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君,我们是不是应该阻止他们继续下去了?”
手冢的声音很低沉,脸上的表情夹杂着不赞同和担忧:
“再继续下去的话,他们俩之中一定会有人受伤,而且伤势绝对不会轻!”
毕竟是搞运动的动态视力不错,加上本身柔道段数不低,手冢即使没有办法插入到激烈的战斗之中,对于结果却已经能够预料地到。
“这是属于他们的战斗,我们没有权利去阻止。”
慈郎说着,然后在手冢想要反驳之前示意他看看阿纲等人:
“你没看到吗,即使是狱寺隼人的同伴,也没有一个人插手,就算现在他已经渐渐落入下风了。”
因为狱寺身上毕竟还有伤,即使经过了夏马尔的三叉戟蚊的治疗,但是那毕竟是治标而不治本,在这种空旷地没有一丝遮挡物、非常不利于他战斗的地方,战斗时间拖得长了,慢慢地后遗症就显现出来了。
手冢看向阿纲等人,是的,虽然他们的脸上多多少少都带着担忧的神色,但是确实没有一个人插入到战斗之中,即使是随便上一个人就能瞬间扭转战局也一样。
看着这样的他们,忽然就让手冢想到了自己的同伴,有部员比赛的时候,其他人旁观助威的人不也是同样的表情吗?
难道……他们真的把这种危险的战斗当做游戏、或者比赛吗?
手冢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热衷于这种危险的“黑手党游戏”!
就算这样自己也要阻止!
手冢心里一瞬间就下了决定。
就算他们把这种游戏看得跟自己对待网球一样又如何?毕竟两者之间还是有着决定性的不同的!
手冢的想法已经写在了脸上,虽然平常人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却没法瞒过慈郎,所以在手冢即将行动之前慈郎开口了:
“你打算怎么做?”
慈郎的一句话让手冢停下了所有动作,是啊,说是要阻止他们继续打下去,但是到底该如何做?
学习成绩好又如何?运动万能又有什么用?在这一刻,手冢真的有种无力的感觉。
“最简单的办法是报警,但是如何他们因为斗殴而进警局的话,很可能在档案上留下污点,对未来造成无可挽回的影响。”
慈郎的视线转回战场上,不过即使他不看手冢的脸色,也能够想象地到他的脸色有多么凝重和犹豫。
“而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现在上前把他们俩给分开,但是问题又来了。
不说以你现在的战斗力是否能够毫发无伤地分开那已经完全沉浸于战斗的两个人,就算能够做到,难道你不想参加全国大赛了吗?
要知道,涉入到暴力事件中的网球选手,是会被组委会禁赛的,为了素不相识的人放弃自己的梦想、进而影响到整个青学网球部的实力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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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慈郎的脸没有朝着手冢的方向,所以手冢并没有看到,说这些话的时候慈郎眼底那一闪而逝的高深莫测。
握着球拍的五指猛地收紧,手冢的脸上闪过天人交战。
是的,慈郎的话虽然看似有点残忍,但却都是现实,他所说的两种确实是现在最切合实际的办法,但是前者会伤害到仍然在激烈战斗,而且身上已经渐渐添了伤口的两个少年;而后者,却是会损伤到自己的利益。
难道就没有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手冢的大脑飞速转动着,拿出比考试时更加认真的心思来思索着,可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瞬息万变。
就在手冢开始犹豫的一瞬,场上的情况突然就发生了异变!
在这个地势对自己不利的战场上,因为时间拖得太长,夏马尔三叉戟蚊的治疗效果慢慢消散,副作用越来越明显,狱寺只觉得浑身越来越热,然后大脑猛地一阵眩晕,眼前一阵模糊……
在这种把生命作为赌注的战场上,狱寺那么明显的失误又怎么会瞒得过和他对战的少年?
少年的眼睛一亮,手中的溜溜球忽然以一种以前没见过的方式旋转起来,而随着溜溜球的旋转,一片闪烁着冰冷金属颜色的钢针猛地从溜溜球里飞了出来,迅速朝着狱寺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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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狱寺!”
“快闪开!”
“隼人!”
手冢和阿纲等人同时惊慌失色地喊了出来,同时边喊着边朝着战场冲过去,想要救下狱寺。
然而,普通人的速度再怎么说也比不上钢针的速度,再说他们离狱寺可比那个少年远多了,所以,就在他们惊慌的注视下,一片钢针就这么齐齐地插在了因为发烧手脚发软而躲避不及的狱寺身上!
身上被插地好像刺猬一样的狱寺瞬间向后倒了下去,砸起了尘土一片。
然后,狱寺胸前的衣服立刻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而且血色还以着一种肉眼可辨的速度蔓延开来!
那刺眼的红色让除了里包恩和慈郎的所有人双眼似乎也染上了同样的颜色,一个个目呲欲裂!
碧洋奇的不正经不见了,阿纲的颓废不见了,山本的温和不见了,手冢的稳重也不见了!
此时此刻,他们望着那个打伤狱寺少年的眼神,俱都带着似乎要燃烧起来的愤怒!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条件和疗伤
而手冢除了和其他人一样对带白色针织帽少年的愤怒和对狱寺伤势的担忧之外,还有深深的自责和自我厌弃——
自己刚刚为什么会犹豫?如果没有那么几秒钟的犹豫,也许自己已经阻止了战斗,狱寺隼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浑身是血、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了!
这一刻,手冢甚至对刚刚阻止了自己的慈郎都多了一丝不满,虽然如果理智地说,这件事跟慈郎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个时候,大家已经冲到了狱寺的身边,焦急而小心翼翼地蹲下来仔细观察着,然后同时大大地松了口气——
还好,虽然流了一大堆血,但是狱寺还活着!
狱寺当然会活着,不说这些主角的小强命,如果他真的有生命危险的话,慈郎肯定会出手干涉,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当个旁观者。
再退一万步说,不是还有一个里包恩吗?他都不慌,慈郎慌什么?
“狱寺,狱寺……”
阿纲蹲□子,小心地把狱寺的上半身抬起来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嘴里不停地喊着急促呼吸着的狱寺。
“对……对不起,十代目……”
高热加上失血过多让狱寺的大脑一片晕眩,已经没有办法理智地思考,但是在耳中传来了阿纲的声音之后,他还是打起全部精神,断断续续地道:
“我……我输了……”
身体上的伤势没有让狱寺太过于在意,但是战斗输了这件事,对他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因为,自己没有帮到十代目,让十代目失望了!
“现在还说什么输和赢啊,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阿纲冲着狱寺大喊着,语气一点都不像平时那样温和,却让狱寺的嘴角艰难地勾了起来——
十代目……这是在关心我呢?
然后,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的狱寺再也扛不住,头一歪,昏了过去。
“狱寺!”
“隼人!”
几个人围着狱寺心乱意乱地又喊又叫的,人群外慈郎和里包恩虽然视线一直望着那边,脸上却都不动声色。
“你不过去帮忙吗,芥川慈郎?”
先开口的是里包恩。
“给我一个理由。”
慈郎的脚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向里包恩反问道。
笑话,就算离得远点,难道慈郎会不知道,狱寺并没有生命危险吗?
当然,如果继续耽误下去的话,失血过多也流死他了。
“你的朋友脸色可是很不好看呢,难道你要让他直面死亡吗?”
里包恩就是里包恩,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是能够打动慈郎的,直接拿手冢说话。
“狱寺隼人现在还没死。”
“可是如果不治疗的话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就打电话叫救护车。”
说到这里,慈郎望着手冢的眼神带上了点怪异——
别人也就算了,那么冷静的手冢怎么也只知道用嘴叫喊而没想到拿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
难道他以为自己是漩涡鸣人,用嘴炮就能让人死去活来吗?
“怎么说狱寺隼人都是你的学弟吧,就这么看着他流血……你是不是太冷血了,芥川慈郎?”
里包恩抬头看了慈郎一眼,虽然是从下面向上望,似乎是仰视一样,但是在里包恩做来,却偏偏给弄出了俯视的感觉来。
“比起一个学校的学弟,彭格列家族成员的安危,恐怕你才应该比我更加关心吧?”
慈郎好像有意,又好像无意地说出了“彭格列”的名字,似乎在告诉里包恩点什么。
果然,里包恩大大的眼睛一闪,望着慈郎的眼里有什么一闪而逝:
“我可以答应你一个小小的条件,算是等价交换。”
这句话一说,也代表了里包恩承认了慈郎的话,对于家族成员的生命,他确实更加关心一些。
“不要打手冢国光的主意,他不适合那个世界。”
说完,慈郎就向围在一起的几人走去,并没有去听里包恩的回答,似乎已经笃定了他一定会同意一样。
望着慈郎的背影,里包恩大大的黑眸又闪了闪:
“你果然预料到了我的打算,芥川慈郎,但是……”
里包恩碰了碰礼帽上爬来爬去的绿色蜥蜴,眼底闪过一抹神秘莫测的光芒:
“但是那个少年,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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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郎的靠近第一个察觉到的是手冢,但是他只是看了慈郎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倒是第二个发现他的阿纲双眼一亮,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直接就向慈郎求救了:
“学长,狱寺他受伤了,你能不能救救他?”
阿纲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在危急关头遇到可以依靠之人时,总是会把那个人的能力夸大无数倍,不自觉地对他产生依赖之心。
现在的阿纲就是这样,慈郎明明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显示过自己是否具有治病的能力,此时他还是见到了慈郎就向他求救。
“我还是直接找夏马尔吧,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总算还有一个理智的,碧洋琪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想到了目前最好的办法。
“我不知道那个夏马尔什么时候会来,但是我知道的是,如果十分钟之内狱寺不经过治疗的话,就是谁来都没有用了。”
慈郎淡淡地道,声音不大,内容却很惊悚,更可恨的是,大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你能治好隼人吗?”
“你现在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还是碧洋琪有魄力,短暂的思索犹豫之后,率先闪了开来,给慈郎倒出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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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仍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慈郎的双眼不自觉地带上了担忧,当然还有淡淡的怀疑。
运动员或多或少都会接触一些医疗上的知识,为的是更好地保护自己的身体不受伤,或者受伤之后可以自治。
但是看现在狱寺的伤口,在无药无器材的情况下,到底怎么样才能治疗?
芥川慈郎他就算是天才,可是有这种本事吗?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慈郎把狱寺的上半身扶了起来,突然一掌拍在了狱寺的后背上。
然后,就见到数十根钢针猛地从狱寺的前胸飞射而出,随着“啪啪”一阵响声掉到了地上。
而一起碎裂的,还有狱寺的外衣。
接着,慈郎抓起一瓶阿纲他们先前拿来的矿泉水,撒在狱寺的胸口,大概把伤口清洗了一下。
最后,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把里面的药粉细细地撒在了狱寺的胸口。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决定参战
然后,就见到伤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愈合,几个眨眼间,竟然就已经结痂,眼看着就要痊愈了!
如果不是狱寺的脸色还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一片,还有他那破破烂烂的衣服,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他就在几分钟之前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就连狱寺的呼吸,都慢慢地变得轻缓了起来。
真的……好了!
阿纲等人震惊地看了慈郎一眼,不过倒是很快就接受了慈郎医术的强大,毕竟从认识里包恩开始,遭遇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他们的接受能力有了乘坐火箭般的提升。
但是手冢以前可没有跟里包恩接触过,就算他再怎么聪明、再怎么成熟睿智,所经历的不过也都是普通人和普通事,冷不丁见到了这种绝对远超常识、不可能出现的超强医术,手冢的震惊可想而知。
虽然说不上下巴眼镜一起掉到地上,但是手冢望着慈郎的眼神确实跟看外星人差不多了。
慈郎并不怎么在意手冢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毕竟在他看来,两人今后见面的时候都少,除了冰帝跟青学在比赛的时候碰上之外,他们根本就没有多少接触的机会。
所以,对手冢并没有掩饰或者解释的必要。
当然,慈郎还是很有分寸的,变身什么的,他在手冢的面前是不可能进行的,最起码现在如此。
“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学长!”
阿纲望着慈郎,眼里是慢慢的感激和崇拜,果然是自己喜欢的学长,连狱寺那么重的伤都能治好!
“不用谢我,举手之劳罢了。”
慈郎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居功。
“不,这对于学长来说可能真的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对我来说却是非常重要,如果狱寺出事的话……”
说着,阿纲脸上闪过一抹后怕,同时对拯救了狱寺的慈郎也更加感激了。
而这个时候,戴白色针织帽的少年看着这群表现着身后友情的少年们,突然心底升起一股非常不爽的情绪。
既然自己不爽,那么自然不能让其他人高兴,所以少年想都没想,溜溜球一荡,就朝着慈郎和阿纲等人飞了过去。
也许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知道柿子该挑软的捏,少年的两个溜溜球,一颗直直飞向阿纲,而另一颗的目标是……
“嘭!”
袭向阿纲的溜溜球被山本一剑击飞了,而另一个溜溜球,则被一只看起来白皙细嫩的手牢牢地握住了。
“谢谢你,芥川君。”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那虽然并不强壮,却足以让人依靠的背影,手冢收起一瞬间的惊慌,非常真诚地道谢道。
是的,第二颗溜溜球的目标正是手冢,而救了他的,自然是慈郎了。
刚刚少年完全是偷袭,如果是平时的手冢,他也许能够躲得过去,毕竟打了那么多年的网球,身体的敏捷度早就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程度。
但是,别忘了他才刚刚经历了十几年都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奇异事件,有些心神不属,所以直到耳边听到溜溜球破空的声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