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摄氏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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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的篮球]摄氏温凉-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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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过去的某些事情依然不容易搁下,凉子每次见到绿间夫妇的时候都会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怏又紧张,但还是开始尝试着重新和他们接触,偶尔带着些自己做的点心或者小豆汤去他们家,陪每天宅在家里做书呆子的绿间说说话给他那塞满了方程式的脑子里注入点新闻时事之后,便不再打扰他,转而到楼下去和绿间直子或者夫妇二人聊天说话。总算是从最初的尴尬紧张一步步的走向缓解。
新一届的高中篮球全国大赛和Winter Cup开始的时候,绿间还是会焦虑不安,在意得不得了,然后偷偷的溜去看比赛。
凉子很好心的没有帮他处理那个糟糕的乔装打扮问题,乐于看他每次都被路过的熟人给认出来,然后抓住一顿寒暄骚扰。
——毕竟如果不是自己的话,此时的他本不应该站在看台上,而是继续在球场上挥洒愉快的汗水才对。
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凉子的心情仍然不免沉重起来。
因为不管她开心也好难过也好,那个没有感情的病症仍然在她身体里一步步蔓延恶化。
——至少要再撑住……对了,至少能撑到18岁吧?千万不能让阿真的努力的白费啊……
抱着“在美国受了那么多治疗,至少能稍微活长几年吧?”的想法,她强颜欢笑着每天咽下一片片抑制性药物。
然而春去秋来,等到那年冬天的毕业季,凉子万万都没有想到,这个宿命的病发不仅没有推迟,反而提前了——
在绿间刚刚结束高考第一天的考试之后,凉子本来像个普通的小女人一样很兴奋的站在东大考场门口朝走出来的绿间挥手,却在笑着握住他的手瞬间,如同被怪物的巨拳击中般,被腹部猛然撕裂的剧痛给疼晕了过去。
大规模的内出血,毫无预兆的爆发。
绿间被惊得忘掉了打车,若不是碰巧在路上撞到刚刚在附近学校结束练习赛的黑子哲也,他说不定会抱着凉子徒步跑去医院。
“请你冷静一点绿间君,总而言之,我建议你先拦一辆出租车如何?”
出于基本的人道主义担心,黑子哲也和(不知道为什么)陪在他身旁的火神大我也一同前往了医院,但是因为大家都还有自己的事要处理,他们陪了绿间一会儿后就离开了。绿间一个人,双手紧抠着皮肉在手术室外坐立不安的守了整整一夜——医生在手术前警告说,凉子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危急。
由于绿间擅自假冒凉子的兄长在她的手术通知单上签了字,所以等到有细心的护士觉得不对劲再次上前详问的之后才知道绿间只不过是她的男友而已,这才急匆匆的联络到了凉子的父母。
井上夫妇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他们甫一到达,立刻就严厉的要求绿间去参加考试。
“凉子一定会没事的!你不是说要照顾她的将来吗?既然如此怎么能把所有的努力就这么浪费掉!——等她醒来之后,难道你想告诉她你因为在手术室门口傻等而错过了东大的考试吗?难道还想让凉子再多等你一年?!”
凉子妈妈苦口婆心的话音未落,一旁的井上智彦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干脆二话不说拽着绿间就拖下了楼,开车将他直接送到了东大的门口。
“给我好好做!考不上的话我们和凉子都会瞧不起你的!”
坐在东大的考场上,彻夜未眠的绿间脑袋疲倦得钝疼不已,偏偏凉子开膛破肚的手术画面还在不停的在他脑海里转悠。看到化学考卷的瞬间,眼前甚至蓦地旋转模糊了片刻,把他吓得冷汗直冒。
——不行,我要集中集中集中集中……凉子她……化学和生物是最重要的!绝对不能考砸!……手术……集中集中集中集中!
在做模拟卷时明明总能将时间把握得很完美,这一次的考试却是压着结束的铃响才匆匆忙忙的涂完最后一笔,连检查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手里的试卷就已经被考官拿走了。
绿间的心里慌乱空荡着,没有信心。
但是他也没有时间为考试的事情纠结了。他扔下笔就狂奔到了医院,直冲到凉子的手术室门口——没想到手术室的灯仍然亮着。
“还、还没有结束吗?!”
——已经一天一夜了……
绿间脑子里的医学常识在发出警报的蜂鸣——手术时间拖得这么长,即使手术没有差错,病人也往往会因为身体无法承受手术负担而死亡的……
他像只火盘上的蚂蚁一样提心吊胆的在手术室门口又来回踱了好几个小时的步,一直到下午,手术室的门才终于打开了——绿间的眼睛蓦地一亮!嗖的冲了过去——却在解下口罩摇头叹气的医生身后,看到了手术台上面盖白布的尸体。
绿间绝望的咆哮着冲了过去,抱着那具尸体哭号了好半天。直到死者的家属一脸黑线的出现在他身后,请他放开他们的老母亲……之后,绿间才懵懵懂懂的反应了过来。
“录下来了吗,火神君?”
“当然!哈哈!刚刚这个绿毛神棍每一句丢人的话我全都录下来了!”
看着手术室外一脸犯贱的交头接耳的黑子和火神,绿间惊悚的咆哮:“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大概井上凉子自己也没有想到吧?
她“这辈子”和“前世”最大的不同,既不是通过自己的力量缓解病情,也不是靠绿间的帮助延长生命,而是主刀的西村弘大夫的技术大大提升,成功完成了手术,帮她度过了这场宿命般的大劫。
“人生还真是令人无法捉摸啊~”站在东大的礼堂门口,凉子看着那硕大的“新生欢迎会”横幅,很沉很沧桑的如此感慨。
站在她旁边的绿间很不客气的吐槽:“这是世界上最无法捉摸的应该是你的人生才对。”
虽然绿间本人觉得考试考得乱七八糟,但最后的结果却出人意料的好。他在那种情况下居然都成功通过了东大医科的分数线。让凉子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嫉妒。(医学院是分数线是所有院系中最高的)
而凉子这货,即使在高三经历了绿间的魔鬼式突击复习(很多内容对凉子而言其实是预习),那个糟糕的成绩也是绝对不可能考得上东大的。当然绿间也没有抱过这种指望——要是谁都随便补习个一年就能考上东大的话,叫那些辛苦三年的辛勤学子情何以堪?——当他已经开始考虑帮凉子在东京找一个口碑好点的私立文科大学时,东大文学院的一纸推荐书却如同当年的芥川龙之介奖一样忽然摆到了他的面前。
“滋校领导研究商讨决定,允许【井上凉子】同学【免试】就读东大文学系哟~嚯嚯嚯嚯~~~~~”
还一脸得瑟的用欠扁的语调将其读了出来……
井上凉子在毫无危机感的逃课的时候,躲在图书馆读了不少书,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愤青情发,写了篇长长的论文狠狠将欧洲文学中那些扭曲的价值观给吐槽了一顿,并且随手发表了出去。谁知居然引起了颇大的反响——虽然文学评论界为此轰动的时候,凉子还在捂着耳朵忍受绿间的“距离高考只有XX天了!”的厉声咆哮
凭着这一纸论文所证明的专业能力,井上凉子获得了东大入学的免试权。
虽然入学考是免试了,但是为了她能通过普通毕业考试还是差点就把绿间给急白了头。
(日本的高考分为全国统一考和所报考的学校的入学考试两个部分,入学考试的考卷是大学自己出的,凉子被免的只是第二场入学考而已。)
井上凉子入学后,两人便以一个羡煞旁人的迅疾速度,在东大附近合租了一个公寓,早早的进入了同居生活。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是在那年的春天入学开始就同居了,但是我们有节操的绿间真太郎君,居然真的一板一眼的坚持到那一年7月7日的18岁生日过后才将凉子抱进怀里。
在被他轻轻压到床上的瞬间,凉子心里其实挺恐惧的——只不过那家伙恐惧的问题是——绿间这货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坚持忍到现在,那以后遇到什么事他再犯起牛脾气的话自己岂不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于是她很煞风景的在绿间笨手笨脚的撕开避。孕。套时随口科普到:“说起来阿真你知道吗?这个做避。孕。套的全球连锁公司对于向不同国家出口的产品是会按照该国男性的平均尺寸来设置套套的大小的,据他们内部资料称,日本男人的平均尺寸是全球最小的哦~所以说日本的XL号在法国只是M号呢!我之前去法国旅游的时候还特地拿酒店里提供的套套验证了一下,好像的确……啊啊!痛——”
绿间黑着一张脸,用行动让她住了嘴。
井上凉子是那种兴趣型的学生,虽然在高中时期怎么都念不进书,但是进了大学的文学系之后却立刻就开始大放异彩,一心钻进了这个曾经被她吐槽为“世界上最让人反胃的学问”的文学批评理论学中。(因为以前她是被批评家评头论足的对象)
同时,她又忽然宣布对外国文学失去了兴趣,开始一心钻研日本近现代文学。每天抱着夏目漱石之类时期作家的作品一读再读。大学毕业论文写的是太宰治,并且顺利进入了研究生院深造。
曾经提拔她入学的那个外国文学博导在整个论文答辩过程中都臭着一张脸。
绿间倒是对她的朝三暮四已经很习惯了——仅仅只限于学术兴趣的范围内。他最担心的就是凉子这个善变的性格会不会移到感情问题上。
由于医学院和文学院的位置相距很远,他们在校园里一起出现的次数其实挺少的,大多都是在先后回家之后才见面。绿间也曾找机会状似无意的问过一个比较熟的文科院的男同学,却得到了“文学院的那个井上凉子吗?当然知道了!超有名的气质美女呢!嘛,你们医学院的人就是太宅了所以不知道,追求她的人可都是前仆后继往上涌的呢——我听说她还收到过【女人】的情书哦!”
绿间当时头就大了。
但是,好在AB型的天蝎座虽然长期属于过度开放型的,但是一旦选择了终身伴侣,性格就会发生很大的转变。凉子对绿间的忠诚程度大大超乎了很多人的预料(?)。所有的情书和礼物都在第一时间就挡了回去,即使是情人节也从来没见她往家里带过别人送的巧克力。
对于别扭提问的绿间,还一脸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送给我们负责支教的小学学生吃掉了,怎么阿真你想吃吗?那我下次让那些孩子们给你留点儿?”
医学院的学习时间和内容本来就比文学这种轻松的学科要多得多,再加上因为凉子的原因,绿间对血小板相关的病症研究很靠前,他很快就争取到了一个小组研究项目的机会。在一群硕士生博士生中,他这个唯一的本科在读生压力自然再次加重了起来。一时间便将凉子的那些风。流韵事(?)抛到了脑后,开始频频和学长们在实验室熬到深更半夜。
直到一个雷电交加的下雨天,绿间在傍晚完成了手头的最后一个实验后才发现手机早就没有电了,心里焦急想着不知道凉子有没有带伞,一边匆匆赶回家里,却在客厅中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殷勤的将一杯热牛奶递到凉子的手上。
“因为打你的电话你又不接,那个时间其他的同学也都走光了,只能逮着一个有伞的不松手了嘛。”凉子的头发都被雨淋湿了,裹着层毛毯很无辜的解释。
绿间扭过头,看到那个陌生男人正用一脸不敢置信+敌意+咬牙切齿的表情看着自己,在心里暴躁吐槽“怎么可能是‘碰巧逮着的有伞的人’,这人八成是守在你旁边等机会的吧!”
再到后来,这个不记得是叫山上还是山下的文学系男人逮着了机会就开始频繁的跟凉子联络,还会无比文艺装逼的用复古信封(上面还盖一个蜡章)给她寄诗来。
凉子很客观的点头赞赏说“这家伙的十四行诗写得很到位啊”。
绿间很淡定的把那些信纸撕掉,然后在凉子的抱怨声中,往她的左手食指上用力套进一枚银色的戒指。
“给我好好跟你的那些同学说清楚!你是我的女朋友!”
“……阿真,在这种句式里把‘我的女朋友’换成‘我的女人’会更有男人味哦。”
“闭嘴!”
——如此超没气氛的戒指交换仪式。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诸如和今吉的决断也好、凉子的病发也好、凉子在大学的那些追求者的事情也好,还有下一章会出现的,两人婚前婚后的很多事情,本来都是打算详细写的,但是因为重重原因……如大家所见,接下来是用走马灯的形式带大家领略井上凉子和绿间真太郎的一生0v0
详细的原因在下会在下一章的作者的话里跟大家聊聊……
其实一开始本来想用一章完结,但毕竟结局要交待的事情太多了,于是就分成了两章0v0请告诉我你们听到这个消息很开心……(捂脸)


、一生(下)

凉子在硕士毕业后很顺利的留校任教;一边做文学系的本科讲师一边抱着“能毕业是最好,不能毕业就拉倒”的散漫态度修着博士学位。毕竟学校里的工资待遇都不错,偶尔为出版界一些朋友的新作品写写书评也能小赚一笔;生活开销完全不用担心。
然而即使如此;也足以让那些断言“井上凉子那种心都玩野了的人怎么可能会乖乖留在学校里做学问嘛!”的一干友人都大跌眼镜。应该说是,连凉子自己都没有想到;早早经历了那么多的远行和非常规的人生之后,自己居然没有走上三毛那条漂泊的人生;而是安分下来搞教书育人——不过仔细想想;大概也是因为身边总有一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在坚持不懈的把她那颗不安分的脑袋按回日常的生活之中吧?
凉子成功留校的同时,绿间也从那个初上人体解剖被恶心得几天吃不下饭的菜鸟成长成了出色的医生,在实习期结束后便顺利得到了医院的正式聘请书;做了个看生化危机的时候都会分析病理特征的(变态)内科大夫。并在工作问题基本稳定之后;顺理成章的和凉子领了结婚证。
商量婚礼事宜的时候,绿间很委婉的告诉凉子,这种大事是必须要回本家和爷爷商量的。凉子当时就一把抓起绿间的领子露出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悲壮表情坚定的表示“我绝对不要搞白无邪那套!太不吉利了!”
绿间很无力的用假发句式纠正道:“那不是白无邪是白无垢……亏你还是研究日本文学的……”
日本的传统新娘装“白无垢”,也算是现在不少年轻小姑娘都梦想的礼服了。虽然日本对本国年轻人的宣传是“新娘的纯洁无暇”之意,事实上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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