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分手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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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分手专家-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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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你爸当借口。”展骏哼了声,“你再多提几次你爸,我就路人转黑了。”
房泽默了。良久他慢吞吞问:“他难道以为我真的会答应吗?”
“你答应了?”
“没有,我说你滚吧。”
“挺好的啊。你现在对他的感觉是不是更糟糕了?”展骏给房泽关键时刻谨守本心的行为点了赞。
房泽点点头,受伤了的脸看上去有点忧伤又有点忧郁:“在他心里我就是个喜欢他喜欢到没智商的傻子吗?”
“你知道自己不傻就好。”展骏见他一直在眨眼,眼底亮晶晶的,便伸手摸摸他的头,“能挺过去就好,真的。”
回去的路上展骏把房泽和季满的事情想了很久。这个从一开始就偏离正常值的分手事件,在之后的发展中果然也一直不走寻常路。就算真的通过一些不自然的方式让房泽和季满断了,他看房泽对季满的那个心思就知道房泽肯定放不下,指不定十年八年后,依旧是个血淋淋的疙瘩。
这些事情放在别的客户身上他可能不会特别在意,但房泽年纪小,他和他的相处方式仿佛是兄弟。
有了这样一种感情在里面,展骏觉得自己已经在想象的职业之路上走岔了。
这几天他嫌家里太安静,去王钊君家里蹭过几顿晚饭,顺带吃了很多从他岳父岳母家里带回来的土产;在和庞氏集团签了聘用合同后,也请孔远涛吃了一顿。
每次从外面回来,看到黑漆漆的窗口,展骏就生出一种转头再走出宿舍区的冲动。
但今天他走到楼下抬头的时候,看到窗口里已经亮起了灯,被窗帘隔绝了的灯光不太清晰,但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
温珈言回来了。他回家了。
温珈言的家距离现在他们生活的城市不算很远,动车一个小时就能到。展骏上楼的时候走得飞快,两三步就迈完了一层。他不去想自己所知甚少的温珈言背景,只思虑着今晚可以和他一起窝在沙发上快快乐乐地看电视,抢零食,聊聊天。
打开门之后,客厅里灯光温柔,驱散了秋初夜间的些微的寒意。
温珈言端着碗泡面抬头看他:“哟,展哥。”
展骏打开冰箱:“别吃泡面了,我不是告诉你冰箱里有菜么?这个冰糖肘子还是肥佬他老婆做的,很好吃。你怎么不热一下?”
“刚才回来的时候这边停电,煮不了饭,我就烧个水泡面了。电刚刚才来的呢,你回来得太及时了。”
展骏这才想起,最近因为是枯水期,全市几个片区分区停电,他忘记跟温珈言说这个事了。
虽然和房泽一起吃过饭,但展骏还是煮了饭,热了几个菜,和温珈言一起又吃了一顿,食物填满了胃,几乎要从他食道里窜出来了。
两人好几天没能在一起吃饭,聊得很开心。温珈言说他妈妈没事了,展骏告诉他自己下周开始就要去庞氏工作。两人都觉得这么一个大好的时刻不庆祝一下简直对不起自己,但无奈谁都没力气再吃了,温珈言就倒了两杯红酒。
展骏认出这是上次王钊君来吃饭的时候没喝完的那瓶,酒香馥郁。他其实不能喝酒,红酒更是一杯灌下去立刻就会进入无法控制的昏睡状态兼身上冒一堆红疹子。他把本来量就不太多的那杯又往温珈言杯子里倒过去一些:“我喝不了,你多喝点。”
温珈言几口就干完了那杯酒,看展骏只喝尽了杯中的小半杯,故意露出不满的表情:“喂,你是不是男人啊,酒都喝不了。”
展骏白了他一眼:“比你man。”说完掀起衬衣下摆,露出略有成效的几块腹肌。
温珈言目光炯炯地看着,半晌后狗腿之魂重现,热切地问:“能摸一下吗,猛男?”
展骏:“你敢?”
温珈言:“敢。”
说完就摸上去了。
在他手接触到自己皮肤的时刻,展骏察觉到他指腹的温度高得惊人。在旖旎的错觉尚未彻底占据脑海之前,展骏抓住了他的手腕:“温珈言,你发烧了?”
温珈言摇摇头:“没有,你放开,我要摸……嗯?”
展骏手掌覆在他额头上,斩钉截铁地说:“你发烧了,别乱动,我去拿温度计。”
“没有,没有。”温珈言拉着他的手盖在自己脸上,低低地、反复地说着“没有”两个字。
他的口鼻呼吸间喷出的热气已经远远超出人的正常体温。温珈言不肯放开展骏的手,展骏看他身体不适又喝了那一大杯红酒,已经有些昏沉,好声好气地让他放开。温珈言却抓得越来越紧,几乎颤抖着,在展骏手心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展哥……”他沉沉地喊。
展骏被他那一记亲吻惊吓得背脊战栗,脸刷的一下红得发烫。
拉着他手不肯放开的温珈言不停地喊他,仿佛乞怜一般让他突然之间手足无措,左胸里那颗活泼泼的器官跳得太凶猛,差点要脱离控制。
展骏僵立着,抓着温珈言手腕的动作却慢慢变化,掌心覆于他手背,慢慢地贴紧了。
“展哥……对不起……”温珈言说完这句话后,立刻晃着身子往桌上一趴,睡了过去。
展骏还在攥着他的手。
他不理解温珈言说的“对不起”所指何事,但在这个瞬间他完全可以原谅他对自己有意无意的一切隐瞒。
也许他醒来后,他们可以好好谈谈,说温珈言的家庭,说他少年时候的故事,说展骏突然渴望知道的所有事情。
一边这样温柔又深情地想着,展骏把比自己还高的温珈言拖回了房间。
虽然是很喜欢他……但是一点都不想做这种体力活。
展骏对自己的不满毫不掩饰,粗粗鲁鲁地给温珈言量了体温,又出门买了冰袋和降温药,照顾了他大半夜。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手心手背和腹肌什么的都是脖子以下……好担心QAQ(……

、37。你房间太小,滚不起来

等温珈言睡饱了一觉悠悠醒转,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多了。
他出了一身的汗,被褥几乎都湿透,好在高烧终于退去,展骏大大松了口气。温珈言吃了点清淡的粥和菜,走路还有些虚浮,但人已经精神很多了,还能踩着展骏的鼻子往脸上蹬:“快过来,我昨天没摸到。”
“滚。”
“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温珈言洗过了澡一身清爽地吃了粥,赖在桌边不肯走,“照顾下病号行么。”
展骏把拖把竖着立起,下巴搁在把手上带笑盯着他问:“那你先告诉我,你昨晚上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温珈言睁大了眼,好一会才惊讶道:“什么对不起?我说的吗?真的吗?”
“演,你继续演。”展骏满腔的期待和热切顿时消失了。温珈言在听到自己说的话时,眼里飞快掠过的躲闪和慌乱他看得一清二楚。
地也不想拖了,准备好要做给病号吃的饭也不想做了。展骏把拖把放好,洗了把脸就进房关上了门。
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最后气呼呼地坐在床上,有种自己总是在自作多情的感觉。
特么是温珈言开口说追自己的,也是他先主动的,等到自己想要更深入了解他的时候他就开始把屏障竖起来了,AT力场全开。
展骏知道自己不算是那种做人做事都会想好几十步的谨慎人,他觉得防备别人实在太麻烦了还不如真真诚诚地交往,所以王钊君早就说过他不是个做生意的料。但他也没想到好不容易碰上个喜欢的人,怎么也和做生意一样麻烦呢。自己的底已经快在温珈言面前抖搂光了,开心的事他见过,自己最难堪最落魄的瞬间他也遇到过,他还帮自己还击过厂长。
凡此种种,原来在温珈言心里还不足以构成他向展骏解除防备的充分条件,展骏感觉已经考虑着如何回应对方期待的自己真是好笑极了。
在他越想越岔的时候,温珈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他的房门,露出半张脸:“展哥,我错了。(。﹏。) ”
展骏:“……”
“我可以进来吗?”
展骏:“滚进来可以。”
温珈言:“好啊。”
随即他大步迈进来,拉过展骏书桌前的凳子坐下,和盘腿坐在床铺上的展骏面对面。
展骏:“不是叫你滚进来么。”
温珈言:“你房间太小,滚不起来。”
展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没理他。
温珈言做出了长谈的姿态:“这次回去呆了那么多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我妈住院的那几天,病房里就她一个人,我每天晚上花十块钱从医院那里租一张陪护的床躺在她身边,过一会就要起来看看她。你会不会觉得很神经质,住院的第一天晚上我甚至根本没睡着,有时候朦朦胧胧眯了眼很快就会莫名被惊醒,然后就看着我妈,连眨眼都不敢,就这样看着。”
他顿了顿,展骏轻声接上去:“你……你在看她是不是还在呼吸,对么。”
温珈言因为烧了一夜而湿润发红的眼睛略略睁大了,然后垂了眼笑笑:“对。很好笑,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怕,很怕,怕自己不小心睡过去了的时候她……”
展骏被很久之前的记忆击中了。他方才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哗啦一下消失,只剩一种难言的理解和怜悯。母亲住院的那段时间,他也常常在陪护的晚上被莫名惊醒,心跳得又快又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睡在旁边的妈妈,直到从她的腹部平缓而有规律地起伏,才浑身是汗地冷静下来。
后来因为连普通病房都住不起了,病情又不见好转,医院把母亲转移到走廊上,他连床都租不起,只能在夜里到护士站向好心的护士讨一张椅子,和其他住在走廊上的病人以及他们的陪护家属一起,趴在亲人的床铺边上小心地占据一角,睡了许多个不安稳的夜。
展骏至今还记得每天晚上护士巡房的时候走过自己身边的脚步声。护士长是个长相凶恶但心地很好的中年妇女,有时候展韦也过来陪护,护士长看他们两兄弟可怜,对他们陪护家属不少于一人的违例情况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母亲的病床靠近走廊尽头,床头过去就是开水房,开水房再过去就是走廊尽头一扇焊了铁丝网的窗。
那扇窗据说原先是没有铁丝网的,因为窗台非常高,想爬上去也很艰难,可结果真就有人因病痛苦得无法继续,在某个深夜踩着热水瓶从窗台上翻了下去。展骏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这个故事。听了这故事的那天晚上,展骏又一次被惊醒,浑身发冷,抖个不停。他盯着母亲的腹部看,直到从晦暗不明的光线里勉强辨认出虚弱的呼吸。一口气还没松下来,走廊另一边突然有人尖叫起来,叫声很快凄厉地转为了哭声。值班医生和护士一边呵斥着一边匆匆推着那病床往急救室里推,哭叫的女人跪在走廊上,匍匐在几十个陪护家属复杂的目光里。
展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他安抚着母亲,又立刻回头盯着那扇窗。被惊醒的时候浑身像是被冷水浸过,他至今仍不确定,是否有什么离世的魂灵循着出口而去,不经意穿过了他十几岁的身躯。
温珈言拉着他的手,听他说完了这些事情。
他的父亲也是在医院咽的气。考完中考的最后一科,站在考场外的温珈言一直没能等到开摩托车来接他的父亲。他跟着亲戚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了三天之后就没了。温珈言切实地明白何谓一夜长大,他安慰崩溃的母亲,举着白板做成的牌子在车祸的路口站了半个暑假寻找目击证人,一条条地核对医院给出的住院费用单生怕自己和妈妈被坑了。
十六岁的年纪不可能明白的许多事情,温珈言在那个七月和八月间几乎都领会到了。人情冷暖,社情冷漠,钱财为大:温珈言高中休学的那一年,其实是因为成绩跌得太可怕,又常常夜不归宿,数个处分下来后,差点发展成勒令退学。
“你跟我说是因为生病才休学的。”展骏说。
温珈言握着他的手摇了摇:“所以对不起。”
他当黑网吧管理员,当酒吧后门清理厨余的小杂工,当早餐店的小伙计,双手扛着五六层的大蒸屉,楼上楼下能走七八个来回。
温珈言朝展骏亮出自己的胳膊:“我的肱二头肌都是在苏记包点里练出来的,现在还保持着,厉害吧。苏记的叉烧包特别好吃,我以后带你去吃。”
展骏眼睛亮亮地看他:“嗯。”
课程拉下太多,成绩上不去,处分的通知交到了温珈言妈妈的手上。休学一年后,他脱胎换骨一般,从重点中学的倒数几名跃上了前一百。高考时发挥不稳定,他咬牙复读了一年,因为成绩很好,学校免去了全部学费,他和母亲都松了一大口气。
生活渐渐好了起来,温珈言的大学生活平凡普通,毕业之后在这个城市里工作,然后就认识了展骏这个房东。
展峻曾想象过温珈言的家庭。在他的理解中,像温珈言这样挺暖又挺简单的人,应该是家庭美满,而且拥有许多爱的。
但是经过一番长谈,展峻觉得这个评价要更新了。
他已经隐隐察觉到温珈言那副人畜无害的表象之下,藏着许多秘而不宣的心思。但他认为这才是正常的:谁长到这个年岁都得懂一些人事。
其实他觉得自己好像比原来,又更喜欢他一点了。在温珈言离开房间的时候,他甚至有种想拥抱一下他的冲动。不是安慰也无关情。欲,他就是想抱一抱他。
病好之后的温珈言很快恢复了工作,每天忙得加班到夜间十点过才能回家。展骏也正式开始了在庞氏的工作,倒是有了些快快乐乐积极向上过日子的振奋感。庞氏集团初入职的几天,展峻过得有点忙。他阅读了大量关于庞氏的集团资料,又在第三天立刻投入了电商项目组的工作中。在项目组的会议上庞氏的总裁曾出现过一次。展峻对他印象不深刻,只不过那人似乎是混血儿,眸色是相当醒目的深蓝,衬着端正英气的面庞,还是很有气势的。
展峻很快记住了集团一大堆上层的名字,但和人脸对不上号。他现在是电商项目组的骨干之一,即使如此,能接触到高层的机会也是少之又少。
项目组的负责人丛飞白是个西装革履的精英,工作能力极强,不过几天展骏已经快折服在他雷厉风行又方向明确的指挥艺术之下了。
“丛哥。”项目组里好几个人都这样喊,包括展骏。
“老大。”小年轻人还有这样喊的,一个个眼冒星星。
丛飞白微笑着将它们全盘收入囊中。
作者有话要说:所码的万字已告罄……
其实不是很想把这两个人的过去写得很虐,快快乐乐生活不好吗,做人嘛最紧要就系要开心啦~
所以俩人在振作起来之后才相遇也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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