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七夜谈- 第30部分

罗恩和赫敏做出的选择和他们之前一样。

“这么看起来，我要一个人上占卜课了。”罗恩说。

“你也可以都选上。”赫敏极力撺掇他。

“算了吧，我又不是你！”罗恩冷静地拒绝了。开什么玩笑，就连哈利都没选全部的课程，他那么做不是自寻死路吗？顺带一提，哈利换下来的光轮2000借给他了，他现在更愿意把多出来的时间花在扫帚上。

“你……”哈利想对赫敏说你少选点，然后正好看到他前面的肖像洞口打开了，金妮·韦斯莱和其他几个一年级女孩一起钻了进来。然后她一抬头看到哈利，脸上的笑容立刻没了，很快地走上了女生寝室楼梯。

他的表情大概僵住了，因为背对洞口的罗恩和赫敏一起回过了头。然后他们再转过来的时候，罗恩有点愧疚地说：“别在意，哈利，她是在试图装得无所谓，但是没成功。”赫敏也安慰了他一句，“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哈利摇了摇头，说：“没关系。”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不能后退。金妮的反应越明显，就说明他做得越成功。

与他的心情相反的是天气。夏天来了，天空和湖面一样，变成了一种泛着光的蓝色，看久了简直让人目眩。温室里的曼德拉草越长越大，不过哈利想，幸好这次没有人需要用上它。

周末的时候，三人去拜访海格。后者显然还没有从失去宠物的悲哀中恢复过来，以至于这次终于没忍住，一五一十地把阿拉戈克的事情都说了；不过略去了密室那段，只说迫于一些原因才把它养在禁林里。他们出来的时候，上下牙齿都被海格做的乳脂软糖黏在一起了，好容易才能说话。

“蜘蛛！真的是蜘蛛！”罗恩一恢复说话能力就叫了起来，“原来赫敏猜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我现在简直要感谢那只不知道在哪里的蛇怪了——一大窝的八眼巨蛛啊！海格养的宠物！简直不敢想象！”显然，相比于蛇蜕是真的，他还是更对蜘蛛敏感。

赫敏示意他小声些，他们离海格的小屋还不算远。“我那时也只是瞎猜，”她说，“我只是从书上看到，蛇怪和蜘蛛是天敌……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海格怎么在三年级的时候就弄到一只八眼巨蛛的？还把它养在城堡里？”

“现在更该关心的不是这件事吧？”罗恩反驳道，似乎远离海格的小屋、也就是远离禁林让他的感觉好了一些，也思考了起来：“如果八眼巨蛛是真的，那蛇怪也就是真的！也就是说，禁林里真的有蛇怪！”他打了个寒战，“说不定现在还在呢！”

“别瞎猜了，”赫敏反驳道，有点不耐烦，“如果它还在禁林，那肯定会有牺牲者出现。但是海格不是说了，这几个月都没出事？”

罗恩暂时闭嘴了，但是眼睛还在转动，像是想找出什么理由再反驳回去。“反正我绝对不要进去禁林了，”他最后坚决地说，“里头什么东西都有！”

哈利知道禁林里没蛇怪，但是这时候并不能说。然后他一抬头，就看到邓布利多正从山坡另一边走下去，目标似乎也是海格的小屋。“瞧，邓布利多过去了，他们八成要商量一点事情。”他小声道。虽然在邓布利多宣布蛇蜕是假的之后，时间戒严解除了，但是每到傍晚的时候，他们总能看见一位教授在场地上巡逻。

罗恩一脸恶心的表情，显然他不想再和任何沾蜘蛛的东西带上关系。而赫敏看了一眼，说：“邓布利多肯定一早就知道海格养了阿拉戈克，所以一开始就相信他。他们到现在还是只有蛇蜕一个线索，那个线索还没了，在禁林里也没找到东西——所以他们需要商量新的对策？关于怎样才能找到那条失踪的蛇怪？”

哈利没说话，因为他觉得这是必然的。另外他还觉得，恐怕没有人能跟得上伏地魔的思路——地图上都没有的岛屿！他现在也明白过来了，伏地魔把蛇怪送走的原因大概并不是因为他的想法，而是早就这么打算了——既不想让邓布利多、他的凤凰或者是格兰芬多剑对蛇怪造成什么威胁，又不想让对方好过。蛇蜕是个虚张声势的大好方式，让他自己在事发之前想是肯定想不出的。

当他们走到山坡顶端、准备进入城堡大门的时候，德拉科·马尔福正匆匆地从里面出来，身后没有人。两边人几乎打了个照面，但是对方并没有看见他们的样子。

“只要它不在霍格沃茨就行，哪里都……”罗恩正这么说，没注意看前面，结果差点和马尔福撞了个满怀。“喂，你也注意看着点啊！”他愤怒地叫道，但是后者只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很快走掉了。

罗恩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显得特别迷惑不解。“今天马尔福怎么了？”他问，“难道不该是冷嘲热讽吗？”

“知道这点的话，你就不该开口。”赫敏辛辣地说。她一向循规蹈矩，对于可能扣分的行为一向看不上。

哈利听着他们的话，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情。马尔福好像要做什么事？难道是跟着邓布利多来的吗？想到这里时他站住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把东西落在海格那里了。”

罗恩和赫敏对视了一眼。“那好，你快去吧，我们在礼堂等你。”赫敏说。“会记得给你留饭的。”罗恩补充道。

“多谢。”哈利很快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跑了出去。时机正好，马尔福还在山坡上往下走，而邓布利多已经走到小屋外头的菜地了。他左右看了看，找了个角落躲好。接着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握住魔杖，对自己施放了一个隐形咒和无声无息咒。

“我觉得邓布利多不可能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伏地魔无论什么时候似乎都出现得恰到好处。“你大可不必冒这个险。”

对哈利来说，伏地魔突然冒出来的话已经不能让他惊到了；在现在的情况下，反而有种异常的安全感。“那马尔福呢？”他在脑海里反驳道，“你不想知道马尔福家在做什么吗？”　

伏地魔沉默了有一瞬间。不过没等他回答，哈利就已经跟上去了。



53、第五十一章　德拉科被抓包

邓布利多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的其他人。他走到了小屋前面；伸手敲了敲。门立刻被打开了，海格把他迎了进去；然后又关上。马尔福走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扇紧闭的门。不过他并没有走近，而是绕着菜地转了半个圈，贴着墙根走，慢慢靠近了窗户。

这情况说马尔福不是打算偷听都不会有人信。哈利慢慢地走过去。他并不担心自己发出声响，但是空气里如果突然刮起一阵风也够诡异的。不过隐形咒在这时候显然比隐形衣方便得多；他很容易就走近了；和马尔福一样，贴在同一个窗子的另一侧下面。他想知道，马尔福到底想听什么。

屋子的墙壁很厚，声音只能通过撩起来的窗帘往外传。

“……确实没有，我问过了马人……独角兽？更不可能……”这是海格的声音。

然后里头静默了一阵子，邓布利多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他声音不大，但是说得很清楚。“那就没有道理。这不应该发生。西弗勒斯查验过了，那个蛇蜕不仅是真的，而且至少有三百年以上的历史。”

“什么？”海格显然吃了一惊。“我以为……几十年……”后头的声音又听不清了。

“虽然我不知道密室的谣言是什么时候开始传的，但绝对不可能是在你读书的时候才有的。”邓布利多的声音听着有些疲惫。“而现在它被证明是真的。密室真的被打开了，里头的东西被证明是一条蛇怪。而现在我们甚至只能确定这一点而已，其他有用的线索一点也没有……”

这就对了，这正是伏地魔想要的结果，哈利想。看到对面的马尔福原本是不耐烦的表情慢慢变成了惊恐。他捂住了自己的嘴，身体有点发软往下滑的趋势，显然是被听到的东西吓坏了。

海格的声音显得震惊无比。“我一直以为……斯莱特林……唬人的而已……那我……禁林更深的地方……”

“也许并不需要。”邓布利多说，“马人们一向很敏感，他们说没有的话，基本上就是没有。你能从他们嘴里打听到预言吗，海格？我猜他们应该能知道。”

“不，你也知道的……他们一贯……天机不可泄露……但是……没事……”海格又说了点什么。

“没事？”邓布利多重复了一句。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哈利几乎可以想象那副半月形眼镜下似乎能穿透人心的湛蓝目光。邓布利多不大可能相信这句话，里头的声音也证明了这一点。“也许我需要亲自造访他们。”

海格似乎想阻拦他。“最近……躁动……不安全……”

之后的话，哈利没怎么仔细听，因为他觉得他大概已经明白了。邓布利多确定城堡某处有个密室，里头很可能关着一条一千岁的蛇怪，而它现在溜了出来。也就是说，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开了密室，而他花了许多心思，依旧没发现任何线索。

哈利觉得，按照这种进度来开，暑假里邓布利多一定会多叫几个可靠的人来检查城堡。斯莱特林的千年密室，一条货真价实的蛇怪，能够悄无声息打开密室的人……无论哪一点都不能让人放心。但密室只有蛇佬腔能打开，蛇怪已经远走高飞，打开密室的甚至不是个人……

“你一定觉得这样的游戏很有趣，对不对？”哈利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当然，除了他和伏地魔，其他人都听不见。

“一般般吧。”伏地魔回答，“说起来还得感谢你的谨慎。你没暴露你的蛇佬腔，我们就成功避免被怀疑了。”

他那只是为了避免自己的麻烦！哈利对天翻了一个白眼。谁知道这会儿会被伏地魔一起算计进去了？不过再想想，虽然上次密室事件最终解决了，但是不造成大范围的恐慌的话，这次还是比上次要好的。他不能说出任何有关的事情，不然整件事都会失败，所以现在也只能对自己说这种话了。

“噢，好戏来了。”伏地魔突然说。“站在原地别动，也别出声，哈利。”

“……什么？”哈利有点愣。他以为对方就是想知道邓布利多对他的小把戏束手无策，现在已经听到了，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戏可看？但是没过两秒，他就意识到是什么原因了——黑着脸的斯内普突然从他面前冒了出来，伸手提住了马尔福的后衣领：“你在这里做什么，德拉科？”

马尔福显然已经被吓得有点站不住，被他这么一提，直接往后倒去，还好被斯内普扶住了。“……蛇怪！”他只能说出这个单词了。

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显然没看见隐形的哈利，眼睛只盯在马尔福脸上。

外头的声音太大，里面的人听见了。哈利听见了窗帘拉开的声音——他不着痕迹地往下缩了缩——然后听见邓布利多说：“啊哦，西弗勒斯，你来了？德拉科也在吗？进来说话吧。”声音听起来十分正常，一点震惊都没有。

哈利看到斯内普略微皱了皱眉，而马尔福在疯狂摇头。但是斯内普最后还是转身朝门口走去，手里也没放开马尔福。

“……怎么连斯内普教授也……”哈利松了口气。如果不是伏地魔刚才提醒他，他恐怕会在看到斯内普那张脸的时候就尖叫出来，动的话就更糟了。不过还好什么意外也没发生。然后他把邓布利多的话消化了，又明白了一点。显然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是约好的，比如说向海格教导如何找到一条藏起来的蛇怪。马尔福那蹩脚的跟踪八成也已经被邓布利多知道了，否则不可能是那语气。
也就是说，邓布利多是存心要告诉马尔福蛇怪的事情？

哈利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但是伏地魔马上肯定了他的想法：“那不是很明显的吗？格兰芬多无法找到的密室，说不定斯莱特林会有什么发现？”

“通过德拉科·马尔福告诉马尔福先生吗？”哈利很快地接道。他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因为德拉科不可能知道什么特别的消息，他在这里估计是为了那本失踪的日记本。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里头的话声传了出来。“……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蛇怪！密室不是传说吗？”这是马尔福的声音，他似乎是尖叫着说出来的。

“那卢修斯打算让你来打听什么消息？”邓布利多问，他的声音依旧很平静。

马尔福似乎打了个哆嗦，因为哈利觉得他的声音在发抖。“……不，不是蛇怪！”

然后斯内普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最好说实话，德拉科。虽然我很想站在你这边，但是你最好能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行为。”

好一阵沉默。哈利只能听到海格呼噜呼噜的沉重呼吸声，他显然对被偷听不大高兴。

“……我只是在找一样东西！”马尔福最后妥协了，“我在找我的日记本，它不见了。”

“你的日记本？”邓布利多的声音微微扬了起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一下，它长成什么样？”

哈利的心提了起来，他就知道马尔福家是在找那个无故失踪的本子。他悄悄地直起身，扒在窗户的角落上。透过窗帘的缝隙，他现在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了。邓布利多背对着他，还能看到海格的半边臂膀，斯内普的黑袍倒是正面的。而马尔福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哭得脸都花了。“就是一本日记本，深色硬皮的，看起来比较旧……”

斯内普和海格都没有反应。但是邓布利多显然想到了，因为他身体稍微往前倾斜了：“比较旧？你喜欢这种风格的吗，德拉科？”

马尔福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哈利看到他眼睛不住地往门口瞟，可惜被斯内普挡住了。

邓布利多凝视了他几秒钟。“好，我知道了。西弗勒斯，你把他带回去吧。今天的事情，我们晚上再说，到我办公室。”

斯内普点了点头，然后拉起马尔福一边胳膊，带他出去了。而门的声音响起又消散后，海格才粗着嗓子问：“刚才的事情，被学生听光了，没关系吗？”

“秘密总会被几个人知道的。”邓布利多回答，然后海格低下了头。哈利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然后才意识到，邓布利多说的正是海格告诉了他们。

“该走了。”伏地魔提醒他，“再晚你就要被关在门外了。”

哈利有点想继续听下去，但是他知道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