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有些不忍心了,对方比自己的年纪还要长:“您坐下来吧,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可以。”
“谢谢。”那人没想到骆天会这么和气,原来有些忐忑的心就放了下来,在他的心里,原本以为有名气的人会不好接近,搞不好人家都不愿意和自己说话,他原本不停揉搓的手停了下来,坐到骆天的旁边:“是这样的,我们家有一个碗,听爷爷说是古董来的,可是我们家三辈子都是农民,也瞧不出所以然来,这次听说有一位很有名的鉴定师要来,所以我们……”
“我知道了。”既然是男方的亲戚,那也就是老张的亲戚了,骆天不能不给这个面子:“碗在哪里?”
那中年男人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拿出一个盒子来,两人的相貌有七八成相似,估计爷俩,果然,那年轻人把盒子放在中年男人手上:“给,爸。”
骆天接过来,盒子不过打开一半,他就好奇地朝里瞅了一眼,腰杆子马上挺得笔直笔直地,周伯斋好奇道:“是什么?骆天?”
骆天彻底地将碗打开来,那一只碗暴露在众人眼前,周伯斋有些疑惑:“奇怪,看这碗的纹饰应该是元朝的瓷器,釉色肥厚圆润,甜白釉色,又有民族特色,可是这碗的形状……”
“有些怪,”骆天说道:“看样子又像盛装食物的器具,又像是可以放在手上把玩的物件。”但有一点骆天很肯定:“确是元朝的无疑。”
光是“元朝”这一断论就让那父子俩及亲属十分兴奋,但骆天脸上的疑惑不解,年代数字表示是在忽必烈执政期间,可是在骆天的大脑里,他实在想不到能与之相匹配的元代瓷器类别,骆天很久没有这样为难过了,看他的样子,周伯斋也紧张起来,他很少见到骆天如此为难的情况。
“会是什么呢?”来参加婚礼,居然遇上这么一个碗,让自己为了难,骆天真是始料未及了,程真把手放在骆天的手背上,骆天会意,冲她一笑,继续翻看着手上的小碗,这只小碗具有典型的元代瓷器的特征,元代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由少数民族(蒙古族)建立并统治全国的封建王朝,因此元代的瓷器明显具有草原民族的独特风格,瓷器器物上都新烧制了许多蒙古族特有的器物类型。单色釉的烧制也比前代的要精美。
骆天看到碗底的标识:“果然,是枢府瓷,元朝时设立了枢府专门管理烧造瓷器,枢府烧出来的瓷器很显著的特点就是甜白色釉,后世称之为枢府瓷。”
骆天肯定地说出这瓷碗的来源,可是对这形状却有些把握不定,他不小心将碗放在鼻下,突然闻到了一股清香之气,很淡,却又赶巧钻进了骆天的鼻子里,这股香气启发了骆天的思绪,他想到了一个传说,不过他暂且不表,只是将这碗交还给那中年男人:“这碗确实是古董,而且是很老的古董了,请务必好好保存,当然,如果愿意出手,价高者得,价低了,千万别出手。”
得了骆天的教诲,父子俩感激涕零,那父亲肯定是提了别人的教导,居然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来要塞给骆天,这是要给掌眼费,骆天推掉:“你们是老张的亲戚,这个钱我不能收。”
周伯斋也说道:“不错,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大家不谈钱。”
父子俩感激地离去,把盒子更紧地捧在怀中,骆天低声对周伯斋说道:“那碗与寻常的瓷器还是不同的,居然有一股清幽的香气。”
“香气,是后天形成的吗?”周伯斋疑惑道:“有香气,这碗就有一些不平常了,而且烧制的形状也太不标准了,但是它确实是元朝瓷器没有错。”
“干爹,其实我有一个怀疑,您有听说过长生碗吗?”骆天问道。
旁边的丁诚好奇心最盛:“什么是长生碗?”
“长生碗的出现,并没有得到确切地认定,只是出现在一些野史记载之中,你们知道忽必烈吧?”骆天问道。
“知道。”丁诚率先跳出来答道,不过他马上露出苦笑:“知道是知道,不过要我说出来有点难。”
“你小子,我就知道。”骆天已经习以为常了:“忽必烈全名叫做孛儿只斤。忽必烈,是成吉思汗的的孙子,他也是元朝的首位皇帝。”
第330章 老友重逢
第330章 老友重逢
“元朝的首位皇帝不是成吉思汗吗?”这下子连晓义也给搞晕了。
“确实有不少人会弄混,成吉思汗在元朝开辟前就已经去世,他所成立的是蒙国帝国,不是元朝,忽必烈才是元朝的第一任皇帝,这个皇帝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昆仑山顶上有长生土可以烧制成长生碗,就铁了心非要烧长生碗出来,长生土本不多,据说,忽必烈倾尽全国之力也只烧制出来两只而已,这本长生土本身并不适合烧制瓷器,失败无数次之后,才仅烧制成功两只,忽必烈在震怒之下,将窑工处斩,连带那些长生土,也作了废。不过长生碗的出现仅仅只是出现在传说之中,多年来,关于长生碗是否真实存在的争论一直存在。”
“所以你怀疑这只器型不标准的碗就是传说中的长生碗?”周伯斋问道。
“是的,长生碗之所以难以烧制,是因为长生土并不适合烧制瓷器,很难成形,所以我大胆推测,这就是这只碗器型不标准的原因,至于那股香气,我闻得出来,绝不是任何香料或是香水能够做到的,纯属天然,除了大自然的恩赐,我想不到别的,基于以上理由,我认为它就是传说中的长生碗。”骆天说完,看到另外四人都用讶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耸耸肩:“无可考证,没有人见过长生碗,没有人知道长生土是什么成份,哪怕是可以验出夜光杯成份的精密机器也不能确定它是否长生碗。”
骆天在心底却有一个声音,那只碗绝对是长生碗,别无可能,年代,器形,最重要的是那股纯属天然的香气,都是佐证,不过,传说中的长生碗是一对,另一只会在什么地方?
刚才骆天有下意识地试探对方是否愿意出手,可惜,对方想要继续收藏,当然,骆天是有办法把那长生碗弄到自己手上,不过手段会不光彩,这不符合骆天的价值观,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他并不遗憾,在你放弃一次机会的时候,谁能想到,接下来,会有另一次更绝妙的机会呢?
婚礼终于要正式开始了,饭厅的中间铺上了红色的地毯,直通向台上,那里布置了用百合装饰出来的心形大门,一对新人将通过这道门,正式接受众人的祝贺,《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响了起来,大家纷纷回头,准备迎接这一对新人进场,程真心中有无限温暖,骆天也把刚才长生碗的事情抛在脑后,专心于对这一对新人的关注,这是起码的尊重,他看着新郎拖着新娘的的手慢慢地朝前走,掌声响了起来,新娘子脸上露出害羞又幸福的微笑。
再看老张夫妇,已经是热泪盈眶,看着女儿出嫁,大多数父母的心会像是掏空了一般,心里会突然空落落,骆天虽然还没有成家,可是他能够理解那份心情,再看程真,她望着老张夫妇的时候,眼角有些湿润了,在香港的结婚仪式上,必不可少的一环是父亲牵着女儿的手,将她送到新郎旁边……程真的感慨也就可想而知了。
骆天凑到程真耳边说道:“没事的,只要我让你幸福,你爸爸妈妈在天堂里一定会为我们祝福的,形式而已,我们看中的是本质,知道吗?”
一对新人已经上了台,司仪开始起哄让两人说起如何相识的过程,这引起了全场最大的高潮点,原来一对新人居然是相亲认识的,世界上各种形式的相遇都能产生爱情,产生婚姻,缘分是千万种的状况,这一场婚礼来得正是时候,让骆天与程真更加确信自己的选择了。
一对新人走下台来,依次按桌敬酒,周伯斋见状连忙将杯子里的白酒换成了矿泉水,丁诚笑道:“周老板,这可不行啊,弄虚作假了。”
“唉,你不知道,我这身板子喝不了酒了。”周伯斋说道:“中国人这劝酒有时候可会成为负担。”
骆天说道:“没事,干爹,大不了一会儿我替你。”
婚礼很热闹,骆天居然被老张要求上台祝辞,这还是骆天头一回干这事,幸好一番精妙地以古玩举例的说话惹来众人的大笑,气氛总算是上去了,婚礼就这样在一片热闹的氛围中结束,程真也很讨众人的喜欢,尤其周伯斋很认可,这正是骆天乐于看到的。
程真暂时回到了香港,虽然与家庭企业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无需参与管理,可是因为父亲的遗嘱上有将部分股份给程真,所以她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需要定期参加公司的股东大会,幸好现在从香港来去都方便不少,两人并没有觉得分别有多难。
骆天埋头研究起课程的开发,围绕古家具的类型,鉴定方法,各个主要时期的古家具的特色来进行,为了配合课程的效果,骆天不惜把自己家的珍藏拿了出来,争取到时候达到最佳的教授效果。
经过与常老的协商,课程定在明天上午,据常老说,要参加骆天授课的估计是开班以来人数最多的人了,教室的座位完全不够,又临时加了十六个座位,到时候,教室估计会被挤得满满得。
经过一上午的准备,课程终于有点像模像样了,骆天长舒了一口气,明天至少不会太杂乱了,他伸了伸懒腰,准备出去吃个中餐,这也不要怪骆天,见惯了大场面,再加上本来就是男人,再加上程真前阵子住在这里,自己完全是饭来张口,这些因素累加在一起,骆天就更不愿意窝在小小的厨房了。
新房子的手续一周后可以彻底地办下来,骆天并没有马上搬过去的意思,主要是为了工作,原本骆天有问欧阳天要不要一起住,可惜“曾王爷”不想别人去挖他和骆天的关系,宁愿表面上维持街坊的关系,暗地里来往,骆天早就想见识一下老爸的藏品,他很想知道,除去夜光杯以后,还有什么珍世罕宝!可惜自己马不停蹄,他希望能够空出一整天的时间,和老爸进行一次深层次的交流,关于藏品,关于古玩的修复,老爸可是高手一名,骆天有些怀疑,在古玩修复方面,师父朱静之和老爸欧阳天,究竟谁更甚一筹?
骆天独自一人下楼去,刚拉开车门,一只大手从身后伸了过来,吓了骆天一大跳,最近新闻上有报导,不少人在停车场被袭击,骆天的防备之心顿起,右手抓住那只手腕,骆天又听到了咯咯的声音,一声惨叫响了起来:“唉……”
这声音好熟,骆天一回头,脸上便写满了歉意:“古玉平,怎么是你!”
“松……松手!”古玉平的脸都扭在了一起,这个骆天最近是练过了吗?看上去轻轻地一抓,自己的骨头都差点散架了。
骆天连忙松开,刚才自己是下意识地防守动作,结果出现了上次保护邵晓雅时候的情景,看来自己的这种自我防守能力只会在最适当的时候出现,再看古玉平,脸上面如死灰,一脸地不痛快:“老朋友,我们好久不见,你就这样欢迎我?”
“不好意思,不过你知道,最近有新闻说不少人在停车场被袭击抢劫,所以刚才我只是反应过度了。”骆天笑嘻嘻地问道:“手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没断!”古玉平没好气地说道:“我像是坏人吗?我脸上写了坏人两个字?”
“当然不是了。”骆天搭着古玉平的肩:“我刚才不是没看见你的脸,才闹出来的误会嘛,我们古教授最大度了,是不是?”
“不要给我灌迷魂汤了,今天中午你得请客赔罪!”古玉平不客气地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双手抱在胸前:“还等什么,走啊!”
骆天无语了,古玉平还是老样子,甚至比前更俏皮,用了俏皮这个词,骆天自己都想笑,看到骆天脸上的鬼笑,古玉平警觉道:“你怪笑什么?”
“上次就听萧雪说你要调职,没想到这么快,古玉平原来也有热情似火的一面,真是让人大跌眼镜了,你可是教授啊!是不是要更沉稳一点呢?”骆天故意戏弄古玉平。
古玉平一边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经红了一大片,骆天知道自己刚才没有使上全力,否则就不只是红肿这么简单了,可能手腕骨都要裂开来,他提醒自己,以后要小心确认才能使用这种能力,否则误伤就不好了,这不,古玉平就挺冤的。
找了一家饭店坐下来,古玉平才说道:“我今天上午刚去临江大学报到了,住的地方萧雪替我订好了……”
“住她家?”骆天打趣道。
“没错。”古玉平笑着说道:“让你猜中了,我和萧雪马上就要订婚了,所以伯父想让我住进他们家去,方便交流。”
是喽,萧定天也是古玩迷,尤其迷于瓷器,现在在古玉平的影响下,也迷上古钱币了,只是动作这么快,骆天没有想到,萧雪大学还没有毕业吧?等等,萧雪不就是在临江大学?骆天的眼睛瞪得老大:“你们现在玩师生恋?”
“什么啊,还有半年,萧雪就毕业了,到时候我们再举行婚礼,我有分寸,不过,我听萧雪说,她以前喜欢过你?”古玉平摸摸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是不介意啦,不过最好你也能有女朋友就最好了。”
“我有。”骆天得意地说道。
“啊?”古玉平为自己刚才的小人之心有些难为情,毕竟感情应该是两个人的事,谁也不想自己的女人心里还藏着另外一个男人吧,听到骆天的回答,他更加难为情了:“那个,我刚才说的话……”
“不过是个玩笑,我知道古老师最爱开玩笑了。”骆天强调道,他能够理解古玉平的心情,不过萧雪那丫头真是少根筋啊,居然把这事告诉古玉平?难道看自己的男人吃醋很有成就感?骆天有些无奈了,女人心,海底针,真是猜不透啊。
“对了,就是个玩笑而已。”古玉平说道,他故意地转移话题:“肚子饿死了,怎么菜还没有上来?”
“对了,李队长他们还好吗?你还在配合进行秘密活动?”骆天的话刚一问出口,就看到古玉平的脸色一变,然后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他现在昏迷不醒。”
第331章 纲钱
第331章 纲钱
骆天大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李队长受了重伤,处于昏迷状态,现在躺在北京的医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古玉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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