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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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男妻-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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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易云卿柔和念着怀里人的名,他何其有幸,能得到这人,拥有这人,甚至相守这人。

等我,属于我的这抹冬日阳光,我会回来,带着属于我们的荣耀。尔后相守,永不分离。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余氏在大老爷的扶持下哭的快要断气,老夫人摁眼泪的帕子也是湿了几条,老太爷抿紧唇,袖子里紧握的手也表白他现在并不平静,易谦在一旁忍着哭声也是直抹眼泪。

易云卿一身轻装,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响头。起身看下四周冬阳不在,随即又苦笑,没在,也好。心中不知是庆幸还是凄苦,易云卿最后看一眼这个家这些亲人,翻身上马飞快离去。

余氏撕心裂肺的哭声猛得拨高,刚从深山内回来的冬阳一看白了脸:“大少爷已经走了?!”

易谦哭着喊:“小爹爹你去哪了?爹爹刚才等了你好久…”

老太爷沉声:“云卿才走不久,快些兴许能赶上。”

冬阳一听忙把背上的包裹取了下来,掏出里面一长形木盒:“我在山上采了两支老人参,我这就给大少爷送过去!”说罢已经不管不故的追了上去。

老太爷一惊,人参这等天材地宝是救命良药,更何况是配得上‘老’字的百年老参,在战场上那等药材缺稀的地方这两老参就是救命的仙药!老太爷急了,两条腿的怎么快得过四条腿的马?眼见冬阳已经跑的没影,忙喊:“快,老大,把家里的马牵了给冬阳送去!”

余氏也知轻重,忍了哭意把马鞍架上看大老爷骑马追上去,又忍不住哭了开。

老夫人走来安慰:“别哭了,云卿那孩子是个有福的!定能平平安安回来。”

“娘~”余氏这声‘娘’喊的悲切,让老夫人也是再度红了眼。

“好孩子,‘儿行千里母担忧’,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不疼的?云卿是去为国尽忠做一个大安子民都该做的事,你该感到荣幸与光荣!为了自己更为了云卿你才该坚强,好好的活着,健健康康的活着,等着云卿荣回!”

或许是老夫人的话劝住了余氏,哭声在逐渐减低。

这厢冬阳骑着大老爷送来的马,一路飞奔而过,远远瞧见前方的人影,扯开喉咙喊‘大少爷’,或许是离的远了还是易云卿没听见,两人的距离在渐渐拉开。冬阳急了:“易云卿——!云卿——!!”

前方易云卿还沉静在离开亲人的悲伤,没有见到冬阳心里更是闷闷的,更想到冬阳只叫他‘大少爷’却极少叫他的名字更是憋屈,恨不得现在打马回去把人找出来逼着他喊上数百声他的名字。

“云卿——云卿——”

心头这么想后头就出现这个声音,是幻觉吗?

“云卿——云卿——”

不是幻觉!易云卿猛得调转马头,往来的方向而去,而在转弯处那个打马飞来的人不就是他心心念念几天未见的男妻?“冬阳——!”

两匹马快速接近,没等马停步两人飞快下马,易云卿长手一捞把人抱入怀中:“…我以为你不来送我了…”

“大少爷…”一想到再慢一步就追不上这人,冬阳心里也觉苦涩。

对冬阳恢复‘大少爷’的称呼不满,皱眉:“为什么又叫‘大少爷’?我喜欢听你叫我名字!”末了重申:“只叫名,不带姓!”

冬阳横他眼,拿出木盒打开:“这是我采的两支老人参,已经掠干水份了,你带在身上好生保管留作救命用。”

易云卿看的清楚,两支人参都是新采,一大一小,小的也有两三百年份,大的恐怕上千年,这是真正的救命仙药。在战场那种人命不是人命的地方,这就相当于两条或许更多条命。“你上山几天就是为了给我采药?”

点头。

什么话都堵在嘴里说不出口,只得珍而又珍的映下一吻。一吻罢,牵了他手:“走,送我去镇上。”翻身上马把人禁在怀中,冬阳那匹马就牵着。

冬阳红了红脸,想着这人就要暂离,忍着心中酸意安份坐了。

易云卿抱着人,原本说着悄悄话的,可后来忍不住开始左叮嘱右叮嘱,先头还正常些说让少上深山,少劳累,家里不缺钱,有什么想要镇上没有的,就托钱掌柜去买,可说到后来就歪了,不准看村内的小媳妇也不准看村内汉子,要小心村里那个俊俏寡妇等等,把个冬阳说得是恨不得挖个洞钻了。

末了,冬阳忍不住嘀咕:“大少爷这些话应该先说给自己听。”

易云卿笑:“我去的是军营,那里是禁止女子出入的。”

冬阳撇眼,那还有男人呢!

“冬阳可是有吃醋?”易云卿嘴角咧的越开,笑意怎么掩都掩不住,捧了他脸在唇边啾上一口:“我呀心眼小,住了你,可怎么还容得下别人?”

冬阳心内欢喜可也越发不好意思。“大少爷,我该回去了。”

易云卿黯然松了人,让其回到自己的马上,抓着的手却是不放。“冬阳,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什么约定?”

“如果我一年内回来,那你以后只能叫我‘卿’;如果两年内回来那叫就‘云卿’;如果三年内那就叫‘易云卿’。”

“那要超过三年呢?”

“不,我不会容许超过三年。”紧了紧手:“冬阳,我跟你做这个约定。先说好,你到时候不认账那我可找老太爷老夫人给我作主!”

冬阳也知这男人曾数次诱他改口,可他临到头却是有什么堵了喉咙似的,愣是叫不出来。今要不是急着怕追不上,恐怕这也是叫不出口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等冬阳反驳易云卿立马拍板定下,凑上前亲了一下:“冬阳。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埋在喉咙里的‘好’字让离别情绪又重几分,易云卿深深把眼前人映在眼里,转身打马离去不敢回头。他能感觉得到身后人的视线深深的定在他身上,他怕回头撞入那眼中,他会更为不舍,更为依恋,那样只会引得他的冬阳更为痛苦。

目送易云卿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背影,冬阳才往回。

老太爷站在屋前等,一看冬阳回来看其表情松了口气:“追上了就好。有老人参,相当于多几条命。这样,我老头子也就放心了。”这一个月来老太爷像是老了好几岁,可想而知易云卿参军一事也是让他极为心嶣。抬眼看冬阳疲惫的模样,心内是欣慰也是感叹,一家子都沉静在离别伤感中,只有冬阳想到了战场上的危险入深山采老人参,这比千万句叮嘱都强!“我让你娘在厨房热着饭菜,先吃些再去休息,别伤了胃。”

“是,老太爷。”

老太爷微微眯眼:“冬阳呀,你或许该试着改口了。”

43约定

老太爷老夫人在易云卿离开后搬来与大老爷余氏住一起;对三房跟四房通告下,对两房问起易云卿的去处;老太爷也没瞒两房。两房对易云卿去参军的事可谓是惊讶至极,纷纷前来探口风;庶四娘语气用语还客气些;庶三娘则暗地冷笑讽刺;老夫人看在眼里拍拍余氏的手让其冷静;暗自冷笑在心。

庶三爷跟庶四爷虽然表面表达了些关心跟担忧,但大老爷也看出了其中并没几分真心庶三爷甚至有几分恶意,一想到以前种种再想到现今;大老爷心也冷了。

老太爷看在眼里,心内也是叹气。罢;罢,皇帝家都不是铁板一块呢,端看各人造化吧。

唯一前来真正担忧的是已经分家就快分娩的易云淑跟易云春,易云松因为被家里宠的不问人情世故,也就做了做样子。

转眼一月,易云卿第一封家书才送到家中。信中说他被直接分到威武候世子门下,太子还要过阵子才能到,尔后是军营中的情况。易云卿的书信并没有都挑好的写,也有写不习惯的地方,可最后都会以坚定的语气表示自己能承受。

这封千里之外寄回的家书让一家子高兴了好一阵子。

余氏喜极而泣,老夫人也是松了口气。老太爷跟大老爷则是好好弄了桌菜,热了两壶酒喝的醉薰薰的。

冬阳握着信,看向北方那边的天边,想着。在这同片天空下那蔚蓝的方向,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在做什么呢?在训练?在写字?或者也抬头看着这边,在想他?

或许真是心有灵犀,在冬阳握着信抬头看天时,易云卿的确望了望天边闪了闪神。

旁边威武候世子常东来笑砸他一拳:“怎么?在想哪个美人?”

揉揉被砸疼的肩膀,笑的温柔:“不是在想哪个美人,是在想我的男妻。月前寄出的家信算算日子也该在这两天到了。”

常东来差点摔下马,惊道:“不会告诉我你玩真的吧?你真的喜欢上你那个农民百姓出身的男妻了?”

“怎么?难道不行?”易云卿反问。

常东来挠挠后脑勺:“也不是不行啦。不过我记得当初你娶他也是不情不愿的吧?这时怎么改主意了?”

易云卿可不想跟他分享他跟冬阳的种种经过,瞥他眼道:“这些你就不需要清楚了。只记得以后见了你给我放尊重些,乖乖献上见面礼叫声嫂子听到没?!”想起冬阳不太喜欢别人叫他‘嫂’,摸摸了下巴改口道:“叫卫大哥也行。”

常东来立时不干:“让我叫个陌生人作‘大哥’?不干!坚决不干!”

易云卿不急着跟他争辩,因为他知道这小子是个爱吃的,最爱吃各种肉锅子,而他的冬阳做的最好的也是各种肉锅子,到时候见了让冬阳做顿肉锅子大宴,保管乐的这小子连‘亲大哥’都愿意叫。

远处数匹马驰来,易云卿精神一正:“来了!”

常东来立时正神,打马迎上去对打头那高瘦男人跪迎:“微臣恭迎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来人正是东宫太子,朱礼。古井不波的眼睛看着马前跪迎的常东来,甩甩马鞭:“常东来呀常东来,你这样子做给谁看呀?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里在埋怨我让你在烈日下等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的?”

常东来抬头,起身狗腿的去给朱礼牵马:“殿下,没等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的,最多也就半时辰吧。”

朱礼没好气横他眼。回到军营里早就立好的大账,洗去一身风尘,常东来亲自捧了杯茶放朱礼手上。

朱礼斜他眼:“在我记忆中你就三次给我捧过茶。一次是六岁时闯了祸让我给求情弥补;一次是跟王家小子打架把对方打残了,你爹关你禁闭,让我把你捞出来;三次是下旨成婚的事。今儿是第四次!唉,不容易呀不容易!”

常东来干笑。他虽然从小是太子伴读,可一来他不爱读书二来性格如此,三来他是太子表兄弟,所以平时很是随意,一点都没君君臣臣的觉悟。“太子殿下,那您可误会微臣了,微臣到是想给你捧茶呀,可您身边跟着□个太监宫女的伺候,微臣给您捧茶那不是抢了他们碗饭吗?古来二恨是什么?一不是恨夺妻恨抢饭仇吗?”

朱礼嗤笑,喝了茶放下,理理袖子:“人呢?”

常东来怔下:“人?什么人?”

朱礼瞥他眼:“没人呀?那没人本宫要休息了,常伴读也休息吧。”

纠结的常东来一脸扭曲,退不是留也不是,干站在那里,把一张俊脸生生给扭丑了。

太子贴身侍卫,吴平生憋着笑道:“太子殿下,您就别折腾常伴读了,这要惹急了赶明儿小心他给碗里放虫子!”

吴平生是今上亲自给太子挑的侍卫,常东来是皇后给挑的伴读,三人年龄相仿几乎可以说是一起长大,又打架打顺眼了,三人小时候没少干欺负人的事。常东来最常干的就是给讨厌人菜碗饭碗里放虫子。

常东来炸毛了:“吴干生!”

“吊东来!”吴平生也不甘示弱。

太子朱礼不雅的呛了口茶。放了茶杯一个瞪一眼:“多久的小错了?还拿来掰扯?”三人小时候还识字不多,错把‘平’字认作‘干’字,‘常’字认作‘吊’字,这误会弄了好一阵子,意外真像大白那天把个贵族功勋家族的贵妇千金笑了个东倒西歪。“人呢?你那莫逆之交,平阳流放易家嫡长孙,易云卿。”

常东来再次干笑。

朱礼暗自翻白眼:“得了。今儿下午你都带着见过了,这会才想起来怕我制你个不敬之罪?”

常东来忙行礼:“太子殿下英明!”

“你呀,说你少根筋吧,在某些地方又非常谨慎;说你敏捷吧,在很多地方又少根筋的能把人气的吐血。”朱礼叹气摇头:“成了,把人请进来吧。若真是个栋梁之才,一个流放之罪本宫赦免又何防?”

常东来大喜,忙把账外守着的易云卿喊了来。

“罪民易云卿见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罪民不敢。”

朱礼暗自点头。到是个知轻重的。“我这常伴读呀历来不太服人,我这太子都从小没少受他吆喝,京中一起长大的功勋子弟他都能一拳一个打个落花流水的,不想却结识你这么个人。八年前在京中年轻一辈的诗会中,他拿来充门面最后夺魁压过京中四公子之首的莫问君的诗词想必就是出自于你手了?”

“如果殿下问的是八年前夏日功勋贵族举办的小诗会那次,那是罪民代的。”

“你到是实诚。”朱礼也表示生气也不表示高兴,再问:“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是在八年前的春日,在京中街道偶然结识。”

“偶然结识?恐怕不这么简单吧?我这常伴读可没路上认朋友的习惯。”

易云卿若为犹豫,因为这事要说清楚于常东来来说不太光彩。

朱礼冷眼:“怎么?本宫问你话,你还要考虑再三不成?!”

“罪民不敢!”

常东来曲膝跪地上,抓抓头:“太子殿下,这事要问还是问我吧。”说罢把当年年少轻狂的糗事说了个清楚。

八年前的常东来十四岁,正是爱玩爱闹且爱疯的时候,身份尊贵是公主的亲儿子,太子的表兄,又是皇后亲点的太子伴读,十打十的准候爷。可常东来性子跳脱,每次把在宫中陪太子读书当受罪,出宫放风当享福,家里长辈又都是疼宠的没个说他,久而久之就养歪了。看戏文深受戏文中见路不平拨刀相助的大侠情结影响,每日在京中街道中扮演侠义人士。一些京中纨绔或嫉忌他好出身的贵族子弟就投其所好,特意设计这些情结或歪打正着,其实。特意设计的那些当然是假的,可歪打正着的却不一定是真的,很多事情都是受蒙骗助纣为虐了。偶到京中的易云卿见了,在那些纨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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