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那石头,形状走势很明显,张蒙说他要雕成长城的模样,取名就是半壁江山。
比起他的江山,我更关心这能买多少钱,张蒙说那人愿意给五十万,不过缴税也要头疼一阵。
我有些失望。日后翡翠市场是翻倍的往上涨价,这么大一块好的翡翠应该轻松破百万,如果能留一段时间就好抬价了,不过张蒙已经卖出去了,说这些就没用了。
张蒙往我的卡里打了钱,那时候还没有分期付款这一说,要买店铺的话要一次性给全,我看着觉得差得多,就和张蒙又借了些钱,张蒙很快就又给我打了钱,说不用还,可以从以后的分成里扣。我道了谢,想了想,问:
“张叔,你知道我爸打的那人叫什么吗?”
张蒙正忙,很敷衍地说:“不知道啊,好了好了我挂了。”
返校那天学校人很多,孟穹陪我一起挤地铁,那时候x号线已经开通,上了地铁直接就能到学校,地铁口正对着孟穹的小区,因为交通方便,孟穹的房子已经开始出现升值现象。有人和孟穹联系,问他要不要卖房,我和孟穹说:“别卖了,等我毕业了再说吧。”
孟穹便再也没提这件事。
一到学校,同寝室的同学就告诉我:“陈启明,导员叫你有时间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说好,也不着急去,先带着孟穹去吃饭,又把他送走了,才去找辅导员。
去的时间有些不合适。我们的辅导员是研究生,现在还在上课,我只能到研究生教学楼等着,导员一直上课上到中午十二点,见到我后直接把我往食堂带,准备一边请我吃饭一边说。
吃得差不多了,导员才擦擦嘴,说:
“启明,你有读研的想法吗?”
我嗯了一声。
他说:“那好吧,我和你说说保研的事情……”
那天导员和我说了许多的事情,他说大一的时候担心我年龄小,适应不了大学生活,没想到我的成绩非常好,每门功课都是A,这样的成绩一直持续到了大二,我的代数得了一个B,导员很害怕我受不了,结果发现我像是没事人一样,他才放心了。
他说我有接受挫折的勇气,这样的勇气是许多比我大的多的人都没办法承受的。
听了他的话,我只能苦笑。实际上我比同班的同学心理年龄都要大,遇到的挫折都要多,而生活总要继续,与其抱怨,还不如放开不管。
于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保研的名额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下午两点钟,我就出了校门,沿着比较繁华的地方找有没有出售的店铺。学校附近的房子都太贵,我走了两条街,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最后在一家生意比较冷清的快餐店停了下来,那里地段还好,只是食品很不干净,大学生一般都不想来这里吃饭,老板和我抱怨他有好几个月都是入不敷出了。
我顿了顿,用商量的语气和他说: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店卖给我呢。”
店铺的装修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我在角落开了个小房间,只摆上一张双人床,想着如果孟穹累了的话还可以休息一下。
买店的事情我没和孟穹说,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我才带着他来到这里。
我说:“孟穹,你不是想在我学校边开个蛋糕房吗?”
孟穹惊愕的看着我。
我说:“这个给你。”
于是孟穹把家里的店铺租出去,将所有东西都搬到了这家店内。店很小,东西繁杂的摆了一地,我有些难受,觉得这地方太小了。不过就是这么个小店,我还借了不少钱,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孟穹却很高兴,他说只要能离我近一点,就行了。
他高兴的心情也影响了我,那天晚上我没回学校,在蛋糕店帮孟穹收拾,把地来回拖了三次,又收拾了一下,晚上在那张双人床上睡觉。
孟穹仍处于兴奋的状态中,他不停地吻我的额头,我被他撩拨的硬了起来,他就伸着手探到我的裤子里,没过一会儿就钻到被子里,低头用口帮我弄。
这里没有润滑剂,所以我没碰他后面,就在他大腿中间蹭,每当顶端碰到孟穹的后穴时,他就会紧紧捂住嘴,生怕声音太大会被外面的人听见。我从后面顶他,几乎要把孟穹撞到床下,于是紧紧扣住他的腰,凶狠而粗暴地把他往自己小腹这边带。
借着月光看到他线条流畅的后背,我忍不住在他肩胛那边,重重地咬了一口。
“……!”
孟穹近似呻吟的急促喘气,我用手指摸他后面的褶皱,用湿润的顶端磨蹭那个一直张合的地方。
孟穹扭过头,眼睛都是湿润的。那种顺从而忐忑的眼神让我小腹都麻了,手指向下捏住他鼓起的囊袋,射在那上面,把孟穹下面、包括穴口都弄得湿漉漉的。
孟穹示意我可以进来,可我还是犹豫了,我前天才进去过,这地方本身就不是做这档子事的,太频繁的进去可能会给孟穹带来伤害。
我用毛巾给孟穹擦身体,然后躺着和他一起睡觉,他问我:
“这店是组的?”
我说:“买的。”
于是孟穹不说话了,好半天才道:“和张蒙借的钱?”
“嗯。”
孟穹说:“我把店租出去了,每个月能有几千块钱,你还给他。”
我说:“好。”
孟穹亲密地吻我,我摸他半硬的下体,问他想弄出来吗,他摇了摇头,说太累了,就想和我说说话。
我嗯了一声,听着他说。
孟穹道:“我说了,你别生气。”
我说:“你说吧。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我想把店租出去。”孟穹松了口气,迟疑了一下,道,“租给李叶荷。你还记得她吗?”
一听到‘李叶荷’这个名字,我有些迷茫,说:“不记得了。”
“就是我那个老乡。”孟穹说,“女的,挺黑挺瘦的,在咱们家住过一天。”
我想起来了,看着他问:“为什么租给她?”
“她……不是熟人吗,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要租店的。”孟穹看了看我,问,“没生气?”
“嗯。”
“那就好。”孟穹说,“还没租出去呢,你要是生气就不租给她,不麻烦的。”
“没事。”他的在意让我更不在意,租给谁都是一样,熟人还会爱护点,我握住他的手,把手臂放到被子里,闭上眼睛,道,“睡吧。”
以后每周一到周五,我就往孟穹的店跑,打扫了一个星期后就开张了。第一天买一送一,孟穹做的糕点好吃而且不是很贵,比起旁边的店都干净,加上大学生都对新开的店比较好奇,所以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孟穹忙的够呛,光蛋挞就做了好几百多个,生意确实很好,八点多店里的蛋糕还是满的,中午我再去,已经几乎都空了。
晚上孟穹关了门,带着一盒子的零食往我学校走,我带他到食堂吃了饭,然后在台阶上一边聊天一边吃。
这些年孟穹学会了不少手艺,做的东西确实好吃,他甚至学会做奶糖,加些花生就可以打包售卖,我其实不喜欢吃这么甜的零食,可因为是孟穹做的,所以就也跟着喜欢上了。
“我想请个人帮忙。”孟穹说,“收账收的我手忙脚乱,要叫几个人来帮忙打包。”
“好。”我问了问他今天的收益,觉得挺吃惊的,孟穹笑了笑,说,“因为是第一天啊。”
不过日后他的生意也没怎么落下来,大学生过生日买蛋糕都从他这边订,孟穹还会特别照顾我们学校的学生,如果能出示学生卡,他会打八折。
有人很好奇的问为什么只有那所大学打折,孟穹就会说:
“因为我的爱人也在那所学校。”
62同床
第六十二章
之后每到星期五,我和孟穹就会一起乘地铁回去;有时候天早;就顺便逛逛商场。我和孟穹来过商场无数次,每次都是不来不行的时候才来一次;孟穹会把所有要买的东西列在纸条上;然后计算要用多少钱;不然的话他害怕他的钱不够。
可现在不必了。我们两个缓慢地向前走,有时候会说两句话;有时候不说;看着货架上的货物,需要就拿一些,不需要也可以拿。
说话时;孟穹会很温柔的看我的眼睛;认真听我讲话。我知道孟穹心情很好,他已经深刻理解到了自己单独干的好处——这两个礼拜的时间,他那一个店的利润将近五千元,经济上的宽裕让孟穹有了底气,他不再低着头跟人家讲话。孟穹个子高,低头的时候有些驼背,我纠正了他两次,孟穹就改过来了。
那天回家的时候,孟穹牵住了我的手。我轻轻挣扎了一下。事实上,自从我上大学,孟穹就不会在人多的地方主动牵我的手了。他牵手的方式充满了独占欲和控制欲,明白的人一眼就知道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孟穹也明白,所以他会尽量克制自己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
可今天他不再克制了。我顿了顿,就没在挣扎,任由他牵着。
我和孟穹一个人拿着一个购物袋,在小区门口一家特别干净的牛肉面馆吃了面,他要了三碗,两碗给我。
吃完饭也不着急回去,我们慢慢地往家走,一进楼道他就用指甲轻轻抠我的掌心。我用力握了握,他就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又用手指顺着我掌心的纹路摸。我说:“别闹。”
孟穹就凑过来亲我的耳朵,说:“好。”
口中这么说,手上却不这么做,他向前走两步,然后停下,把身体往我怀里靠。我闻到他头发尖上都是那种蛋糕房特有的香甜味,用力嗅一嗅,就摸了摸他的后背,道:“回家再说。”
孟穹不说话了,他顺从的让我摸他的后背。这些天孟穹一直站在做糕点,累的人都瘦了,隔着那么厚的衣服都能摸到他的脊椎。
我们刚走到三楼,就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坐在孟穹家门口的楼梯上。声控灯骤然亮起,那人猛地站起来,眯着眼睛往这边看。
她穿着及膝的皮裙,还有高筒袜,脚上是很高的高跟鞋。女人见到孟穹,很欣喜地喊:
“阿穹哥。”
听她喊孟穹‘哥’,我才知道她是谁。就是孟穹的老乡李叶荷。她和几年前相比变化很大,身上已经一点都没有那种淳朴的气息了,整个人靓丽而且时尚,光看这么冷的天她敢穿裙子就知道了。
孟穹非常尴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微微往我身后躲,他说:
“叶荷……你看,我俩都吃完饭了,没法再请你吃顿饭了,要不你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再来。”
李叶荷很大方的:“瞧你说得,我又不是来你家蹭饭的。我就是和你商量一下租房的事儿。咱们也没有合同,这不,我……”
孟穹还想说什么,然后很犹豫地看着我。我低头看了看孟穹的下体,那边已经软了,就从兜口里拿出钥匙,对李叶荷说:
“进来吧。”
天气虽然有些回暖,可是还是有些冷,一个姑娘穿着裙子等那么长时间,应该让她进来喝杯热水。
我回屋子里看书,他们两个就在客厅说话,女人的声音比孟穹尖锐,孟穹不断地说:
“你小声些……大哥在屋子里看书呢。”
李叶荷很激动,她的声音几次提高,孟穹不得不一直打断她。最后孟穹也不耐烦了,叹了口气,说:
“我去给你倒茶。”
两人聊了很久,几乎都是李叶荷单方面的说话。等女人走后,我从房间里出来,孟穹正把一次性茶杯都扔到垃圾箱里,回头看着我,笑了笑。
我坐到沙发上,突然觉得坐到了什么,把沙发巾掀开,就看到里面有一个匿名的信。
我看了看孟穹,孟穹示意我可以打开。
那上面是女性特有的娟秀字体。
阿穹哥: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爬的那棵枣树吗?一到秋天那上面就有许多黑枣,你爬到树上给我摘着吃,用凉水洗了,手都冻得发紫。今年就拆迁了,那棵树也要被砍掉。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吧。
我愿意一直租你的房——无论你要多少钱。
虽然没有写名字,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到底是谁写的。我把信递给孟穹,孟穹看了两眼,就把信给扔了。
他说:“大哥,你别生气。”
我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孟穹局促地说:“小时候我就给她摘过一次枣,今天不是我让她来找我的。我都没想到能见到她……”
“孟穹。”我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这很平常,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同样,如果有女的来找我,你也不会……吧。”
那个‘吧’是我最后加上去的,因为我发现孟穹的脸沉了沉,他用面部表情告诉我,他会,他会非常在意。
我只能看着他的眼睛说:“孟穹,你知道吗,两个人的爱情,需要信任。”
“我信你。”孟穹说,“我信你不会喜欢上别人。可是你太优秀了,我总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碰见,让他们连看都看不到。”
孟穹在我的耳边说:
“你是我最重要的宝物。”
他的占有欲太强,简直让我无话可说。
六月下了一场大雨。突如其来的乌云把天都给遮住了,明明是早晨九点钟,天却黑的像是午夜,几道急促而耀眼的闪电从天空中滑过,闷声的雷鸣才缓慢而来。
乌云沉甸甸地压下来,却没有什么雨点,讲台上的教授笑着提前下课,让学生早点回去——这样黑的天,说不定有多大的雨呢。
不幸的是,学生们刚一出门,雨就开始下了。北方的雨猛烈而且凶暴,带着不死不休的咆哮,狠狠的从空中落下,雨水夹杂着雨后特有的清新味儿扑面而来,让人非常狼狈。
我正是在下雨时走出教学楼的学生。这雨让我担心孟穹那家店。那里地势很低,雨水都会汇集到那边,趁着刚下雨应该让孟穹赶快锁门,今天先别营业了。
我撑着伞准备往那边走。雨太大了,街道上的人惊呼着往屋檐下躲,也有几个没打伞在雨中狂奔的人,这才下了十分钟不到,地面上就开始有积水了。我加快了步伐,往孟穹那边走。
路上看到一个坐在地上的女生。她穿着很薄的丝袜,大概是被什么勾住了,她就坐在那里撑着伞。我问她要帮忙吗,女生很羞怯,摇摇头说不用。
我正赶时间,就没多停留,直接往孟穹那边走。
孟穹的店紧紧关着门,水都快没过台阶了。即使撑着伞,我的衣服也都湿了,我用钥匙开了门,一边拧衣服一边往里走。
孟穹正在锁厨房的门,一看到我赤裸着上身走进来,吃惊了一下,问:
“你来做什么?”
我说:“你这边地势太低了。来跟我回宿舍。”
孟穹应了一声,道:“好。我给你找件衣服。”
“宿舍里有。”
“那就这么光着走回去?”孟穹看着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