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卿扑哧一笑,撅着嘴说道:“那我就去尼姑庵门口守着,让你见不着她们。”
宋海棠捏着他的脸颊颔首:“这敢情好,你就在尼姑庵门口守着,我借机去找你。”
裴永卿乐了,把信封一股脑塞在抽屉里,跑出去吃早餐了。
宋海棠眸子眯了眯,沉在了一块儿:裴家老爷子这是打什么主意,莫非裴永维把他们的事儿说出去了?
书呆子不结亲可不代表裴家当家的会罢休。
他起身追了出去,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可能裴洪要是下了决心,怕是不日便会上京城来了吧?
裴洪这自然不是空穴来风,官场的挚友一封书信,似是与他结为亲家之意,再者裴永卿也到了年龄,林家的女儿也深讨裴家喜欢,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儿媳妇儿,故修书给裴永卿,说明了他的意思。
“小卿。”裴永卿跑到厅堂里,出乎意料的见到了林暖,一袭粉红罗裙,腰肢窈窕,温婉可人。
“小暖,你怎么过来了?”他看了看天色,这才早上啊!
“我做了些糕点,就给你送过来了,你来尝尝啊。”林暖差丫鬟把食盒放在桌上,各色的点心做工精细,色泽圆润。
“麻烦小暖了。”他生疏的说道,他又转头招手:“海棠,你快来尝尝啊,小暖送来了糕点,看着很诱人啊。”
宋海棠愣神,眸子深了几分,她怎么来了。
“林姑娘别来无恙啊。”宋海棠礼貌的问候道,裴永卿那馋猫早就忍不住坐下来吃糕点了,林暖也没想到会遇到宋海棠:“朱公子这么早?”
“昨晚与永卿下棋晚了便在这宿下了。”宋海棠云淡风轻的说道,伸手擦掉裴永卿嘴角的糕点碎末,只是倒了杯茶轻抿。
“宋公子,今早儿可是你爱喝的南瓜粥哦。”宝儿不合时宜的说道。
宋海棠冲着宝儿一笑,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机灵了,深得他心啊。
“劳烦宝儿了。”他笑着自己动手盛粥,他抬眸问林暖:“林姑娘用过早膳了吗?不然也喝碗南瓜粥,宝儿的手艺可好了。”
“我用过了。”林暖皱起秀眉,心里思考着他们的关系,这丫鬟这么说无疑是想说他常来裴府,宋海棠与小卿关系那么亲密?
“小暖,宝儿的小笼包也很好吃哦。”裴永卿又吃了块糕点才接过宋海棠的粥,呼哧呼哧的喝了好几口。
宝儿撅着嘴,这两个主子怎么回事儿,一个劲儿的夸她?
林暖自然会思忖这其中的意思,她敛了敛眉,也没多留,裴永卿要去文博阁供职,林暖索性和他一块儿乘马车去了,宋海棠摇摇头,书呆子你可别我红杏出墙,我这颗心可别被你弄破碎了。
“宋公子,你与我家公子的路堪忧啊。”看戏的宝儿摇头笑道。
宋海棠伸了伸脖子吓到:“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家公子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他还能跑了不成?”
宋海棠心里气愤的牙痒痒,这年头连个小丫头也欺负上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这个嘛,寒诺的往事咯··话说时光荏苒,哎,呆子都要娶亲了···
、军营之行
作者有话要说:哎,原谅我,脑子笨,连这些计谋神马的也是平淡无奇,吼吼,我在想我该增加阅读量了···
宋海棠第一次进了军营,便是和裴永卿一起。
呐声震天,将士神采奕奕,举起长戟长矛操练,气势恢宏。
裴永卿跟在裴荀延身后,今儿个特意挑了身沉灰色的外衫才看起来不是那么突兀,他转头看着宋海棠近在咫尺的侧脸,刚毅俊朗,也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眸子顺着将士的方向一眨不眨,他轻轻支着手臂碰了碰宋海棠:“你想什么呀海棠?”
宋海棠回过神,勾唇浅笑了笑低声说道:“你叔叔真厉害,我朝兵强马壮的,那些外族怎么可能打得进来。”
裴永卿被他夸赞的话也引得精神一震,他崇拜的看着裴荀延硬朗的后背,银色的盔甲更加衬得他气度不凡,阴冷的面容怕是敌人见了也要远远避开。
“永卿海棠,你们先进帐里歇着,我去去就来。”裴荀延转过身,严肃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叔叔你忙你的吧,我们瞧瞧就走。”
裴荀延颔首,宋海棠便趁着他转身的时候扯了裴永卿的手钻进了军帐。
一张陈列的木桌,几张椅子,桌面上积了一层灰,帐里设备简单,冷清却又不失威严,裴永卿抽出手,嗔怪的看了宋海棠一眼,在兵家重地他也敢这么无赖?
宋海棠冷哼着坐下,一张大型的桌上是地形图,险要的地势细心的做好了标记,宋海棠拨了拨上面的泥土,裴永卿一把抓住他的手:“可别弄乱了,要是叔叔发现就糟糕了。”
宋海棠不以为然,将手指点在了一个要塞上,说道:“惠封的疆域辽阔,防守不到位的地方也是难免,你叔叔重点放在围奴,围奴是外敌入侵的主要干线,可是如果他们攻其不备,转战西南罗城,那时候怕是就有心无力了。”
“说得好。”裴荀延鼓着掌走进来,赞许的看着宋海棠:“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近日边疆安分了许多,可越是这样越是心里没底,所以我才班师回朝另行打算。”
宋海棠皱起眉头,眸子沉了几分,朱赫不会那么糊涂,将惠封的地形图拱手让人了吧?
“裴将军,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
“我认为将军应该当机立断,将军常年在外应当比我更清楚,丝毫的犹豫不决都可能造成惨重后果。”
裴永卿在一旁默默看着兴致勃勃的宋海棠,心里的弦拨了拨,这时候的海棠,更像是一位英勇善战的将士,那认真的模样让裴永卿忍不住都瞅了几眼。
“嗯··”裴荀延沉吟道,他目光忽而变得坚定起来,他招手说道:“来人,召集罗将军立刻到大帐有事相商。”
裴永卿和宋海棠自然不便多做停留,军事本就敏感,他们随着一个小兵在军营里转了转就回去了,宋海棠背对着大营,心思复杂,他提出的建议不管会不会被采纳,他也是兵行险着,一来保住朱家的江山,二来,他也是有几分私心,裴荀延待在京城,他和呆子都不好过。
“海棠,你推我一下。”裴永卿想要跳上马背,无奈马鞍离得远,蹬了几下脚也没上去,宋海棠觉着好笑,一手扶住他的屁股一手用力撑住他的腿把他送了上去,裴永卿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身下的骏马不安分的打了个响鼻,发出嘶鸣,宋海棠索性丢掉马儿的缰绳,一跃坐到了裴永卿身后,胸膛紧紧的贴在裴永卿背后,习惯性的抱起了他的腰。
“你干嘛,会被看到的。”裴永卿小声说道,东张西望的唯恐马棚的小厮看出什么。
“呆子,你不愿意和我同乘一匹马啊。”宋海棠趴在他的肩膀上委屈的说道。
裴永卿无力的翻白眼,这那里是这个问题嘛,是他那双不老实的手在他腰上摸来摸去。
“驾。”宋海棠笑着双腿夹着马肚子,骏马在官道上奔跑起来,一时尘土飞扬,裴永卿被震得只好紧挨着宋海棠,宋海棠得逞般笑着,手却是不安分的从他下摆伸了进去,裴永卿颤抖着手抓住他,他又睁开继续往上,裴永卿羞得快哭出来:“海棠,我不理你了。”
“呆子,就一会就一会儿就好了。”宋海棠低声哄骗道,那眉眼却是极其满意裴永卿的表现。
裴永卿半响便瘫软在宋海棠的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了,宋海棠只是手在他衣襟里抚摸,在他胸前燃火,裴永卿脸色潮红,又燥又恼。
宋海棠把马匹赶到茂密的草丛边,两个人顺势滚到了郁郁葱葱的草丛里,惊起了一滩鸟儿,他火急火燎的解开裴永卿的衣带,还未褪尽衣衫便送了进去,裴永卿疼得叫出了声,夕阳西下到夜晚凉风徐徐,两人躺在草丛里精疲力竭,裴永卿早已昏昏欲睡。
宋海棠摩挲着他干透了的发丝,睡梦中的他总是很安分,搂着宋海棠的腰汲取温暖,一张一合的嘴唇粉嫩圆滑,宋海棠忍不住低头啄了一口:“呆子,哪一天你发现我不好了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裴永卿闷哼着埋在他怀里,宋海棠扯起衣裳往他光洁的背上拢了拢,扫去心中泛起的阴霾·····
“公子,今日起得早啊。”宝儿看他在院子里走动,迎上去说道。
裴永卿心虚的看向别处:“宝儿也早。”
“怎么今天没见宋公子?”宝儿笑道。
宋海棠脑袋从外面钻进来,语气轻佻的说道:“怎么,宝儿你想我啦?”
裴永卿怒瞪着他,宋海棠忐忑的打了个喷嚏,昨晚净把衣裳盖在裴永卿身上了,自己在冷风中吹了一夜。
”我倒是不想你,有人想就得了。“宝儿看向裴永卿,又说道:“早膳都备好了,公子,你快进去吧。”
宋海棠难过的看了宝儿一眼:“宝儿,你不要我啦?”
宝儿修眉一挑:“宋公子,这你得问公子啊,做饭的钱可是公子出的呢。”
宋海棠亲昵的靠在裴永卿肩上笑道:“你是怪我没出钱就来骗吃骗喝是不是?真是伤心啊,呆子你说,我像是骗吃骗喝的人嘛?”
裴永卿耸肩,宋海棠的脑袋就脱离了那柔软的支撑物,他冷眼说道:“宝儿说得对。”
宝儿一听就乐了,还是自家公子好啊。
“珠儿,你上街吗?我和你一块儿去。”宝儿看见珠儿提了菜篮出来,跑过去说道。
“嗯,公子,宋公子。”她朝裴永卿方向莞尔唤道,新婚燕尔,面色也红润不少。
裴永卿饥肠辘辘的咽下油条,大口大口的喝着豆浆,宋海棠背过脸小声咳嗽,宝儿和珠儿出了门。
“海棠,你是不是着凉了?”
宋海棠哀怨的瞄了他一眼,谁叫自己手贱嘴馋,看着软玉在怀便按耐不住,硬是把他吃了才罢休。
“不碍事的,你不是要去文博阁吗,还不快吃?”
“哦”裴永卿闷着回了一声,想着回来的时候给他抓几服药,要是感染了风寒他罪过就大了。
宋海棠送他上了马车,朱茂源的人早已候在巷子口,他抬眸瞥了一眼,衣摆拂过,悄无声息的在转角处伸开手,打开了卷起的纸条,上面是会面的地点。
他眯眯眼,大步朝正和酒楼走去。
“海棠啊,你怎么来了?”掌故的笑脸相迎着说道。
“我来见个人,掌故的你忙。”他两步并一步的消失在熙攘人群之中,迅速闪进了其中一个房间。
身着黑色长衫,长发束起的男子在窗口负手而立。
“朱公子。”宋海棠作揖唤道,朱茂源回过神:“可是让我好等,交待你的事成了吗?”
宋海棠抿唇,默默点头。
“朱赫若是意图谋反,你会如何处置他?”
朱茂源冷哼一声,一双眸子睥睨天下:“你以为呢?凡是威胁到江山社稷之人,定是处之而后快。”他眼神里闪过几丝杀意,宋海棠打了个冷颤,下一个,会不会就是威胁最大的自己?
“这是在王府拿到的,可惜朱赫心思细腻,并未署名,实难将他论罪。”宋海棠从怀里掏出一封发黄的书信,朱茂源轻瞟了一眼,文字繁杂难懂,像是某些稀有民族部落的文字,他皱起眉:“就这个?”
宋海棠微叹了口气,几不可闻:“朱赫历来都是看完书信就焚烧,这次能拿到这封实属侥幸。”
朱茂源戾气外露,他把书信深深攥在手心:“当年先皇也不知为何立下这样的规矩,若是没有明摆出来的证据,要想扳倒朱赫,难上加难。”朱茂源忿忿的说道,先皇曾颁发圣旨,不得将三王爷贬离京城,光是想起这一点就头疼。
“你也不要操之过急,总会有破绽的。”宋海棠好言安慰道,他又何曾不想早点结束,夜路走太多了,他也怕自己掉沟里。
“他,还好吗?”朱茂源话锋一转,空荡荡的问道,语气里几分懊恼几分失落。
宋海棠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很好,每日喝茶下棋,日子也算是悠闲自在。”
朱茂源心中一哂,苦涩非常,是啊,他很好,你还担心什么?
“替我好好照顾她。”朱茂源说道,宋海棠颔首,他当然知道如今掌握了朱茂源的秘密,无疑是为自己添了几分筹码,朱茂源乃是一国之主,若是传出去爱好男色,恐怕国将大乱,宋海棠也是有分寸的人,只是想求得自保罢了。
“朱公子放心,我与寒诺深交,拿他当自家人一般。”宋海棠委婉的说道。
“那就好。”朱茂源眸光恢复正常,语气却还是惨淡。
宋海棠无言,他也无心去考究什么了,只是想要现世安稳,怎么就那么难呢?
、暗涌
作者有话要说:哎,哎哎,没人冒泡,央央很伤心,要考试了了,央央更伤心,只好在得空的时候努力存稿,不管看得人多不多,都要履行承诺,坚决不断更,哎,怎么就没有人说话嘞?
宋海棠在正和酒楼吃了一餐,又在酒楼里找了个角落午睡,转眼日落西山,他远远的站在书院外看着裴永卿摆摆手让车夫离开,便不做声的跟了上去。
裴永卿怀里抱了几卷书,一条青色缎带系在脑后,他到处张望摸索着药铺,闷着头钻了进去。
宋海棠一愣,这呆子难道生病了?
他脸色一凛,也低着头往里钻,躲在幕布后看着那个单薄的裴永卿站在柜台前,药庐里的小童在给他抓药,裴永卿和那个小童子边说边笑,半响便抓了一副药,他把怀里的书卷往上提了提,想在天黑前赶回去给宋海棠煎药。
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天细长蔓延的小巷,他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突突的跳,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宋海棠也不由得跟上他,裴永卿听着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手心都握出了汗,他开始小跑起来,宋海棠真奇怪这呆子怎么了,只得叫住了他。
“呆子,你跑什么跑?”他没好气的说道。
裴永卿一愣,他放慢了脚步忐忑的看着宋海棠,顾不上怀里的东西猛地拉住了他的手:“你从哪里钻出来的,吓死我了。”
他看着裴永卿发红发胀的小脸,额头被汗水浸湿,他心疼的替他抹去汗水:“从墙里钻出来的你信吗?买了什么?”
裴永卿挠挠脑袋:“没什么。”他倒是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没什么你那么晚往药铺里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宋海棠在他身上胡乱摸了几把,弄得裴永卿痒痒的,他躲闪着说道:“我看你着凉了想去给你买药。”
宋海棠显然没想到这茬,感动之余仍然黑着脸恶狠狠的说道:“那你叫阿五去买就好了,再说了我也没事,你就会瞎操心。”宋海棠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裴永卿吃痛的叫了一声,宋海棠接过他怀里的东西放到自己手上,裴永卿就拎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