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短暂的困惑模样。然而这模样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两颊微醺的情动给替了下去。
拱身向前一沉,他蜷着脊背发出阵阵喘息。赵宝栓会摸,摸得他浑身发软,腿软了腰也软了,只剩下那一处是硬的,并且硬得涨痛,焦躁难捱。
终于,在一阵冲顶的快乐之后,他整个人战栗似的一僵,两条腿紧紧的夹住了赵宝栓的手。
脑子里嗡嗡作乱,他只觉得自己热的快要烧起来,但与此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是彻底的丢脸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他抓住赵宝栓的那只手也没动。这么安静的等了一会儿,他头也不敢抬,气也不敢喘。而就是在这么个不尴不尬的时候,那个不要脸的又主动送上来,跟他亲了嘴。
这一下,亲的十分短促,沈延生也红着脸毫无反应。但是紧接着,赵宝栓又吻了上来,跟前一次的招呼似的亲法不同,这次他亲的十分热烈,一根舌头翻着花样的往他嘴里拱,专挑着引人发痒的位置舔。沈延生木头木脑的由着他亲,同时感到那具巨大的身躯又没皮没脸的朝他压过来。但是这一次他没多大反应,因为说好了,这是互相摸摸。相互摸摸,就是俩人都要爽到的意思,是礼尚往来。
赵宝栓压着他亲,慢慢的把人摁回了草地上。厚实湿润的嘴唇经由下巴,一口接一口的亲到了喉咙口,然而喉咙口子上却包着一圈硬挺的衬衣领子,挡了他的嘴,让他亲不痛快。不耐烦似的,他一手摸下去,摩挲着位置抓住了衬衣底下的乳。头。然后轻轻的捻慢慢的揉,直掐出沈延生嘴里连续的两声低吟。沈延生不太高兴,伸出手往外推他,而他笑模笑样的咬了对方的嘴唇一口,又把底下粗长笔直的东西顶进了这小白脸的肚皮。硬挺挺的往那皮肉里戳,有几次都滑进中间的肚脐里去。微凹的小圆窝一下一下的刺激着尿口子,他很快也舒服了,并且舒服得大汗淋漓。
两个人各自起身穿好衣服裤子,赵宝栓是探头探脑的很想跟人说两句俏皮话,然而沈延生梗着脖子扭身不肯看他,就连扣子也是背着他手忙脚乱的系的。
赵当家舔舔嘴唇,他那嘴唇上还留着皮肉细腻的滋味,对着沈延生的后脑勺,他视线往下一扫,自自然然的扫到了对方溜圆鼓翘的屁股。那屁股包在浅灰的制服裤子当中,论形状讲分量,都是极其诱人的;只不过到现在为止,他也就尝过这么一次,想想当中蚀骨销魂的滋味,他又贼兮兮的露出了不太好的坏笑。
细条条的腰身一摆,是沈延生迈步向前走了,然而走出几步,他又忽然的折返回来。
赵宝栓想当然的以为他这是食髓知味,又来找自己温存,当即开心得心花联翩,不过还没等他把那花开盛开艳,却是被沈延生狠狠的一记推搡,撞了个四脚朝天。
“哎呦”一声,赵当家摸着屁股龇牙咧嘴,仰脸往小白脸那边看,只见人居高临下的板着张白脸,嘴里恶狠狠的说道:“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说出去……我,我就弄死你!”
57第五十四章
落雁岭的肃清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毕竟是落草为寇的一帮人;就算根基再深;如今倒了主心骨;自然也是散沙似的各自为赢。赵宝栓在多处布下人手;饶有耐心的各个击破;很快就把这波残余一网打尽了。
最后把钱财物资一搜罗,赵宝栓让人一把火烧了岭上的土匪窝,大火从白天烧到夜里;燎烧而出的烟雾几乎遮蔽了一小片山头。林间起风,那些或黑或白的烟灰便蝴蝶似的轻飘慢浮,就像这岭上曾经拥有过的繁盛与向荣,一点点的奔向了落没与虚无。
赵宝栓虽是狠狠的赢了一笔;却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他是个粗中带细的性子;粗在大刀阔斧,细在未雨绸缪。万长河的今天,也有可能就是他的明天,在这乱世之中,如履薄冰的日子总是比较长久,容不得人过于安逸。
日落天黑的时候,他在营房里见了仇报国。这两人现下的关系相当微妙,不近不远,是个非敌非友的状态,表面上虽是相互依附,暗地里却是各自在怀里袖中藏了刀尖与斧柄,笑脸相对的坐在桌前碰着杯子喝酒,喝完酒,此次大获全胜所得的财物也分了个八。九不离十。虞棠海那里自然是留出一份,剩下的一大半,赵宝栓全给了仇报国。
贪图暂时的利益,明显是不可取的,所以赵当家从来不在乎份子钱给多给少,他要的只是个结果。能够顺着他的意向与计划,稳稳当当的达成的结果。
赵宝栓一走,仇报国在屋里也没闲着,一个人喝干了剩下的大坛子。他总想着沈延生,之前跟人那里做了许诺,说要过去一趟,总不能食言。虽说那对狗男男当着他的面伤了他的心,不过在那一杯茶水下肚之后,仇队长还是没有放弃。
竹马与竹马那是天造地配的一双,他总相信一句古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月亮他望了这么多年,哪能被半道冒出来的野猴子捞去,不能,万万不能!
如此,仇队长满腔热情,怀里揣了个方形的小锦盒,周身酒气裹挟,摇头晃脑的到了沈延生所在的营房内。
沈延生坐在床上看书,两条腿盘到一处,是个老僧入定的姿势。见到仇报国,他并未感到惊讶,淡淡的瞥了一眼,视线从人脸上转回书页上,仿佛在是等待对方主动开口。仇报国心肠里晃晃荡荡,装的全是刚喝下去的酒水,这酒水经了心肺直穿喉咙,又顺着两边颧骨爬到了眉眼之间,两只眼睛一睁一合,他动得十分缓慢。
“延生……”口中轻轻的唤,他软绵绵的往床边一坐,攥着锦盒的手垂下去落在两条大腿中间,他低着头缓缓的喘气,“……延生啊。”
沈延生让他病猫似的呢呢喃喃叫的心烦,一脚蹬在他屁股上:“有什么话快说,别在这里招魂似的鬼叫,没事都让你叫出事来。”
仇队长眼睛红鼻头也红,框子里水汪汪的,仿佛是受了什么委屈。他也的确是委屈,只是憋了这许多年,没地方吐露。
伸手把个锦盒摆在沈延生手心里,他说道:“……我也知道,也知道你跟赵宝栓好,可你们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好,你也知道我对你是个什么意思,你们这么好……我看着难受,心里难受……”
喝醉酒的嘟噜嘟噜说个没完,越说舌头越大,沈延生听着长气,一巴掌拍了人大脑袋瓜子。
“疯子,他疯你也跟着疯!”
仇报国稀罕他,这件事情他很明白,也很理解。放在以前,沈少爷可能会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嗤之以鼻,但是经过了小舅舅,他好像是有了点经验。
想见见不着,心里要躁,想说说不上,嘴里要乏。
他在明媚的春光里心似柔水的看过对方的样子,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半遮半掩的念过对方的模样。
如此,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仇队长,就在一定程度上,唤醒了他的同情与怜悯。拍脑袋的手停在人脑后的头发上,他轻轻柔柔的摸,摸了一遍又是一遍,心说这也是个可怜人。
“我跟他没关系,你别多想。”
仇报国老小孩儿似的蜷着身子,脊背骨曲得像只大虾,扭头望了沈延生一眼,他仿佛是有些不大相信。哼哼唧唧,耍性子似的又把锦盒往沈延生手里塞了塞。
“……送你的,拿着。”
说完,他身子脑袋一齐往侧了沉,最后“啪嗒”一声倒在床面上,口中鼻中酒气冲天。
沈延生低头看,刚抚过人后脑勺的手还留在原地,不过他心里的同情与怜悯已经齐刷刷的不见了踪迹,仇报国占了他的床,还猪一般的鼾声连天,足以让他火冒三丈。
极其迅速的冲到门口,他对着暗处站岗的小兵大喝道:“仇队长喝高了,你们还不快来把他抬走!”
小兵手忙脚乱,屋子里热闹了一阵子,也让酒气熏了一阵子,沈延生开着大门通气放风,走到床边,他看到了那个被遗落的锦盒。
盒子呈扁方形,看着不是很大。
这个仇报国,又找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打开盒盖,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礼物,自仇报国而来,他收了太多,大大小小零零碎碎,几乎不能记忆。不过这一次,沈少爷却是有了些微的心动。不为人,单为盒子里的东西。
红色的底面中间,嵌着一只圆形的银怀表,表面上刻有精致的镂花,上端连了同样材质的银色表链。
沈延生就着灯光看了一眼,觉得这怀表的设计别致大方,十分入眼,拿出来放在手心中摆弄,又觉得过于庄重肃穆,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佩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对这件礼物十分中意。只是想不到仇报国暴发户式的家族血脉里还传承了审美这方面的才能,让他又惊又喜,喜过惊过,便也欣然接受了。
第二天,沈延生起了个大早,正坐在屋里吃早饭,赵宝栓红光满面的来了。他来不是空手来,怀里抱着把枪。
沈延生一看他这架势,张嘴也不咬馒头了,调动着舌头把嘴里的食物顶向一侧,抬起手挡了自己一双眼睛。
那意思很明确,一叶障目,我不看你,你也不要来看我!
当然,这个道理赵宝栓不明白,放下枪自顾自的搬来个凳子,便听他问道:“怎么了,眼睛疼?”
挨着沈延生坐下,这土匪头子开始吭嗤吭嗤的吃早饭。沈延生不看他的脸,一双眼睛却是在手心底下注意着那两只粗粝宽大的手。
赵宝栓喝了他的粥继续吃他的馒头,最后连咸菜一并扫荡完毕。速度之快,简直有点狂风卷残云的架势。
沈少爷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住,干脆一转屁股,给了人家个怒气冲天的后背。赵宝栓吃饱喝足,大爷似的往桌面上搭起只手,开始对着小白脸的后脑勺咂起味道。
小白脸刚起床,上身是一件雪白的衬衣,领子挺括整齐,露出一截同样雪白的脖子。脖子上端是修的整整齐齐的发尾,那头发生的又黑又密,并且方向十分规矩统一。乖乖的伏在粉中带白的耳朵边,衬得两只耳朵娇滴滴的几乎变成两弯色彩浅淡的月牙。
小白脸是个细腰窄臀的好条子,但是脊背笔直屁股溜圆,一身白肉不多不少的包住一副骨头架子,让赵宝栓很想把他彻底的抱起来,颠颠到底有多重。
应该不会很重,一桌子东西,就吃了半个馒头,这点鸟食量,能重到哪儿去。
自说自话的,赵宝栓伸了两只手,自后向前的圈住沈延生,然后猛的把人拉进来,锁在了怀里。
沈延生正往嘴里填着馒头,这一下差点被噎死,扭着身体挣扎,就听赵宝栓顶着他的后颈脖说道:“别动,让我闻闻。”
闻闻?闻什么?
莫名其妙,他也当真是停止了动作,就感觉颈窝和耳后的软肉里来来回回的蹭着个鼻尖。鼻尖热乎乎的往外出着气,喷得他浑身作痒,止不住的左扭一下,右摆一下。
“……你干嘛?!”
“……奇怪,不香啊……”赵宝栓嗅来嗅去,小声咕哝。不过他还不死心,掰着人肩膀把人硬扭过来跟自己面对面,热烘烘的狗鼻子又戳进了人喉咙底下。沈延生瞪着眼睛往上看,下巴上毛茸茸痒嗖嗖的,是赵宝栓的头发。
楞了又楞,他终于回过神,顿时变了脸色,气急败坏的挥起手里的馒头,砸向对方头顶。不过在营房里呆着,他不敢弄出什么大动静,因为这屋子外面就有人,要是让人撞见他这出乖露丑的模样,他也没脸出去见人了。
“疯子,你又干嘛?吃多了?”
低声的发出警告,下一秒,他捂着脖子“啊”的嚎了一声。
赵宝栓咬他。咬在喉咙口,衬衣领子的正上方。
沈少爷摸着那一处湿漉漉的地方,扬手就要抽这不要脸的,不过赵宝栓比他动作快,赶在五个指头落下之前,攥了他的手腕。
“你怎么跟只小母猫似的,一撩就挠。”
母猫?!
沈少爷怒不可遏,怎么咬人还有理了?!气不过,他用力的往回抽自己的手,然而土匪头子抓了他就没打算松开,反而主动自觉的把半张脸贴进了他的手心里。眨了眨眼睛,赵宝栓说道:“你让仇报国养着?”
“什么?”
“我昨天看他进了你这里,颠颠倒倒的,半天也不见出来,你们都干啥了?”
沈延生有点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一个醉醺醺的刚闹完,这个蛮不讲理的又续上茬了?是不是自己不小心冲撞了哪一路神仙,烂桃花开出一路,躲都躲不开。
“怎么了,你也看上我了?”
一句话有口无心,他本来是想拆一拆这厚脸皮的台,不料赵宝栓竟是就此沉默下去。对着他看了好半天,这大模子猛地往后一搓凳子,然后松开手,抓过了桌子上的枪。
沈延生视线一垂,看那枪托上缠着一截红绳,怪里怪气的。
“你又要干嘛?”他最近发觉这厚脸皮总是不按牌理出牌,说话做事风一阵雨一阵的,弄得他心烦意乱,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宝栓看看枪,看看人,最后把枪往他怀里一推。
“拿着。”
从最开始的盒子炮,到现在的卡宾枪,要是依照模子来看,下一次他要是再送什么东西,是不是就得是一门大山炮了。
沈延生看的目瞪口呆,终于“哈”的发了一声笑,是真笑了。抖着肩膀,他笑得眉弯眼也弯,嘴角更是浮出了两道温柔好看的弧度。
这个赵宝栓,还疯出风格来了。
赵宝栓看他笑,自己却没笑,不过他心里也很高兴,因为终于看到了小白脸欢快愉悦的一面。
他们很快就要回罗云了,等回了罗云,该怎么着才能总跟人见着面呢?如果光是走走场面的光景,那肯定不够。因为他发觉自己有事儿没事儿总是想他,当然也希望有事儿没事儿就能见一见他。
沈延生笑过乐过,忽而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失态,便轻咳了一声用作这场情不自禁的休止符。抱着怀里的枪,他来回的摸了摸,然后抬头问道:“你们找到熊芳定了么?”
赵宝栓说:“我让刘炮继续在山上搜,都快翻遍了也没找见,不过有人说在瀑布后面的悬崖那里见过他。”
“见过他,是死是活?”
“死活不知道,他们在悬崖底下捡到一只白手套,我看多半是死了。”
熊芳定爱干净是个出了名的怪癖,所以走哪儿都是手套不离身。不过光凭一只手套,也不能说明什么。
沈延生不在乎熊芳定的死活,他只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