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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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谷-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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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兄弟被逐出此室,事先无法料到有此巨变,老衲断定尔兄弟紧要物件及歹毒药物,必然未曾携走,事实上也无法携去,对吗?
               尔兄与老衲相谈过后,深知欲教尔之活命,非老衲不可,归后商诸与尔,才定下奥妙狠毒的杀人计谋,妄想令老衲师徒死于不知不觉之间。
               老衲承认尔兄弟心思细密而聪慧,可惜是碰上老衲作为对手,就有些相形见绌,小巫大巫之别了。
               老衲故意心疑你身携毒药等物,坚令尔兄携去尔之衣履一切,究其实乃试探尔兄弟毒谋所在罢了!
               尔兄弟认为早已经料到老衲此着,也故意矫作一番之后,脱尽衣履以示无他。
               不错,尔兄弟此计太妙,妙得不现丝毫破绽,但是哪里知道,天下事过犹不及,计谋太周全了则破绽自露,你衣履尽去之后,非但没有去掉老衲的疑念,反而更加深了老衲怀疑之心。
               当你脱成一身上下无条线的时候,老衲即已将广阔而难以猜测的藏毒处所,进而缩小到非常简单的地方,这地方就是熊式武你的身体!“
               忘我方丈说到此处,话锋突然停住,不知他葫芦里面又在卖弄什么药物。
               第一零一章 危言耸听
               熊式武此时已经惊心动魄,这个残失双目的丑陋和尚太厉害了,竟然句句中的,语语凛心!
               忘我方丈招手示令明觉近前,附耳数语,明觉点头并随声应是,偶而瞥了熊式武一眼之后,也对忘我方丈耳际低喃几句,方始仍然侍立一旁,忘我方丈冷笑了两声,接续着适才话语停顿的地方说道:“熊式武,当你脱成光身之后,老衲认定你所携毒药必然就在四肢或发际之上。
               这就是计谋太过周全丝毫没有破绽的害处了,当你脱成上下无条线的时候,尔兄弟所定毒谋,已逐渐现露了痕迹。
               老衲这时不须在多方面找寻藏毒处所,根据常理,老衲大胆地判断所谓毒药藏置发际一说,不合尔兄弟恶毒的心肠,因力老衲未见得就会抚摸你的发顶,就有,这种机会也是百与一比,对吗?
               尔兄弟矢志复仇,怎会在百与一比的机会之下动手呢,所以发际藏毒之事,老衲不再顾忌!
               除掉发际藏毒之外,就只有毒药涂于身体之上一举了,人之皮肤肌骨,无不惧怕毒物或毒药者,尔兄弟自不例外,所敢于将毒药涂抹在皮肤之上,自然必须对这种毒药另有克制的办法才行,尔兄弟除对瘴毒不惧不怕并怀有奇特效验的解药外,别无所能,因之老衲对尔兄弟所用的毒药,也了如指掌。
               再说,尔兄弟对离此洞府是绝对没有想到的,就有其他毒药,也不在手边,故而老衲已经确实能够断定了尔兄弟所用的毒物是那‘七彩蚀骨毒瘴’的花叶,并且还是刚刚采得焙制而成的。
               毒药既已判断无误,进一步只有毒药涂抹的地方何在了,这一点适才老衲已经况过,以尔兄弟的狠毒,涂抹毒药的地方必然是老衲一定抚摸的地方才对,什么地方老衲必然抚摸呢?老衲既应代尔疗治内伤,则尔之寸关脉门自然必要按触,尔右臂已废,只存左手,将毒药涂于左臂腕的脉门之上,自然就是最最恰当的地方,如此则不怕老衲不上尔兄弟的大当。
               可惜老衲天限未至,尔兄弟忒煞轻蔑了老衲,认为老衲已失双目而无法见物,绝对不会看破尔兄弟所定的阴毒诡谋,如今事与尔兄弟所愿相违,毒谋巳被老衲识破,熊式武,你说老衲应该如何办理才好呢?
               按说尔兄弟在所求老衲疗伤而活命之下,竟以阴毒之谋暗算老衲,老衲就应手起掌落先置你于死地之后,再找熊式文算账才对,姑念尔兄弟曾代老衲门下疗毒之情,网开一面,放尔逃生,目下你功力已失,无异凡夫,万勿蠢动,否则惹恼老衲,立即将尔处死!“
               忘我方丈说到这里,话锋一转对明觉说道:“明觉,你监视着熊式武出此石洞,设若他有何妄动之时,不必留情,立即处死就是。”
               明觉答应一声,随即向熊式武喝道:“走吧,找个好地方等死去!”
               熊式武只恨得牙痒,可惜用不得力气,空有一身功夫无法施展,他冷哼一声勉强站起说道:“瞎贼秃,咱们走着瞧!”
               话罢他立刻打了一声胡哨,熊式文不知藏于何处,闯声疾若流矢般自洞外飞射面进,落地之后对忘我方丈道:“适才方丈的那一番话,我都听到了,不过……”
               他话还没有说完,忘我方丈已怒声叱道:“熊式文你住口,立即携带尔弟离此山洞,老衲慈悲几乎召致大祸,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话?”
               熊式文虽已怒恨至极,为了熊式武的性命,他不得不再三忍耐,强捺着怨恨,和缓地说道:“舍弟臂腕涂毒之事,是熊式文的主意,与舍弟无关,舍弟已到无力举步、动须人扶的地步,自难……”
               “老衲不管是谁的主意,你只要带走尔弟就是。”
               “方丈应诺代舍弟疗伤……”
               “已成过去,如今不必再提。”
               熊式文已然按捺不住,但他瞥见身旁失力而虚弱的胞弟,不由恨怨一齐泄掉,声调悲涩地说道:“方丈,熊式文求你不管如何,听我把话说完。”
               忘我方丈冷哼一声说道:“你竟然还有脸说话?去!”
               “方丈,方丈,请你也为熊式文想上一想,舍弟送至方丈地方疗伤,无异羊入虎口,熊式文怎能放心……”
               “既不信任老衲,大可不必前来求治内伤,老衲已早告诉过你,难道这就是尔兄弟阴谋诡计的……”
               “方丈,熊式文承认过错,愿受一切……”
               忘我方丈不知因为什么,突然改变语调接口道:“熊式文,老衲今朝已然气恼至极,不论你说些什么,哪怕死人都能让你说得活转来,老衲也绝对不会再代你兄弟疗治内伤了,老衲气头之上,脾气特殊,这样吧,你先带走熊式武,明天中午再说……”
               “方丈,舍弟巳然奄奄一息,要到明天……”
               忘我方丈不容熊式文再罗嗦下去,沉声道:“他死不了,要死还得五六天以后呢,这比不得对掌受伤,必须立即医治,现在我烦得很,听我的话,咱们明天还有个商量,否则你要惹得老衲火气上来,发誓再也不给你弟弟治疗的话,那就只好眼看着熊式武死了!”
               熊式文至此不敢再说下去了,他无可奈何地脱下衣衫包起了熊式武,丧魂失魄地走去。
               当他临出石洞的时候,却又转身对忘我方丈说道:“熊式文明天中午再来,望求方丈大发慈悲,设能救舍弟不死,熊式文发誓今生绝不敌视方丈。”
               “牙痛咒老衲不愿再听,有话明天说吧。”
               熊式文嗟吁一声却又说道:“方丈,熊式文还能再说一句话吗?”
               “快说,说完了快走,老衲早巳不耐!”
               “方丈,熊式文坦诚地告诉方丈吧,但愿明天中午,方丈能够准允我的请求,否则熊式文也就不再向方丈哀求什么了,那时候熊式文会亲手先杀了我的胞弟,免他生受痛苦,然后……”
               “熊式文,老衲不惧任何威胁,然后你又能怎样?”
               “方丈,然后我立即离开此处,对方丈的仇恨,自难忘怀,但是我却愿意留在未来清算,我首先会赶奔‘伏虎禅林’,当我到达伏虎掸林以后,在一个时辰之内,伏虎掸林的寺僧会死尽死绝!然后我不论有仇无仇,对方是否武林中人,见一个杀一个,直到我气力用尽为止!
               方丈,你莫要认为熊式文只说不做,这更不是我熊式文假言威胁方丈,方丈是过来人,相信会明白熊式文现在的心情,熊某兄弟昔日年少,就有恶行也是在遵奉师命无可奈何之下所为,方丈应当谅解。
               从隐居这绝壑之后,却无丝毫恶行恶事,方丈师徒突然光降,方始勾起舍弟一试功力技艺之心,固然这是我熊氏兄弟的错误,但是方丈却也有诱人为恶之意,何况对搏一掌之时,我兄弟确实怀有能够医治方丈万一不幸而不致伤残的技艺和药物,虽说彼时方丈难免病卧些时日,但却绝对不致于死。
               如今舍弟之伤,已危在旦夕,是方丈惜仰解穴道之便暗下毒手所致,方丈不肯医治是存杀人之心,设若不幸舍弟因之而亡,熊式文除适才所说愤而再出江湖之外,已无第二条路走。
               方丈,熊式文言尽于此,至盼方丈能够仔细考虑一下,但愿明朝中午过后,方丈慨发慈悲救治舍弟一命,否则至时熊式文绝不再求方丈施术,那时武林之中惨遭熊某毒手诛戮之人,虽非死于方丈之手,却系……“
               忘我方丈终始没有接话,似在沉思此事,熊式文的用意居心已经说明,果然严重非常,忘我方丈不能不惊心动魄,他深知自己师徒无法阻拦得住熊式文离此绝壑,自然也无法拯救伏虎寺僧及无辜之人!
               除非忘我方丈答应代熊式武疗冶内伤,但他仔细思考之后,已有决策,因之中途接口况道:“熊式文,你这是来威胁老衲?”
               “方丈,熊某况过此非空言威吓,设若方丈明朝仍然坚决不代舍弟疗伤,至时熊某必按所说而行!”
               “老衲不欠他人恩情,即便是天下人死净死绝,皆与老衲无干,熊式文,你打错了如意的算盘!”
               “任凭方文怎样来说好了,熊某之意已决。”
               “老衲也任随熊式文你怎样去做好了,老衲亦已早有决念!”
               “方丈之意可是已经决心不代舍弟疗治内伤了?”
               “如今言之过早,明午再说。”
               “一日时间短促易过,方丈……”
               “老衲向无空言,今日不谈此事,你去吧!”
               “好,望方丈三思。”
               熊式文说完这句话后,顿足飞身抱扶着乃弟而去。
               明觉大师才待相随出洞窥彼行否,忘我方丈已开口说道:“明觉不必出去,明恒就要回来了!”
               明觉闻言止步,才待开口有所询问,明恒果然已自洞外飞射而入,直到忘我方丈身前方始停下。
               忘我方丈不待明恒说话,已低声道:“此行甚险,你先休息一下再说,灶上有火,吃过东西之后,咱们师徒再为详细一谈好了。”
               明恒应声既是,明修早巳跃身而起,他本来就是假睡,此时自然不须再装下去,起身之后先代乃弟准备吃食,明恒已然饿极,很快地吃了三大碗饭,方始拍拍肚皮对着明修明觉含笑致意。
               明修和明觉早巳不耐,急欲间明一切,只是忘我方丈始终并未开口,因此他俩也不敢任意发问。
               明恒看出乃兄及明觉焦急之情,遂对方丈说道:“事果不出方丈神算,明恒奉渝……”
               忘我方丈不待明恒说完就接口道:“上面果然还有一间石室对吗?”
               “不错,就在咱们这座山洞上层。”
               “你没有进去看看?”
               “弟子遵谕而行,没敢妄登。”
               “很好,适才熊式文离去之时看得清楚?”
               “弟子看得非常清楚。”
               “他兄弟是奔向何方?”
               “东北方向。”
               忘我方丈至此点头,明觉和明修仍然莫明其妙,忘我方丈似已知晓,对明恒说道:“你把经过告诉两位师兄听吧,我懒得开口了。”
               明恒应诺一声对明觉及乃兄况道:“当方丈令小弟打进一粒火珠到洞顶那个圆洞之中后,因为竟有火焰喷出,方丈断定上面必有洞穴……”
               明觉突然接口道:“师弟,我听不懂了,那碧绿火珠的暗器,出手自然发火,师弟怎说方丈因此才断定……”
               明恒一笑答道:“师兄只顾认定火珠是特殊之物,而忽略了另外一个自然的道理,所以才想不明白内中原因。
               碧绿火珠虽说出手则燃,但却也须有个自然的条件,那就是必须在空阔地方,换言之这和我们必须呼吸一样,人若窒息刚死,火无空气自灭,譬如将火珠抛进罐中,将盖扣上,火珠必灭……“
               明觉大师恍然大悟道:“对对对,那顶上的深洞若无通气之处,必然不会喷出火焰,因此方丈才断定这座山洞的上面……”
               明恒一笑接口又道:“还不止这一点,师兄可还记得方丈那天说出一搏受伤的经过时候,熊式文竟能听了个完全的那回事吗?”
               “当然记得。”
               “对了,当时方丈已经心疑熊氏兄弟必有隐身窥听而能无所不闻的地方,后来熊式文进洞之后,首先仰望洞顶,越发令方丈心疑,最后方丈令小弟在洞顶搜索而毫无所得之后,才断定上面另有石室可通。”
               明修此时接话说道:“师兄弟你是否为此才隐身暗处一窥究竟的呢?”
               “不错,方丈虽说已然料见及此,但是为了证实此事,并且料到熊式文必然还会潜临,才令我隐身暗处。
               “后来果然熊氏兄弟一道来此,熊式武留于洞中祈求方丈医治内伤之事,大哥你和明觉师兄已经亲见,小弟却在洞外暗处小心戒备地注意着熊式文的动态,那时小弟仍怕方丈料错或被熊式文发觉了形踪,因此大气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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