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艇体剧烈地晃动起来,没持续几秒就又沉寂下去。肖白猛地睁开眼,怀中的许乐蹭了蹭他的胸口,嘀咕了一句:“不会有事。”
外面也没什么动静,看来这些人都不止一次面临这种状况。
肖白一直处在浅眠状态,迷迷糊糊的听到身边人在叫他,睁开眼就看到不知何时醒来的许乐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许乐嘴角勾出了一个笑容。
“到了。”
这就到了?再说,到哪了?肖白压下心底的疑惑,起身跟许乐一同走出去。
潜艇冲破一望无际的海面,成群结队的海鸟在海面上自由自在的飞翔,所有人纷纷拥上舰桥,逐一上岸。
肖白站在岸边,一眼望去,成片白沙滩环绕着整座岛屿,海水清澈见底,高挂的太阳照射在上面,十分耀眼,绿油油的高大树丛挡住了他的视线,漫无边际。
ATC的密集训练基地保密程度还真高,潜艇应该是要躲避军方的追踪。
这座岛看似风景秀丽的外表下只怕是杀机四伏,这一刻他对接下来的生活有些期待,肖白淡淡的瞥了一眼许乐另一边的罗烈,不免有些诧异的挑眉。
似乎罗烈比他还要疲惫,整个人都很颓废,一夜的时间似乎经历了某种剧烈的挣扎和折磨。
这点不光肖白,其他人都发现了,不过大家一致的选择沉默,谁也不敢上前搭话。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窝剧透了,乃们一定木有发现,一定木有,木有,木有。。。。。。。。。。。。。
高贵泠艳的潜水党们,让窝赶脚一下乃们森森的爱啊,窝很孤单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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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全是些不知名的树木,高大且枝干扭曲古怪;挡住了头顶的天;树林里传来某种鸟类的鸣叫声;让人头皮发麻。
草丛里颜色鲜艳的花经过风一吹;带起淡淡香味;不知道是不是肖白的错觉;那股花香会让他有一丝晕眩的感觉。
肖白回头看了一眼茂密的树林;错综复杂;幽深阴森。看不出一点走过的痕迹,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仿佛他们不曾路过;这种诡异的感觉随着越往山里走也就越来越明显。
左侧发出一个戏趣声音:“一回来就有朋友出来迎接。”
肖白顺着几人的视线看去,一条黑色的蛇吐着蛇信子正向他们这边游来,寒光一闪,锋利的匕首直接刺进了那条黑蛇的三寸之处。
火鸟走过去在周围的花草上洒了一些粉末,一团火球从火鸟手心冒出,那条蛇很快就成了一团灰烬,连同周围的花草都一起燃尽。
把匕首擦干净,火鸟冲肖白笑道:“这附近的蛇虫鼠蚁都有剧毒,小心为妙。”
许乐抿唇捏了捏肖白的手心:“阿白,以后你去哪我都会跟着。”
走在前面的罗烈身形一滞,嘴角勾出一抹笑,却森冷无比。
小十,那个男人不是你能守的住的,迟早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
肖白安抚的用另一只手揉揉许乐的头发,嗯了一声。
“花花喜欢研究一些药物。”身后的蓝木追上来压低声音说:“山上的花草树木有的被他看上了拿来做试验,毒性一点也不低,你刚来还需要一些时间熟悉,可千万别在四周山上乱走动。”
肖白嘴角一抽,真是个糟糕的信息。
“诺,那个。”蓝木用手指着不远处草丛里一朵非常漂亮的白色小花撇撇嘴:“有毒的。”
肖白开始谨慎的留意他们走的路线,以及避过的花草树木。
走在一旁的黑土扯扯自己的小辫子大声嚷道:“嗨,哥们,别听蓝木的,回头在花花那拿几瓶解药就行。”
“你不是非洲人?”第一次没仔细听,这会肖白才发现这个黑人发音字正腔圆。
刚要爆粗口的黑土感觉到许乐投过来的视线,顿时脸色一变,露出一口白牙:“我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其他几人看到黑土的怂样都张嘴大笑不止。
“黑土,姐姐我那里还有不少美白用品,要不要送你两瓶先试试。”火鸟难得的打趣。
黑土白眼一翻。
几人又走了一段路,就见其中一棵大树上跳下来一只灰毛猴子,几个跳跃就蹲在罗烈肩膀上,调皮的挠着罗烈的头发。
罗烈也不恼,笑着抬手摸摸猴子的脑袋,像是|抚|摸|被认可的朋友。
猴子滴溜溜的圆眼睛在肖白身上停留了一会,就见它突然跳到肖白面前,又是挠脸,又是摇尾巴,然后就围着肖白转了两圈,嘴里发出吱吱声,高兴的上蹿下跳,在几人愕然的目光下扑到肖白怀里。
洁癖严重的肖白阴沉着一张脸冷喝道:“滚!”
可猴子抓着肖白的衣服就是不撒手,甚至还拿脑袋在肖白身上蹭了蹭,许乐看到这一幕不悦了,阿白只能是他的。
下一刻就揪住猴子的尾巴把它扔了出去,猴子也没摔着,触碰地面的前一刻矫健的翻身跳跃蹲在地上。
黑土玩性大发,半蹲着身子拍拍手哄道:“宝贝儿,到哥这里来。”
猴子甩了甩尾巴怒瞪黑土一眼,又委屈的瞅了瞅肖白,似乎还在期望着什么。
可正在厌恶的拍掉身上沾了的树叶的肖白压根没给它一个正眼。
猴子失落的拿爪子碰碰许乐的鞋子,算是打了招呼,默默的转身一眨眼就没入树林消失不见。
“怪了,大毛平时高贵冷艳的性子怎么说变就变了?”金鱼匪夷所思的说道:“长的帅的人也不止肖白一个啊。”
这话说得倒是真的,露出本来面目的许乐,温文尔雅的罗烈,英俊的大树,每个都是出色的长相。
而且熟悉大毛的人都知道它可不是个外表协会的,七月那种顶级美女它一样看心情,心情好就待见,心情不好见谁都不搭理。
“阿白,大毛喜欢你。”许乐侧头把肖白额前的刘海整理了一下,笑着说。
“我讨厌所有动物。”肖白的声音低沉,还带着些许冷意:“尤其是猴子。”他自己都解释不通,对猴子的厌恶没有来由,记忆里分明没有跟猴子接触过。
许乐挑了挑眉,阿白讨厌猴子?他为什么不知道这点?一想到这个许乐就蹙紧了眉头,本以为足够了解阿白,看来他做的努力还不够。
大概已经走到了半山腰位置,周围的树木排列更加紧凑,一个不慎就会被树枝划到。
许乐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跟火鸟的一模一样,除了肖白,其他人手里都有着同样的匕首,每走一步就砍断挡路的树枝。
“休息一分钟。”一路上都沉默不言的罗烈突然开口。
蓝木等人纷纷愣了愣,每次上山中途都没休息过,这还是第一次。
虽然只有一分钟,但也足够令他们惊讶。
许乐抬了抬眼皮跟罗烈短暂的对视了一秒左右,就收回视线。
几人各自站在原地休息,他们偶尔瞥一眼被许乐细心照料的肖白,本以为肖白会吃不消,毕竟他们已经上山下山无数次,可肖白是头一次,没见吃力反而挺轻松。
其实肖白完全是在强撑着,这点大概除了许乐还有一人知道,那人就是罗烈。
腿上的肌肉酸痛的厉害,肖白始终紧绷着,他不敢放松,因为他怕一放松之后整个人提起的那股劲直接泄了。
蓝木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许乐,迎上其他人各种打探的目光,他嘟嘟嘴:“看什么看,这瓶是他存放在我这的,你们没存,当然就没有了。”
说完之后他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可怜啊,他的命真苦。
“蓝木,谢谢。”不理会蓝木呆滞的样子,许乐拧开瓶盖把水送到肖白嘴边:“阿白,喝点水。”
肖白凑近喝了几口,余光捕捉到一道视线,应该是罗烈无错,他忽然对这个男人有了好奇心。
说是一分钟休息时间,几人却在两分钟之后才开始动身。
肖白眯着双眼,漆黑的瞳孔鬼魅的加深扩散,像是带着漩涡,席卷了远处的一切。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距离越来越远,所有的景物被拉到他的眼前,一栋年代久远的古堡呈现在他的视野里,也就在那一瞬间,肖白只觉脑海爆发出一团光,他猛地捂住头闷哼一声。
“阿白?”离的最近的许乐第一时间发现了肖白的异常,停下脚步担忧的问。
肖白轻呼吸,压下心里的震惊,贴在许乐耳边低低的声音说道:“晚上再说。”为了降低别人的好奇和疑心,肖白故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许乐的耳垂。
两人的对话其他人并不知道,可动作在他们看来纯碎是在调情。
嘴上没把门的黑土取笑道:“你们两口子也太腻歪了吧。”
斯斯文文的大树在黑土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黑土扭头就要发飙,大树用手指指罗烈的背影。
黑土这会才后知后觉的知道闯大祸了,他尴尬的咳嗽一声,老老实实的退到队伍最后面,离罗烈远一点。
正走着路的蓝木突然眉头一皱,从背包里拿出画本边走边画,片刻后他脸色有些不对劲,抬头看了一眼罗烈的背影,迅速把画本扔背包里。
如果有谁仔细凑过去听,还能听到蓝木的自言自语“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不知走了多久,几人从一开始的嬉笑打闹到后来的一声不吭,整个队伍的气氛由轻松变的肃然都在说明离目的地近了。
半个多小时后
站在古堡面前,肖白重重的吐了口气,浑身都被汗水浸湿,裤腿早就被花草上的露水打湿,这会贴在双腿上挺难受。
古堡的大门发出沉重的声响,从里面被缓缓打开,走出来几个人,以一个老人为首。
肖白眼睁睁的看着穿古怪服饰胸前戴着十字架的老人向他走来,而原本跟他站在一条水平线上的几人都一同退后几步做了个典型的西方礼仪。
罗烈上前拥抱了一下老人,许乐也抿着唇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唯有肖白一人平静的与老人对视,对视的一瞬间,肖白就下意识的眯起双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对方身上嗅到了一股腐臭味。
“欢迎你回来,我的孩子。”老人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看着陌生老人对他张开双臂,笑的一脸慈祥,肖白却突然很想笑,这一幕怎么看都像神父在对信徒洗礼。
站在最前面的肖白并不知道他的沉默让身后的几人个个神色恐惧,就连许乐都绷直身体握紧了拳头,而罗烈自始至终都是挂着笑,只不过这一刻脸上的笑微微深了几分。
或许是本能的察觉到了周遭气氛的不对劲,肖白拧着眉头朝老人走过去,只匆匆拥抱了一下就后退着离开。
大概是离得近,耳边老人的声音格外沙哑,像是行将朽木,让人异常不舒服。
“孩子,你很快就会喜欢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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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潮湿阴冷,窗户明明是紧闭的;却感觉有股冷风刺进他的皮肤;肖白有点接受不了这种暗沉的光线;他抬头看向对面的老人;不料对方也在看他。
“为什么不开窗户?”肖白听到自己的声音。
老人脸上再次浮现慈祥的笑容:“孩子;在获得光明之前首先要学会适应黑暗。”
肖白扯了一下嘴角;带着点不赞同的意味。
老人笑着摇头;从抽屉里找出一张照片放到肖白面前。
肖白低头看去;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容貌出众,尽管是静止的照片;却能让人心生惧意,因为女人眼里的狠戾和凌厉。
不知怎的,他在接触的那一霎那隐约觉得有点熟悉,不过也就一瞬,很快就被他忽略。
“她是第一代异能变异体,我这一生的最大成就。”老人说到这里神色激动,甚至带着疯狂。
肖白漠然听着,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年纪大的人爱讲故事?
“孩子,她创造的奇迹你也可以。”老人别有深意的看着肖白:“相信我,你会比她更强。”
门外许乐靠在墙壁上,弯曲着手指敲点着墙壁,目光盯着那扇关闭的门,心中焦急万分。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老人从里面走出来。
许乐走上前轻声唤道:“老师。”
“孩子,你很在乎他。”老人摸了摸许乐的头发:“还记得我当年跟你说过的话吗?”
许乐抿了抿唇:“是。”
“该来的迟早会来,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老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
许乐站在原地愣了很久,长长的睫毛搭下来挡住了眼底的一切。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脚步很轻,并没有打扰到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沉的肖白。
或许是深秋的缘故,亦许是窗户紧闭,隔绝了阳光,许乐感觉身上很冷,他盯着肖白的侧脸,眼神也越来越深,而这份寒冷还在一点点加深,从四肢百骸渗透进骨髓,灵魂深处。
许乐打了个寒颤,一张脸苍白如纸,他走过去抬手轻轻的摸着肖白的头发,指尖划过几根发丝,他的神情慢慢柔和,也有了温度。
耳边像是有人在说话,肖白撑起身体一眼就看到许乐站在他面前。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怎么突然睡着了。
稍微清醒了一点,肖白才发现许乐眼角有些红,他皱眉问:“怎么了?”
“阿白,对不起。”许乐蹲□子把头埋进肖白的腿间,哽咽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着那三个字。
“是我把你带到这里的。”
肖白捏了捏许乐的耳垂,低声说:“这不怪你。”
就算没有许乐,他也一样过不了普通人的生活。
除非他这一生都不动用异能,否则肯定会被人发现,无论哪种势力都逃脱不了被利用的可能。
许乐抬头用那双通红的眼睛望着肖白,哑着声音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阿白,你会原谅我吗?”
“会。”
肖白叹息一声勾起许乐的下颚温柔的吻落在许乐的眼睛上,脸颊上。
晚饭的时候,肖白认识了这里的所有异能者,除了在外地执行任务没有回来的。
八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意料之外,那个老人并没有出现。
餐桌上的菜是西式的,肖白吃了一口,味道很好,不比顶级饭店差。
刀叉触碰盘子的声音很轻,也没有人交流,安静的有点诡异。
一阵痛苦的咳嗽声响起,肖白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坐在最下面位置上的那个男人。
这是餐桌上最奇怪的男人,他记得大家都叫对方花花,一个极具女性化的名字。
男人穿一身白大褂,鼻梁上带着的眼镜镜片很厚,长的挺英俊,彬彬有礼。
“这里面竟然放了海带!”花花不可思议的大叫,然后又是一阵咳嗽声。
蓝木忍不住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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