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竟然放了海带!”花花不可思议的大叫,然后又是一阵咳嗽声。
蓝木忍不住嘟囔:“花花啊,你还让不让我们吃饭了?”
花花尴尬的扶了扶眼镜:“这可不怪我。”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肖白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药剂放到桌子上:“肖白,见面礼物。”
其他人见到那管药剂,嫉妒的眼镜都红了。
罗烈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扫了一眼花花。
“多谢。”肖白冲花花笑了笑。
“不客气不客气,反正迟早要还回来的。”花花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两天后肖白开始了这场未知的训练。
一个只容的下三四个人大小的长方形空间,真正封闭的空间,肖白一走进去就浑身不舒服,感官直接被封闭,他感觉自己走进了柜子里。
一把椅子,一面透明墙壁,墙壁对面是两排玻璃杯,而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把精神力全部集中在那细小的一点上,再由意念控制操纵里面的空气击碎玻璃杯。
原本以为很容易的肖白在经过五分钟的实验之后心渐渐沉了下来。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肖白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整个人像是被火烤着,额头上的汗水滑到睫毛上,缺氧导致他昏昏沉沉,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就连思维都变得混沌。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有些费力的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来,肖白挪着吃力的步子靠近那块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透明墙壁。
一个针眼大小的孔出现在他眼前,墙壁对面的那些玻璃杯完好无损,他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不知道其他人的训练方式是不是跟他一样,但他对自己头一次没了信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肖白还趴在墙壁上,连着墙壁的身体都在上面留下了水泽,双眼已经没了焦距,脑中像是被某种存在操控着,脱离了他的控制,就在他快要放弃的那一刻,一股逐渐清晰的影像在眼前出现。
他看清了那是墙壁上的细小针孔,只不过被放大无数倍,根本来不及反应,脑中的那个力量已经本能的作出反应,原本耗尽的精神力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并且诡异的收拢集中。
耳边似是想起了清脆的声音,肖白神志不清的瘫坐在地上。身子被拉起,是他熟悉的气息。
“阿白,阿白。”许乐大步走进来抱起肖白,一声声唤着。
肖白把头靠在许乐肩上,粗重的喘息着,久久未说一字。
“不会有事。”许乐紧张的把肖白背起来回了房间。
把肖白的衣服脱了,许乐打了水沾湿毛巾擦着肖白身上的汗水。
肖白嗓子嘶哑的厉害,严重脱水加上精神力透支,他不太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
冰凉的唇贴了上来,随即一股更凉的液体被灌进来,肖白伸出舌尖勾住想要退出去的舌头,缠绕着|吸|允|了一会才放开。
过了片刻之后,肖白思维渐渐清晰,身体也舒服了不少。
“你当初的训练是什么?”
“我当初是要求在封闭的空间里找到出去的路。”许乐用手理着肖白的头发:“阿白,我在那里面待了三十多个小时。”
肖白舔了舔唇,三十多个小时,他做不到。
窗户外跳进来一只猴子,肖白眼睛一扫,可不就是上次见过的那只。
大毛把手里的木盒放到肖白旁边,爪子比划着什么。
肖白抬手挡在眼睛上沉声说:“让这只猴子离我远一点。”
“大毛,这是什么?”许乐目光放在那个木盒上面。
大毛看了一会许乐,就蹲在地上指指那个木盒,两眼直勾勾的瞅着肖白。
思索了一会,许乐忽然冷冷的说:“大毛,你偷了老师的东西。”
大毛快速摆着两只爪子,脑袋也跟着一起摆动,嘴里吱吱的叫着,似是在为自己辩解。
许乐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蹙起眉头。
耳边还是那种令他厌恶的吱吱声,肖白不知怎的,脱口而出:“它说那东西是老师让它送过来的。”
大毛一听肖白开口,就乐呵呵的在原地蹦达。
“阿白,你能听懂大毛的声音?”许乐诧异的开口。
“刚才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句话,所以我就说了。”肖白耸耸肩,脸色却有些捉摸不定。
开玩笑,他为什么可以读懂猴子的思维,或者说是猴子能够把自己的所想传输进他的大脑?无论哪一点都是天方夜谭。
连续几天上午肖白都在那间封闭的空间里完成了一项项对他来说几乎不可能的事,下午去训练场练射击体能训练,远远超于人体所能承受的压力,这点他明白,本身就拥有普通人没有的超能力,付出的代价和获得的能力也肯定要比普通人强。
直到第五天,那个老人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孩子,你想要什么?”
“力量。”
后来没有人知道肖白去了哪里,许乐在肖白失踪后整个人都疯了,如果不是大家及时阻挡,还有那个老人出面对许乐说了一句话,恐怕整个岛屿都会被夷为平地。
从那以后许乐就开始疯狂的接受任务,手段也更加残忍,千面这个名字也成为杀手界最危险的存在。
组织里的人都选择闭口不言肖白那两个字,甚至连白这个字眼都有意无意的避过。
许乐比以前更加冰冷,明明活着,却给人一种已经没了气息的感觉。
然而谁也不知道肖白并没有离开,其实就在他们脚下古堡下面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两年后
4140
两年后
美国纽约
一个大型实验室内,几个工作人员站在一堆药剂面前议论着什么。
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头发很长;随意散在两侧;模样俊逸;只是有些苍白;闭着双眼似是陷入了沉睡状态。
一名工作人员拿着针筒在男人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插|了进去;一管黑色的液体全数被输进男人体内。
男人全身抽搐不止;脸部肌肉狰狞的蠕动;本就惨白的嘴唇开始泛青,这时旁边的电子仪器发出滴滴声响,显示的心脏跳动频率快速上升;渐渐降低最后成一条直线,而男人也慢慢停止了动弹。
工作人员凑近想要观察什么,却在这时一直闭着眼的男人猛地睁开眼,双眼一片血红。
曲着的双腿以一种诡异的弧度踹向那名工作人员的肚子,迅雷不及掩耳的趋势往门口跑去,而原本只有指纹验证成功才能进出的门鬼魅的打开,像是在迎接男人。
实验室所有工作人员来不及反应就看到男人闪身跑了出去。
男人无比熟练的避过一道道防守系统和监视器,直接从高层窗户跳了下去,半空中男人身体卷曲着在快掉到地上的时候,不远处那辆载满沙发刚好路过的车子不受控制的向男人落地的方向行驶过来。
车里的司机吓的变了脸,车子后面又传来重物砸在上面的声音,他赶紧把车子熄了火犹豫了一会抖着身体下车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仔细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下便打了电话找人来拖车,他甚至在想这辆车子是不是撞邪了。
高楼上所有工作人员亲眼见证了这场神乎其技的表演,作为一名科研人员,他们很激动,实验成功率比根据数据统计出来的还要高,这种成果无疑是最大的荣耀,可他们不得不考虑接下来该面对的问题。
“教授,001号。。。。”拨了个电话,工作人员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跑了。”
电话那头传来听不出多少情绪的苍老声音:“嗯,知道了。”
冬天的夜晚,灰暗的天空只有几点星光,闪着微弱的光芒,路灯下被灯光染黄的雪花杂乱的飞着,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男人走在纽约街头,身上的病服被厚实的大衣取代,一头长发也被剪成利落的碎发。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一切都是陌生的。
路上的行人很多,街头和广场都聚集了很多人,其中有小部分是华人,他们围在一起祈祷,祝福,仟悔。
广场的时钟显示着时间,带着夜光的灯在广场大楼上闪烁,显示着今天的日期,男人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原来今天是年夜,美国人也过除夕。
“都过了两年了啊。”男人收拢了一下大衣领子,低低的自言自语,眉宇浮现疲惫和忧郁。
找了一段时间,男人才在这个异国他乡找到了一家中国面馆。
面馆里没几个客人,男人点了一碗牛肉面。
许是因为男人出色的相貌和沉稳的举止,让面馆几个客人都抬头打量了一眼,不过便很快收回目光。因为他们在那个中国男人身上察觉到了危险。
面很快就端上来,男人似是很久没拿过筷子,有点生疏,过了一会之后才开始熟悉。
大碗里飘着一些香菜和牛肉,满满的面条让男人深邃的双眼微微一眯,多久没吃过食物了。
他迫不及待的拿筷子夹起面条埋头大口吃起来,没一会大碗就见了底,男人端起大碗咕噜咕噜喝干净碗里的汤,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老板,再来一碗。”
“好勒。”
面馆老板是个新疆人,他站在门口边拿大勺子搅着大锅里的面条,边偷偷打量那个男人,穿着打扮很好,外表更是没的说,但吃相真不怎么好,如其说是,不如说是吞,像是很久没吃过东西一样。
他在这个城市开面馆有几年了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个奇怪的客人,穿的像名流,吃的像路边乞丐。
两碗面下肚,男人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从兜里拿出钱付了帐,又开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着。
偶尔路过的情侣嬉笑着打闹,男人拍掉衣服上沾了的雪花,心想宝贝儿,你应该快赶过来了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男人开始边走边往后看,最后索性站在原地不走了,靠在旁边的石墙上等待着什么。
如果不是男人实在不像流氓,跟不法分子相差太多,不然路过的女性只怕早就会大声尖叫着跑开。任谁在深夜里看到路边阴影处站着一个人都会吓着,更恐怖的是男人还在神经质的自言自语。
有些可笑的目送又一个慌张走开的路人,男人伸手摸了摸下巴,许是手指甲长期未曾修剪,有些长了,一不小心就在下巴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几年过的像个野人。”男人手中突然多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他低头点燃一根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眯眼吐着烟圈,他还在自言自语:“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
“阿白。”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让男人身子一震,他的眼中隐藏着意味不明的阴冷,转身的瞬间已经全部收进眼底消失不见,徒留激动和笑意。
是他记忆里的漂亮轮廓,眼里的柔情依然存在,连清冷的气息都不曾变过,除了血腥味更浓了一点之外。
肖白将指间的香烟扔在地上,皮鞋碾掉尚未熄灭的烟头,笑着张开双臂:“过来。”
许乐扑进肖白的怀里,死死的抱住肖白。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沉浸在重复的喜悦当中,只知道用力环住彼此,贪婪的呼吸着对方身上的气息,这一刻肖白清楚他对许乐不再是单纯的喜欢,两年的分离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在乎许乐,或者已经到了爱,所以他的心才会痛,一次次痛到麻痹再一次次痛醒。
嘴角溢出冷笑,可肖白的声音里却透过温柔:“媳妇儿,想我吗?”
许乐埋在肖白胸口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闷闷的声音说:“阿白,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了。”
并没有期望的答复和肯定,只有死寂的沉默,许乐抬起头望着肖白。
当他在肖白那张脸上没有看到一丝暖意之后,手心开始溢出细汗,整个人都变的不安。
“。。。阿白?”
肖白抬手摩擦着许乐的脸颊,似是怕指甲太长伤到对方,所以动作很轻:“媳妇儿,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不好。”许乐双眼依旧直直的望着肖白,他抿唇说道:“阿白,没有你,我过的一点都不好。”
“呵。。。。”肖白低低的笑了,可眼底并无一丝笑意,笑声出奇的阴森。
“许乐,你还记得当年你跟我说过的话吗?”肖白一字一顿说道:“你说过永远不会背叛我。”
许乐轻点头,脸上闪过慌乱,似是想起了某种可能,他的呼吸渐渐放慢。然后停顿了几秒。
“你在想什么?”
耳边低沉的声音让许乐浑身一颤,这两年他比以前更加嗜血,也更阴暗,可就在这一刻,站在这个人面前,他依然会因为对方的一言一行而无助慌张,像个懵懂的孩子。
“阿白,我们回家。”许乐带着哭腔的声音发出,他牵了肖白的手想离开,可肖白纹丝不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许乐眼角有点湿润,慢慢红了眼眶,泪水滑落,滴在肖白手背上,他怔怔的看着肖白,看着对方俯身,直到眼睛上被湿热的吻触碰,他才回过神来,伸手抱住肖白,像是害怕下一刻肖白就会离开他。
唇从眼睛,鼻梁往下,肖白半睁着眼看着许乐,舌尖滑进他微张的嘴里,舔过口腔每一寸地方。
然后又用力含住许乐的舌头,加深了这个吻。
附近教堂钟声齐鸣,此刻正好是午夜12点整,马路对面的广场乐队奏起在全世界都很有名的怀旧歌曲《一路平安》。
陌生或者熟悉的人们在雪花中激动的拥抱一起亲吻对方,他们忘掉过去的遗憾和对新生活的憧憬一同迎来新的一年。
许乐被肖白吻的有点|情|动|,他难受的在肖白身上摩擦着,两人紧密结合的嘴边溢出一句含糊不清的|呻|吟|:“阿白。。。。。回家。”
肖白却在这时放开许乐,动作轻柔的拨开许乐额前的头发,低头在上面轻轻一吻:“媳妇儿,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许乐勾住肖白的脖子用脸颊亲昵的蹭了蹭,回来了,这个人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他再也不用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也不会在深夜被寒冷席卷。
“我很想你,每天都在想,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恐怕撑不到现在。”肖白说到后面的时候,许乐已经开始浑身发抖。
然而肖白似是不曾发觉,他温柔的用手指摸着许乐的唇瓣:“许乐,我认定一个人就不会变。”前世对叶然不是爱,只是占有,而这一世他对许乐完全不同,从怀疑到迷茫再到肯定,他开始接受陌生的感情。可他再强大也是个凡人,怕被伤害被背叛。
肖白舔舐着许乐的耳廓,含住耳垂缓缓吐出一句阴沉危险的话语:“为什么要骗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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