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雅韵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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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雅韵风流-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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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帝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江流和冷溶正巧挪到了我身边,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此时,寅时就快过了,天也渐渐变亮了。柳泉荷在两个太监的指引下匆匆离去,渐渐消失在了视野。
昭和帝看着地上散布的尸体,又向柳泉荷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唾骂道:“该死的江湖中人!”然后一甩衣袖,进了宫殿。
看着江流和冷溶的伤势,我本以为这回想出宫是困难了,不料,江流引着我通过一条密道来到了一片小花园,昨天和江流交手的花锦荣竟然正在那里等着接应我们。原来江流并没有杀了他。
我本以为花锦荣已经被劝说,归顺了江流,不料,在暗地护送我们出宫的时候,他却说:“二位师叔,求你们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这次我可以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护送你们出去,可下一次,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了!”
虚弱中,冷溶竟然还抓着花锦荣的手不放,说道:“孩子,你真是太傻了……太傻了……”
“罢了,溶溶……”江流长叹一声,拉开了冷溶的手,带着我一道从一间极小的侧门钻出了王宫。
的确,花锦荣这少年心眼并不坏,只是,实在是太幼稚、太天真了。如果他是个现代人,如果他能懂,我一定会告诉他:当官未必是报国,打仗未必是保家。只是,这个道理,只有像我这样经历了太多目睹了太多而彻底绝望的人才会明白吧!
世人常说“居庙堂之上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但这只是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理想罢了。昭和帝那一句“该死的江湖中人”说得好,士农工商都捏在他的指尖,惟独江湖中人最难管束。到头来,居庙堂之上的君主、官员惦记的不过是自己的权势地位,倒是处江湖之远的武林中人还时常行侠仗义,惦记一下百姓。
呵,呵。的确,只有跟这些个皇帝眼中的逆子乱贼的江湖中人混在一起,还有那么几分快意!厌恶时可以嘲笑,憎恨时可以拔刀,甚至还能像冷溶说的那样“太岁头上动土,相当带劲”,天不怕地不怕,好不逍遥!
趁着天还未大亮,街上百姓还不多,我把冷溶背在肩上,和同样受了伤的江流一道飞快地穿过街巷,回到了九重天。那个叫康乐的店小二正趴在柜台上睡觉,一听见脚步声接着就醒了过来,见是江流,表情贼喜庆,不过一句“老板你回来了”还没说完,就瞅见了他身上的血迹,脸色一下变得刷白,赶紧招呼人手准备创药纱布,然后上前来帮着我抬伤势极重的冷溶回房间。
说真的,我见自己流血不心疼,见别人收个伤却总是心疼得要死。把冷溶平放在床上后,我急得炸了锅似的开始手忙将乱,还不如人家江流淡定。
江流只是坐在床头握着冷溶的手,柔声道:“别害怕,只是小伤。”冷溶点了点头。
小伤?!
好吧,小伤。
您二位都是千锤百炼见过大世面的人,我可比不了啊比不了。
结果到最后,江流和冷溶只是握着手含情脉脉的笑,都是我跟康乐在前前后后地忙活。
等着冷溶身上的伤口终于包扎好,上一秒还在握着他的手微笑的江流一下子失了力气,靠在了床桅上不停地喘息,冷汗不停地顺着脸颊滚落。我这时才知道,江流只是一直在强忍而已。
我真是愚钝——情感上的支持,起得作用丝毫不比我们俩忙前忙后来得少。
在康乐为江流包扎胳膊的时候,冷溶也一直在注视着他。看着两人一来二去地眼神,我不由得想到了柳泉荷。
今早他裹着素衣出来的时候,看似安好,可我知道,经过了那一夜,他的身心都受到了怎样的伤害。他把我看□人,而我也渐渐地开始接受,那么此时,最应该陪在他身边护理内心和身体上伤口的人,不正应该是我吗?
可是,柳泉荷啊,现在的你会在哪里呢?

【二十】情潮



 
我离了九重天,沿着秋坊街走到头,拐进了那个不起眼的小巷子。
柳泉荷家的门紧紧插着,任我使劲敲了十分钟都没反应。于是,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抽着了,就这么蹲在他家门口等,任由过往的街坊看着我指指点点,也不肯离开。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天。
时已入秋,戌时刚过了大半,天就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昨晚心惊胆战地在皇帝窗下蹲了一晚,现在早已疲惫不堪,坐在冰凉的地面上,贴着硬邦邦的墙面昏昏欲睡。而就在这时,小巷被火光照亮了。
马踏地面和车轱辘轧砖块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渐行渐近,当我一个机灵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轩王爷的马车正好停在巷子的入口。
眼见轩王爷拉着柳泉荷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刚起身的我又不由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听见柳泉荷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文武”,接着又赶紧噤声了。轩王爷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这不是昨日在醉凤楼见过的那位王公子么?泉荷,他怎么会在你家门口?”
我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来说道:“我我我……我只是碰巧……碰巧路——路过……我这这这——这就走……”也不管轩王爷有没有让我平身,我自作主张地站起身来就想逃。刚不料,踉踉跄跄地行至柳泉荷的身边,就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
“文武,别走……”
我抬起头来看看他,又看看轩王爷。
轩王爷问道:“泉荷,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柳泉荷不语,却用力拽着我的胳膊站到了他的身边。
轩王爷叹了口气,道:“我无权干涉你的生活,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千万别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记下了。”
接过侍从手中的火灯,轩王爷拿灯照着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上了马车。马车在秋坊街上掉了个头往回走去,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直到这个时候,柳泉荷才终于回过头来看我。月夜下,他的眼中仿佛有晶莹在闪烁,但是一片昏暗之中我实在难以捕捉他脸上的表情。
他就这么突然一下扑到了我的胸口上,低声道:“文武,我好累啊……今晚留下来陪我,怎么样?”
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失去了从前那魅惑的音色,又让我心头一阵刺痛。
我从来没有为谁这般不平过,但是,双臂环着他的背搂他在怀中,我却忍不住骂道:“庆宁那个狗皇帝,该死!”
柳泉荷一下子直起身来,惊道:“文武,何出此言?!”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只好招供:“昨晚混进王宫的人,除了江流和冷溶,还有我……”
是的。昨晚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到了,听到了。
我以为柳泉荷会因心痛、羞耻而崩溃,我甚至做好了安慰他的心理准备,可是他却沉默了,静静地开了家门,静静地领着我进了屋子,静静地点上了灯,然后静静地坐在了他最爱的那把椅子上,全身僵直,一言不发。
直到灯火照亮了他的脸颊,我才发现,他的脸上早已泪湿一片。
崩溃的时候,有种人是向外爆发的,有种人是向里爆发的,柳泉荷是后者。
看着他坐在椅子上定定地流泪,我一时间又慌了手脚,在他面前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不停地在心里咒骂自己揭他的伤疤,千万个对不起都堵在了嗓子眼。而就在这时,柳泉荷却突然一把抓住了不安躁动的我,双手捧着我的右手,一双泪眼紧紧捉着我的双眸,微启双唇低声道:
“文武……即使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仍然要我的,对不对……”
心头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在一瞬间崩溃决堤了。
他以为我会在意他的不洁,在意他的身体是否曾经被别人占有。
傻瓜,早知你是干什么的,如果我在意这个,还会选择接受你的爱吗?不过,我知道,你是害怕失去我啊!那么那么的害怕失去我啊!
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颤抖,我竟真的慌了,乱了,心痛了。万般怜惜涌上心头,那是我从来不曾对任何人付出过的感情。
我也十分意外自己为什么会变这样!
当第X任女友还没来得及跟我说分手就和一个比我条件更好的老男人搞上的时候;当我对怀了孕的第Y任女友说“我们领结婚证吧我会好好待你”她却吓得逼我带她去堕胎的时候;当第Z任女友在高档餐厅里和邻桌一个女人暗地里标谁点的菜贵的时候;当我无意间听见苏茵在和自己的女伴吹嘘自己的男朋友我如何有钱如何英俊如何优秀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已经彻底黑化、碳化了,从此再不会相信世间有真情,也再不会为别人而动真情。
可是现在,当我来到了这异世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时候,当我觉得自己除了一张还算可以的脸之外没什么可爱之处的时候,当别人爱上我已经再也得不到什么附加好处的时候,这个同样是个男人的人,却向我传达着他有多么珍惜我,多么爱我而不是爱我身外的东西。
我曾经在无数个女人的臂弯里陶醉过,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在今日此时之前,我都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被一个人爱着的感觉。
开始,我对柳泉荷的感情的确是有所保留的,我知道自己终有天要离开,害怕到时候收不住。而且,同性情人,还是个男妓,对我来说是基于对现代道德伪君子社会逆反情绪的一种出格的尝试,选择了他多少带有了一点其他的情绪。
但是现在,我爱他不为寻求刺激,更不是施舍。
紧紧地把他搂进怀里,忘情地吻着他的额头,我告诫自己,哪怕终有一天时空相隔,至少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掏出自己的真心;哪怕终有一天时空相隔,我也要一直相信世上还有真爱。我会像他说的那样“情不能滥”,不再风流不检点,而要寻一个真正爱、珍惜我这个人的女子结婚,让她为我生下爱的结晶,而不单纯只是一个孩子。
终于,柳泉荷在我怀中的他渐渐平静了,我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抚疲惫不已的他,知道听见他的呼吸变得均匀。
我打横抱起他去了卧室,放他在床上,又帮他脱掉了外面的衣服。欣赏了半晌他的睡颜,才熄了灯继续守着他安睡。
不知不觉中,我也渐渐地靠着床桅睡着了。
或许是日有所见夜有所梦吧,这两天见了轩王爷好几次,做梦的时候竟然梦见了他。
我看见轩王爷一身戎装相当潇洒地站在大部队前面说着豪言壮语,鼓动士兵们拿下庆宁这狗皇帝的脑袋。
呵呵,原来因为柳泉荷的事我已经这么痛恨昭和帝了啊,做梦都祝他被人造反。
梦到这的时候,白水莲也出现了,策动着江湖人士和轩王爷一起造昭和帝的反。
想不到我的梦还挺浪漫主义的,江湖人士竟然能和王侯拉起手来做事。哎,看来我真是太希望昭和帝被革命啦!
可是,就在我大梦正酣畅的时候,梦中的白水莲器宇轩昂地说完了一番话,竟然伸手去摘脸上的面具!
面具被摘掉了,然后我傻了。
白水莲的脸,竟然是柳泉荷?!
竟然是……柳泉荷?!
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双手突然摇醒了我。
睁开眼,清晨的日光立即打消了我的睡意。
感受着身下的柔软,我才知道自己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被柳泉荷弄到了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
下一秒,柳泉荷放大的脸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眼睛有点肿,但还是很好看。
见他穿了一身白衣,我又回想起了昨夜的梦,不由得有些恍惚,而他却拎着剑对我笑道:“文武,起来看我练剑吧。久卧伤气。”

【二十一】入局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作了那个怪梦的缘故,我站在小院的旮旯里看着柳泉荷挥剑,总是把他的身影和白水莲重合在一块儿。看久了,想久了,竟然有些头痛。
当柳泉荷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收剑,带着笑容三两步冲到我面前来的时候,我突然问他白水莲长什么样,我很好奇。柳泉荷支支吾吾一阵,然后告诉我说,还不错,只是人的相貌实在难以用语言来描述精准的。我又问他,你和轩王爷是什么诡异的关系啊,结果他只是捶了我胸口一下,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汗,我想象的是什么样啊?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啊?
结果,两个很关键的问题就这么被他糊弄过去了。他越是敷衍我越是疑窦丛生,不过我也告诫自己,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别瞎想。柳泉荷怎么可能会是白水莲!若是那样,江流会不知道?冷溶会不知道?佩文风会不知道?四大美人会不知道?
所以说,柳泉荷只是柳泉荷而已,一个充满了古人情趣的江湖男妓,现在是我温柔的小情人。
想到这里,我勾起嘴角笑得很是淫‘荡,三两步就追上前去抱住了他的腰。结果,他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软在了我怀里,用耳语似的声音道:“还疼着……”
也不知是为什么,以前就算是女朋友来着例假肚子疼腰疼的时候,我也只是在出租房里看书,心安理得地指挥她做饭给我吃。可是现在柳泉荷只是腰酸,我就心疼得死活不想让他再干活了,打横抱起他就放在了椅子上,摸出腰间的铜钱晃啊晃地出门买包子。
几个小姑娘本来是围在包子铺前面交谈的,结果当我大摇大摆地走出柳泉荷家的大门直冲包子铺的时候,她们见了我,一阵嬉笑地就闪开了。
我把铜钱像弹钢镚儿似的潇洒地弹到老板的手心里,说给我来两个包子。结果老板老板一边掀笼布一边冲我笑得暧昧。
“公子可是从那蜂花巷柳家门里出来?”
我说:“是啊。”
“呵呵,怪不得那几个小姑娘见了你便跑。”我问为什么,他偷笑着对我说道,“你还不知道么?柳公子虽不怎么和周围人打交道,却是这附近的大名人啊,附近街上的小姑娘好些个装作到我这来卖包子,其实还不是为了在他门口多停留会儿,只为能赶个巧偷偷撇上他两眼么!柳公子虽然常在醉凤楼呆着,但那地方毕竟不是姑娘家能去的,所以她们就常围在我这了。我这包子铺经营得这么红火,一半都是因为正巧在他家对面呢。”
呵呵,有趣有趣!
我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问老板:“你们既然都知道他常在醉凤楼呆着,还能不知道他是干哪行的吗?这些姑娘家也是,怎么会对一个男妓感兴趣?”
老板说:“这位公子,我看你是打远处来的吧,这你都不知道。街坊邻居的都知道他的行当,明着也多有对他指指点点的,可是不管是私下里还是心里边却都是护着他的,因为柳公子这人的确脾气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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