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另一边的追兵并没有就此罢休,看见那枪头仍露在那,也是有样学样,都打算跃到那高度,点着枪头,借力上去,可惜唐苜的轻功确实较好,不下数百人的追兵里,只有寥寥十来人登上了墙头。其他人眼睁睁的看着那枪被慢慢的抽了回去。然后一声发喊,朝离这最近的城门奔去。
方凌筑抽回枪头,人顿时从几丈高的墙壁落下来,其实他一进杭州就发现唐苜被人追得四处奔逃,但急切之间也没什么救她出困境的办法,只得远远跟着,直到这里才找到这个机会,此时的唐苜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看来吃了不少苦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发现两人一狼被10个人呈扇状包围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劳驾这么多人?”方凌筑侧头问唐苜。
唐苜吐了吐小舌,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完成了器堂师叔的一个任务,得了把暴雨梨花针,刚才在杭州一个酒楼里吃饭,按照说明摆弄的时候,不小心射出去了,旁边是几个帮派首脑在一起吃饭。结果全给我挂了。
“这位兄弟,这娘们一次杀了我们十多个人,如果不关你的事,现在走还得及。“一人面目不善的道。
方凌筑只道了五个字,“她是我朋友”意思这梁子他架定了。
几人呛啷几下将兵器拔出,围攻而上,方凌筑深吸一口气,将枪一横,夹着风声刺向离他最远的一个使鬼头刀的人,但凡使鬼头刀的也是孔武有力之人,那人坐势一劈,对着枪头砍下,方凌筑尽管先天敏捷高,但基本枪法实在是弱,刺人的速度一般,那人便一分不差砍上了,然后刀刃划出一溜火星,蹦了个很大的缺口倒飞了出去,方凌筑将枪尖往前一探,那人如一捆稻草般被串在霸王枪上了,当然,肯定是挂了。
此时有三把剑快要进了方凌筑的身体,方凌筑一手持枪,拧身右转,夹带厉啸的风声用枪身将三人拦腰扫在了城墙上,当然自己也中了三剑,不过因为自己的行动,本应该刺进要害部位的剑偏了少许,但生命也少了三分之一,而且处于流血状态,高手不愧是高手。
唐苜是最清闲的人,方凌筑为他解决了四个,其他六个却是被银霜解决了。砍瓜切菜如同玩一般,银霜咬断最后一个人的喉管,舔舔溢出嘴角的鲜血,意犹未尽的朝唐苜看了两眼,后者吓得两眼无神,腿是差点软了。方凌筑坐到银霜背上,看着唐苜惊魂未定,不由好笑,抓住唐苜的背往上一提,将她放于自己前面,望后看了渐追渐近的人一眼,由银霜驮着一阵风似的跑出了他们的视线。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西湖些许事
等到脱离险境,唐苜跑进了裁缝店,说是需要修理那褴褛的装备。
直到方凌筑等得十分不耐,她才从裁缝店走出来,全身完好无损,衣着鲜明,方凌筑蹲坐在石阶下边,两手环扣长枪放在肩头,懒洋洋的晒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太阳。
“你干嘛呢,怎么这么磨蹭”。
唐苜将嘴一扁,:“难道你没发现我身上有什么不同吗”。唐苜本是一俏皮可爱的女孩样,《天下》里的女性服装大都仿古,她身上本是一件洁白飘逸的连衣长裙,现在倒好,长度减少大半,高筒的靴子上用几缕不同颜色缎带直缠至膝盖下,袖子不见了,粉嫩的双臂上仅戴着两只金色手镯,身前还绣了几朵不知名的花儿,是一种跳动的清丽。
方凌筑抬起眼皮看了看,道:“你可真厉害,一件上好的装备楞是被你折腾成破烂了”。
“什么啊,我只不过要老板娘绣了几朵花而已,哪弄成破烂了”。
方凌筑笑道:“亲爱的小姐,你这件衣服的耐久和防御各降了多少?”
“才都一半而已,这算什么嘛!”
方凌筑哭笑不得,一件上品装备楞是被她给弄成中品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她愿意也就随她,当下转移话题道:“你千里迢迢的将我召唤来。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不敢当,好像还真没什么事了!”唐苜眼睛一转,又道:“不过嘛,我又想起了一件,你的坐骑这么威风,能不能借我骑着到街上威风下”。此时的银霜跟方凌筑一个姿势坐在那晒太阳,只是苦了周围过往的马匹和骑在上面的玩家,那些马不是吓得腿脚发软拉都拉不动,就是一翘蹶子将上边的人抛下马,一溜烟的后退了。
方凌筑看了她一眼,语气了充满了抑郁:“我是借,不过不知道你敢不敢骑”。
“有什么不敢的”唐苜走向银霜的面前,张牙舞爪却又一点底气也无,逞强道:“我就骑给你看”
人没有骑上狼,反而位置倒过来了,唐苜再次被银霜轻轻的摁在了地上。
“救我啊,死小二”唐苜楚楚可怜的叫唤,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睛还盈盈欲泣。
方凌筑伸手拉起她,放到银霜的背上,自己收起枪,也跟在旁边缓缓而行。
“白堤全长1千米,东起断桥,经锦带桥而止于平湖秋月。白堤横亘湖上,把西湖划分为外湖和里湖,并将孤山和北山连接在一起。白堤在唐代原名白沙堤,宋代又叫孤山路。明代堤上广植桃柳,景色绚烂,故又称十锦塘。平静坦荡、景色秀美的白堤,堤上内层是婀娜多姿的垂柳,外层是绚丽多彩的碧桃,远望如一条彩色的锦带。逢春日,暖风熏面,景致绝佳…………”唐苜木无表情,声音平板的往方凌筑耳内灌输她从系统那买来的杭州完整旅游手册。
“停,够了”方凌筑不得不出声了,此时的白堤并不是现实中被重点保护的旅游景点,所以上面有酒肆,有酒比什么都好,但喝酒时有人在你耳边烦扰是影响心情的,坐下后
方凌筑不得不喊停。
“你喝酒那我干嘛呀”唐苜嘟囔道。
“你?”方凌筑知道唐苜是不能喝酒的,朝没什么生意的老板道:“请再来壶茶,”
“上好的西湖龙井来咯!”老板热情洋溢,如此美景,不适合独饮,方凌筑举杯朝唐苜邀了邀,一饮而尽,唐苜抱着壶嘴哧溜了下,百无聊耐的翻了个百眼,算是回应,她本是打算去逛下那些热闹集市的,那地方人又多,自然可以满足一下她小小的虚荣心,结果被方凌筑拉到这个只有花花草草的地方。遥望湖中烟雨蒙胧,帆船点点,方凌筑便想起了唐苜刚才念给他听的一首词。
涨西湖、半篙新雨,麴尘波外风软。
兰舟同上鸳鸯浦,天气嫩寒轻暖。
帘半卷。度一缕、歌云不碍桃花扇。莺娇燕婉。
任狂客无肠,王孙有恨,莫放酒杯浅。 这是词的上半阕,刚想完,词的下半阕便在湖中一人的口里唱出来了“垂杨岸,何处红亭翠馆。如今游兴全懒。
山容水态依然好,惟有绮罗云散。
君不见。歌舞地、青芜满目成秋苑。斜阳又晚。
正落絮飞花,将春欲去,目送水天远。 词调苍凉,语调低哑,想来,这是位失意之人,这声音之于方凌筑来说却是熟悉的,因为他记忆力本就不错,那人就是他在长门镇曾经救过的萧索。
“兄弟,别来无恙!”萧索拱手道,方凌筑已经从唐苜口中得知这些日子江湖中所发生的大事,无疑,萧索便是其中一位风头很劲的人物,建成《天下》里唯一由玩家自主领导的门派,不仅没有因为门派和NPC势力的打压垮掉,反而人气急升,势力急剧膨胀,江浙一带大部分势力范围都是属于他所领导的八荒剑派了,料想他应该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可仍是略带几丝愁苦。
“有劳挂念,正好一人独饮无味,兄台不妨也来共饮几杯”方凌筑举杯相敬。
“求之不得了”萧索哈哈笑道,脚尖一点船头,越过几丈的水面跳入了酒肆,坐于方凌筑的面前,而被他借劲的船头一丝不晃,显然萧索的功力之于前又是大见长进。
“萧兄贵人事忙,怎么不在门派里处理事务,却有空来西湖游玩呢?”方凌筑问道。
“八荒剑派的驻地在扬州,离这不远,不过平时倒真没时间前来,这次肯定有些原因的。”
“如果涉及你们门派的机密,那我不必多听了。”方凌筑打断萧索的话道。
“哪有什么秘密,说起来,这事还与兄弟你有些关联”。
“哦?”方凌筑不觉得这与他有什么关联。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踏莎行
“不错,正与你有些关联,当然,事情还是由你这朋友引起。”萧索又道。
“还请说得详细些”方凌筑道,心知肯定是麻烦上门来了。
“兄弟果然快人快语,料来你朋友在杭州城内被追杀的缘由已经说给你听了吧,那一块喝酒的几位帮主是杭州城内各方势力的代表,而他们,即将是我的部下和兄弟。”
萧索话中意思极为明了,方凌筑唐苜两人杀的人是萧索的手下,原来与唐苜一起饮酒的几个帮派首脑本就是聚在一起就怎么整合到萧索的八方剑派在进行协商,结果被飞来的暴雨梨花针要了性命,自然以为奇耻大辱,如果不将唐苜挂掉,不光会觉得面目无光,还认为成为八荒剑派的新成员之后会被其他人所看不起,这才出现千人追杀的场面。
“这事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他们正好站在我暗器是杀伤范围内呢,而且事后我已经道歉了,也提出拿钱赔偿,可他们一定要把我剁成肉泥”。自萧索出现后一直没有发过言的唐苜这时候知道事情由她引起,急不可待的跳出来为自己辩护。
“你确定你当时的语气很客气?”方凌筑看着唐苜问,由于相处的久,他深知唐苜受不了别人半点挤兑的,想来当时场面火爆,而且兴师问罪的一方自诩为地头蛇和受害人,言语上肯定不会很礼貌。
“我也没多说什么,我只是说他们身为帮派的什么头头却连没有准头的暗器都躲不过,看来武功还需要勤学苦练。”
方凌筑听完不由无语,这不是摆明嘲弄人家学艺不精吗,唐苜说话大多就是这般有口无心,方凌筑熟知她脾气,从平时相处时的言谈举止中就知道唐苜是现在不可多得的单纯女孩子,向来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懂得人世间的圆滑,但别人不知道也不会因此原谅她的。当下使了个制止的眼色给唐苜,后者将小嘴里将要吐出的更多话语吞了回去,背对着两人趴到紧靠湖边的酒肆窗口欣赏喜欢美景了,萧索笑颜对萧索道:“我想这事,错完全在于我朋友,我代她向萧帮主以及那几个被挂的朋友一起道歉,希望萧帮主能看在我朋友不会说话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一次,至于赔偿一事,只要我们力所能及,什么条件萧帮主尽管开”。
“不敢不敢”萧索连忙抱拳道,“一场PK不可能只有一方就能挑起的,我的兄弟当时应该也是太冲动了,这才一发不可收拾,这次前来,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只是想做个和事人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至于我这方,我对对当时在场的兄弟们说了,以后不会再会找两位麻烦的。”
方凌筑一笑,举起酒杯对萧索道。“萧帮主不愧为豪爽之人,那事情就到此为止,干”仰头一饮而尽。
“哈哈……干”萧索饮尽,两人又是一笑,继续喝酒。
萧索放下帮中急待处理的许多事情独自前来西湖,又不带一兵一卒,目的是为了化解这次事件,帮中许多人不解,杭州的各大势力是即将并入帮中的,这时候被人欺负,本应该强硬出头将这事揽下,然后杀了闹事的两人,向杭州几大帮显示自己的实力,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跟随,萧索解释道,要是这人这么好惹,他也用不着亲自来一趟了,当日长门一战,剑阁在方凌筑的一番冲杀下大损元气,这才退回门中休养,若非如此,哪轮到八荒剑派恢复元气并扩张实力呢,真要说起来,这也算八荒剑派欠他的人情,恩将仇报可是为江湖人不齿的事情,这次事情虽由他们惹起,但己方也不无责任,和解为最好。
两人正喝得尽兴,却听得唐苜很突然的“咦”了声,两人同时侧头,望向窗外。
平平的湖面上出现了一艘不同寻常的船,不是西湖常见的花船画舫,也不是渔家用的乌篷船,只是一叶竹筏,宽约五尺,长约两丈,通体碧绿,显然竹青都未刮去,而此时暮春时分,湖中荷叶稀疏,堤上绿树逶迤,正是西湖景色最美的时节,方凌筑三人所望的窗口正是对着东方,东风微微,那船正借着暖暖的风力由远处断桥沿白堤驶向酒肆。方凌筑穷尽目力才隐约看见竹筏前边有两人,一人跪坐,整个人却是呈现桃花的嫩红,面前端放着一件物事,此时两手放在上面似在抚动,一人站立后方,衣裳隐约为白色。筏尾是一个撑竿的人。要想再看清一些只能等船更进一步了。
方凌筑望了一眼,回头喝酒,只听得,“嘭”的一声,左耳一动,明白了跪坐那人抚的原来是一具古筝,“叮”筝声又起,悠扬缠绵,又轻灵得似将随风散去,三人互望一眼,无不是诧异。原来各自觉得心脏随着筝声跳了一下,如此婉转飘逸的筝声穿透力怎么这般强?都明白了一个事实,弹筝之人必是内力高强之人。
筝声渐起,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别有一番脱俗的意境引人心神俱醉,方凌筑三人连同那酒肆的老板一同醉了,竹筏缓缓而动,等得一曲终了,方凌筑才回神,转目看去,竹筏前边两人已从竹筏由白堤中段的小码头上了白堤,此时已能看得十分明了,走在前面的是那白衣女子,长裙拖地,浑身没有露出一丝肌肤,就连脸孔也为一白纱蒙着,但从柔若蒲柳的身段可以触摸到一种隐约的风情,后边捧着一具古筝跟随的正是适才弹奏曲子的红衣女子,姿势轻盈,脸孔虽然也有一袭白纱,但没有覆盖全部,露出一双极大且富有灵性的眼儿,此时下起了绵绵细雨,刮着些许不觉寒的风,白堤两旁绿柳成荫,间中夹着的几树碧桃花红如火,灿若晚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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