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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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书-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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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说一不二的。”

“制度这东西,是拳头先打,打赢了才有的东西,这正常。徒弟,我倒是奇怪了,你怎么不出头呢?”薛润开徒弟玩笑。

“我不敢,那些人的眼里,充满着贪欲,咱家才几个人,蚂蚁吃大象这种事完全有可能,我有病啊,去反抗潜规则,又没钱拿。”施洋摊手。

“的确是这样,你没做错。”杨向子点头赞许。

施洋一脸兴奋:“我还没说完呢,师傅你不知道,本来那些内核的进去,大概正分东西呢吧,你不知道,突然不知道从海里那冒出来几个人,穿的都是古代的战袍,哗!特牛逼,特威风,那真是脚踏祥云,彩霞飞舞,那声势,卷着千堆浪,那些浪花不动,他们就站在浪头,带头的那人从天空往下一看……哗!呼吸都被吸走了,比起他们。那些金丹老祖,就像一窝小耗子见到了妹妹。”他一脸神往,压不住的崇拜:“那人一出现后,他手下的人就对着秘境里面说:“你们可以走了!”

“那是谁?”杨向子好奇。

“不知道,都不认识,好像内核那边也不认识,反正是,金丹的那几位冲出来,上去打架来着,没多大功夫,我就看到他们被扒光了丢到沙滩上。

啧啧……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被脱得光腚,就是没事,以后也别活了。

人家主角根本没出手,就一个穿着金甲的上去打。您没看到呢……师傅,漫天的御风术,绝杀阵,木遁术,我们乘着的那艘军舰直接就给掀起来,然后不见了……”

薛润眨巴下眼睛:“李国平他们没交涉?”

“交涉了,举个大喇叭使劲喊,最少用了十几国的语言,还有古代各朝代官话。

人家根本就不理,直接带着人进去,就一小会,那地方连根草都没给留下,就剩个秃岛,李国平说,他们的军舰都给打劫了,知道吗,我们回来的时候是坐皮筏子回来的。我就恨自己,干嘛恐高呢!”

施洋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心口说:“您不知道呢,带头那个人还看了我一眼,看的我毛骨悚然的。”施洋一脸小生怕怕:“师傅,我这个元婴根本不算什么,那些人……我觉得是该飞升的人,搞不懂他们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薛润站起来,表情难得的正经,他想了一会扭脸对徒弟们吩咐:“年景不好,这才刚刚开始。有些事儿,你们搞不懂就别想了。历朝历代,修真界本身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你抢我,就是我欺负你。最近,丹药也别卖了,都安生的呆在家里,怕是最近,内核那边不得安宁了,咱别参与就好。”

施洋与杨向子站起来,一起点头:“是,师傅。”









19

19、第 19 章 。。。 
 
 
妹妹在不会思考之前,一直是一只快乐的黑猫,白天她在墓地的某个角落晒着太阳睡觉,傍晚,她就去附近的住宅区,在那边有很多善心的住户,总会在角落为流浪的猫狗准备一些食物。

当然,猫狗难免会因为争食产生矛盾,那时妹妹就是墓地猫群中的王,她很厉害而且聪明,抢食物从未输过。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总有好运的家伙被人类收养,至于妹妹,因为她是一只黑猫,她对那些被人类收养的叛徒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后来,妹妹被抓走了,远渡重洋的来到中国,成了主人的妹妹,学会用马桶,学会看丹炉,学会思考,努力的以外籍猫士的身份适应着新的生活。

每天早上,天不亮的时候,妹妹便会勤快的从自己的猫窝里爬起来,她会先去春天的屋子巡视,巡视完毕,妹妹就会来到主人的卧室,用她的小爪子拍他们的脑袋,提醒他们,该起床了。妹妹是一只聪明的懂得两国语言的猫,这不是最值得骄傲的事儿,妹妹最值得骄傲的就是,她的原则能力是全家最强的,比如,今天轮到谁给植物园浇水,看护花苗,妹妹就绝对会想方设法的把这个人弄醒,便是主人她也不会给半分面子。

施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作为一个修士,把睡懒觉当成享受生活,他不是独一份的,全家都这样。

“妹妹……嗯……今天是我值班?”施洋趴在被子里看着卧在床边的妹妹,她举着一只爪子,只要施洋的脑袋敢缩回被窝,她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爪子。

“你去找师兄,我今天要出门,我换班了。”施洋哼了一声,妹妹举起的爪子犹豫了,换班是什么意思?

被窝里传来带着笑意的呢哝:“换班,就是说,你大哥哥要上一礼拜的班,然后我再上一礼拜。”

妹妹分析了很久,表示不清楚,依旧执着的拿爪子挠被子。施洋无奈,从床上起来,抱起妹妹一起进了浴室,片刻后,湿淋淋的妹妹狼狈的逃窜出去。

杨向子用脚踩着捻药滚子,手里拿着一个小计算器在滴滴答答的算账。

施洋穿好衣服,取了新的身份证,下楼简单的吃了早点。杨向子有些罗嗦,一直嘱咐:“钱带够了吗?”

“够了。”

“你真的不回去跟他们相认?”

“不了。”

“衣服带够了吗?”

“我就出去一天。”

薛润穿着拖鞋,一脸狼狈的下来,一边下一边唠叨:“下个破本,几十个人折腾一晚上,浪费我多少套药,吃了一堆,他们就是猪,赔本了!大当家就是白痴……有这么送人情的吗?”他坐好,看下施洋,眨巴下眼睛:“二呀,你出远门?”

“师傅,别喊我二呀,那是骂人的话。”施洋一只手吃东西,一只手拿着食物在桌子底下喂妹妹。

“你出远门?”薛润又问了句。

施洋点点头:“昨天看报纸,有条消息说是我爷爷住院了。”

薛润点点头:“那确实要回去看看。”

施洋恩了一声,随即解释:“我悄悄帮着看下,立刻就回来。”

“没事,你跟家住几天,陪陪父母,我跟你师兄都不会想你的。”薛润摆摆手。

“我没打算叫他们看到我。”施洋推开面前的餐具,站起来扭脸对妹妹说:“走吧。”

妹妹有些不舍得看看自己只喝了半盆的牛奶,还是喵了一声,上了施洋的肩膀随他一起出门。她现在身躯肥大,就像一只摆在玩具店橱窗里做工夸张的玩偶猫。

“我觉得妹妹该减肥了,还有,买个滚子吧,家里每天猫毛乱飞。”薛润从自己的睡裤上摘着猫毛。

杨向子没有理师傅的调侃,只是担心的看着远去的那辆车,昨晚,施洋穿着拖鞋在屋子里转圈,鞋底摩擦地板的声音,凌晨才停止。

施洋开着新买的奔驰越野车上了高速,这车是大师兄托李国平给买好上的户,每次开出去,都能引一堆羡慕的眼光。可现在这辆车,对于施洋来说,无所谓了,以前一直为之努力地社会环境与生活,现在触手可及,但是那种普通人的虚荣感却再也没有了,这就是一辆工具。

从正梁市上高速,一路疾行超速被拍照无数次,施洋毫不在意,只十二个小时便穿越两省到了帝都,到达帝都后,他直接将车停在距离一家部队医院两条街的商场停车场,开始等待天黑。

爷爷以前生病,最信任的就是这家医院的一位中医大夫,这次住院估计也没跑,一定会住在这边的病房。施洋靠着车位,拧开收音机听着久违的充满京味儿的广播电台主持人得瑟。

时间慢慢过去,地下车场的角落无比安静,透着一股子电影里特有的凶杀现场的味道。施洋取出那部老手机看了一会,鬼使神差的开了机。大师兄总是做这种奇怪的事情,几年了,这手机一直帮着充着电,护养着。今天上车,它安静的放在车座边。

调了静音的手机,一直震动不止,铺天盖地的广告,夹杂着各种短信一条一条的出现着。

施洋看了一眼最早一条短信的日期,大约就是在他“死了”几个月之后的春节。

“洋洋,晚上全家吃饭,你去那里了?回来跟你爸爸好好解释,记得要诚实,诚恳的承认错误。”

又过了几天……

“洋洋,赶紧回家,你爸爸生气了。”

“洋洋,你动家里的户口本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祖宗你妈来公司,叫我交人呢,你到底在哪祖宗,赶紧回家,不然哥哥交待不了了。”

大段,大段的道理,每一条都说的很恳切,有人在检讨,有人在生气,有人在训斥,有人在摆事实,有人是白脸的,有人是黑脸的,还有唱红脸的……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就是没有一个人发现,那个人“死”了半年了。

后来,短信的语气越来越和软,最后几近哀求,再后来……手机内存不够了……

正在沉思的施洋,被手里手机的震动吓了一跳,现在可以吓到他的事儿越来越少了,但是一部关了几年的手机,突然有人打进来,还的确是很吓人的。

施洋看下号码,嘴角无奈的牵出一丝笑,接通:“喂?”

“徒弟啊,我都忘记说了,给我买点京八件回来,上次网购买的那个小包装的糖葫芦也挺好吃的,对了,你大师兄说那边书店书籍全,我给你列张单子,你记得都买……对了,你现在到那儿了……你师兄可傻了,做饭,放了三套碗……妹妹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帝都热吗?他们说那边空气不好……”

师傅安排了成堆的事儿,施洋一一记下,记完了,那边又开始唠叨,说是如果徒弟有空,据说帝都那边有个周边店,卖游戏各种玩偶,徒弟要是有空就去给买几套……

原本挺抑郁的心情,被搅得的一团糟,施洋啼笑皆非,一一应了,师徒一直打到手机没电,施洋放下滚烫的电话,心里妥贴不少。

帝都的夜比白天更热闹,原本很安静的地下车库,一入夜,便开始热闹起来,这楼上有几家夜店,看样子已经开始营业。

施洋锁了车门,慢慢的沿着车库角落往外走,妹妹跟在他的脚边徘徊,对陌生的都市充满好奇。

解放军第XXX医院住院部后院,施洋仰脸站在小楼区的围墙外,这里的地形跟几年前没区别,唯一有区别的是,几年前他走正门,现在他跳墙。

施洋跳进院子,慢悠悠的沿着路边的车位在院子里溜达,家里那几辆车的车牌号他心里有数。可是,当他在院子里转了第三圈之后,他没找到一辆熟悉的车,那么,怕是真的就像报纸上说的那样,情况危急了,施洋扭脸,看着二十多层高的医院主楼。

他突然想起,花园里那颗凤凰树,树下那张藤椅,被风吹的翻页的报纸,还有老花镜,那老头看到他从来没有好脸色。

站在电梯里,施洋对着电梯不锈钢面看着自己现在这张脸,没错,他舍弃了自己那张原有的,在再次塑形的时候,他早就埋葬了过去。现在这张,如果不是仔细的端详,每天跟他住在一起,根本不会觉得他是施洋。

电梯门缓缓打开,有两位警卫站在电梯两边:“抱歉,这一层不能进来。”

施洋冲他们笑笑,伸手按动了上去的按钮。

果然在这里,看样子,那老头是真的出事了出事了……

午夜一点,一道身影,笔直的犹如跳楼自杀者一般,从医院二十四层高的楼顶急速坠落,这道身影坠到第九层的时候,瞬然顿住,开始横着一扇一扇的查房。终于,他来到拐角的一扇窗户前停止了。

妹妹有些不耐烦的想乱动,施洋悄悄对她说:“嘘……我有恐高症,你小心我掉下去。”

猫顿止,紧紧伸出利爪,勾紧他的衣衫。

各种仪器延长出的管子插在老头身上,身边的仪器,象征活着的信号有气无力的蹦着,有家属,一家一家的被召唤进来呼喊哭泣,几年没见的那些人,熟悉却又陌生,这么近又那么远。

施洋安静的看着,看到几位医生站在门口对这些人轻轻的摇头,接着一起离开……

有人嚎啕大哭,有人傻乎乎的靠着墙,嘴巴喃喃自语,老头子的一些部下,上面派来的人都聚在门口,拥挤的十分热闹。

后来护士进来,拉起视窗前的帘子,调低屋内的灯;很多小辈被赶到走廊里。屋里就剩下老人的几个儿子。

黑猫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吓人的光,施洋隔着玻璃看着屋里的几个男人,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父亲哭,原来,他也有泪,也会脆弱?

“爸……”施卓征握着父亲的手,心里一片凄楚,医生说,这是最后一夜了。

“哥,王部长他们来了。”房门打开,大弟施卓祥在门口叫他。

作为确定的新一代家里的主心骨,施卓征只好站起来,领着其他两位弟弟一起去门口接受慰问,施家现在根基还不稳,老爷子去了,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各方面的压力。

紧闭着的窗户缓缓的自己打开,施洋飘进屋子,当他脚踏实地,人猫都松了一口气。

慢慢走到老人的病床前,施洋伸出手想抚摸下那张苍老的面颊,他的手停顿在半空,又缓缓地落下。他低着头,端详了他片刻,在记忆里来回翻找他慈祥的一面,闭着眼想了很久,却一面也找不到。

“老头,你说这辈子对人笑过吗?”施洋哧笑,伸手取了桌子上的杯子,取出一个小玉瓶,倒了一些丹药进去,顺手摇晃加速开水冷却。

“你看,你要死了,外面那些人有那一位是为你真心哭的?嗯……也许施卓征会,他向来是你的好宝宝,你说我是个小混蛋,他就觉得我是混蛋加三级,你说我这辈子不会有出息,他就不会再多看我一眼。那是……多么听话的好儿子啊。”施洋伸手取了大号针头,吸了药汁慢慢的往老人的食管里注射。

“我想过不管你,可惜,人伦天道,我必须来,其实,我挺感谢你的。没你,就没施卓征,这个世界就不会有我。人的关系就是如此的纠葛复杂,这一点我真感激,你看,我大清早的千里奔波,也算是……还了你们对我的恩吧。”

老头的双颊慢慢布上一些红润,施洋从怀里取出一个扁盒子,打开,在盒子里取出一棵树,一颗跟打火机差不多大的一颗微型盆景树。

缓缓催动双掌,一股力量将那颗树推到老人身前两尺高的地方开始急速旋转,一边转,一边发出耀眼的光,终于那树快速的经历四季,抽芽,发绿,开花,结果,最后它吐出最后的生命之光,慢慢缩小开始枯萎。

一直躺在那边就要死去的老头子,突然睁开他的双眼,先是迷茫的四顾,接着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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