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你妹的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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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你妹的越-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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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株连处决,也势必要被一捋到底,从此再无翻身之日。”

一种强烈的被耍了的感觉让我深深地郁闷了:“他用得着这样算计我吗?我又没说不帮他。”

“你要这样想,宁王作为一个庶出的次子,能有今日地位绝非偶然。就和义父一样,他们这些人总是希望把一切变数都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从来不会感情用事,也不会轻信任何人。”

“可是,我觉得他很信任我啊,很多机密的事情他都会跟我说。”

楚封皱眉:“他都告诉你什么了?”

我想想,楚封这个人还是很靠得住的,就算告诉了他也不能说是出卖杨珏吧,就把我从杨珏嘴里了解到的事情拣了一部分跟楚封说了。

楚封思索了片刻,就下了判断:“这些只不过是他拉拢人心的手段而已。其实你细想一下,他想拉下太子取而代之这一点,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恐怕连皇上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表面上没人敢提罢了。至于他告诉你的其他机密,看起来似乎性命攸关,实际上却全都是一些空口无凭的空话,除非手里能有铁一般的证据,否则不论你把这些话说给谁听,都不过是在信口雌黄而已。纵使你现在就背叛他投靠了太子,把你知道的这些秘密全部泄露出去,你想想,其中有哪一条真正能够动摇到宁王半分?”

我仔细那么一想,还真是一条都没有。

尼玛啊,简直是太阴险了!我还以为他跟我推心置腹,原来全tm都是骗人的!

由此我也清楚地认识到,如果没有楚封,我真的是什么时候被这些阴谋家们卖了都不知道,所以,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虽然攻打突厥的大军应该已经开拔了,但楚封还是得回去兴庭府一趟,做一些类似于交接工作啦,调取档案文书啦之类的事情。

其实他这一来一回最多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可我却非常舍不得,现在我们两个的感情可以说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阶段,虽然这几天忍着没动他,却恨不得时刻都能跟他粘在一起才好。

“你办完了那边的事情,可要快些回来啊。”白府门口,我深情地握住他的手送别,只差没上演“执手相看泪眼”的狗血戏码。

“嗯。”众目睽睽之下,楚封没有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只是对降职成了副队长的张观叮嘱道:“我回来之前,定要严加防范,好好保护仙师大人。”

“放心吧,头儿。”张观非常乖地应承下来。

也不知道楚封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只不过是来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把年纪比他还大好多的张观收服了,对他这个空降来的护卫队长俯首帖耳,言听计从。

我私心里想着,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带有统帅光环的人吧。一想到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今后可就白白便宜我了,我就把离别的愁绪丢到了一边,重新又乐不可支起来。

楚封不在的日子,我只好和柳晋卿等一干王孙公子、文人墨客什么的一起游玩打发时间,这日游湖归来,大家各自散去后,柳晋卿照常到我家来蹭晚饭。

他总是不怎么爱回家,宁可到各个朋友家里去打秋风,有时候还借宿在别人家里。由于他交游广阔,有心巴结他的人也很多,就算每家蹭一顿也够他吃上个把月不重样的。

至于为什么堂堂丞相家的公子却这么不爱回家,这可就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家务事了。

我在凉亭里喝着酸梅汤,看着傍晚的乌云越积越厚,越积越厚……终于憋不住下起了大雨。

我正高兴雨水冲淡了初夏的暑意,却听到柳晋卿在一旁煞风景地摇头叹息。

这让我感到很意外,一般来说这种时候柳大才子都会兴致勃勃地来一些“风吹荷叶、雨打芭蕉”之类的酸腐诗文,今天怎么切换成伤春悲秋模式了?

“晋卿兄,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我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柳晋卿苦笑一声:“抱歉,愚兄心里有事,扰了你的雅兴了。”

“什么事儿这么烦心,难道你家母鸡难产?”我开了个玩笑,柳晋卿却没有笑出来,而是忧郁地四十五度角望着雨幕,说:“这半个月来,峡州、襄阳一带暴雨就未曾停过,洪涝无情,百万灾民食不果腹、无家可归,溺毙、饿死者不计其数,每思及此,愚兄就……唉……”

这件事他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就算现在知道了,对于一场发生在这个陌生年代,没有直观的照片和新闻报道的天灾,我也没有办法像他那样感同身受。

倒是柳晋卿又一次刷新了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惊奇地看着他:“没想到你也这么关心民生疾苦,我还以为你只会风花雪月吟诗作对呢。”

柳晋卿苦笑着摇摇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愚兄又何尝不想为黎民百姓尽几分微薄之力,只是……”他忽然目光殷切地看着我:“最近整个洛阳城都在传言,说贤弟你神通广大,能未卜先知,不知贤弟能否预测这场暴雨什么时候会停?”

“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我心说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天气预报。

他看起来很失望:“愚兄见你平日言谈之中,仿佛天上地下,无所不知,为何事关民生疾苦时,贤弟却又三缄其口不愿作答呢?”

我擦,早知道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就不显摆那些从小看《十万个为什么》得来的旁门左道冷知识了。

就算以现代的先进科技都还不能完全预告天灾,我实在是爱莫能助,还不如转移话题先:“天威难测,我也不能断言,反正雨下够了,自然就会停下来的。与其去猜测雨什么时候停,还不如想想雨停之后怎么救灾吧。”

“说的也是。”柳晋卿说,“愚兄已决定将现有的私房钱五百两白银全部捐给灾民,虽然也是杯水车薪,至少能让灾民多吃上几顿饱饭。”

和动不动拿出几万两银票当零花钱的小说电视剧不同,在贫穷的大陈朝,五百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全买成粗面杂粮的话大概得上百辆牛车才能运完。我想想那些宁王送给我的生不带来死也带不回去的财产,不如也送一些给有需要的人吧:“我手头也没什么余钱了,就意思意思捐个两百两吧。”

说完我又想起了天朝某十字会,便问:“我以前听说……朝廷每次拨下救灾银两,总是被贪官污吏们层层盘剥,到最后真正能用到灾民身上的,也就十分之一二,我们捐出去的钱不会也白白肥了那些贪官吧?”

如果那样的话我还不如留着自己多买些好吃的呢。

“不会,这次主持救灾的是工部尚书赵大人,他可是一位以铁面无私著称的清官,其清廉爱民之美誉闻名朝野。”柳晋卿说,“每次大涝之后,总是难免疫病四起,此次为了未雨绸缪,赵大人亲自回京采买药材,愚兄会将钱款当面交予赵大人。”

提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以前每次台风暴雨发大水,学校总会发一些灾后防疫之类的宣传小册子给我们,正好拿出来建议一下:“灾后人们容易生病,多数都是喝了不干净的水导致的。只要每次都把水烧开再喝,然后及时处理人畜的尸体和腐烂的垃圾,就能避免大规模疫病了。”

这个年代似乎只有那些比较讲究的人家才烧开水泡茶喝,大多数平民百姓都是直接喝泉水、井水的,古代生产力落后至少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有工业污染,水质普遍都还不错,所以一般情况下喝生水也没什么大碍,可是洪涝灾害的时候如果还照平时的习惯去喝生水,就很容易出事了。

“这……及时处理尸体愚兄倒是还有所耳闻,喝烧开的水却又是为何?”柳晋卿表示不能理解。

“这么说吧,水里有很多肉眼看不见的细小虫卵和……和虫子,把水烧开一阵子就能烫死里面的虫子了。”说病菌他应该没这个概念,所以我就不提了。

换有的人可能会以为我在瞎扯淡,但是柳晋卿跟我相处得久了,对我的话还是比较信的,当即表示会如实转告赵大人。

“不过如果照这样实话实说的话,一般民众也不太会重视啊,尤其是那些平时就邋遢惯了的,要不你换个说法吧。”我想了一下:“就说,洪水里淹死的人畜很多,冤魂不散,水里饱含着它们的怨气,人喝了或者泡了这样的水就很容易被邪气入体。只有用火才能驱除水里的邪气,所以烧开过的水才是干净的,喝了不会生病。”

 第30章 一个三观太正的人

“这个主意听起来甚妙!”柳晋卿赞叹道,“还有别的么?”

我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了,总之要严防病从口入就对了,最好能把餐具都放在沸水里煮一煮再用,还得让灾民养成习惯,吃任何东西之前都要先用净水洗手,不论手看起来干不干净。毕竟有些东西是靠肉眼看不见的。”

柳晋卿连连点头:“太好了,这些都是就地取材,要推行起来也不难,若真能借此控制疫病,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我明日就去告诉赵大人。”

看他这么热心救灾,我突然心里有了一个疑问:“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去当官呢?”

我听一起玩的那些书生们说起过,柳晋卿很早就参加了科举,在十九岁那年就考中了进士,但之后他就不再往下继续考状元什么的了,也不肯就职当官,宁可就这么在家里当他的二世祖、大少爷。以前我以为是他胸无大志贪图享乐,现在看来倒也未必是由于这个原因。

“愚兄也是有难言的苦衷……”他笑了笑,住口不说了。

“是因为你父亲吗?”我随口问道。

他惊讶地看着我,我抓抓后脑勺说:“我也是听姚大哥提起的,说你们父子矛盾很大。我就是随口这么一猜,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吧。”

他叹了口气:“愚兄一世坦荡为人,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只是那毕竟是家父,愚兄也不想编排他的不是……”

听他这样说他父亲,我脑子里就自动冒出了“奸臣”两个字。

但事情还远远出乎我的意料。

“不知贤弟是否听说过七年前的林谭谋反一案?”柳晋卿问。

“诶?!”我耳朵整个都竖起来了,“听说过,难道这和你父亲有关?”

柳晋卿背着我,看着雨幕说:“当年此案,家父正是主审。愚兄当时尚未满二十岁,帮着家父整理案件卷宗时,发现许多自相矛盾之处,便提出来林大人或许是遭人陷害的。可家父却说,林谭是否无辜并不重要,皇上要降他的罪,他即便真的清白也唯有一死。我质问家父为何明知是冤案却不上书为林大人辩解,反被家父训斥了一通,说我半点也不懂为官之道。”

……我能说他确实不懂么,连我这样的小白都明白的道理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柳晋卿自嘲般地轻笑一声:“当年参与此案者,只怕其中十之八九都明白林大人并未谋反,却无一人敢忤逆圣意,站出来为他说上一句公道话,惜当年愚兄刚刚中举,尚无官职,不能进宫面圣或者上书直言。如今林大人被斩七年有余,仍然无人敢提及这桩悬案。既然无人敢说,我就偏要提上一提,这世间黑白,若真是如此污浊不堪,父亲便不应从小让我学什么圣贤之书,讲什么圣人之义。若所谓‘为官之道’就是如此一心魅上,不惜颠倒是非,我宁愿此生永不入仕途一步。”

“所以你就跟你父亲闹掰了?”想不到柳晋卿还是这么一个义正词严的卫道士,我再一次刷新了对他的印象。

“自林大人被问斩,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清官、好人的家父靠着这样的‘为官之道’当上丞相,我便一直与家父不睦,他也早已不想管我,就连家母也是对我百般责难……唉。”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难怪他这么不爱回家,全家人都给他脸色看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我无意嘲笑他的迂腐和二,有些人的世界观就是这样,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中间的灰色缓冲地带。面对实际上并不怎么黑白分明的灰色世界,有的人会选择在灰色的世界里努力地发点光放点热,比如那个奔波救灾的赵大人,有的人选择独善其身不跟坏人们同流合污,比如柳晋卿。虽然像他这样逃避现实看起来毫无意义,不过光冲他会为楚封的爹抱不平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产生好感了。

这样说的话,我倒产生了另外一个疑问:“你既然与你父亲关系这么差,那为什么要故意接近我呢?”

他的背影明显地僵硬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过来坐在我旁边,一脸郑重地对我说:“愚兄也不想否认,一开始的确是奉家父之命来接近你的,家父承诺我只要照做了,他便不再过问我的婚事。”

“哦,被逼婚了是吧。”我对这个古代大龄剩男的尴尬处境表示了理解和同情。

他点点头:“愚兄此生只想和心爱之人相约白头,不愿听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为妻,所以应下了此事。一开始愚兄也是想着应付了事,可是几番接触下来,却觉得贤弟为人宽厚和善,处处皆对我的脾胃,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良朋益友。我柳文愿意对天发誓,绝不向任何人出卖你半分,如有虚言,愿遭五雷轰顶……”

“行了行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这么上纲上线的。”我都要被他雷焦了。

古代人普遍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对于立誓是非常郑重的,其实就算他不发誓我也会相信他,我这人虽然不太会防备别人的算计,但是至少认人还是比较靠谱的,楚封一开始那么讨人厌,我都能相信他,杨珏对我那么无微不至费心照拂,我都不敢对他放松警惕,而柳晋卿,我真没觉得他是坏人,不然也不会跟他玩的这么好了。

我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了十多天,楚封才终于回来了,还带回了十几个他认为可靠的边军老兵,一方面扩充我的护卫规模,另一方面也免得我周围全都是宁王的人,一举一动都要受制于宁王。

他可不知道我等他等得有多心焦,这个年代又没有手机,也不能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里了。到后来我干脆天天宅在家里,哪怕是无聊到只能捧着那些竖版繁体文言文的书来打发时间,也不想错过他回来的那一刻。

当我终于听到院子里传来一群人的嘈杂声时,立马丢下书本跑了出去,一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也就顾不得周围人的眼光,扑过去一把将风尘仆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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