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真心担忧他的易谦跑了来:“…小爹爹…”
冬阳摸摸他头:“三少爷以后不要叫我小爹爹了。”这就是嫡庶有别,连个正式的称呼都没有。
易谦撇嘴:“小爹爹可不是这么迂腐的人。”
冬阳笑笑,也不再究正他,问:“老太爷布下的学业累么?”
小脑袋摇了摇,脸上表情是这个年龄孩子少见的沉稳。“不累,我都能很好完成。大哥跟二哥就完不成了,不过他们现在是嫡子,太爷爷也不好怎么罚他们。”说这话时易谦小脸上闪过一丝鄙视跟厌恶,可见在柳氏抬了妻位后,同样升了身份的易浩跟易滔没少在背地里欺压易谦吧。
“他们欺负你了?”冬阳皱眉问。
易谦摇头:“就他们那脑袋能欺负到什么人,最多也就下点小拌子图个嘴快而已。”言罢抬头看冬阳,眼内是满满的担忧:“到是小爹爹这里,昨晚父亲睡在这边,宅子里已经传的不堪入耳了。”
冬阳可以想象传成什么样,当下一笑用他的话回他:“不过图个嘴快而已。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不靠他们吃饭,这点流言伤不到我。”
易谦小大人似的笑下:“这份胸襟我可要向小爹爹好好学。”
“贫嘴!”冬阳笑着喝斥,易谦笑的有点不好意思。
两人一大一小在房里频频笑语,就像真正的父子,而易谦真正的父亲易云卿站在窗边听着屋内的笑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过在笑意之后是对某些人的恼怒,恼怒他们恶意中伤无中生有!
不说易云卿找老太爷说了什么,只在那阵子老太爷频频带着怒气的喝斥那些嘴碎的人,一听有人中伤冬阳,便立马能收到老太爷一枚冷眼。一庄流言就这么被老太爷镇压了。
接连五天易云卿都以冬阳手受伤为由宿在他屋内,冬阳明着赶暗着赶都不能把人弄走,所幸就由了他。等着看戏的人等了阵没事发生也就习以为常了,毕竟人家是正格的夫妾,关起门来干点啥那也是人伦。
可柳氏不干了。原本以为抬了妻位就能独占易云卿,不想杀出个沉静近五年的卫冬阳,虽然两人在房里可能没干什么,可对一个妒嫉心重的女人来说,那也是吞不下这口气!
这天冬阳看着雪容得差不多了,出门走动走动,看院子里有一把没劈的柴便拎着斧子用右手放右手劈,不想才劈不到一半便被旁边飞来的石子砸了。石子不小砸在头上有点生疼,用手揉揉看过去,只见易滔正怒气腾腾的瞪他,见他看过来指着他大骂。
“狐狸精!不要脸!贱货!”
17冬阳一提和离
冬阳怒了。别人怎么想他他不管,也管不着别人心里怎么想的,他只问心无愧,可被人指着鼻子骂这就不是管不管的问题,而是人的尊严!他是心软,他是善良,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底线!
易云卿转角刚好听到这话,想也不想快步走来就是一巴掌直打的易滔跌坐在地上半天没回神。
回神后的易滔捂着脸哭的惊天动地。哭声惊动了屋内的易家人,柳氏跑来一看情形便跪在易云卿面前搂着哭声震天的易滔直抹眼泪。
老太爷老夫人出门一看易滔红的那脸哭的那惨,立时老夫人便心疼了。这可是她的嫡重孙!
大老爷跟大夫人赶来一瞧,赶紧让柳氏哄好孩子,一行人转回屋内关起门来说。大夫人忙拿来糖跟着柳氏一起哄,这毕竟是她亲孙子,她可能不喜欢柳氏,但亲孙子再怎么样也是喜欢的。
易云卿皱眉:“让他哭,不哭的狠了他不长记性。”
柳氏闻言泪落的更狠了,当下一跪到易云卿面前哭到:“大少爷,滔儿是妾身生的,若他有什么错了请大少爷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了他这次,有什么罚妾身代他受。”
柳氏的眼泪引起了一干人等的同情,第一个就是老夫人。
“什么代他受,滔儿是你的儿子那也是云卿的儿子,快快起来。可怜见的,孩子可是做母亲的心头宝,平时落了一根头发都要心疼半天呢。来来,滔儿到老祖母这来,快让老祖母看看我们的小乖宝宝。”把易滔搂在怀里心疼了半天,对易云卿道:“云卿这可是你不对,再怎么样不能打孩子,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可以教他。怎么能动手呢?滔儿这年龄是最脆弱的,要打出个好甭来,看你心疼不心疼!”
庶四娘也站出来道:“是呀,云卿,父子间哪有什么动手的仇呀。”
易云卿瞥她眼,冷笑:“四叔母,我也是不得已。滔儿还这么小就口无遮拦的,要不长长记性长大后可无法无天的。”
庶四娘被顶的立时胸闷无语。
大老爷问:“滔儿到底说了什么?”
易云卿看眼柳氏,眼内的冷意让柳氏抖了抖。
老夫人已经忍不住自己问抽搐的易滔了,被问了数遍的易滔委委屈屈的指着冬阳。断断续续间老夫人听明白了,也就是易滔看易云卿不回房,柳氏伤心,所以就忍不住跑去骂冬阳。易滔骂的是什么老夫人已经不再意了,她只知道易云卿为了妾责打自己的嫡子!老太爷年轻时也有妾室,老夫人也曾经过这种情况,做为妻一想到夫君为个妾责打自己的孩子,心里就堵的慌。“云卿呀不是奶奶说你,为了个妾打滔儿,滔儿可是你的嫡子!”言下之意就是冬阳这个妾不值易云卿为了他责打自己的孩子。按说老夫人也不是个糊涂的,只是她例来不喜冬阳,这时候又心疼易滔,这心不知不觉便偏了。
老太爷皱眉:“够了,别说什么妾不妾的,冬阳是我易家的恩人!孩子嘴碎是该受点教训。”
老夫人心里堵得一口气,当下反嘴道:“什么恩人不恩人,没他我们家就活不下去了?再说敢作敢当,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说点实话怎么了?”
老太爷被气的一瞪眼,不耐烦的摆手道:“我跟你这妇道人家说不清。”视线转向刚才就一直没说话的冬阳,和蔼道:“冬阳呀,滔儿年幼无知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手受伤了就多休息别累了。”
老夫人心里堵的慌就完全偏向了柳氏,老太爷心里有愧就完全偏向了冬阳。
冬阳看着这些,心里也堵得慌。老夫人说敢作敢当,他到想问问,他做什么了?老太爷说易滔年幼无知,是呀,年幼无知就知道骂‘狐狸精,不要脸,贱货’,那这‘无知’可真够‘无知’的!
善良,忍让,不记仇,就是弱软可欺的特性吗?
老夫人不想跟老太爷吵,不欢喜的瞥眼冬阳,对易云卿道:“云卿呀,那滔儿你打也打了骂了骂了,就体量体量他一片护母之情。”言下之意是让易云卿今晚进柳氏的房间。
易云卿要笑不笑的点头,老夫人当他答应当下便吩咐人散了,当晚易云卿是进了柳氏的房间,可那只是打了个转,只坐在椅子上听柳氏哭哭啼啼的半天,等她哭完了看都没看没她一眼弹弹衣角起身,留下句‘哭完了早点睡’便回了冬阳的房间。
柳氏在后气的差点真晕过去。其实在她的计划偏左,易滔那一巴堂是易云卿打的,后来又求同情哭哭啼啼的求情时,就该想到这结果。
易云卿回程,见冬阳屋内还亮着光推门进来,问:“怎么还不休息?”
冬阳抬眼:“在等大少爷。”桌子上摆着两个小菜并一壶酒,两幅碗筷两个杯子,想来就是等他。
易云卿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心颤了两颤。故作轻松的坐在冬阳对面,端起已倒满的酒杯放到鼻下闻了闻,笑道:“还记得五年前我们成亲那晚么?喝交杯酒时因为你不习惯那么喝,还把半大杯撒在衣服上。”
“我不记得了。”
易云卿一噎,放下酒杯敛着眉。他知道冬阳是在计划着什么,他的忍让跟不计较只是因为他不再乎,不再乎这个家不再乎这里的人,除了易谦,其余人恐怕他转身之后就会忘了吧。所以他呀是个愚蠢的人,花了五年时间才认清这些。
冬阳起身取出木盒打开放到易云卿面前。“这是我这次进山采的灵芝,年份在二百年之上,大少爷可以到县城或府城换了银钱,购两间铺子再买间房子都不是问题。”
易云卿一惊:“就是因为这灵芝才受的伤?”
冬阳不答,继续道:“自从到这里后我都做了些什么,大少爷心里清楚,加上这灵芝我只求一件事。”
易云卿放在膝上的腿不自觉捏紧,心内道‘来了’,眼神紧紧盯着对面只能称得上是端正的人。
“和离。”
18欲
那两个字一出口,冬阳感觉全身轻松。嫁入易家是被逼无奈,易云卿娶也是迫于无奈,五年没有变动等的不过是京中契机,现在这个契机已经没了,柳氏也已抬了妻位有了嫡子,那双方都不愿意的这桩荒唐婚姻应该可以作废了。
不想易云卿却是想都不想:“我不准。”
冬阳懵了。易家流放代表以前一些担忧已经不存在了,打猎、制毛皮、认识草药这些营生他已经教的差不多,新房建了还有余钱,灵芝可卖不下千两白银,可以说他已经为易家谋了一条安平大道。易老太爷不是个糊涂的,易云卿也不是个笨重的,好好经营定能保易家一世无忧。“……为什么?”
易云卿满腹经纶能说会道,可在此刻却是千言万语说不出口。
“大少爷。我不是个挟恩思报的,自流放后我为易家做了多少大少爷心里有数。柳氏已经抬了妻位,大少爷也有了嫡子,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必要了。”或许老太爷刚开始不会同意他们和离,但他打猎赚了营生让易家建了新房还有富余,他又真心求去,想必老太爷知道了也只有高兴的份。
易云卿皱眉:“你是我房里的人,有没有必要我说了算。”
冬阳直言问:“大少爷要怎么样才能答应和离?”
“那你又要怎么样才能不离开?”这话把冬阳问了个哑口无言,因为他从来没想过一直留在易家,五年前没有,五年后更没有。冬阳的沉默不语让易云卿心内郁堵,莫名的升起一股恼怒。“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不对?”
冬阳沉默,他的确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大少爷不是厌恶这桩婚姻么?”
‘那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易云卿心内如是回,只是这个原因他不会宣之于口。说他自私也好,卑鄙也罢,他不会在还没弄清自己心意时放他离开。
易云卿一幅不愿多谈的模样,冬阳也不能强求,只得暂切放下待以后谋划。易云卿脱衣掀被躺回床上,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冬阳坐着发了会呆,用右手随便收拾了桌子也准备休息。
躺在床上耳中听着旁边人的呼吸,冬阳想不通易云卿为什么不同意和离。
冬阳在纠结,同睡一张床的易云卿也在纠结,纠结于该不该做接下来他想做的事。纠结良久,一咬牙。摸索着向旁边的人伸出了手。
木床不大,两个大男人睡在上面中间最多也就隔个拳头宽,虽然在黑夜中对方的表情或许看不清楚,可有什么动作却能感觉到。
跟一个男人睡在床上冬阳从来没想过起什么心思,就算这个男人是他名义上的夫婿,在新婚期有过一次亲密接触,不是接受无能,毕竟有过一次,只是单纯的从来没想过。所以当易云卿的手从他的喉咙滑向衣内,贴进他的肌肤暧昧抚摸时,他是真真正正的懵了。瞠目结舌之余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感觉手下的身体有些僵硬,易云卿贴进冬阳耳边,轻轻吐息道:“我们是夫妻,行房仍是正常人伦。”
有五年只经一次人伦的夫妻么?
暖暖的气息喷在耳边引起一阵轻痒,冬阳不语,任由伸进衣服里的手抚摸抚弄。行房的事情有过一次,是易云卿在喝醉的情况下强行发生的,他一直记得第二天早晨易云卿脸上的压恶表情。一个不喜欢男人的男人去碰一个男人,不是强人所难?所以他认为,易云卿是做不下去的。男人的冲动是因为感观,如果感观无能那自然会退开。
不想。在冬阳第一次表现出他的真实一面时,易云卿对他的感观也随之而然的逐渐改变了。位随着对他打猎功夫和箭术的惊喜;帮助易家的感激;行事真诚的诧异;和同被亲人背叛的怜悯融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悸动,这份悸动已经让他不想放手。只是他的确没想过去拥抱一个男人,唯一的一次是在喝醉的情况下气愤而为,可当手伸进冬阳衣内所碰到的肌肤越来越多时,易云卿发现,他情动了。
手下的肌肤不同于女人如棉花般的柔软,也没有那份如凝脂般的腻滑,而是柔韧中带着一份硬郎的手感,平滑的肌理或许是晚间寒冷的原因带有一份特殊的清凉,摸上去像丝绸更像名贵的玉器。让人爱不释手。
冬阳对□的事情知之甚少,没有长辈教过再加上平时心如止水很少起念想,就算偶尔起了也强压了下去不曾自己解决,仅管心里不想,可他毕竟是个成年男人。被一双不属于自己的手上下抚摸,更何况这双手的主人是他名义上的夫君,有过一次亲密接触,虽然那次接触完全是痛苦的,可难免心内还是会升起一股异样。
感觉到手下的身体越来越僵硬,易云卿心内不即升起一抹怜惜,用温热的唇贴进他轻轻的啾吻,柔声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冬阳一颤。为抚到腰间的手,为压到身上的人影,也为耳边轻轻的暖语。“……大少爷别勉强自己。”
易云卿一笑。身下的人该是有多单纯呀,任一人都应该能感觉到他不是勉强而是非常乐意吧?身下的人已经挑逗得他欲罢不能了!
冬阳不是没感觉到易云卿的情绪变化,只是他一门心思的认为那是勉强,主要是新婚期的那次易云卿留下的厌恶眼神让他印象太深。
当小房间内的温度逐渐升高,当两人赤身裸体肌肤相亲,当摸在身上的手越来越热,当吐在耳边的气息越来越灼热,当小腹下的敏感处被碰触,冬阳感觉事情已经完完全全的超出了他的预想。当下惊的起身挣扎,惊道:“大少爷…”
余下的话被易云卿探上来的唇封在嘴中。
冬阳惊诧莫名。
借着这片刻的呆怔,易云卿再次把冬阳压回床上。狡猾的软舌吸吮轻舔着冬阳温暖的嘴唇,灵巧的撬开贝齿钻了进去捕住那条躲闪的软舌缠住不放。
冬阳挣扎的更利害。
易云卿封住他的唇夺去他的呼吸,手上时不时刺激他的敏感点。在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