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楠用水沾湿头发,摆摆手示意季森下来,季森微微一笑,动手脱衣。
……
季森冷着脸推开再次缠上来的季楠,说:“今天不行。”
季楠皱起好看的眉头,疑惑道:“为什么?”
季森身上有丧尸病毒,很有可能会通过亲密接触传染给季楠,所以他才会沉着脸拒绝季楠的求欢。
季楠不死心,再接再厉,“哥,我想要,这次我会悠着点,不会再将你榨干的。”
季森脸黑了一下,之后变得古怪,他分明是联想到了之前不好的记忆,说来也是丢人,那次季楠一直不餍足,要了还要,直到……咳,季森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他的那根居然被季楠的那处咬的射不出东西来了。
季楠扑上来,抱住季森猛亲,季森情动,不过他的理智还在,记得不能冒一点风险将丧尸病毒传染给季楠,用力推搡他。不过他的身手比不上季楠,几乎无法挣脱。他冷了冷脸,无情道:“你贱不贱?放开!”
季楠一顿,眸中闪过一抹忧伤,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偎向季森,低声说:“我就是贱,想被自己的哥哥干。”
季森心中一紧,喉咙发哽。
46 凶案
因为季森的不放松和不妥协,季楠没能得逞,两人贴在一起又在天谭里面泡了一会儿,才从水中出来,在离天谭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相拥而坐。
离季森变成丧尸还有三个小时,季楠心中充满了难言的悲伤,压的他几乎喘不过起来。
季森呼吸沉重,身上散发着阵阵腐臭气息,他本想将季楠推开一些,但是又舍不得,因为他能拥抱季楠的时间已经很短很短了,左右拿捏十分矛盾。季楠仿佛看出了他的矛盾,替他做了决定,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不松手。季楠仿佛闻不到季森身上那腐臭的气息一般,不时的抬头在他布满尸斑的脸上亲吻。季森总是仰头躲着,除了脸颊不让季楠的唇有机会碰触他的其他任何地方。
等待死亡的过程是一种沉重煎熬,季森只觉得喉间哽咽的难受,他深吸一口气,浅浅的笑着同季楠回忆他们小时候的事情,季楠面沉如水,不时的点头轻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森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愈发的快了,‘咚咚咚’他的耳朵里只听得见这一种声音,除了这些他还觉得身体僵硬的厉害,原来……变成丧尸是这个感觉。
季楠突然挣脱季森的怀抱,直直的看着他,嘴唇煽动说着什么,季森皱起僵硬的眉头,努力辨听季楠的话,不过他一无所获,他听不到季楠在说什么,这让他心里更加惊慌,不过他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他努力勾起僵硬的嘴角,摆出一副仔细聆听的微笑模样。
……
胃里翻江倒海,极度的饥饿感侵蚀着他的每一寸神经,季森觉得再这样下去情况会变得越发糟糕,他抬起僵硬的手臂,轻抚季楠的脖颈,季楠如小猫一样,微眯着眼睛,享受着季森的安抚。
就是现在!季森眼眸微闪,手指猛的用力,在季楠脖颈上一点。季楠从来都不对季森设防的,所以季森的偷袭很容易就取得了成功,季楠睁大眼睛,眼底闪现着难以置信,他努力挣扎着,企图不让自己沉入黑暗,不过他再怎么努力依旧无法逃脱黑暗的束缚。
见季楠陷入沉睡,季森脱力的靠在树干上,重重的喘息着,他觉得每喘息一次,生命力就从他的身体中消失一些。
他动了动僵硬的嘴角,扯出一抹笑。缓了一会儿,他缓慢的站起来,将季楠抱到天谭对面的鹅卵石上,之后自己又走回大树下。
他从腰间掏出一根绳子,将自己的双腿紧紧的束缚住,他现在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如此他用尽全力将双腿绑的出现深深的沟壑。做完这些,他又用手铐子将自己的双手铐上,之后靠坐在树干上,深深的凝视着对面的季楠,一寸一寸的看着描绘着,仿佛要将他永远的印在脑海里,灵魂中。
季森的呼吸越来越弱,身体也越来越僵硬,眸子渐渐失去光彩,但是那难耐的饥饿感却扩大了数倍,它折磨着季森仅剩的理智和神经,他好想吃东西,想的骨子都范疼……
八个小时已经过去,季森完全变成了一个丧尸,面上布满青灰色的尸斑,眼瞳细如针尖,牙齿尖锐,指甲坚硬,呈青紫色且锋利无比,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现着幽幽冷光。然而不知为何也不知那里出现了错误,季森居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变成了丧尸,但是他却无法表达出来,张张口,嘴里发出丧尸的嘶吼声……
天际微微泛白,太阳正在努力起床,季森细如针尖的眼睛定定的凝视着对面的季楠,眼底深处显现着对食物的深沉渴望和对爱人的炙热感情,这两种浓重的感情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了一张复杂而密切的网,紧紧的缠在季楠的身上。
季楠幽幽转醒,眉头紧皱。季楠从小都有低血糖,起床气很大,他面上阴沉可怖,端坐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正常。
可能是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一个激灵弹跳起来,目光如电,环顾四方。当他看到对面的季森时,眉宇一松,眼眸染上喜色,他两步飞奔到季森的身边,仿佛看不到他的变化似的,将他紧紧的抱住。
季楠亲昵的在季森脖间轻蹭,语调软绵,“哥哥~~昨天晚上我说过了,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哼~~昨天晚上你居然趁我不注意将我打晕,真是不可饶恕,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哥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季森能感受到他言语中的炽热和疯狂,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焦急,不过他的丧尸脸上却没有一丝变化,如此季楠看不出他的不同,更看不到他内心波动。
季楠望向太阳初升的地方轻轻一笑,而后张开嘴,向季森脖间探去,季森心里一紧,他想打消季楠的决定,身体用力左倾,栽倒,躲过了季楠的啃咬。季楠一顿,仔细的盯着地上的季森,心中微动。
……
?
墨韵和非渊已经在隔离区呆了五天了,这五天之内找茬的不断,不过最终结果都在非渊的武力下妥协。墨韵有时闲的无聊了,也和这些找茬的动动手,还别说,他的战斗经验变得更丰富了一些。
打斗间难免有肢体上的碰撞,很单纯的动作在非渊的眼中却变了味道,他制止墨韵找人练手的打算,墨韵不解,非渊告诉他找别人还不如找他,墨韵想想觉得非渊说的很在理,之后便只拿他做对手。
练手的时候非渊从来不放水,每次墨韵都被整的很惨,身上青青紫紫,很疼,不过他的心情却很好,他很喜欢非渊的这种态度。
这天墨韵和非渊刚锻炼完身体,往自己的帐篷走去,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隔离区,两人一顿,向声源处望去。
第三排倒数第三个帐篷是声音的制造厂,帐篷的表面占满了血渍,鲜红鲜红的,冲击着每个人的眼球,这里发生的事让隔离区变得混乱,大家都争相奔走,躲的远远,远离这个充满了未知危险的帐篷。
刚刚那声惨叫十分凄厉,荆棘带外面的守卫也听到了,他们拿着枪走了进来,戒备的盯着这个帐篷,隔离区的人们站在远处,好奇的观望,非渊和墨韵对视一眼,爬到一旁的树上,望向这边。
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帐篷里面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心中却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
又等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守卫向帐篷的顶端虚放了一枪,响亮的声音让众人耳朵翁明,不过却让他们安心了不少。
枪声过后,帐篷里面依旧静悄悄的,如果不是帐篷表面布满了鲜血,鼻端飘荡着或有或无的血腥味儿,很多人会以为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刚刚的惨叫也只是大家的假想而已。
非渊看向帐篷,微微敛眉,墨韵询问,“怎么了?”
非渊摇头,“没什么。”
墨韵说:“那你为什么一脸沉思?”
非渊想了想,说:“刚刚没有注意这边所以不是很清楚状况,不过……”他说到这便顿住了,不再说,耐人寻味。
墨韵心痒,很好奇他后面的话,“你什么时候学会欲语还,休吊人胃口了?”
非渊扭头看向墨韵,面上认真,一本正经的说:“刚刚学会的,这叫学以致用。”
墨韵有种翻白眼的冲动,他说:“别废话了,你觉得那帐篷里面有什么古怪,赶紧说。”
非渊略略想了想说:“不是丧尸(杀人),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两人说话间,那边的守卫已经商量妥当,相互掩护着走进了帐篷。按说能够成为S市基地的守卫,心理素质应该是极好的,但是这几个人刚走进去,外面的人就听到帐篷里面传来了响亮的呕吐声。
轻风微微飘动,掀起了帐篷的门帘,血腥味儿和呕吐物的酸臭味儿夹在在一起的恐怖味道飘散出来,刺激着每个人的嗅觉,不少人捂嘴干呕,墨韵站得高,又刚好是下风口,那股个性的味道迎面扑来,他张嘴干呕,差点将早晨刚吃下去的饭吐出来。
……帐篷里面有三具尸体,准确来说是带着血肉的三具白森森的尸骨。这三位死者死相恐怖,面目全非,全身的血肉四散,散落在地面上、家具上和帐篷上。整个帐篷,挂满了血丝肉块,场面血腥,这也难怪进来的守卫会吐出来了。
半个小时之后法医达到,法医可以说是经常与死人打交道的,但是当他走进帐篷里,仍被眼前的场景冲击到了,他紧皱眉头,声音貌似沉稳的吩咐守卫将这三具骨架抬出去。在外面好奇围观的众人,看到三个死者的样子,身体无端端的打了一个寒战,绝大多数腻歪着一张脸,匆匆离去,只有少数胆子大且好奇心强的人留了下来。
墨韵有些不舒服,从树上跳下回了帐篷,非渊没有走,反而上前几步,仔细观察这三具尸体。非渊眼神锐利,当法医将尸骨擦洗干净之后,他看到了那上面细小的咬痕,眼眸微微闪动。很显然法医也看到了,嘴里发出一声轻咦,同时快速拿出照相机将画面保存了下来。
之后是一系列的验尸手法,非渊找到了需要在意的东西,便不再看,转身向案发的帐篷走去。现在不是和平年代,案发现场不像原来那么严格,不许闲杂人等入内,如今是一个守卫都没有,非渊很轻易的进去了。
非渊面色如常的看着帐篷内的一切,低头细细打量,最后看到了两个被血肉掩盖着一部分的黑洞,非渊用棍子拨了拨,露出黑洞的真面目。黑洞的直径大约有十五厘米,很深很黑看不到头。
“看来今天发生的这场凶案必须要上报领导了。”法医走进来,站在非渊身边,盯着地上的黑洞说道。
非渊看了他一眼,法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眸中精光闪现,微微颔首。非渊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等一下。”法医出声。
非渊停下,但却没有回头。
法医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说:“你认识一个叫谭非的人吗?”
谭……非……非渊在心中默念这两个字,不知为何他心中居然有一种古怪的熟悉感,但是他确实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他摇头说:“不认识。”
法医淡淡的哦了一声。
47 牵连
法医深深的凝视着非渊的背影,直到他走进帐篷,才将视线收回来。
小助理将相关数据整理好,走过来询问道:“老师你在看什么?”小助理向法医刚刚注视的方向望了望,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法医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色眼睛,摇头浅笑,说:“没什么,我以为看到了熟人。你忙完了?”
“恩。”小助理点头,将收集的数据递给法医。
法医翻了翻小册子,说:“命人将这三具尸体抬到S—MRI,我要做进一步的检验。”
“好,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法医想了想说:“隔离区的负责人在哪里,将他叫来我有事询问。”
“好。”小助理应下,小跑着向隔离区的负责人那里奔去。
等到小助理将负责人找来的时候,凶案现场的采证基本上已经结束,法医让小助理跟着警卫队先回去,他还有些事情要了解,要晚他们一步。
隔离区的负责人和法医是老同学了,两人交谈也省了那些个废话,直接进入主题。法医先询问了一下三位死者的各种情况,了解确切之后又道:“那个帐篷里面住着什么人?”他指着不远处的淡黄色的帐篷询问。
隔离区的负责人卓孟说:“那个帐篷里面住着两个人,分别是墨韵和非渊,怎么了吗?他们和三个死者有什么关系?”
法医摇头,“没有关系,我刚刚看到了一个和谭非神似的人,那人后来走进了那个帐篷。”
卓孟皱眉,“谭非?!他已经失踪那么长的时间了,你还没有放弃。”
法医抬头望着卓孟,说:“我是他哥,即使全世界都放弃了寻找他,我也不会放弃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卓孟叹了一口气,语气颇有些无奈,“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倔。”
法医挑高眉梢,“大学四年我以为你很了解了。”
卓孟十分了解法医,知道再说下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果断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说:“我这里有隔离区的人员记录,资料还算详细,你要不要看一下。”
法医提步跟上,从后面伸手拍了拍卓孟的肩,说:“你还是这么细心,我喜欢。”
卓孟的脚步微微一顿,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很快隐去,法医丝毫没有察觉到。
卓孟的休息室在荆棘带外面,离隔离区不是很近,两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卓孟将一本厚重的笔记本递给法医,自己在床旁坐下。
“墨韵和非渊是新来的,他们的资料在后面。”
“哦。”法医翻看笔记本,淡淡的哦了一声。
“要不要喝茶?”卓孟为自己倒了一杯。
法医是一个一旦对某件事情认真了,就很难分心的人,他敷衍的恩了一声,仔细审读卓孟的笔记。相处了四年,卓孟自然是十分了解他的脾性,也不甚在意他的敷衍,端茶浅饮,放肆的打量对面认真的法医。
卓孟是个很有傲气且有才学的人,再加上他家世好容貌俊美,有无数的人追求和吹捧,但是自从他认识了谭斌(法医)之后,他的这些个傲气通通都归了零,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目光总是在追逐谭斌的身影,喜怒哀乐也受着他的影响,他不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也没有什么行动。
直到有一天一件小事让他深刻的认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