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德语调嗔怨,满面委屈,烈布看的心痒难搔,刚刚的火气早就九霄云外去了。这个酋德啊,真真是让他无可奈何。
“唉,好了,本王也不是怪你,什么也听不明白,我是担心你啊!”烈布愤愤的刮了一下酋德的鼻子。一双手环抱住,两人腻做了一团。
“今夜好累,大王,明日可好?”酋德羞赧一笑,轻轻推开烈布火热的怀抱。
烈布黏腻,涎皮赖脸的挤上身,“你能怎么累,你躺着就是了——”酋德哭笑不得,俩人推来搡去,怎么看都像欲拒还迎了。
“我以前觉得你很敦厚,现在方知,你一肚子鬼主意,没看出来还是个安邦定国的材料,”烈布不等酋德说话,等不及似的掰开酋德双腿,横冲直撞的侵入进去。
嘶嘶,酋德一声低吟,皱紧了眉头。
“怎么?”烈布这才停止鲁莽抬起头,“很疼吗,你怎么变得娇气了?”
呸,酋德啐了一口,“大王怎么跟个十几岁的傻小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几年没粘腥似的,谁会相信这竟是威震天下美女如云的兰陵王呢?”酋德笑出了声。
烈布佯装恼羞成怒,腰身一挺,酋德无声的张大了嘴巴。
“让你饶舌,”烈布嘿嘿一笑,“你不感恩还奚落本王,横——”
酋德气愤,烈布赤裸坚实的肩膀就在眼前晃动,他照着那隆起的肌肉结结实实的下了嘴,啊!烈布瞬息不动了,眼珠瞪视,嘴巴洞张。
酋德大笑,让你笑,烈布咬牙一阵的疾风骤雨,酋德难以抵挡的咬住了下唇,雷闪电鸣风起云涌,酋德全身犹如被烈火焚烧,那疼痛的滋味慢慢化成了无可言喻的欲念,喷薄的快感如决堤之水,让他完全的沉溺了,两人人剧烈的喘息着,几乎同时大叫了一声。
待到Lang涛平息风和日丽,酋德慢慢平息下来,这才瞟了眼身边的烈布,嗤笑了一声,粗鲁!
烈布只是讪笑,大张着四肢,胸前已是汗水涟涟,来人!烈布向着门外大喝了一声,酋德一惊,烈布赤身**,头发散乱,这样子让侍从看到也着实不雅啊,素日,酋德总是把侍从们轰到殿外已然成了习惯,这欢爱情事总是隐秘些才好吧。
殿门却被推开了,有脚步声徐徐传来。
“没事!出去吧。”酋德大声。
脚步声骤然停住了。是是,侍从应声,知趣的退了出去。
干嘛?烈布坐了起来,“难道本王还怕他们看了?我热啊——”
“我还不愿意他们看呢,”酋德懒洋洋的跟着坐起来,“我帮你擦拭擦拭不得了?”
你,这——烈布咣的一头倒下了。
酋德笑,他攀爬过去,用掌心煞有介事的在烈布胸前扇了扇,“这殿内很凉爽的,你平静点,一会就好了嘛。”
烈布咧咧嘴,鼻孔哼了两声。
“大王许久没有去嫔妃那里了吧?”酋德调笑。
烈布恨恨的白了一眼,“我怕你夜不能寐,你还不领情了?”
不过,烈布叹息了一声,像是欲言又止,忽然竟没了下文。
什么?酋德满心好奇。
不说!烈布扭过身去。
到底怎么了,酋德想了想,还是满腹狐疑,他撼动烈布肩膀,烈布身体随着他的手臂前后摇晃,烈布闭着眼睛,就是闭口不语。
“哦,我明白了,她们不开心了,又有人找你申诉了?”
切,烈布不屑,“本王也不是故意,只是身不由己,这也怪不得本王——”
什么意思?酋德如堕云中。
烈布愤愤的样子,“自从跟你在一起,我再去嫔妃那里,忽然发现,发现我出现了些状况,”烈布难得支支吾吾有口难言似的。
“你,你的意思是?”酋德似乎明白了几分,却还是不敢肯定。
“本王一世英武,什么时候萎靡不振过,可,最近却忽然感觉,力不从心了似的,你啊,”烈布无奈点点酋德,色眼迷离的一笑,“真是个祸水!”
、第209章 这叫切中要害
酋德差一点笑喷了出来,烈布竟然,竟然,不,举了?酋德拼命忍着笑。
烈布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威逼道,“自个去墙角偷着乐吧,如果给我说出去,小心你的脑袋!”烈布手指敲了下酋德的头顶。
“那,”酋德转念倒是焦急起来,“那把御医唤来诊治下啊——”
什么?烈布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诊治什么!真是!你啊简直笨死,”烈布压低着声音呵斥。
我——那,酋德赶紧压低音量,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下虚状,小声问道,“大王的意思是,你跟女人不举了?这,可无论什么问题,总有药可医啊——”
苍天!烈布咣当躺了下去,双手捂住了脸。
怎么了?酋德傻乎乎的追上身。
我,这——烈布拿开手,四目相对,烈布哭笑不得,“你啊,说你聪明你冰雪聪慧,说你笨,你连看门的小狗都不如。”
酋德拉长了脸。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烈布摇了摇手臂,“不举不举的,真是,本王跟你时候不举了吗?不是你消受不了的时候!”
酋德气得干瞪眼。他仿佛明白了,烈布因为自己失去了对嫔妃们的‘性趣’?酋德忍不住还想笑,他强忍住了。
唉,酋德叹口气。
烈布扬眉,费解的看着酋德。
“寻常夫妻,彼此忠贞本是天经地义,可是这帝王之家,却独独成了一桩难事,唉——”
烈布眨眨眼,这小子,还唉声叹气的,这不是得便宜卖乖又是什么。天下还没有那个女人让他如此专心致志呢,这小子倒是叹起气来。
酋德看懂了烈布的脸色,他转而一笑,“别误会,我的大王,我知道你对我情有独钟,谢谢你。”酋德笑容妩媚。
横,知道就好。烈布这才顺耳顺气了些。
“我且问你,看你少言寡语的,怎么就忽然冒出来这个主意?三更半夜的就不见了人影?你是真的不知,早上醒来,看到你留下的书信,头翁的一声,把我惊得眼前都一黑,差一点砍了坷伦的头!”
噗,酋德给逗笑了。
“我也是情急之中想到的法子,知道没有办法跟你解释,而且事情紧急,只好连夜跑掉了,嘿嘿。”
横,烈布似乎还心有余悸一般,“你当真不怕,缇班一旦反目,你不是白白陪上一条性命,你也不替我想想,如果你真的有事——”烈布止住了嘴巴,垂下眼脸。
酋德含笑,转过身体正对着烈布,双手捧起了烈布的脸颊,“我知道大王担心我,可是,如果战事一起,兄弟相残,我又如何能安心?即使陪上我的性命,只要能挽回这场劫难,我觉得也值了。”
烈布闭上眼睛,把酋德轻轻抱进怀中。
酋德轻松的一笑,“都过去了,大王也不必在挂心了,不过,你能体会我的心意,即刻派祁汉前去,你我也算配合的珠联璧合啊。我且问你,大王真的不怕缇班顺着台阶接下圣旨,夺了你的王位吗?”
烈布苦笑了一下,抚摸着酋德的脊背,“怕,但是我更怕与你今生诀别——”
酋德眼睛一热,险些落下泪来,他掩饰的一笑,“这还差不多嘛。”
“那你告诉我,”烈布好奇,“你如何可以确定缇班不会接下圣旨?这是一步险棋啊,你怎么会有如此的心机?我几乎不敢相信,酋德,你真的让本王刮目相看。”
呵呵,酋德笑了,“什么心机啊,我只是一个琴师,什么时候懂得过权谋韬略呢。”
烈布不相信的挑挑眉。
“其实,我只是能判断一点罢了。”酋德调皮的摇摇头,在烈布怀中舒服的翻了个身。
哦?
“对啊,大王也知,缇班为了若曦,多年未曾娶妻对吗?这说明什么,他用情至深,是个性情之人。”
烈布若有所思的望着前方,轻轻点了点头。
“大王夺去他的爱人,如果真心谋反,上一次英吉暗中联系缇班,大王所以未败也是缇班按兵不动,没有给英吉做内应,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内心虽然怨恨大王,但是却无法做一个背弃的人。”
烈布闻言沉默无语。
“而这一次,萧山王倚仗缇班的势力蛊惑缇班谋反,如果缇班真心相反,完全可以出其不意,举兵来犯,何苦派个尖酸的陵筱前来羞辱大王?”
嗯,烈布沉吟了一声,“难道你认为他没有想谋反?那他暗中集结重兵又如何解释?他派陵筱前来,无非是想激怒本王应战罢了。我不相信,他内心真的不想做兰陵王,不想把我取而代之。”
酋德点头,温柔一笑,“他也算王子,怎么会没有那个野心,他自然是想做的。”
横,烈布哼了一声。
“但是,他在犹豫,缇班这种男人,极为看重名节,如果大王举兵对峙,恰好给他足够的借口谋反,但是,如果您肯弯下腰,主动把王位让给他,以他的个性,他反而不敢接受。”
烈布目光亮闪闪的看着酋德,一弯笑意浮在唇边。
酋德在这无声的赞许中得意起来,“是啊,大王,如果指挥作战,你们势均力敌,其结果只有两败俱伤,怨恨更深。你主动让贤,看似是一步险棋,却戳中了缇班的要害,他兵变夺权,逼兄让位,这不忠不义的罪名他就永远也洗刷不清了,所以,我基本可以判定,他断不会接受。”
烈布刮了下酋德鼻尖,一脸爱怜之色溢于言表。
“我的小琴师竟如此胸有韬略,回头我让祁汉回去种地好了,让你来做这个丞相,可好?”烈布调侃起来。
“大王可别在害我了,上次封王朝中已经怨声载道,我却是没有想到,他们对我竟如此怨恨,到底为何呢?难道就因为我是个男人而不是个女人?”一丝忧虑浮上眉梢,酋德叹息了一声。
你管他们做什么!烈布愤恨的骂了一声,“这兰陵被他们搞的内忧外患,除了嘁嘁喳喳说三道四,他们还会做什么!这一次你对兰陵功不可没,我看谁还敢阻止本王为你加封进爵!”
酋德一把捂住烈布的嘴巴,“大王万万不可。此次之行,丞相也起了关键的作用,他是缇班的丈人,德高望重,他的话在缇班心中分量很重,大王要重重的赏赐丞相才对啊!”
“而我,”酋德含羞一笑,“根本不介意那些身外之物,只要能陪伴大王身边,我心足矣。”
你啊——酋德一席话,让烈布心中一阵阵暖融融,麻酥酥的,一时间到不知如何去珍爱眼前的妙人了。
、第210章 顺水人情
酋德知道,缇班一直都是烈布的心病。这次让缇班重掌帅印,等于把兰陵的兵权拱手还给了缇班。要知道,为了削弱缇班的势力,烈布可谓用心良苦,上次他利用计谋,破其谋反,就是想一举端掉缇班的势力。而这一次,虽然酋德的计策得逞,但是,同样,缇班的势力确会猛增。烈布心中忌惮自不言喻。
可是,酋德心中仔细琢磨过,他定要打消烈布的困惑,大度从容,甚至欢天喜地的迎回缇班,烈布的任何迟疑与猜忌,都会令这次的计策功亏一篑。
酋德揽着烈布的手臂,柔声道,“这一次虽然险胜,后续却不能忽视,大王万不可言而无信,这一次要对缇班大放手脚,提高其在朝中的威信,让他重掌帅印,托付重任。而大王越是信任他,重用他,才是对他野心最大的阻碍,您的王位才最安全啊。”
烈布闻言,垂目沉思着。
酋德焦灼的凝视烈布的脸色,目光近于哀求。烈布偏过头,微微笑了笑,他点了点头。“可是,萧山王蓄意谋反,本王这次定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烈布愤恨的说。
不可。
嗯?为何?烈布不解的看着酋德。
“萧山国虽是小国,但是萧山王势力不容小觑,他在诸国中威信很高,不然他如何能凭借一己之力,笼络众人?而且肖妃是他独女,大王膝下无子,或许不会体会到萧山王的丧女之痛啊——”
烈布用拳头砰的砸在床上,满脸恼怒,“你还替他讲话!他的女儿**后宫,他利用此事,用心险恶,不除此人,那些心怀异心的附属国还会安心服从本王吗?”
酋德看到烈布真的气了,他闭住了嘴巴,沉默的垂着头。
“萧山王这个混账,竟敢蓄意谋反,蛊惑人心,大放厥词,污蔑本王,这样的人也要宽仁,以后本王的威仪何在?”
半响,酋德看到烈布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才柔声开口,“乱党奸逆自然要除,但是现在并非是最好的时机啊,我的大王——”
烈布半闭着眼睛沉闷无声。
“大王可知,这一次缇班再一次按兵不动,萧山王一定会怒不可遏,迁怒于缇班,不会再信任依附于他。而您,非但不惩戒于他,反而宽仁以待,他定会把罪责统统推在缇班身上,杀掉萧山王容易,但是分解他们的势力,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则更为重要。”
烈布眯缝这眼睛,咧嘴笑了,“你呀,真是满脑子坏主意,好,本王采纳你的建议,我认为很有道理,现在的局势需要平稳,近年来,兰陵却是战乱不停,朝纲混乱,该好好整治下了。”
酋德这才放了心,他起身捻灭了烛芯,踏踏实实的躺下来,烈布的长臂一弯,酋德倒在烈布臂弯之中,两个人相拥一处,沉沉睡去了。
隔日,烈布按照酋德的建议,下旨宣布,加封缇班为骠骑上将军,统领数十个附属国的兵马,兼顾兰陵统帅。也就是说,这个决定,有效的控制了各个附属国的兵力,而这些兵力将全权交给缇班去统辖。而兰陵的几十万兵马也将跟随缇班麾下,统一调遣。虽然烈布知道,缇班不稀罕什么王爵之称,还是加封他为信王,世袭罔替,以告天下缇班除了是骁勇无敌的上将军,还是王族贵胄的高贵之身。这一道圣旨,把缇班的地位大大的提升了。
烈布咬着后槽牙,神情凝重的听完祁汉复述了一遍他的旨意,烈布点点头,示意可以遣人送达缇班,昭告天下了。
祁汉领命而去。
烈布深深陷进椅子中,仰头叹息了一声,身后的酋德看到烈布的神情,心中偷笑,他的双手扶在烈布的肩头,轻轻抚摸着。
“大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知道你要这么说。”烈布闭着眼睛说道。
呵呵,酋德一笑,“大王该高兴才是嘛,这次兵不血刃,平息战乱,怎么反而不开心似的。”
烈布无奈的耸下肩膀,“唉,我总感觉,我似乎变老了,当年的锐气无影无踪了。”
胡说,酋德嗔怨,轻捶了下烈布的肩头,“每个人都会长大,大王这是长大了而已嘛。”
厄?烈布瞟了一眼酋德。
“人随着长大个性都需要磨砺,大王也一样,谁愿意改变压制自己的个性呢,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说帝王就能够随心所欲?我倒是觉得高处不胜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