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成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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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成反派-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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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随时自杀。”
“我这么帅,自杀会遭天谴的。”
尤温冷嗤:“所以你的特色就是帅的跟个神经病一样的?”
孟竹吊儿郎当:“说的好像你就不是神经病一样的。”
两个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尤安,还对付的如此艰辛,而且他们还是早有准备,尤温叹息,猛的睁开眼睛,看着应无鸠走进院子,又阖上了眼眸。
应无鸠睨他一眼,走近房内。
房内,尤安面无表情的坐着,呆呆的望着虚空之中。
应无鸠坐在了他面前,柔声喊道:“似水。”
尤安呆愣的眸子一动,望向应无鸠,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嘴上道:“尊主。”然后小心翼翼的低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应无鸠皱眉,用眼神询问,嘴上故意道:“杀了他,一切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尤安点头,带水的眸子看向应无鸠,仿佛祈求:“我已时日无多。”
应无鸠咬牙,深呼吸道:“我这次赶来,是因为云王紧急召见你,似水,这是你报仇的最后机会。”
尤安嗯了一声:“上次林亦轻带来的消息,与我自己查探到的都同指一人。”当年的兵部侍郎,如今的内阁首辅。
“这次我神教依旧全力助你报仇雪恨。”
尤安轻轻嗯了一声,听见应无鸠说些什么,他手上又动笔,又重又急,字迹潦草,变成了龙飞凤舞一般。
才刚下的笔,墨迹又被豆大的眼泪晕染开来。
应无鸠皱眉望去,只能认出六个字。
我不能放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的曙光啊,阿门。
毁容这个情节啊,我弱弱的想了想,在把自己虐哭后还是决定算了,于是重写了。
我会不会太亲妈了嘤嘤嘤嘤。

、第二回合(中)

青藤下,昔日冤家两两对坐。
尤温闭眸已对。
应无鸠道:“似水姓秦,祖父秦惠,曾官至兵部尚书,你可知道?”
尤温想了想,他应是在哪听过。
“他母亲闺名柳梅梅,你应该知道,但柳梅梅另外一个身份,便是我神教右使。”
尤温睁开眼睛,一挑眉,却听应无鸠继续道:“被似水所杀的,都是当年的仇人。”
应无鸠一笑:“尤大侠,你有何感想?”
尤温不语。
“你不乘此机会杀了我?”
尤温道:“你也可以杀了我。”
“我不杀你,自然是为了似水。”应无鸠冷笑道:“但是你却不会为了他不杀我。”
尤温表示:“应尊主真乃我肚中蛔虫,虽然了解我甚深,但是不打不痛快。”
应无鸠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尤少侠时情景。”
尤温知道他嘲弄自己,冷笑出声:“我以前还奇怪应尊主为什么在那,又何为在杭州,现在想来,当时你是在找尤安,却没想到被我捷足先登。”
应无鸠讥讽道:“当年你收养他之时,可关心过他身世?知道他做的什么噩梦?尤温,我不知道你从他身上要什么,但是……你要的多半,他都给了,你给了他什么?”
尤温唇角一扬,挑衅的看着应无鸠:“不管我给了他什么,至少,他要不要你的都是问题。”
两人一动气,直接就着石桌拼起内力来,只是未闹出多大动静,最后应无鸠一皱眉,拂袖而去。
尤温目送应无鸠离去脸色才猛的沉了下来,他锐目扫向房门口,又瞟见阿二,却见他看着自己:“怎么?”
“尤大侠武功不错。”
尤温扬眉:“好好照顾你家左使。”
阿二神色紧张:“尤大侠要离开?”
尤温发现他有些呆呆的,揶揄道:“嗯,去追杀你家尊主大人。”
阿二对这种夫唱夫随没甚好感,义正言辞道:“尊主不是我家的。”
尤温……
他沉默一会,却听见房内传来声音,一步一步的,然后房门被人打开。尤温有些紧张的望去,脑中做着斗争到底要谁上,尤安却先一步开了口。
“师父不能走。”
这语态太过于平静,尤温甚至怀疑起尤安是不是短暂性失忆了。他一皱眉,却没有避开尤安的目光,两人纠缠对望。
半晌,尤温终于叹息:“好,我陪你。”

尤温说陪他自然不会作假,阿二继续当尤安的影卫,两人骑了两匹马一路往东,然后在半路接了一个美人,换成了马车前行。
尤安找云王要的差事是巡盐,为了方便举荐,还给他生编乱造了一个出身,让他也顺理成章成了巡盐使,这身份官阶不高,而且朝廷是初次设立,但却是实权在握。尤安这次被云王委以重任,专职负责的是两淮盐事。
盐业之事,尤安涉及的少,为此他还特意请了人来帮忙。
此美人便是尤安的大帮手,旧时的苏宝瑞,现在的上官玲。
尤温见了她,顿时戏谑:“阁下为了避开上官兄,也不必男扮女装吧?”
上官玲微微一笑,看向尤安:“我与尊师一个心情。”她怎么也没猜到尤安竟是魔教中人,看来当初她是狠狠被摆了一道。
尤安拱手:“上官姑娘。”
这话是间接承认上官玲女装身份,尤温一呆,眼睛瞪得大大的,再想起上官韬之事,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
三人一马车,歇歇停停终是到了两淮,上官玲恢复男装,还带上了尤温亲手所制的人皮面具,每日奔波应付。
尤安倒是悠闲自在。
尤温大惑不解:“她干嘛那么卖力?”
尤安道:“军需开支大,只有这里收的越多,华权能拿到的军饷才多。她与林亦轻两人在华权军营已经待了四年了。”
尤温思考许久,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对军营有了感情还是对华权有了感情。
这么想想,真如一团乱麻。
最后,在上官玲的帮助下,尤安偶尔四两拨千斤,此次巡盐总共收了八百七十二万两白银,尤安吩咐直接装了船,分为十船起运。
其中一船,在运河处交汇处改道去宿州。
上官玲毕竟已不是当初的苏宝瑞,这会再也不嫌弃沾上铜臭味,狠狠道:“要不是华将军怕引起猜疑,我真想直接抢几船回去。”
尤安莞尔。
尤温叹息:“别说给我一船,随便给我两锭就够了。”
他与尤安最穷的时候,兜里的铜板可是按个数,就是现在,他也是两袖清风。
尤安这下开口了,弯眸笑的宠溺有嘉:“师父要的话,可以随便拿,能拿多少算多少。”
这大方让尤温挑眉,上官玲嗤之以鼻。
尤安笑道:“反正到了京师,这些真正能用之于民也不多。”
上官玲叹息道:“我也该走了。”
尤温见尤安弯腰拱手道别,自己却没什么动作,上官玲也不介意,潇洒离去。
尤安看他师父,微微一笑:“华将军觉得维持着表面平静,便能保护百姓免受战争之苦。”上官玲显然对这套嗤之以鼻。
尤温皱眉看着尤安,不发一言。
尤安见他不说话,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郁郁的垂首沉默。
尤温还是有些不忍,扯开话题道:“你最后一个仇人到底是谁?”
“当今首辅。”尤安笑了笑:“他向来支持皇上长子,力主云王出京,所以云王对他也是诸多不喜,当今圣上还未定太子,倒了这位首辅云王便能有八成把握,所以云王向来不遗余力。”
尤温道:“擒贼先擒王,云王不直接剑指他大哥?”
“因为皇上也在看谁更加适合继承皇位。”尤安缓慢道,上前一步靠近尤温。
尤温抿唇:“云王适合继承大统?”
“谁适合做皇帝,是当今圣上说了算,我只是要达成自己目的。”尤安沉默了会:“世事难料,十年之前,谁又能料到如今之事?”

尤安巡回的银子数目,在五大产盐地之中乃是最高的,也因为如此,在各地巡盐使赶回了之后,尤安等五人还受了皇帝召见,尤其是尤安,表彰一番自然是不多说,赏银与官职也是不少。
尤安对官职没甚兴趣,拿着了赏银赶紧捧回了他俩暂居的府邸,等关了门确定无人监视才让双双撕了人皮面具,对面而坐。
尤温摸不着头脑,只是觉得尤安脚步有些沉重,他疑惑的看着后者麻利的掏出了几锭金子,笑的万分……讨好。
他有些惊讶,更多是如坠梦中的游离感。
尤安却叹息道:“果然千金难买一笑。”
尤温收了其中两锭金子,笑道:“你想要用金子压死师父我么?”
尤安一愣,慢慢靠近尤温,最后抱住了人。
“师父……”
三年时间,记忆都有了不知道多少错误,恍然旧梦间只剩下往日的只言片语,或者些许温暖的画面,更多记忆便如同这年春一样,突的消失。
让人傻傻品味夏日的难耐。
要倒掉首辅大人,光靠这点钱当然不行,这只能在当今圣上面前证明云王的才干,人脉,要想真正抓到首辅痛处,还要搜集他的犯错之举。
可惜,首辅大人一生错事不少,但是能抓住铁证参倒他的却是寥寥无几,尤安无心等待,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方式。
声东击西。
这些年来,云王一路苦心,抓着最多的痛处便是首辅大人长子王希恣的,王希恣本身便是个风流人物,在朝为官共取了一妻八妾,这还不包括一个刚进门就被其妻杖毙的,他府上每一房每日都要出些烂事,也是京师笑柄之一,真要下心思,要想从中抓出个能利用的人物也是简单。
于是,这位长子从内阁之中被赶了出来,连在吏部的主位都被架空了,要不是首辅大人苦苦支撑,恐怕早就被拖出去砍了。
尤安的下手处,便是王希恣曾经举荐的一位副指挥,如今在北关任职,那日这个副指挥跟手下几个人用完了酒,还没来得及进屋,家里就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监军还有北关最高督师搜完一看,好家伙!与异族的通信还藏在书房里,至于出卖军事机密之类的也是抓着了。
这之后,北关还来了次大清洗,人人都是自危。
而京师也是乱了套。王希恣举荐的人,怎么会不受连累?
北关一场的严刑拷打,最后的证词秘密送到了京师,老皇帝看完了便气的猛咳不止。
动还是不动王希恣便成了问题,一动则牵累首辅,这可是国家命脉。偏偏这时,都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年的南边水患之案又被人翻了出来。
当年水患之后,斩了苏臣封之父,天底下长吁短叹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可雪亮的眼睛却不少,试问新修之水利,朝廷的监工,这时任工部侍郎、负责此次水利建设的的王希恣又怎么会没错?
不臣之心,祸国殃民,如雪的奏章铺天盖地而来,这下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被一一翻了出来,老皇帝直接下令逮了王希恣,这命令一下,老首辅一党纷纷撇开自己关系,各位“青天老爷”直骂王党祸国,差点没在朝堂上互揍以显示自己往日清白。
当日王希恣他老子正如日中天的时候,写贺词的,拜老师的可说是络绎不绝,现如今这骂娘指天发誓的同样是络绎不绝。
光太四十二年秋,王希恣斩立决,老首辅辞官回家,在半路又以叛国罪名召回,他一咬牙,直接自杀在了半路中。
当年各种情事,如今皆已成隔世。
秋日清晨,一辆装饰简单的马车一路出城,再城外不远处停驻。车上尤安微微抬起帘幕,看了看外边天气,慢吞吞的下了马车。
这秋风略有些萧瑟,卷起落叶无数,尤安身子有点受不了,轻轻咳了一声才迈开步子。
尤温紧随其后。
剩下的全是山路,只能靠自己爬上去,尤安微笑的抓住了尤温胳膊,让他扶着自己而上。
到了秦惠坟前,他默默的点了早已准备好的金元银宝,也不说话。
尤温想了想,陪他跪了下去。
这倒吓着了尤安,他微微一愣,调侃道:“师父如此,会气着我祖父的。”
尤温不言,倒是孟竹蹦了出来:“跪不跪,他也气不完。”
尤安偏头看他,见尤温拧开了自己的酒壶,撒了点酒在墓前,他顿了顿,一手抚上了尤温的双掌,认真道:“在我祖父面前,师父可否告诉我你与孟欢到底是什么关系?”
尤温一笑,抽出了手:“我答应陪你,这话还需要问?”
尤安认真看他,他现在能随时选择不同的尤温来沟通,也经常被不同的尤温吓一跳,但就算他叫了人名,出现的也不一定是心中所想的那个,比如现在。
尤安垂下眼眸:“孟竹,师父陪着我,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
“继续恨尤温还是恨你自己?你愿意选哪个?”
尤安眼里的柔情突的消失,最后自嘲一笑:“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便是两者有之。”
回到杭州城内,他俩还是住着客栈,当年秦家宅子早就被远亲占了去,尤安从未想过重回秦家,对一个宅子自然也没兴趣。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每一刻都是珍贵异常,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尤安也想过很多,譬如再做他的夫子,譬如游遍大宁的大好山河等等,这每一样再加上一个尤温,都让他心驰神往。
他与尤温,到了最后还是不知道是谁困住了谁。
尤温对于旅游很是有兴趣,很早以前他便有踏遍山河的雄心壮志,最好是自由自在,心再无牵挂。
不过他也早说过,江湖中人行走江湖,何愁有见不到的美景?
如此,两人这小半年来头一次一拍即合,按照尤安的意思决定前往前朝古都看看,这样便可一路水运,尤安省力气不少,他近来小病缠身,明明已是经不起折腾。
临出发那一夜,上官玲的快马加鞭的信却来了。
华权被参,听说这背后云王撺掇了许久,开始只说他是老首辅举荐的,但因为华权势头正盛,受的波及不大。但随着对北关的的清洗过程的深入,人咬人成了常事,华权在北关多年,得罪的人亦不在少数,这下,他便被软禁在了府内。
云王这举动,却是有狡兔死,走狗烹的意思?
尤安知道上官玲绝不是为了这事向他诉苦,华权之事,他虽然也有参与,更甚至华权就是应无鸠拉拢对象之一,但是与他根本没多大关系。
华权那里,他唯一关心的只有一人。
上官玲不可能不知道,她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在表自己难处,表自己大丈夫不计小节的无奈,重点肯定再最后。
尤安直接扔了前三页纸,目光落在了最后,令兄林育清已被押往宿州。
育清,孕育天下之清气。
尤安揉碎了纸,再抬眸已是面无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回合(下)

深夜,阿二匆匆赶回。
“如何?”
阿二递出瓷瓶,皱眉道:“其实属下觉得尤大侠也不一定会阻拦。”
尤安已经呆呆的在房中坐了太久,这会身子有些发抖,他披上了长衣,叹道:“世事难料。”
他推开窗户,望向虚空之中。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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