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那么蠢。”林天宏锐利的视线一扫:“知道死的是谁吗?”
“3956。。。。。”
砰的一声,椅子倒在地上,肖白双手撑着桌沿质问:“福伯死了?”脸色阴沉的吓人。
林天宏嘴边的笑有点讥讽的意味:“激动什么?传言你跟那个老头关系好,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肖白一瞬不瞬的盯着林天宏,死气的沉默。
“死的不是他。”皱眉面对那双漆黑而又诡异的眸子,林天宏突然感觉后背起了一层冷汗,他沉声道:“一个叫陈方,还有一个叫黄浩。”
肖白身子一松,还好不是福伯。
“他只是受伤了,那两人的目标就是他。”
肖白刀削的眉峰一挑:“和雷五有关吗?”
“当时雷五不在案发地点,有其他犯人作证。”林天宏意味深长的说:“肖白,你那个牢房不知道有多少猫腻。”
肖白吐了一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好。”林天宏肃然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合作愉快。”
肖白站起身走出去,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身后一句让他差点把鞋子脱下来砸对方脸上的话。
“肖白,你也知道我这个位置不好做,所以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林天宏轻飘飘的说:“禁闭室关两天吧,你的那几个兄弟都在里面。”
肖白冷哼一声,背对着林天宏,眼中冷光闪烁,妈的,老家伙,迟早要弄死你。
肖白一走进禁闭室,就觉一股阴森的感觉扑面而来,恐怖寒冷的气息从脚心开始往上冒,慢慢占据整个大脑。借助大门昏暗的光线投射进来,一扇扇隔开的房间暴露出来,每扇门上面都留有一个容得下饭盒的小孔。
没有窗户,没有灯,大门一旦关上,就是浓墨的黑,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似乎一切都在六域之外,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如果是精神力弱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受不了心理的折磨和幻觉的影响而发疯,自残自杀。
“我想跟他们说两句话。”肖白递过去一卷红色钞票。
狱警似是权衡了一番,拿了那一卷钱塞自己兜里嘿嘿笑了几声走过去用钥匙把其中六扇门上的小孔一一打开。
一个个满脸胡渣憔悴带着伤口的脸露出来。
武大苗率先开口大叫道:“老大,你昨晚去哪了?他妈的,我们急的都快要把监狱给拆了。”
肖白歉意的说道:“肚子痛,想去医疗室,结果在路上昏过去了。”至于为什么编了个借口,他想,那件事还是在一个轻松的环境下说出来比较好。
这个借口真的太烂,就连门口的狱警听见了都嗤笑一声,秋刚他们几个更加明白其中的真假,不过老大不说自然有不说的理由,如果这点信任都没有,那就白相处十几年了。
“还以为你丢下我们逃出去了。”张小虎憨笑道:“这不是我说的,是能子说的。”
李能哼哼两声:“背信弃义的家伙。”
“逃狱?”肖白唇角缓缓裂开,一点点牵起,大笑道:“我又不是超人。”
熟悉肖白的人都知道他不笑的时候很有压迫感,全身都萦绕着|暴|乱|因子,可一旦笑起来却是迷乱了所有人的眼。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就连周遭的气氛都少了一点阴暗。
舒书不放心的问道:“老大,你身体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等出狱以后再好好检查吧。”肖白微垂眼帘,轻声说:“这次连累你们了。”
禁闭室一阵寂静。
许久后钱多多揉揉眼睛嚷道:“说什么呢,老大,我们之间就别说这种话了,好不适应。”
其他人也同意的点头,那神情就差跪下来求肖白了。
肖白的声音因为某种情绪带着沙哑:“坚持两天。”
林天宏没有食言,的确是关了两天,第三天肖白他们从禁闭室出来,迎接他们的是102号房的人佩服的目光。
跟平时一样,许乐在暗处偷偷注视着肖白,知道他睡下才凭借念力回到房间。
刚出现在房里,许乐就嗅到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他凝神侧头看去。
椅子上坐着的男人穿着高级材质的黑色服饰,衣边镶了金线,坐姿是欧洲贵族的那种优雅端庄,男人栗色头发披肩,随意的披散着,挺直高耸的鼻子,眼睛是少有的鲜红色,忧郁而又带着淡淡的平静,笑起来会有几条鱼尾纹,眼底沉淀着的是化不开的温柔,只对面前一人。
许乐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之后才冷漠的问:“罗烈,你来干什么?”
“任务目标会在明晚被我们的人送走,那份文件雇主已经拿到了。”罗烈放下交叉的腿笑道:“我来接你回家。”
“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我这件事?”许乐浅灰色瞳孔微微一敛,唇角轻抿。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有告诉面前之人他为了能早点见到对方,在背后所做的一切努力,罗烈牵起许乐的手柔声道:“走吧。”
许乐感受着手被湿热的手心覆盖,脸上闪过不悦,他轻微动了动手腕,挣脱出来,当着罗烈的面擦了擦手:“现在?”
罗烈眼中的苦涩一掠而过,随即又变回一贯的温柔:“是啊,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许乐坐在椅子上合了眼,神情略有些疲惫,再睁开眼逐渐清冷,他问:“真正的许乐在哪?”
“现在在七月那里,等我们离开之后他会出现在这里。”罗烈唇角带笑:“一把火烧尽,不会被人怀疑。”
许乐垂下眸子,明天那个人知道这件事之后会不会难过?他不想看到对方难过。
罗烈的手在许乐的脸上一寸寸抚摸而过,最后停在耳边一处摩擦了一会,便用力向上一扯,极薄的人皮面具被撕下。
露出一张精致却冷若冰霜的面孔,仿佛没有一丝温度,却足够让人沉迷。
世上除了寥寥几人,不会有人知道冷血杀手“千面”其实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
千面,顾名思义就是千张面孔,精通易容术,旁人不会看出一丝一毫破绽。
罗烈近乎痴迷的凑过去,温柔的笑道:“我还是喜欢你这张脸。”
许乐眉间一蹙,他突然好想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不知道这次分离又是多久。
“我还有点私事。”话一落,许乐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罗烈对着空气发出温柔的笑声,恐怖而执着:“迟早会找出牵制你的方法,那样你就别想再从我身边飞出去了。”
安静的牢房里只有几十个人均匀的呼吸声,铁门外楼道昏暗的光线照射进来,显的有些幽暗。
却在这时突兀的出现一个身影,朝着中间一个床铺走去。
床上睡着的少年眉头是一如既往的蹙成一道褶皱,许乐用手指轻柔的抚平。
“阿白,等我。”许乐俯身嘴唇贴上肖白的唇,轻轻的如同羽毛落下,却又带着坚定和决定。
熟睡的肖白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牢房里没有异常,他摸着自己的嘴唇,如果是梦,那未免也太真实了,微凉的感觉让他想到了那只兔子。
几乎是天刚有点亮光,监狱所有犯人就被一阵局促的哨子声叫醒。
秋刚快速穿好衣服走到铁门那里,透过铁栏杆客气的询问:“长官,发生什么事了?”
“一场大火把整栋公寓楼包围了,那火太诡异,消防器根本起不了作用,我们忙了一宿。”狱警粗声骂道:“妈的,一个个都成了黑炭。”
秋刚递过去一根烟,随意的问道:“都死了?一个没逃出来?”
狱警接了烟,点燃后狠狠的抽了一口,摇了摇头。
打听了消息之后,秋刚跟肖白把知道的一切一一描述着。
穿衣服的手一滞,肖白侧头问:“死了?你说谁死了?”
“那栋公寓楼里的人都死了,还不知道今天食堂能不能及时供应伙食。”
肖白的声音有点发抖:“不对,前面一句。”
“许乐,就是那个小厨师。”秋刚边叠被子边说:“烧死的,尸体面目全非,一个漂亮的少年变成了一块黑炭。”
耳边嗡嗡的声音,肖白靠在墙上,呼吸有点不顺,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像是空了一块,有什么正在一点点的往外漏,怎么抓都抓不住。
那个前几天还对他说喜欢自己的少年就这么。。。。。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厨师许乐死了,杀手许乐再现江湖,风云起浪淘沙,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潜水的菇凉们,出来冒个泡么【谄媚笑,来嘛~~来嘛~~~呕。。。【森森的赶脚到一股怨念情深
所有的异能都是凭借精神力,精神力的强弱关联到异能的强弱,OVER!
1413
头又开始痛了,像是钢钻从这头往另一头打孔,肖白痛的咬紧牙关,脸色变的极其难看,坐在床头,衣服上的扣子扣的歪歪扭扭的,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许乐死了,这四个字不知不觉跟流动的空气里的那些灰尘融为一体,每呼吸一次,就在他的脑海里,肺腑里一点点加深,然后没了踪迹,但肖白知道这不是消失,而是沉淀。
肖白在心里苦笑,他不该狂妄的以为重活一世,有些事就不会发生了,许乐还是死了,一模一样的死法。
只不过这一世他跟许乐有了交际,还发生了关系。这算什么?给他的人生安排的一次小插曲?
秋刚对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走过去轻声问道:“老大?”
肖白用手撑着额头,挡住了痛的快要扭曲的面孔。
牢房里的气氛突然变的很紧张,犯人们都小心翼翼地往肖白那边瞟,一个个把心提到嗓子眼,唯恐下一刻发生什么突变之后能随时作出保命措施。
“福伯受伤的时候你们在旁边吗?”声音因为压制痛苦而变的有些走样。
“不在。”秋刚微低头说:“那晚我们领着一群人跟那些人争执,场面太混乱,老大,这次是我们的疏忽。”
武大苗他们也有点垂头丧气,这件事的确是他们没考虑周全,再鲁莽也不该把老大交给他们的任务给抛之脑后。
肖白身上已经溢出冷汗,他深呼一口气道:“那两个人平时有跟雷五接触过吗?”
“没,这点我们可以保证。”舒书抢先一步确定的回道。
雷五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几人的眼皮底下,几乎是形影不离。
“昨晚没睡好,我再躺会,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肖白侧身躺在床上,闭上有些沉重的眼皮。
“那我们给你把早饭带回来,老大,你好好休息。”
秋刚他们一个个交换了眼神,均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担忧和困惑不解。
牢房里的人都拿了饭盒去食堂,肖白把视线从雷五的背影上收回,闭上眼让自己陷入黑暗中。
没过一会痛的半睡半醒的肖白就被渴醒了,他靠着墙壁坐起来,舔舔发干的嘴唇,想喝水,脑中的念头刚起,远处长桌上的瓷缸就飘到他的眼前。
肖白直觉呼吸都不再顺畅,他双眼死死的盯住面前的瓷缸,缓缓伸出手机械的握住瓷缸的把手,冰凉的温度和因为掉瓷而显得粗糙的质感透过手指传达脑海。
不是幻觉,清楚了解这个事实之后,肖白惊的手一松,手中的缸子直接砸在了地上,随着这一声脆响,脑中的某个光点猛然爆炸开,把他的所有思路都带入一个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踏入的领域。
他也听过所谓的异能,这玩意是天生的,至于激发出来是靠后天的机遇,难道说前世他是错过了激发的机遇,这一世给撞上了?
肖白垂着的指尖开始发抖,他需要花点时间来验证,消化这个讯息。
再一次把目光锁定在地上的缸子上面,脑子里的想法一浮现,随即就见缸子诡异的从地上飘起来,他的双眼微睁,瞳孔中清晰的倒映着那个缸子的漂浮状态。
这一幕放在以前,那就是天方夜谭,现在却是真实存在,肖白不停的吞着唾沫,试图让自己清醒着,不去想,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精神力开始慢慢放空,当他思想无意识的那一刻,缸子幕地从半空中掉下去,一切瞬间归于寂静,诡异的让肖白脊椎发凉。
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力量从大脑的崩塌中扩散开来,如同雷电击过,瞬间流遍全身,最后又不可思议的全部集中在一点上。
隐约觉得未知的某个地方正在向他缓慢靠近,肖白扯开发白的嘴角,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
如果早点发现异能,能不能改变许乐的结局?终究还是忍不住把心底的那点奢望拿出来,只是这会连微小的可能都没了。
连对方的喜好都不知晓,逢年过节都不知道该烧点什么,肖白的中指跟拇指用力按着发酸的眼角,低声喃喃:“早就告诉过你的,缘分这东西太玄乎啊。”
过了一会肖白看着空荡的牢房,低笑道:“你要是在地府呆的无聊了,可以上来看看我。”说到底还是他害怕孤独。
上午肖白主动请求去医疗室照顾福伯,他刚走进去就看到病房里的几个犯人围在一起玩骰子,这些人受了伤都不安分,其中有两个还是C区的,一见到肖白就立刻摆出笑脸,狗腿子的打招呼。
肖白的心情可以说是沉到了谷底,连个眼角都懒得给他们,他走到里面的一张床那里,正在看报纸的福伯抬起头对肖白笑道:“来的这么早?”
“监狱里除了我,谁还会惦记你的死活。”肖白的声音沉沉的,眼中倒是多少露出一丁点真诚。
老头子没死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状态倒还不错,肖白扫了一眼福伯腿上的石膏,不动声色的扬了扬眉。
找了椅子坐下来,肖白把福伯手中的报纸拿走,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挫败而又失落。
福伯接过水杯喝了几口,看着肖白失魂落魄的样子,开玩笑道:“丢东西了?”
“是啊。”肖白漫不经心的笑笑:“本来打算饲养的兔子没了。”
福伯咳嗽了几声问道:“没了?”
肖白双手放在脑后,整个人像是提不起一丝力道,靠在椅背上低声说:“嗯,没了。”
“那个叫许乐的小伙子。。。。。。”看着肖白身体那一瞬间的僵硬,福伯眼中的诧异渐浓,他意味深长的说:“人挺不错的。”
“嗯。”肖白轻笑出声:“是很不错啊。”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容里有伤,还有点别的东西。
能为他哭的人真的太少,少到让他不去珍惜都不行。可惜了,老天又跟他开了个玩笑,不给他机会。
“肖白,帮我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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