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在了琴棋书画和舞文弄墨上。
他带我领略了洛阳官二代和文艺青年们的丰富生活,时不时就邀上三五个同样附庸风雅的好友,带上歌舞伎,找个风景优美之地,吟诗作对,画画赏景,高谈阔论一些风花雪月风土人情之类的话题,他还会带我去许多不对外开放的高档娱乐场所,吃很多有钱都不一定能吃到的美食。他还喜欢没事儿抱一坛好酒上我这来蹭顿饭,来时送我一盆芍药,走时抱走一盆兰花什么的,半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不过,我还就喜欢他这脾气,感觉就跟上铺的学霸哥们儿一样亲切。
他和楚封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但是我看到他的时候却经常会想起远在边关的楚封来。我会想,假如楚封当年没有遭受那样的变故,同样是丞相家的长子,他是不是也会变得像柳晋卿这样,家教良好,饱读诗书,心地善良,温和可亲呢?
我默默地脑补了一下儒雅温柔,鸡都不敢杀的“翩翩君子”楚封,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以前还在边城的时候,楚封曾带我出去打猎。他箭法很准,每次出猎都能带回几只狐狸啊兔子啊什么的,草原上的羚羊跑得跟飞一样快,他都能射中,有一次还一箭射下了天上的秃鹫。
到了晚上我们满载而归,他就架起火堆,熟练地把猎物剥皮切肉,亲自烤来给我吃。他烤肉非常有一手,我每次烤出来的不是焦了就是生了,他却能把烤肉转着圈儿烤得焦香四溢,然后用小刀把最外面那层熟了的削到我的碗里,再回去接着烤。他削的肉每一片都是差不多大小和厚度,夹起来蘸上酱料就能吃。
我光是回忆那种满口生香的味道,就觉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很长时间里我都刻意地不去想他,但是这会儿,我从烤肉的香味联想到了那个为我烤肉的人,思念的龙头一打开,就再也收不住了。
我情不自禁地回想着他笑的样子,沉默的样子,纵马驰骋射猎的样子,在乱军之中保护我的样子……在他身边的时候我虽然经历着各种风雨飘摇危机四伏,心里却总归有一个可以找到安定的地方,而现在我的地位高了,身家富贵了,生活安逸了,前程看似稳固了,却觉得自己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没着没落的。
究竟要多久才能忘了他,为什么我反而觉得思念越来越深重了呢?
新鲜猪油的香味飘散开来,引来了一群围观者,连宁王府的厨子们都听到了消息,纷纷溜过来给我打下手顺便偷师学艺。
我暂且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思绪,用抓篱捞起油渣拌上盐,先打发了一下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馋虫们,又用熬出来的猪油炒了个肉片、炒了盘菠菜、煎了两个鸡蛋和一盘豆腐。
都是一些以前就会做的家常小菜,不敢说十分好吃吧,至少独特的烹饪方式震惊了王府的厨子们。他们丧心病狂地抢走了剩下的大半罐猪油,仅仅几天之后,就研制出了比我做的好吃得多的炒菜,杨珏又忙不迭地去跟皇帝献宝以示我确实不是凡人,一个月后,整个洛阳的各大酒楼饭馆都开始流行起炒菜来了,连带着猪肥肉都涨价了好几倍。
没想到我就这样成了时代的先驱者。
后来,我在京城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常常不自觉间引领着时代的潮流,俨然有直逼当红偶像派明星的趋势。越来越多的人们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效仿着我的所作所为,认为那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天上人”生活方式。就连我不留胡子这一点,也悄然在一些年轻男人们中间流行开来,自从魏晋之后这种不留胡子的歪风邪气可是已经消失很久了。
在后来的几年里,仅仅是“吃”这一方面,我就陆续“发明”了火锅、油条、糖葫芦、荷包蛋、披萨、蛋挞、煎饼、烧卖、锅贴、汤圆、小笼包等等,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柳晋卿这一次原本是来给我送画的,他上次画了一幅山水画,我称赞了几句,他就说回去裱好了送给我,结果借着这个由头在我这里蹭完午饭蹭晚饭,直到天都差不多黑了,才意犹未尽地回家去。
我送走了他又折回来时,就听到红莲和绿茵两个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在那里例行每天的八卦大业。
她们的八卦万年不变,都是一些什么“听说张家媳妇不守妇道是不是真的啊”、“李家姑娘发鬓真好看我们学学吧”、“这个月俸钱涨了十文怎么花啊”、“不知仙师大人以后会娶谁家小姐啊”、“仙师大人应该娶仙女才对”之类的话题。
因为我隐身的时候偶尔也会穿堂入舍见到一些正常渠道下见不到的大家闺秀别想歪,我才没有偷看她们洗澡换衣服什么的,至少没有故意偷看。所以基本上也可以得出结论,这个年代的女人绝大多数都是跟她们两个差不多的只会在深闺绣楼里学些弹琴刺绣,没什么知识和见识,也没什么主见,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在三从四德的框架束缚下随波逐流。
这样的大环境下,她们自己也从根本上接受了“男人的附属品”这个定位,只想着怎么把自己打扮漂亮些、温顺些、符合男人口味些,提升自己作为“附属品”的商品价值,以便把自己卖个好人家。
这种女人虽然看上去确实温柔优雅,令人赏心悦目,对我来说却连谢芳铃那种女汉子都不如。我果然还是喜欢像我家女王大人那样的,表面上温柔优雅,内在却是独立自主强势霸气能顶起大半边天的女人。
而在古代,尤其是唐朝之后的年代里,大概这样的女人一万个里也未必有一个。让我深深地怀疑,要是继续在这样的环境里长期呆下去,我的性向真的要不好了。
如果我弯了直不回来的话,那全部都是这个时代的错,全部都是穿越的错,全部都是女娲大神的错,全部都是楚封的错……谁叫他先开这个头的。
我摸了摸挂在腰带上的狐狸毛球,只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无论我怎么想掩埋都是徒劳。
就在我心思纠结的时候,冷不防眼角瞄见一个黑影从最不起眼的角落翻过了围墙落到我的院子里。
我楞了一下,借着最后一点天光看去,只觉得那人的身形怎么那么像楚封,难道我已经到了忧思过度出现幻觉,看谁都像他的地步?
我惊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喊“抓刺客”还是“抓小偷”,擦了擦眼睛再看,只见那个人从容不迫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那身形相貌,不是楚封又能是谁?
“你、你你你你!”我惊叫道。
他看着我,笑了一笑:“是我。”
听到这声音,我就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扑过去抱住了他。
第27章 推倒推倒推倒
楚封先是被我的热情惊得楞了一下,随即也紧紧地抱住了我,我听到他在我的耳边轻笑。
那些巡逻站岗的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如临大敌地过来喝问:“什……什么人?!”
“没你们的事,一边儿去!”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赶紧不好意思地放开楚封,满脸发烧地拉着他的手迅速穿过目瞪口呆的侍卫进了房间,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那些五花八门的视线,然后转身揪住他就开问:“你怎么会来的?”
我记得谢晋的军队军法非常严厉,如果擅自离营,点卯的时候没看到人,轻则军棍,重则处斩。
“我想你了。”他幽深的眼神看着我,烛火的光点在他眼里跳动,“大军出发在即,给了三日休假,我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才三天?那怎么来得及?”我惊讶了,我们慢吞吞的车队光从兴庭府赶到洛阳就用了三天,据说如果骑快马的话一天半能到,哪怕昼夜兼程地赶路也得一天。
“我明日晌午便启程回去,不会耽误正事的。”他淡淡地说。
我想我再一次低估了古人的执着和毅力。
现代交通那么方便,汽车火车飞机经济快捷又舒适,异地恋的情侣都不一定有那个时间和雅兴千里迢迢地聚上一聚,而这家伙,想见我了就骑一整天的马过来,呆上没几个小时又要骑一整天的马回去,我真是想不佩服他都不行:“我有什么好见的,用得着让你这么辛苦奔波……”
“也没有多辛苦,我昨晚出发,今日下午就到洛阳驿站了,还洗了澡换了衣服,吃过晚饭才来见你的。”他就像是早上下楼买了个菜一样轻描淡写地说,“门口的护卫不让进,连代为通传一声都不肯。我想着总不能就这么回去,便翻墙进来了。”
护卫们确实是这样的,他们奉了宁王的旨意,除了我交代过可以放行的人以外,把其他一切想要结交我的、冒充我亲戚朋友熟人的、声称找我有事的,通通都挡在了门外。
“你的侍卫不行。”楚封说,“看着衣甲肃然光鲜亮丽,摆着吓唬人还好,警戒却是外紧内松,到处都是破绽。我的身手都不算最好的,也很容易就能绕开他们,若真碰上有心要刺杀你的人,靠他们根本防不住。”
说到这个我都还没骂他呢:“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托大,那好歹也是宁王府里的精兵,万一你被发现了,让他们当成刺客杀了怎么办?”
“不至于,我有义父的令牌。”
“令牌有个球用!真打起来了你还有时间掏令牌吗?就算你身手好得一个能打十个,等他们叫来弓箭手把你射成刺猬,再知道你是谁也已经晚了!”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领子不依不饶地摇晃他,“你就这么不拿自己的小命当回事?该冒险的时候逞英雄也就算了,不该冒险的时候也瞎冒险!生死一线的感觉很刺激很好玩是吧,你就不怕我最后一面见到的,是你被他们乱刀砍死的尸体吗?”
“好了、好了。”他干脆张开手臂把我箍在他怀里,“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下次不会了,真的。”
我怒气冲冲地挣了好几下也没挣开,想想他这么辛苦和冒险都只是为了来见我一面,也就没了脾气,抱住他的肩膀不吭声了。
楚封见我平静下来,就转过脸来想要亲我,我没有反抗,但是一想起之前那个坚决了好几次的决心,我就忍不住心生忧愁。
“怎么了?”他的气息喷在我耳朵上,我只觉得耳朵都烧起来了,心慌地想要推开他:“别……别这样……”
“嘘。”他煞有其事地让我噤声,我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他却趁机又亲了下来,用嘴把我的抗议全堵了回去,手也开始不规矩了,四处点火挑逗着我。
啧……接吻这种事情,明明一点都不神奇,可我怎么就是推不开他呢?
等到我已经气喘吁吁,情难自禁的时候,楚封却又停了下来。
“我说过,你要是不愿意我便不会强迫你。”他用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我耳边诱惑着我,“你愿意吗?”
“你说呢?!”我咬牙切齿地回答他。这家伙怎么就这么阴险,先把我撩拨得欲火焚身,再来问我愿意不愿意,没见我的小小白都撑帐篷了么。
说男人没有节操真的是一点都没错,枉我先前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要跟他分道扬镳划清界限,这会儿性趣一上来,就什么也不管了,先爽了再说。
“这我可说不准。”他使坏起来还没完了,“快说,愿不愿意?”
“我愿意得很!”我怒了,一把将他摁在了床上,就要脱他的衣服,可越是心急就越是吃不着楚封这块大号热豆腐,我半天也没能解开他的衣带。这么长时间了,我始终还是对这个时代的衣服没辙。
他抬腿勾住我,翻了个身就轻而易举地把我反压了,几下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又来脱我的衣服。
借着烛火的光亮,我看到他的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疤,背上的箭伤算是好利索了,只是那伤痕凸凹不平透着几分狰狞,让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漆黑的雪夜,想起我曾决心保护他不让他受伤。
可是到头来伤他心最多的人还不就是我自己么?
“别想那些扫兴的事。”他仿佛知道我的心思飘到了哪里去,抓住了我抚摸他伤疤的手,赤身裸体地贴了上来。
我顿时有些紧张,回想起上一次失败的h经历,心里就悄悄地打起了退堂鼓。可是我已经耍过他一次了,难道还要因为怕疼再拒绝他第二次?算了,忍忍就过去了,又不会死人。
大概是发现了我的紧张,楚封停下了动作,从他脱在一旁的衣服里翻出了一个蚌壳。
我惊奇地看着他打开那个蚌壳,露出里面乳白色的油膏:“这是什么?”
“羊脂。”他用手指挖了一点,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了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别看,转过去。”
好么,连这东西都带了,这家伙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的!
我闷闷地翻过身去不看他,只希望这一次能顺利些,不要给我留下心理阴影才好。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有所行动,我不耐烦地抬头去看,却看到了让我震惊的一幕。
楚封咬着牙关,一脸的隐忍,正费力地用手指开拓他自己的身体。
见我盯着他,他表情很是无所适从:“还没好,别这样看着我……”
此情此景,我觉得我都要流鼻血了:“你是要让我来攻?你认真的吗?”
“我们都是男子,总有一人要受痛的。”楚封避开我的视线,耳朵都红了,“你既然怕痛,那我……我来好了。”
我觉得我的心都要化了,感动哗哗的,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可以推倒他。
其实说实在的,我又不是天生的纯0,作为一个直了快二十年的直男,我当然是不愿意躺平做受的。但谁让楚封这么爷们儿呢,跟我对比起来那是显而易见地攻受分明啊,而且他从一开始就理所当然地想要往我身上爬,面对这么一个虽然没我高但是单手都能把我托起来的家伙,我根本就没敢起反攻的心思。
谁知道他居然会这么体恤我,甚至到了愿意让我上的地步。
此生能得基友如此,夫复何求!所以什么也别说了,我饿羊扑虎一般地扑了上去。
月朗星稀,蜡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灭了,楚封动了动,想从我紧密的怀抱里挣脱。
“不早了,我该回驿站去了。”他伸出手去捞他的衣服。
“别走嘛。”初尝j□j的我哪里肯放人,更加像八爪鱼一样地缠住他。
楚封语气无奈地说:“不闹了,我若是留下过夜,对你的名声不好。”
“有什么关系。”我蹭着他的背,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