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你跨入合道期才百余年,修为不稳,而对方至少是渡过了八重雷劫无限接近仙级的强者,别说是你,就算是洪崖,能否胜他还是五五之数。”紫袍男子悠然说道。
“那……紫星石就这样拱手让给他吗?”那个叫“千秋”的男子显然不甘心。
“此人虽有幻化灵狐之能,但浑身上下没有丝毫妖气,反而是跟我们一样纯正的真元法力。你难道看不出来这秋梦根本就不是洪崖他们所说的什么狐妖么?”紫袍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千秋”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知道,他是北域雪狐族人。”
“雪狐一族自我桃源仙界开天辟地以来就占据着北域的土地,和我们南域神州进水不犯河水,而且,雪狐一族的轮回帝君也是仙尊一般的存在,此刻对方来意不明,还是小心为上。”紫袍男子说道。
“整个桃源界,也就只有我们这些炎黄后裔的天朝子民才知道凡世界的存在,也只有我们才明白凡世对桃源的重要,这些由灵兽妖鬼进化成的异族妄想来到凡世,勘破凡世的秘密,可谓不自量力!”那叫“千秋”的男子冷笑道。
紫袍人微微摇了摇头,微笑道:“秋梦此人倒是个惊才绝艳之辈,紫星石在他手上倒没有辱没这块天外奇石。‘九霄雷龙剑’么?这倒是一门极秒的大神通。”
那“千秋”一听,急忙把注意力集中在下发阵法内的厮杀上。
不得不说,秋梦的天雷斩的确不负“天雷”之名,一剑刺出,剑上的紫电犹如出海的蛟龙向洪崖老祖撕咬过去,同时天空乌云上一声雷震,一道金色的,有常人大腿般粗的天雷犹如一把巨剑出现在洪崖老祖的上空,径直斩下!
天威!
秋梦的这一斩,已经具备了天威!
洪崖老祖却狂笑道:“老夫连仙劫都度过了三重,难道还怕你区区天雷?阴阳化血神刀,给我破!”双手一挥,红蓝两色的毫光冲天而起,在洪崖老祖头顶交叉旋转,形成的巨大气旋将周围的天地元力全部吸入红蓝相间的光柱内。
天空中的紫袍男子皱了皱眉:“这洪崖居然如此动用天地元力,他还真以为在这‘逆界五行绝天阵’里面就真的和在桃源一样么?”
叫“千秋”的男子一震,惊道:“仙尊此言何意?”
紫袍男子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这逆界五行绝天阵虽然能在凡世形成一个与桃源相连的空间,并把灵力的波动限制在阵法内,但这样的束缚也是有个限度的,洪崖这厮如此动用天地元力进行攻击,只怕这大阵根本就无法保证对凡世不会造成影响。速速动用紫禁宗在凡世的力量,让此处方圆三百里内生灵立刻迁移!方圆五百里内的生灵,也最好让他们离开!”
“千秋”惊骇莫名,但出于心中对“仙尊”的那种近乎狂热的崇拜让他立刻拿出手中的大哥大向属下分配任务。
“操!”千秋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仙尊,这里因为秋梦的雷法威力太大,引起了电磁波的干扰,没信号啊!”
紫袍男子一愣,莞尔道:“看样子你真的已经融入这个凡世了,怎么忘了直接用传音符?”
叫千秋的男子一拍光秃秃的脑门,叫道:“哎呀,居然把修士们最普通的联系方式忘了!”
乌云下,洪崖老祖挪用天地元力聚集成的红蓝色光柱已经将秋梦借天雷的一斩抵住,只是挡住这招的代价也不小,豆大的汗珠从洪崖老祖的额头上渗出,整个人也往地上下陷了几寸的距离。
“仙术,阴阳无极!”洪崖老祖根本不给秋梦近身厮杀的机会,一声大喝,双手凌空一合,相互缠绕旋转的红蓝两色化血神刀也随着洪崖老祖的手势瞬间融合,顿时整个光柱不在是红蓝相间不断旋转的模样,反而成为漆黑油亮的色泽。
动的极致,便是静。这看似静止的黑色光柱,实际上里面化血神刀的运转速度,不知比先前快乐多少倍!
“仙术!洪崖这厮居然敢在凡世动用仙术!”乌云上的紫袍人面色一变,顿时一股威压弥漫在云层上方。此刻,他对洪崖,已经不满。
早已发出传音符的千秋此刻面上也是不豫之色:“当初卑职借他‘逆界五行绝天阵’的阵旗时早已再三叮嘱……”
紫袍人大手一摆:“你不必说了,这些散仙级别的老怪一个个目中无人,紫禁宗的禁令,他们有几个会放在心上?”
“那……”千秋道,“仙尊,如今该怎么善后?”
“顺其自然吧,就说此处地壳变动,板块挤压激烈……那些凡世的专家学者们不是喜欢这么解释么?”紫袍人很快就平定了情绪,淡淡道。
下发洪崖老祖的阴阳无极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秋梦天雷所化的巨雷所毁灭,同时更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向半空中的秋梦袭来。
秋梦的天雷斩,能够带着天威,但是碰上散仙级别老怪使出能够毁天灭地的仙术,就如同小孩子玩泥巴一般。
“这就是仙术么?看来散仙和雷劫的差距根本就不是一点半点,只怕如今我真的要陨落在此了。”秋梦喃喃自语,双目渐渐流下泪水,但他的嘴角却挂着微笑,“芷仙,等我,我很快就来陪你了,在这之前,让我先把这该死的洪崖灭掉!”
紫星冷电,脱手。这是秋梦出剑以来第一次让法宝离开他的手,紫剑倒悬着漂浮在秋梦的面前,发出离合紫光在秋梦面前形成一面光墙,紧紧保护着主人。
“离合紫光!”乌云上的千秋再一次失声叫了出来,“仙尊,这秋梦……对紫星石的了解和感悟只怕已经超过了卑职!”
“嗯,”紫袍人点了点头,“本宗的功法取自紫星石灵,此人没有本宗的心法但对紫星石的运用却如此得心应手,此人的才华,可敬可畏!”
秋梦双手掐诀,不断变换着诡异的符号,一时间,秋梦身上金光大盛。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八条金色的狐尾在秋梦的背后出现,随着秋梦身上如炒豆子般噼噼啪啪的爆裂声,秋梦几乎在一瞬间就变得无比的巨大,变成了一条如一栋楼房大小的八尾狐狸!
“八尾地狐!”洪崖老祖和乌云上的千秋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紫袍男子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色:“想不到这秋梦居然是八尾地狐,不过雪狐一族八尾的修为也足以相当于修士中的雷劫甚至一些只度过两重仙劫的的散仙了。瞧其金色的狐尾,只怕此人在雪狐族中的低位非同小可,十有八九是雪狐族天狐宗的嫡系弟子!”
洪崖老祖此刻脸上也现出的惊慌的神色,他只是一个度过三重仙劫的散仙,在秋梦现出天狐真身的时候,修为上的差距根本就可以忽略。可以秋梦的战力,只怕秒杀同阶修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刻,秋梦的天狐真身已经完全显露出来,八条狐尾笔直矗立,尾端如火焰一般的一点白色毛发透出诡异的银色光芒。
“天狐宗前辈在上,天狐宗弟子秋梦,万念俱灰,无意于人世,特以天狐真身自焚,以求灭得强敌,不肖弟子秋梦,恳求祖辈成全……”秋梦轻阖上双眼低声吟道。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很清晰,秋梦尾端的银光此刻已经开始向上蔓延,从尾部到臀,再到腰部,最后遍及全身。
“洪崖老贼,受死!”在秋梦浑身被银光照耀的一刹那,双目一睁,再次握住了紫星冷电。九九归一真龙现!秋梦,以自焚天狐真身的代价,施展出来其毕生绝学——九霄雷龙剑中的最大杀招!
这一剑,天地变色。
这一剑,金龙现世。
这一剑,带着秋梦丧妻之痛的愤怒,带着他自毁天狐真身的力量,带着无尽的金芒,一条巨龙由剑端射出,带着超过了散仙级别的威压,直奔洪崖老祖!
“好个秋梦,居然使出了九尾天狐那种级别才能用的真仙级的神通!”乌云上的紫袍人脸色大变,看着下面已经面无人色的洪崖老祖,纵身从云端扑下。大手一挥,一块紫色罗盘从袖中飞出,逐渐变大,上面同样散发出离合紫光,朝着秋梦的那一剑飞了过去。
“仙尊!”身旁的千秋见状大惊。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天地为之一颤,仿佛爆发了大地震一般。金色的强光爆发,巨大的气浪向四周蔓延,那逆界五行绝天阵直接崩溃,外围凡世个宗门的化神返虚修士动作快的直接后退,口中溢出鲜血,动作稍微慢点的,直接身受重伤,修为低的要么肉身炸裂,要么形神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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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辽阳市第一人民医院。西南的巨响,在东北也能听到。
一间整洁的病房内,一个二十来岁的护士望着天空,埋怨道:“这个天,春雷也这么骇人!舒小姐,你没被吓着吧?”
病床上,一个美丽的妇人痴痴地望着天花板,她的身边躺着一个刚刚出生的男婴,粉雕玉琢,十分逗人喜爱。
而她,手上摩挲这一块青白色的玉佩,红色的穗子摇晃着挠着婴儿的脸颊,让孩子“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她望着身边的孩子,喃喃低语:“无欢……我和我们的孩子,在你心中真的比不上那京师的那些富贵名利么?”泪水,再一次从眼角留下。
那护士看着病床上的女子,轻叹一口气,默默地走出病房,缓缓将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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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散,风清。
曾经摆下逆界五行绝天阵的地方已经一片狼藉。
秋梦,早在使出那一剑的时候化为了尘埃,但奇怪的是,他的紫星冷电,还有先前放在一旁装着绝色女子的水晶棺,都不见了。
“咳咳,”在空中飞行的紫袍人此刻也极为狼狈,在损坏了一样极品法宝的情况下,终究还是保住了洪崖老祖的一条老命,只是没有两三百年的静养是不可能恢复的。如今他也受了一点内伤。
“仙尊”身旁的千秋关心道。
“不碍事,”紫袍人挥手止住了他说话,“紫星石的事情,你不用再追究了,好一个秋梦,想不到一个区区雷劫之修也能让我受伤,这紫星石,你有资格拿去!”
千秋沉默不语。
“千秋,”紫袍人肃容道,“我辈修士,怎么如此执念于外物?那紫星石虽然珍贵,但也不见得就是天下无双了,我的紫星罗盘不也是有紫星石做的么?”
紫星罗盘,就是紫袍人用来救洪崖老祖的那个法宝。
千秋依旧沉默。
紫袍人继续说道:“过几日就是桃源宗门本部紫星之灵产生紫星石的日子了,到时候我取一块给你放在凡世的宗门内。虽然品质没有秋梦的那块好,你也凑合着用吧。”
千秋闻言一惊,道:“仙尊,这使不得……”
“有何不可?我堂堂紫禁宗在凡世的宗门若没有紫星石坐镇,那才是真的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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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阳市医院。
那刚刚生产的妇人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戴在孩子的身上,喃喃道:“苦命的孩子,只怕今后就只有我们母子两相依为命了。
那个婴儿无邪地笑着,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着身上的玉佩,嘴里发出“哈,哈”的笑声,他丝毫不知道他的父亲,在才出生前一个小时还在医院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出世,也丝毫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件惊动整个修行界的大事!
第一章 捡来的妹妹
三月,芙蓉镇,小雨刚停,空气十分清新,泥土的地面虽然有些浅浅深深的凹凼,但依旧阻挡不了人们外出踏青的愿望。
此刻芙蓉镇外大约十里地左右的山间小路里,有一家三口正欢快地在山路上走着,丝毫不怕雨后泥泞的山路。
这家夫妇约莫三十一二岁,男的一张国字脸,相貌不是很出众,但一双漆黑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深邃。女的长得也算娇媚,架着一副圆框的眼镜,颇有知识青年的味道。那孩子看上去倒颇有灵气,继承了父亲漆黑的眼眸,充满好奇地望着叶郊外的一草一木。
这对夫妇都是大学毕业后分配工作来到这里的大学生。芙蓉镇地处西南,是四川省边界的一个小城镇,这里距它所属的市级城市大概有五十公里的路程。要说这个镇子,本来都是一片荒郊野岭,但这里居然有个的煤矿,因为煤矿开采的需要,国家逐渐地分配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除了矿工,还有矿工的家属,于是乎,各种设施在这个小镇上面兴起,每年教育部还会分配几十来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这对夫妇就是这么来到这里的。那个男子名叫冷萧然,是一所师范大学的中文系毕业生,按理说教书和挖煤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但既然煤矿的开采已经让这里形成了一座小镇了,总该有学校吧?学校有了,没老师怎么行?师范的毕业生,分几个过来!那女的叫谢希萍,是一所理工大学的建筑系的毕业生,也是刚一毕业,就被分配到了这里。
他们已经来到芙蓉镇已经有四五年了,已经有了个三岁的孩子,名叫冷羽,今天是他们出去春季踏青访友的日子。
虽然每年都有大学生分配过来,但会分配到这种穷山僻壤的地方来的,要么是没有关系,要么是大学成绩确实不敢恭维,或者,运气特别的背。因此,这个芙蓉镇的文化水平那是非常的低。
冷萧然夫妇无疑不会是上述中的第二者,反而,他们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只是曲高和寡,在这个镇子上他们夫妇二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交好的朋友。冷萧然来的时候,带了八箱子的书,好在他是跳出农门的孩子,小时候农活也做过,倒也不算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也没有麻烦镇上的人。只是这些书的确把镇上的人吓了一跳,从四书五经,二十四史到近现代的散文小说,基本上都有,更关键的是几乎每本书上面都有冷萧然用笔所记注,勾画的痕迹,这下镇上的居民把它当做全镇学识最渊博的先生来看待,而其他的大学生又不是些有真才实学的主,自然对冷萧然敬而远之了。
“冷先生”虽然受人尊重,但一个镇子上面全部都是一些文盲、半文盲或者一些名不副实的大学生,这让冷萧然想找个谈论胡侃的对象都没有,找老婆吧?人家学建筑系的,你一中文系的和别人怎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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