了,小绿惊讶的问:“老师,您不是不近美色的嘛!”
安暾半认真半玩笑的说:“为他破戒!”
这下轮到秦书掉下巴了,小绿抬眉,然后突然窜到墙角,小声的打电话:“师傅,师傅,老师色戒了,不是圣剑,是色戒……圣剑……色戒……”
安暾看着秦书说:“别理他!”
秦书回应:“你的手……”
安暾笑笑,缩回手。没有不自然,反而像是理所当然!
小绿飘到安暾的身边,一脸谄媚的问:“老师,他是您爱人吗?”
安暾冷淡的说:“你可以走了!”
“可是,我要照顾您呀……”
安暾笑着问:“是催稿!”
小绿嘟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安暾休闲自得的喝着咖啡,看着坐立不安的秦书,安暾站起身,对着秦书说:“我送你回去吧!”
秦书低着头,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像是多余的。安暾和这个叫小绿的男孩,一冷一热,男孩死缠乱打,安暾只是微笑,像是习惯了这个举动,秦书转动着咖啡的勺子点了下头。
安暾就站了起来,刚要走,腿就被抱住了,小绿大喊:“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
安暾无奈:“你发神经呢!”
小绿呵呵笑了笑:“那有什么办法,师傅说你今天一定要交一稿给她!”
“我把这个人交给她,好不?”
小绿点头:“那再好不过了!”然后在看到安暾似笑不笑的眼神时,立刻摇头“那个,您真走呀?”
安暾说:“我这屋子只要我一走,门就会自动关上。我就怕有些人待在这会无聊,设置了音乐!”
“什……什么音乐?”小绿的声音打、打颤了!
安暾已经走到门口了,打开门回头说:“也没什么,是我喜欢的恐怖故事!”
“妈呀!”小绿快速的窜出门,安暾站在那哈哈大笑。
秦书好奇的问:“真有?”
安暾说:“我骗他的,哪有这么先进!”
“呃……”
安暾无奈:“小绿到好打发,如果是何琪那女人……”面对秦书的好奇,安暾说“很有个性!”
秦书点了下头,又听着安暾说:“不过是犀利歌的歌,扫把星的星!”
秦书笑笑,第一次有人这么解释“个性”两个字。
安暾说:“走吧!”
秦书说:“你不是还要赶稿吗?”
安暾无所谓:“也不差这一晚,后几天大不了不睡了!”
秦书看着他的脸,皱眉问道:“你多少天没睡了?”
安暾想了想,也不确定的说:“三天吧!”安暾靠近秦书,淡淡的问“书,你在关心我吗?”
秦书退后一步,靠在了墙边,安暾的气息吹抚在脸上,让秦书想起了刚才的吻,脸一下子就红了。
耳边传来安暾轻轻的笑声,秦书的脸继续红。
安暾越靠越近,秦书已经退无可退了,他很紧张的看着安暾,他能听到自己急速的心跳声。
门外崩的被人推开了。
安暾整个人因为这一个推力向着秦书靠来。
两人的唇,碰在了一起,心,乍然……
9
9、第九章 。。。
秦书睁大眼睛看着安暾,安暾在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伸手捂住了秦书的嘴。
然后对着他做了个“嘘”的动作。
“老师……”
这一声的叫唤,安暾皱眉,送走一个小仙来了个大仙。
“咦,奇怪,人怎么不在?”
随着一声自语,有一个稚气的声音回应:“珠姐姐,你说的老师不会是个丑八怪,看到我们来躲起来了吧?”
这声音……
秦书微微的伸了个头,然后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背景,还穿着自己刚给他买的格子衣服和小马裤。
“沐沐?”秦书低语,他怎么来了?
不用说,珠姐姐,就是曾宝珠了!
安暾问:“他是谁?”
秦书抬头看他,安暾又问:“沐沐是谁?”
秦书回答:“我儿子!”
“你儿子?”安暾在重复这句话的时候,除了惊讶外,更多的竟然是失落。
秦书解释:“不是我生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解释。
然后他听到安暾吐血的回答:“你也生不出来呀!”
秦书暗骂:“白痴呀,我是说不是我亲生的!”
安暾充满惊喜的问:“真的?”
这一次声音有点响,待他们反就过来的时候,传来秦沐扬欢快的叫声:“老爹!”
秦书对着安暾翻白眼,估计心里笨蛋、白痴、猪的骂了好几遍了。
沐沐要扑过来,看到曾宝珠不动,奇怪的问:“珠姐姐,老爹他们在玩捉迷藏,我们也玩呀!”
秦书很尴尬的站在那,到是安暾表现自然的重新脱了鞋,进了大厅。
曾宝珠一双眼在秦书身上转来转去,拿着果盆的安暾在看到抖动着的秦书时,裂嘴微笑。
秦书突然觉得自己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安暾坐在秦书的身边,咳嗽一声音让打量的曾宝珠回过神来。
“我说老师,你们……”
安暾说:“我们正在穿鞋,你这一脚踢得好!”
安暾漆黑的眼睛淡淡的扫了眼曾宝珠,曾宝珠呵呵一笑:“这有什么办法,我师傅说,进你屋敲门是没用的,哦,对了,刚才看到小绿了,师傅不是让他来照顾您嘛,怎么跑了呀?”
安暾笑笑:“你说呢?”
曾宝珠叹气:“一定是你欺负他了!”
安暾笑而不语,秦书坐在那,沐沐看看他,又看看安暾,然后对安暾说:“帅叔叔,爸爸在你这我就放心了!”
这话一出,不知道谁把茶喷了出来。
秦书扳着脸对秦沐扬说:“胡说什么!”然后对大家说“小孩子胡说八道,别介意!”
安暾笑问:“为什么这么说?”
秦沐扬说:“如果你把你的蛋糕给我,我就告诉你!”
安暾说:“可以,不过你先告诉我,我要看看你说的值不值交换这块蛋糕!如果多说的话,有奖励!”
秦书暗骂,安暾,你太卑鄙了!
一向都是得到好处再帮人的秦沐扬,这次竟然不可思议的妥协了。
“那我听你说哦,你和老爹的照片是我找到的呢,后面还有字哦……”秦沐扬很神秘的还没说完,就被秦书一手捂住了。
安暾喝了口咖啡说道:“这个我知道,所以蛋糕不能给哦!”
“那我想想,老爹很紧张这照片,然后他盯着照片都没理我,这个行不行?”
安暾没说什么,递蛋糕过去的动作说明了一切。
在秦沐扬笑得眯成一条线的表情下,秦书表现出的表情,明显是黑白对比。
秦沐扬在吃的面前,彻底出卖了他老爹,把安暾想要知道秦书对这一张照顾的紧张,说得很到位,虽然小孩子描述有些七凌八落,不过安暾庆幸自己很聪明的理解了。
曾宝珠从原本的惊愕,到现在坐在沙发上想笑又不笑的表情,都抽筋了。
安暾很满意的微笑,盯着秦书的双眸中有什么奇怪的光亮。
秦书站起身,就要走。
然后听到秦沐扬惊讶的问:“老爹,你要上去睡觉了吗?”
秦书一个踉跄,沐沐,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要向楼梯走去,虽然楼梯在门的旁边。而且你老爹是有家的,凭什么睡人家家里?再者,……你是谁家的小孩?
曾宝珠呵呵一笑:“我说沐沐呀,不要胡说哦,”
秦书点头,不要胡说,就听着曾宝珠后面让人吐血的话:“要睡的话,秦经济一定是和老师一起去睡的嘛!”
“咳……”安暾感觉自己被咖啡呛到了。
“你来这儿也是催稿的?”安暾的语气都透着愉悦,虽然“催稿”这两个字像是催命一样,不过,心情确实不错。
曾宝珠呵呵笑了笑,然后在秦书疑惑的表情下耸肩:“秦经济,你别这么看我,我就兼个职啦,你也知道我们跑场的没多少钱嘛!”
见秦书脸上闪现的表情,曾宝珠呵呵笑了笑,被鄙视了。“这个……也没办法,人家好穷的,穷呀,我是穷人呀!”
看着她手上闪闪发光的钻戒,秦书耸肩,是装穷!
“说吧,到底什么事?我这可不是茶馆!”似笑非笑的语气,还真有点滲人。
曾宝珠把秦沐扬往安暾面前一推,然后对安暾说:“瞧瞧,这娃怎么样?”
安暾看了眼吃得满嘴都是奶油的秦沐扬说:“很脏!”
曾宝珠翻白眼:“我是问这孩子长得怎么样?”
安暾皱眉:“不是小书生的!”
曾宝珠莫名其妙,然后安暾继续:“所以跟小书不像!”
“白痴!”秦书在一旁恨恨的骂。
曾宝珠看着他们俩,脸上闪现各种表情,最后归结到“诡异”两个字。秦沐扬显然没听全,举着手大声喊:“我知道,我知道!”
曾宝珠问:“你知道了什么?”
秦沐扬说:“妈妈是生女孩的,爸爸是生男孩的,所以我是爸爸生的!”
呃……小孩子的理论真可怕,让曾宝珠这个女人情何以堪呀!
安暾放下手中的杯子,直截了当的问:“有时间在这儿闲聊,你的工作不用做了?”
曾宝珠笑笑回答:“我这不是为了工作嘛,陈导说'汉宫'快要杀青了,你这个做为这本书的作者,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这位小太子制作一张宣传海报?”
“为什么是我?”安暾奇怪的问,他还真不知道,作者还要负责制作宣传海报的。
秦书惊讶万分的问:“'莫上良梢禁汉宫'是你写的?”
安暾平静的看他:“怎么?”
秦沐扬在一旁接口:“老爹可喜欢了,有一次还抱着这本书流口水!”
拜托,那是睡着了,小家伙,别丢你爸的脸呀!
安暾嘴角上扬,心情很愉悦。曾宝珠很认真的说:“本来是不用老师您的,不过我师傅说,这书是您写的,您对人物把握比任何人来得细致,再说了,您会作画嘛。而且我师傅说如果让团队出马,您挑三捡四的,别人辛苦了一宿,您一句话就打发了!”
看安暾的表情,曾宝珠立刻解释:“是我师傅说的,不是我!”
安暾冷哼了声,这句话是说他很难弄,顺便反正他会画,不要浪费资源了,这个死女人!
“行吗,老师?”曾宝珠小心翼翼的问。
秦沐扬伸着空了的盘子,问安暾:“帅叔叔,蛋糕!”
安暾看了看秦沐扬,又递了一块给他,在他开开心心的接过后,对曾宝珠说:“这几天我要赶稿……”
“没事没事,等个一星期无所谓的,这么说您答应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安暾站起身来“那这样吧,让小家伙留在这儿,我一有空就帮他画吧!”
“好好!”曾宝珠点头。
喂,喂,喂,你们俩个,有没有问他这个老爹同不同意?
秦书在被他们无视N久后,凉凉的冒出一句:“还有我呢?”
曾宝珠理所当然的回答:“既然沐沐住在这儿了,你当然也住这!”
“不行!”在看到安暾的笑意时,秦书想也没想拒绝。
曾宝珠问秦沐扬:“沐沐,要不要住在老师家?”
“我不要住在老师家!”秦沐扬回答。
秦书拍了拍他头,以示欣慰,却被他后一句话给悲了,秦沐扬甜甜的说:“我要住在帅叔叔家!”
帅叔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