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还不滚!”多吉收回长剑,嘟囔骂了一句,他给烈布使个眼色。
“我奉娘娘之命,特地送来的。”烈布一手端着托盘,口中解释道。
身后的男子迟疑了一下,他慢慢走了过来,“娘娘让送来的?”男子疑惑的问。
烈布点头,高举托盘,微微垂下头。
男子打量着烈布,他瞥了眼托盘,托盘上面微微隆起,因为覆盖了一块绢布。依稀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男子问。
“小人只管送来,却是不知。”烈布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说。
烈布垂着双眼,他看到一双黑色的短靴慢慢踱向了自己,停在了他的面前。男子忽然猛地掀开了遮布,月色下,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赫然而现。
啊,男子长大了嘴巴,刺——他直说了出了一个字,声音便嘎然而止,男子身体前倾硬生生扑向了烈布的怀中。男人双眼洞张,失神的凝望着烈布,口中支吾着却发不出任何声响,“你反应太慢了,老兄。”烈布朝着男子脸轻轻吹了口气。
两外两个男子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就在他们呆立的瞬间,烈布的袖中簌的飞出两道白光,端端正正的刺入两人的前胸,两个男子泥塑一般站在那里,烈布大步走过去,轻轻拍了下两人的脊背,‘噗通’,僵立的两个男人直挺挺的扑倒在地上,口中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多吉一身冷汗的愣在原处,一切都发声在瞬间,他几乎还没有缓过神来,眼花缭乱的一切已经结束了。
“你,守在门外,任何人不许入内。”烈布低声吩咐了多吉一句,他转身向着不远处的酋德挥招手示意。
是是,多吉这才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我地妈,烈布武艺高强杀人不眨眼他是知道的,但是亲眼所见,这还是头一遭,真妈的利落,干净啊!多吉内心惊呼。
酋德暗中早就窥见了一切,烈布的坦然凌厉让酋德暗暗称奇。
烈布看到酋德走近,这才轻轻敲了下院门。
“谁啊”,半天,一个慵懒的哈欠,里面的侍者问,“我有紧要的事情禀告阿布托将军,快快开门。”烈布急切的说。
哦?侍者不屑,“什么紧要的事情比将军的好梦更重要?”
“有刺客!”烈布心急火燎的声音。
“在哪里?”侍者懒洋洋的。
“废话!快点开门!”烈布压低着声音骂道。
“你骂谁?”侍者气愤,院门哗的拉开,侍者还未等讲话,迎面一掌以劈在颈间,侍者翻翻眼睛,瘫软的倒了下去。
烈布径直向着寝宫走去。
殿门外的两名侍从看到大步凛然的烈布,大惊失色,谁?话音未落,簌的一下,两根雪亮的针刺嵌入他们的眉心,速度之快不容喘息,位置正中,准确无误。咕咚,两人闷声无语的滚落一旁。
酋德一笑,他没有想到烈布使用暗器竟然如此得心应手。
烈布轻轻推开了殿门,帷幔低垂,余香袅袅,殿内充溢着迷离混杂的气息。烈布回首向着酋德一笑,轻手轻脚的迈进脚步,烛光透映在墙壁上,两个纠缠起伏的人影历历在目,男人的剧烈的呼吸声跟女人的yin叫声声入耳。
啧啧,烈布口中有声。
那边的动作似乎慢了下来,阿布托也算习武出身,这一刻,他似乎听到了什么,谁?阿布托喘息着喝问了一声。
“风声而已嘛,看你吓得什么似的,”肖妃娇喘微微,她紧抱住男人的腰部,却不肯脱离。
阿布托沉吟了下,难道是他听错了?
“快嘛,”女人急不可待的催促了。
“小**,难道是烈布让你打熬的太久了,怎么跟饿狼是的,嘿嘿,”阿布托拧了下女人的脸蛋。
“别提那个混蛋,他荒yin无度,却让我独守空房,难道我还错了?”女人骂道。
“你自然是没有错的,本将军就喜欢你的率真,你倒是说说,我与那烈布想比,那个更像个男人?”阿布托停住,调笑道。
你,你,女人纤腰如蛇的缠绕而上,“自然是将军更骁勇嘛——”
哦?阿布托这才满意的舒口气,腰部一挺,狠狠的撞了下去。
眼前的一切不堪入目,酋德皱紧眉头,看了眼烈布,烈布却满眼笑意,双肩颤动,像是马上要爆笑而出。
酋德伸手狠狠的拧了下烈布的手臂,有什么好笑的?自己的妃子跟别的男子通奸,这很好笑吗?
哎哟,烈布猝不及防,疼得叫出了声。
、第187章 宁愿好梦一场
“妈的,谁在那里?”床上的男人终于察觉了异样,大声骂道。
哈哈哈,烈布也不再矜持,笑得大声。酋德看到一个赤裸的白影飞窜下床,他的手迅速的伸向了檀木桌面上的宝剑,砰的一声,男人的手被狠狠的踩住了,烈布抱着双肩,微微侧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已是毛发倒竖的男人。
“你,你是谁?”阿布托声音颤抖的看着暗影里的烈布。
嗯?烈布挑了下眉,“畜生,这么快就不认得主子了?”
阿布托脑子轰然一响,他懵住了,借着烛光,他看到一双满含笑意的鹰眼,阿布托双膝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啊,啊,床上的女人惊恐万状,她大声疾呼起来。
“闭嘴!再叫老子割了你的舌头!”烈布低声骂了一句。
“烈布?”女人闻声停住了呼叫,她的脸孔瞬息惨白无色。
屋内片刻的死寂,两个人似乎感到了死亡的逼近,他们明白,烈布能站在这里,怕是扯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了。
烈布放下脚,阿布托噗通跌坐在了地上。
烈布用脚提起散乱在地上的衣物,左瞧右看了一番,他脚尖一抛,一件女人的睡袍落在阿布托的胯间,“啧啧,快把你的丑东西给我遮住,再脏了本王的眼!”
阿布托手指剧烈的颤抖着,他知道,此刻的告饶将是多么的愚蠢。
“还有你,下贱的东西,赶紧穿上衣服滚过来!”烈布看也没看肖妃一眼。
女人似乎神色平静了下来,她拢了拢凌乱的发丝,有板有眼的穿起了衣服,倒是不急不慌的,穿戴好了,女人撇腿下了床,经过梳妆台,还忍不住向镜中端看了几眼,没忘记抿了抿嘴唇残留的嫣红。
女人的淡定与阿布托的抖若筛糠形成鲜明的对比,酋德倒是对肖妃有些刮目相看了。肖妃向着端坐的烈布走来,看到身后的酋德,竟微微一笑。
“大王,肖妃给您施礼了。”肖妃妩媚一笑,语调轻柔,她跪地而拜。
烈布垂目搓着手指,并未看她一眼。
烈布转向了脸色灰白一片,冷汗横流的阿布托。
“呵呵,怎么,你没话说了?阿布托?”烈布笑问。
阿布托咬住嘴唇,竭力掩饰颤抖不已的双唇,他张了张嘴,又轻轻闭上了。
烈布指指阿布托,“唉,瞧你那怂样,怎么,你敢睡本王的女人,却没有胆子跟我对视一眼,你的胆量呢?你的勇气呢,你的男人气概呢,你不是刚刚还在跟本王比吗,说你的家伙很骁勇?”烈布嬉笑。
阿布托面若死灰,他浑身不住的颤抖着。
烈布叹口气,“你真让我失望,阿布托,你竟然跟当年的亚罕王同名,你也敢叫阿布托?看你这样子,我几乎连杀你的兴趣都失去了,没劲没劲!”烈布扬扬手。
阿布托的脸上却有一丝侥幸的欣喜簌的一闪。
“好吧好吧,”烈布弯腰,凑近了阿布托,“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才好呢?”
阿布托忽然满眼含泪,他不住的打着冷战。
烈布揪起阿布托飘在前额的一缕湿漉漉的发丝,在指间缠绕把玩着,“阿布托啊,你曾对我忠心不二,还助我除掉英吉,你有胆有识,孤身诱敌,平定叛乱,立下奇功,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阿布托忽然呜呜的哭了。
烈布指了指肖妃,“你喜欢她是吗?你跟我说啊,知道为什么我会断定你在这里?因为我早就看出了你的心事,我也是男人,我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从你第一次在宫中见到肖妃,你就双目放光,满眼欲望,但是你不敢,这点你没有英吉的胆量,你跟我说啊,我未必不会赏赐于你,对不对?”
阿布托哭得愈发大声,他不住的抹着眼泪,哭花了一张脸,看上去竟有些滑稽。
大王!阿布托终于哭嚎了一声,嘭嘭嘭,头磕的山响,“小人有罪,小人有罪啊!小人并非存心谋反,亲王说您已命丧黄泉,他习练了妖术,苦苦相逼,小人才不得已而为之——小人确是贪恋肖妃美色,但是也绝不敢越雷池一步,都是她,她屡屡勾引小人,小人这才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啊——”
哦?烈布扬扬眉,瞟了一眼肖妃,这样?
阿布托痛哭流涕的点着头,“大王明鉴啊——”
酋德暗暗攥紧了拳头,这个畜生!
烈布歪着嘴挠了下挠头,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肖妃却有些变了脸色,她的脸上已经失去刚刚的笑靥,显得麻木冰冷。她看着阿布托轻声笑了,“蠢猪,你当真烈布会原谅你吗,今天我方知你这么没有气节,连死都不愿意硬着腰杆去死!算我瞎了眼!”
烈布噗的笑了,“贱人,你倒是蛮有气节的,比起你的父亲倒是强上百倍。”
呸!肖妃啐了一口。
厄?烈布扬扬眉。
“你不配提起我的父亲!”肖妃藐然,“烈布,不要太嚣张,你想权倾天下,独霸一切,让所有人仰视于你,拥戴于你,他们可以为了讨好你,把江山送给你,把女儿送给你,把财富送给你,但是,既然我死到临头,不妨奉告一句——”
烈布抹着下巴,此时,他已经扯去了假须,露出了青方的下巴,他饶有兴味的看着肖妃。
“你的权利是血腥跟暴虐换取的,你的权利与仇恨是同等的,最终是要血债血偿的!”
烈布眉梢微颤了一下,他轻轻一笑。
肖妃站了起来,轻叹了一声,“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也不求你的宽恕,不过,大王,我自从嫁给你,你可有爱过我一分,不出把月,你就厌腻了,弃我于不顾,再想见到大王,却犹如登天了——”
烈布阴冷的沉默着。
肖妃凄然一笑,指了指阿布托,“我不后悔,虽然这个男人令我失望,好梦一时,也好过一世悲苦,呵呵。”
“说完了?”烈布冷漠抬眼,“好吧,肖妃,我佩服你的勇气,不过,你犯下大罪,罪不可赦,你,自决了吧。”烈布起身,慢慢背过身去。
咯咯咯,肖妃笑声凄厉。
“还有,因为你的过错,我将处罚你的父亲与族人,他将走下高高的王位,失去所有的富贵,从此贬为庶人,而你的族人也将因为你的过错,被流放苦地,终身为奴。”烈布慢吞吞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
“你这个暴君,牲畜!”酋德听到一声刺破耳膜的呼喊,肖妃像是一下失去了理智,她手中握着一只银钗,忽然疯了似的刺向了烈布。
、第188章 来个万箭穿心
烈布迅疾转身,一把握住了肖妃的手腕,一声骨节断裂的闷响,肖妃目光如剑,却没有哀吟一声,烈布死死逼近,“贱人,你想刺杀本王么?”转瞬间,肖妃的手臂反转,锋利的银钗已然抵在肖妃的咽喉。
呵呵,肖妃扬起下颚,甜美一笑。
肖妃不在挣扎,她的额头渗出滴滴冷汗,她强忍剧痛,微笑的扬起了目光。
“大王,臣妾与您夫妻一场,臣妾不求宽恕,只求大王能赦免我的父亲与族人,臣妾愿意一死保守大王的名节。”
烈布冷冷的垂下鹰眼。
肖妃慢慢近身,锋利的银钗慢慢刺入咽喉,噗的涌出一股鲜血,酋德惊恐的看着烈布,烈布抬眼,他眼皮跳动了一下。
“大王,”肖妃气息微弱,“臣妾万死不能谢罪大王,只求您网开一面——”肖妃强忍着,再往前一步,让银钗更深的刺入。
烈布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王,”肖妃泪光盈盈,她血如泉涌,艰难的发出最后的声音,“答应我——”
酋德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他把目光深深的投向了烈布。
肖妃身体摇晃着,她坚持着不倒下去,她凝望着烈布,凄然一笑,她奋力向前一步,银钗整根没入喉间。
大——她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烈布睁开双眼,眼底微红,他缓缓的点了点头。
肖妃含笑,她身体前倾,扑向了烈布,烈布一把接住了那个绵软的身体,把她轻轻放倒在地上。
啊!一声撕裂的悲鸣,酋德惊异回头,看到地上赤露的男人忽然疯了一样的站立而起,扑向了悄然无声的女人。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阿布托抱起肖妃的尸体,大声号啕起来。
他疯狂的嚎哭着,不停的撼动怀中的女人。
烈布用指间敲了敲桌面,制止着男人的哭嚎,阿布托却像是聋了一般,依旧拼命哭喊着。
啪的一声,烈布的手掌恨恨的砸向了桌面,“给我闭嘴!你这个懦弱的败类,你还不如一个女人有骨气,有气节!”
阿布托的哭声曳然而止。他慢慢抬起头,失神的望着烈布恶狠狠的目光。
大王,阿布托起身,摇晃着走向了烈布。
烈布厌烦的把目光移开了,他不想看到赤条条痴呆呆的阿布托一眼。
阿布托走近了烈布,大王,阿布托口中叨念着,呵呵呵,阿布托笑了,难道他疯了吗?酋德看着神色异常又哭又笑的阿布托。烈布却不为所动他的目光投向了远处,根本不睬。
阿布托伸出手,像在祈求,大王——烈布面色冰冷。
阿布托慢慢抬起头,一丝冰冷的寒光射出眼底,酋德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不好!
忽然,阿布托抽出桌上的长剑,疯狂的劈向了烈布。
小心!酋德大声呼叫了一声,烈布一侧头,长发飞起,剑锋滑过他的脸颊,几捋断落的发丝飘散在空中,烈布大惊,几乎翻身而倒,阿布托回身再一次抬起了双臂,向着烈布狠狠的劈了下去。
烈布鹰眼暴突,他飞起一脚踹在阿布托的额头,迅猛如电,阿布托的手臂停在半空,长剑脱手飞上半空,酋德眼疾,他纵身扑了过去,一把接住了长剑。
烈布由于用力过猛,整个身体从椅子上翻了过去,阿布托不顾一切的扑倒在烈布身上,双手死死卡住烈布的脖颈,双眼血红,他用尽全身的气力压了下去,烈布眼前一阵昏黑。
“去死吧!烈布!”阿布托指间深深扣进烈布的咽喉。
“住手!”酋德一声大吼,烈布指指酋德,紫涨的脸庞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酋德挥剑而下,一股黏稠的液体喷溅而出,酋德闻到一股逼人的腥臭,‘咕咚’一声,圆滚滚的东西滚落在地,酋德大惊,禁不住后退了几步。
烈布咳嗽着,揉着后腰站了起来,“哈哈,够狠,酋德,好!替我宰了这个畜生。”烈布踢了一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