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到时候,他此刻肯定已经派人严加看管大师的作坊,只等玄铁剑一出,便要来夺回去。”他要玄铁时就知道,这么便宜的买卖,苏宝瑞肯定会做。
尤温一愣,盯着徒弟一脸严肃道:“那到时候由我护剑,你先躲一躲。”
尤安垂眸,又忍不住凑近师父,伸手抚上了尤温脸庞,细细端量了好久。
尤温顿时有些不自在:“徒儿做什么?”
做什么?尤安慢慢靠近尤温,他只是突然好想欺负师父,林亦轻说的没错,独占真是世上最美妙的滋味……
尤安仔细回忆了下师父怎么亲他的,然后偏头吻了下去。
唇间冰凉。
尤温瞪大眼睛,震惊的手脚不听使唤,这还是他徒弟第一次主动,第一次啊!
他盼了好久才盼到?
尤温胳膊一伸就半搂半推的把徒弟压在了身下,牙齿轻轻一咬徒儿薄唇,长舌直入。许久,两人唇渐渐分离,尤安却突然一个使劲翻身,两人就换了一个位置。
尤温还只敢压徒弟,尤安却是懵懵懂懂,脑中只靠乱七八糟的画画构成,于是干脆的坐在了师父身上。
尤温眼见着徒儿低头,眨眨眼学着他的样子伸出舌头,然后舔上他的唇。
好……带感。
尤温迷醉了,幻想无边界,更是躁动。
尤安脸红红的,声音细微:“师父,接下来该怎么办?”
师父尤温想压回去啊,但是徒弟兴致这么高这么主动他又想享受下被主动怎么办?可这会,纠结一分便是耽误一分钟,尤温不再迟疑,直接又把人压了回去。
尤安惊呆了:“师父!”
尤温嗯了一声。
“我……”尤安顿了顿:“我要在上面。”
尤温!
他说上下都一样能不能骗到徒弟?
尤安看他眼神就知道师父在想什么,赶紧道:“我看过那些图了,师父别当我是傻子,我以前也是知道男女之事是如何的,反正阴阳之间,我要为阳!”
尤温囧了半晌,心想上次在杭州拿小黄书果然不仅是给他看的,更重要的是自己学习,他讪笑起来:“你这是大逆不道。”
尤安一挑眉,手指抚上师父唇角:“师父倾心于我,才是大逆不道。”
尤温心中又喜又悲,一腔柔情化成热情,溢满心中:“徒儿呢?”
尤安正待说话,外边却突然一阵嘈杂,甚至有兵器相接的声音,尤温一皱眉,就想替尤安系好衣带:“大师还在作坊,应该不干他们的事,我先出去看看。”
尤安却拦住尤温的手,再次贴近尤温,眼泛水光撒娇道:“师父不要理,我们继续好不好?”
尤温……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两人又纠缠在了一起,可偏偏门外的人不愿意安生。
温容容怒斥:“你们是什么人?竟如此胆大包天!”
尤温咬牙切齿,拔剑便冲了出去,他剑气掺杂着怒气而发,转瞬间地上就倒了一排。
温容容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踹……
、君子重器(下)
温容容下意识的回退了一步,她眼神有些惊恐的望着尤温,却见他扭头朝一边客房望去。
她目光追随,见一个画中走出般的少年站在房门口,红唇微扬,透出几分邪气,杏眸中光芒似天真似诱惑,如同妖魅一般勾人心魄。
温容容目光一呆,完全没意识到那少年衣襟散乱,眼前却突的一黑,少年被尤温一把带进了房内。
“砰”的一声,房门紧闭。
尤温唇抿的死紧,替尤安整理衣服。
尤安好笑,腻腻歪歪的半挂在师父身上:“师父要是疑惑,不妨与温姑娘谈谈,以我所见这事多半与魔教无关。”
“为何?”
“除非应无鸠口味突然变了,不然他抓着温倩倩做什么?”
尤温……
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强硬:“你跟我一起去看。”
尤安摇头:“我去见见老前辈,那边也要有人看着。”他说着又笑了起来:“师父,这把剑是为了你铸造的,是徒儿的一片心意,你也要放在心上。”
尤温点头,又叹了口气,一握徒儿的手:“你先过去老前辈那,我去弄个明白。”如果是魔教中人,他一定不能放过!
就在这片刻,温容容已经到了他房门口,沉声道:“尤大侠。”
尤安挑眉。
尤温去开了门道:“怎么了?”
“那些人……自杀了。”
尤温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他见温容容手下一个一个的掀开那群黑衣人的面罩,再捏他们嘴巴,观察完了才道:“是嘴中藏毒。”
温容容冷哼一声。
尤温道:“能请出这样的死士,一定不是一般人,温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容容已经是第二次被尤温所救,心中好感顿生,轻声道:“要想弄清楚这件事,我要带尤大侠见一个人。”
“谁?”
“受害者。”
那受害者也住在客栈里,这会才被人扶了出去,尤温看这位老人样子明显是已经吓傻了,皱眉起来:“这位老人家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温容容道:“岳老,这位是华山尤剑逸大侠的首徒,尤温。”
岳老一愣,反应过来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尤大侠,尤大侠,求求你救救小女啊!”
尤温皱眉:“老人家,你先起来再说。”他说着就上前扶起老人,岳老哪能起来,直接抓住了尤温,大哭起来。
尤温尴尬不已,又隐隐觉得老人家太过可怜。
岳老哭了一半,又想起了自己大事:“尤大侠,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尤温还没机会为人做主过,总觉得这求青天老爷的架势很是奇怪,只能道:“岳老你有什么事就说。”
岳老用袖口一抹眼泪:“都是小女任性,非要离家出走,后来却跟几个呤月楼的妖女混在了一起。”
尤温道:“据我所知,呤月楼已改邪归正。”
岳老大叫:“那是她们欺瞒世人!我本来以为她只是跟寻常姑娘来往,却不想是些妖女,她们才认识不久,就鼓动小女加入吟月楼,与我断绝一切关系。”
邪教做派?尤温抿唇,当初师父一再交代叮嘱让他看好吟月楼,他却心生恻隐之心,今天却见到一个受害人,尤温心下一紧,眼神也变得幽暗:“然后呢?”
“她们不知道,我多年经商还是认识不少江湖人士,于是我就拜托了铁血银枪先生,一路帮我跟踪打听才知道,原来她们让小女去了扬州,逼她在……在青楼之中去了!我也不知道她们给小女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拿什么威胁她,小女就是不肯回来。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就拜托铁血银枪先生带我去见温庄主,我们一行人三个月前来到扬州调查。两个月前,温庄主却突然失踪了!”
。
打铁坊内,尤安长身玉立。
他额头布满一层薄汗,宣谷子徒弟刘汉却早已是汗滴火炉。
宣谷子道:“这剑模子怎么样?”
尤安一笑:“这些都是老前辈看家本领,小子不懂。”
宣谷子道:“我听闻以血祭剑才能汇集天地煞气,成就一把绝世好剑。这陨铁难求,你觉得用这个办法如何?”
“老前辈做主。”
“你同意祭天?”
尤安道:“天地面前,众生平等,老前辈非要祭天的话,我替您找十头猪来好了。”
宣谷子噎了半晌,闷闷不乐道:“那棋谱真是你研究出来的?”
“还有华山掌门,我无涯师叔的贡献。”
“你今年多大。”
“十八。”
宣谷子一嗤:“年纪轻轻,谋划颇远。”
尤安顿了顿:“前辈收徒,自然也为他细细打算。”无非心之所牵罢了。
刘汉听提到自己,嘿嘿一笑。
宣谷子暗骂傻徒弟,不过傻也就傻了,他早在收徒之时就知道,不过……
他叹息一声:“我这徒儿,恐怕是传不了我这身技艺了。”
“宣谷子前辈铸剑之艺本就是世间难得,这千百年又有几人?”尤安微笑:“我知道老前辈怕您死后有人找刘兄麻烦,所以才选择早早隐退。但这世间命运,乃自有法则,是吉人自有天相。”
宣谷子冷笑一声:“不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尤安垂眸。
宣谷子摇头不已:“我就不喜欢你这话说一半的脾气,转弯抹角你师父那闷葫芦听得懂么?”这两人做师徒就算了,怎么关系还这般亲近的?
尤安心道他面对我可不是闷葫芦,唇角扬了起来,眼中更是温柔良善。
宣谷子道:“我也是第一次锻造这陨铁,肯定会有耗损,你到时候别太心疼。”
尤安道:“我只求一把剑,保命之剑。”
宣谷子点头,一摸胡子:“可惜了我这胡须,我可是留了许久。”
尤安知道老前辈有来脾气了,笑道:“前辈福寿万年,将来肯定还有机会留长。”
宣谷子招手:“徒儿,来,给师父把这胡子剪了!”
。
尤温这几日东奔西走,就是没找出一个头绪出来,不仅如此,因为有温容容等目光盯着,尤温还跟尤安分了房间,只能下半晚偷偷摸摸摸到尤安房间,简直心酸。
尤安看不过眼,拿着师父送的眼镜敲敲床沿,十分郁闷:“师父一回到江湖就忘了我。”
尤温脸红:“当初你师祖命我整治吟月楼,都怪我妇人之仁,才弄出今天这样的事情。”
尤剑逸那个老狐狸才是真正的深谋远虑,一心牵挂他武林局势。尤安心里冷哼,当初他拦师父不让他东奔西走也是想看武林乱斗的好戏,结果他师父辛苦也辛苦了,却还是今天这般模样,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尤安叹了口气:“这吟月楼以前行事嚣张,仗着的就是他在反贼境内,上任楼主肯定与那些反贼有所瓜葛,只是林将军一年前已经把反贼逼入绝境,若不是朝廷下令,恐怕今日早已逮着反贼首领了。”
这个言下之意尤温还是听明白了,他叹息道:“徒弟又在担心林亦轻?”三个月前,他们一出宣谷子隐居之地就听闻林为之结党营私,已被下狱。
尤安表情没变,只是低声道:“我与林大哥是至交好友,自然是希望他一切安好,只是不知道他如今在哪……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吟月楼以前行事虽然嚣张,但也没强迫人如楼的事,恐怕这新任楼主不简单,也不知道现在背后是谁。”
简单的话也派不出死士了,更何况那些死士可都是男子,吟月楼不是号称女子门派?尤温皱眉:“徒儿你觉得此事该当如何?”
尤安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一切还是得从源头查起。”
作者有话要说:
、扬州瘦马(上)
源头,当然在青楼之内。
画屏正在弹琴。尤温瞄了眼核心人物,心道她父亲如此辛苦的把女儿培养的貌艺双馨,没想到人家出来干这个,也不知道老人家上这里找过女儿没,若真是看见了还不自戳双目?他心里叹息,眼神又自觉不自觉的瞄到了徒弟那边。
尤安悠然的靠在榻上,眯眼笑道:“我们都是江湖中粗人,画屏姑娘再弹我兄弟也不懂这等风月,不如你直接过去陪陪他?”
尤温……
画屏收音,踩着莲花步走了过来,也不说话,反而直接给尤温斟了杯酒。尤温看看酒又看看美人又看看靠在一边榻上的徒弟,不知作什么表情好。
尤安倒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画屏:“我在扬州十载,倒是第一次见着姑娘。”
画屏低眉:“画屏以前在洛阳,这小半年才来了扬州。”
尤安道:“来抢我扬州花魁做的?”
“画屏哪有这个本事,无非是另找条活路罢了,还望各位大爷多帮衬。”
尤温心道这个活路可是不好路,就想摊牌来讲,却突见他徒弟站起了身子,慢悠悠走到桌边,笑眸盯着画屏连眨都不带眨的。
他赶紧把人扯到自己身边,拿眼神威胁。
尤安一呆,对师父的醋坛功力深感佩服,他安抚一笑,眼神又看向了画屏:“洛阳我也去过,那里与扬州真是大大不同,可是传说中的牡丹花都,姑娘在洛阳可曾出门赏过花?”
画屏回忆了一下:“以前暂居的小院子里似乎就有。”
尤安本来只是打算拉近点关系,这时却皱起了眉头,要说这姑娘是不愿意透露身世那也有可能,但是她这回答却怪怪的,怎么会有人下意识形容自己啊家为暂居的小院子呢?还似乎就有?
他凝神瞬间,随手端起摆在尤温面前那杯酒抿了口,却没想到这酒辛辣呛人,尤安只觉一股热流直望鼻子里冲,当场就咳的脸通红,尤温被吓了一跳,赶紧给他顺气。
画屏忙倒了杯水:“公子没饮过酒?”
尤安瞪大眼睛:“这酒……”
画屏无辜道:“这酒闻香厚重,酒体醇厚,入喉回味悠长,是难得的上好佳酿,因为空杯留香,所以叫隔日香,是扬州富商们的上选。”
尤温试了口,挑眉算是同意了,又低声问道:“徒弟,你怎么样?”
尤安摆摆手,又跟画屏闲聊了许久两人才离开青楼。
。
大街上,寒风凛冽,甚少的行人都是匆匆而过,尤温脚步稍快,帮徒弟挡住了少许风。
他走在前面,纳闷不已:“徒儿,你问出了什么?”
尤安道:“师父觉得不觉得,这姑娘简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妓院出生的花娘。”
尤温道:“什么叫当成?她现在不就是?”
尤安弯眼:“也许是装的太像。”如果掩饰的这么好,这么聪明的女子又怎么会中吟月楼的圈套流落至此?
尤温深吸了口气,只觉得鼻腔寒冷:“看着天气,今日又要下雪了。”
尤安嗯了一声,抬头望天:“再过个把月就要开春了,这时光真如白马过隙。”他声音越来越低,眼睛缠绕在尤温身上:”我与师父在一起,总觉得时间过的太快。”
雪花随风悠扬,落在肩上,片刻消失。
尤温突的停了脚步,大胆的握上了徒弟的手,双眼盯着尤安,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尤安脸有些红,开心的弯眼一笑。
两人回到客栈,却见客栈里闹腾腾的,温家庄人都如疯了一般兴奋,见了尤温进来,一脸欢喜道:“尤大侠,我们庄主回来了!”
尤温喜道:“她在哪?”
“在房里,我们也是在客栈门口发现的庄主,人却是晕过去了,我们二庄主正在照顾她。”
尤温点头,心道那明早便能去瞧瞧了,于是兴高采烈的拉着尤安回了房间,尤安挑眉:“这你也信?”
尤温奇道:“温家庄骗我?”
尤安摇头,他总觉得奇怪,却找不到一个联系点把整件事串起来。当初夺宝大会后吟月楼本该一夕之间土崩瓦解,却飞快的又存活了下来,背后一定有人扶持。而且以前吟月楼里都是亡命之徒,这些家世清白的姑娘怎么会心甘情愿留下来?
尤温见徒弟不说话,眨眼道:“徒弟,我让店小二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