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七夜谈- 第34部分

哈利微微伸长脖子往外看，没有搭理罗恩的抱怨。他想知道这件事是为什么，又不想为此询问伏地魔，所以正争取发现一些也许存在的破绽。

如果情况合适的话，他口袋里的伏地魔大概会做出同样的举动。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地知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个职位上的诅咒，所以洛哈特看起来和他以前一样正常本身就是最不正常的事。

……哪里出了问题？

洛哈特本人自我感觉和之前一样良好。他很高兴地向围着他的学生们讲述了他暑假里是如何依靠个人魅力征服了他在麻瓜界的崇拜者，并且让对方心悦诚服地为他所用。至于上个学年的那些怪事，他也已经有眉目了，再花一点时间就能水落石出。

但是他没有说，这些都是他和一个人做交换的条件。他答应帮对方弄到哈利的一滴血，再完成一个简单至极的魔法，而对方就把这件事的前后都告诉他。自然，在他的想法里，这就是《洛哈特如何拯救霍格沃茨》的内容了，扫尾工作只需要一个一忘皆空，何乐而不为呢？对方还是一个麻瓜，他成名以来还没碰到这么好对付的当事人呢！

以洛哈特的脑袋瓜，自然想不到，为什么一个麻瓜会知道魔法界的事情，还知道那些传说，最后还能用连巫师们都没几个知道的秘辛来和他做一个赔本买卖。

不管怎么说，在绝大多数学生眼里，洛哈特的形象被挽回了一点，要知道他确实是几十年来唯一能够连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人。对于这种结果，其他教授反应不一。他们大部分感觉十分复杂，一方面洛哈特太能折腾了，另一方面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也该换够了。斯内普的脸色是黑的，而邓布利多教授的表情看起来就比较意味深长，虽然他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

除此之外，晚宴长桌边上的气氛还算正常。因为逃逸的食死徒到现在都毫无声息的原因，保密工作很容易做到，至少绝大多数人看起来都十分正常。哈利现在成了一个重点保护对象，所以他被告知了一些情况；而他现在发现，担忧的人除了知情的凤凰社成员外，还得再算上曾经背叛伏地魔的食死徒——德拉科·马尔福的尖脸几乎是完全煞白的，在整个晚餐过程中都是如此。

哈利的脑筋迅速地转动起来。是啊，没错，就算伏地魔抛弃了马尔福家，没有花心思告诉他相关的事情，老马尔福也可以依靠关系从魔法部的熟人那里知道，他那些被关进去的老朋友，现在已经全部出来了。这对马尔福家来说不啻于一场灾难——卢修斯曾经找到借口为自己开脱了牢狱之灾，真正死忠的食死徒绝对不会看上他这种作为——哈利还清楚地记得，贝拉特里克斯之前对于马尔福家的不屑态度，并宣称愿意为黑魔王坐一辈子阿兹卡班才是一个食死徒的合格标准。

还见不到伏地魔，就得先应付一大堆愤怒的同伙，换做谁是老马尔福，都不会觉得这情形有多乐观。哈利觉得他很能理解马尔福家现在的处境，这也很好地解释了德拉科现在的表现。

哈利在晚餐剩下的时间里思考着食死徒们可能有的动向，就连海格接任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都没能唤回他的注意力。他觉得这肯定也在伏地魔的预料中，因为他不觉得现在的伏地魔会让背叛他的人好过——不说曾经与否的问题，老马尔福这次是在伏地魔面前把日记本塞到金妮的坩埚里，想划清界限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不过话再说回来，食死徒们的作用该不止这点吧？




59、第五十七章　幕后推手

开学晚宴正常地结束了；如果不算洛哈特在此期间不间断地自吹自擂的话。学生们在路上花了一整天，然后享受了一顿丰盛的食物；大多都是沾床就睡着了。他们也许知道摄魂怪，但肯定不知道食死徒，才能有和平时没区别的反应。哈利在睡着之前想，这才是他所期待的生活。

第二天开始，所有三年级学生都迎来了一个新的挑战。学期正式开始了，也就意味着他们在复活节前夕选择的那些选修课也要开始上了。这毫无疑问地增加了作业；减少了休息时间；课程表被排得满满的。

哈利和罗恩还好，赫敏的课程表已经到了有重合的地步。罗恩对此十分惊讶，但是赫敏并没有解释。哈利知道赫敏借用了魔法部的时间转换器，所以并不太惊讶。第一节课是占卜，哈利没有选，所以可以慢慢享受他的早餐，顺便看他的两个朋友急匆匆地去上课。

“你难道是预知了占卜会是第一节课吗？”罗恩不平地说。这个年纪不论是男孩女孩都总是睡不够，起床很难，导致第一节课通常大家都在昏昏欲睡。如果能晚起的话，他们情愿不吃早饭也要睡觉。

“噢，我可没有这能力。”哈利回答，他只是不想再白费时间在占卜上了而已。至于那些预言……他马上就想到了那个让他成为所谓的救世主的预言，不由得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蛋饼。都见梅林去吧！他才不信！

赫敏没注意他的动作，实际上她那只庞大的书包已经吸引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快走吧，罗恩，不然我们要迟到了，北塔楼至少要走十分钟呢。”她催促道。

两个人都往手里拿了几张吐司，然后匆匆忙忙地挤进了要去上课的学生里头。哈利向他们说了变形课见，然后继续吃他的蛋饼。用一节占卜换一顿美味的早餐，他觉得这事情很合算。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他这么美妙的心情。哈利注意到，斯莱特林长桌边上的气氛特别沉默，好像所有人都不想说话。在这样的情况下，马尔福看起来一点也不扎眼，因为大家情绪都不高——应该说是一种莫名的紧张。

看起来，虽然消息被保密了，但是该知道的好像都知道了？哈利一边吃一边想。然后教师席上的洛哈特似乎还在吹嘘他很快能解决蛇蜕问题，根本没注意他的发言已经得了好几个斯莱特林学生的瞪视。
哈利又拿起来一杯南瓜汁。是啊，当一个斯莱特林知道那蛇蜕其实是真的，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从密室里拿出来的，而伏地魔号称是斯莱特林的最后一个继承人——那么洛哈特的宣言听起来就极其可笑。洛哈特能解决伏地魔？这种愚蠢的发言他们会信？别开玩笑了。

就当哈利想着这件事、并把杯子凑近自己嘴边的时候，他听见有个细微的声音在说：“如果我是你，就应该选择牛奶。”

自从哈利下定决心要无时无刻应用大脑封闭术之后，伏地魔想和他说话，就必须真的发出声音了。不过也很显然，伏地魔做这件事的时候肯定不会让其他人听见。不过哈利看了看手里的玻璃杯，觉得这句发言简直莫名其妙。“它们有什么区别？”值得你特意提出来？

伏地魔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反正你记得这件事。”然后他很快转了一个话题，“另外，小心洛哈特，这是一个小建议。”

后面一件事比前面一件事更能吸引哈利的注意力。他不想喝东西了，放下杯子，低着头，好不让别人以为他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你发现了什么？”他问，“我以为这是你故意做的？”

“很显然不是。”伏地魔马上回答。“这人令人厌烦得都不想看见他的脸。”

哈利抬头，正好看到洛哈特笑得露出标准的八颗晶亮的牙齿。他觉得他最好不要问伏地魔为什么不喜欢他，然后意识到，事实上，伏地魔说哪个人不厌烦才是奇迹。“所以？那是为什么？你让我小心一个只会一忘皆空的草包，难道就是因为你看他不顺眼？”

这问题比较难回答，伏地魔一时间没说话。难道他会告诉哈利，因为他在职位上施放了了恶咒，洛哈特能成功连任，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那哈利肯定会觉得，就算是真的有问题，也不一定是冲他去的。他一直都很难理解，就这样警惕性的哈利，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死里逃生……运气简直不是太好可以形容。现在重点则变成了，反正救世主运气一向不错，他何必多此一举地去提醒对方？他是绝不可能承认，这并没有出现在计划里，他真的有点担心意外的。

幸而哈利和他想的完全是两个方向。“噢，好吧，”他无奈又有点恼火地说，“每次都是这样，只说一半！”虽然洛哈特长得的确很有欺骗性，但是伏地魔自己完全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没必要嫉妒什么的。而除了相貌和遗忘咒，他就想不出洛哈特身上还有什么超过人群平均值的东西了。所以，又是他没发现的什么东西？

哈利在变形课之前花了一点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结果一无所获，然后只能乖乖地上课去了。而当他再看到罗恩和赫敏的时候，毫不意外地收获了一大堆抱怨——罗恩觉得特里劳妮教授神神叨叨的，而赫敏已经受够了她那种一张口就是各种不详的预言。

“是吗？”哈利对此不是很热心，因为他早知道了。“那我真该庆幸我没选了。”想想看，他之前是如何痛苦地编造自己的死法来做占卜课作业！

“是啊，要我说，你做了个英明的决定，伙计。”罗恩说，这时候他们已经走进了变形课教室。“她最夸张的一个说的是，霍格沃茨已经有什么邪物潜伏着了，在圣诞节之前一定会有人流血。”他一边说一边耸了耸肩，觉得很好笑：“被羽毛笔尖扎到也会流血呢！羽毛笔也是邪物吗？”

“这门课简直是垃圾。”赫敏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

这时候麦格教授走了进来，他们停止了交谈。虽然哈利也不信这个预言，但是想到他身上带着一个伏地魔，他又怀疑，也许特里劳妮这次预言对了一半。

上午的课程就这样过去了。下午他们要上的是保护神奇生物课，海格和之前一样弄来了好几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哈利在这节课上又出了次风头，因为他已经会对付海格的那本妖怪们的妖怪书了，并且第一个骑着鹰头马身有翼兽在整个霍格沃茨上空飞了一圈。

这还不是最让他高兴的事情。马尔福心情不佳，没有了逗弄怪兽的意图，也就没有激怒它们、然后再受伤了。这无疑为海格避免了一大堆麻烦，像是马尔福先生会采取的报复行动。这完全是因为斯莱特林继承人以及迫在眉睫的食死徒威胁的缘故，所以虽然哈利依旧觉得伏地魔主导的蛇蜕事件和越狱事件不是个好主意，但是显然在多重环节影响下，它们也不完全是件坏事。

除此之外，其他事情一切正常，直到周四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魔药课的时候。这门课对于很多格兰芬多来说是一场灾难，因为就连像赫敏一样的表现都会被斯内普讥嘲，当她伸手帮助其他人的时候。而和斯莱特林一起上，通常只会让状况变得更糟。

只是这次有些地方不大一样。斯莱特林们没人试图挑衅格兰芬多不说，魔药课教授也显得不是那么地专心致志。要知道他一贯致力于给格兰芬多们挑刺，哈利在完美地表现一年半以后，他才勉强放弃这种努力，但是哈利依旧拥有一个保留曲目，就是一种特别嫌恶的眼神。而今天他几乎没有看过哈利一次，只是在斯莱特林那边转悠——确切来说，是在马尔福附近转悠。

“这是这么了？”罗恩一边切着他的雏菊根，一边压低声音问哈利。他、赫敏、哈利把坩埚放在了一张桌子上，现在正一起给魔药做准备工作，哈利在中间。“别告诉我，这次倒霉的会是马尔福？”

哈利正在给无花果剥皮。他完全可以用魔法来搞定这种事，但是鉴于这么做会被斯内普故意找茬，他只能自己手动。“我也不知道，”他回答，然后小心地往马尔福的方向瞥了一眼，“可是这不可能，是吗？”

“谁都知道这不可能。”这回说话的是赫敏。他们不是第一次上魔药课，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斯内普的偏心。而如果一定要说斯内普有个特别偏爱的学生的话，那必然是马尔福。“不过算我拜托你们了，别说话，嗯？如果把斯内普招来，那纳威又该紧张了。”纳威就在他们附近的一张桌子上。

“你可以小声点告诉他注意事项，斯内普不会注意到的。”哈利悄声说。他一直在注意着那头，发现马尔福完全在躲斯内普的视线。这事情还挺有意思，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因为他曾经尾随马尔福偷听海格小屋里的谈话，知道马尔福其实知道得不少。再加上马尔福先生知道的事情，他们恐怕已经能得出一个糟糕的结论——伏地魔回来了，他在暗中重新召集军队，但成员却和之前不一样了。

哈利暂时卸下了自己的大脑封闭术。“你是不是什么都没和马尔福先生说？斯内普也是？”

“我以为我没必要和叛徒解释什么。”伏地魔似乎也在观察那头的情况，回答的声音特别快，并且丝毫不显得意外。

“他们这样不会自己闹出什么意外来吗？”哈利又问。伏地魔的新选择大概会在食死徒内部引起猜忌，被选上的可能会沾沾自喜，被抛弃的更可能人人自危。作为凤凰社的暗探，斯内普不在范围里，他当然会想要打听一些消息，但是他并不知道马尔福也不在范围里。

“你大可以直白地说，你在担心某个卧底。”伏地魔直接地指出了哈利的真实意思。“我得说，这我能解决，你最好还是小心你自己的事。”

哈利剥皮的动作顿了一下。其实他大概能琢磨出伏地魔的态度，如果他真想对斯内普做什么，斯内普就不可能在第三年依旧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这大概算是一种另类的信任。问题就在于，就算伏地魔不做，他也不说他到底想做什么，包括刚才那句话。

“你自己的事”？该不会还是在说洛哈特吧？





60、第五十八章　黑湖水怪

因为斯内普这节课没有专注给格兰芬多找茬扣分的原因；大多数格兰芬多们的缩身药剂做得都比以往顺利。这让他们吃午饭的时候心情愉快，然后再去上黑魔法防御术课。

“洛哈特肯定还会让我们再看一年书！然后再时不时地大肆吹嘘他的能力！”罗恩嫌恶地说；“如果他再出一份卷子，上头都是他的‘丰功伟绩’，我一点也不会奇怪！让他和斯内普一样，有点事情担心吧！”

这时他们正在去往教室的路上，哈利帮着赫敏拿了几本书。“好像不大可能。”他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