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有几位也算熟眼,上次在拍卖会上骆天也见过,比如金兰珠宝的代表,另外有两三个人就是生脸了,本业是竞争对手的几个人此时像老朋友一样有说有笑,商场上,果真没有敌人与朋友之分,只有利益之追求。
老罗一看到骆天和谢明,居然气不打一气来:“我说谢总,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每年都和我们来抢,你看你今年还搬出来一个奇兵,做事不要太狠啊,给我们留点余地吧,不要让我们拿着钱出来,花不出去嘛!”
“就是,就是。”旁边的几个人都随声附和道。
“看你们这话说的,我们也得活嘛,我们拿到好货,欢迎你们参加拍卖!”谢明张开双手:“我谢氏拍卖公司的大门随时朝你们敞开。”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骆天也跟着笑了,这个世界真奇妙,明明是竞争对手,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家非敌非友,中间又暗藏玄机。
大家打着哈哈的时候,韩兵不声不响地走到骆天旁边,低声说道:“我很期待明天的大赛,希望你用尽全力。”
“放心,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韩兵愣了一愣:“这样最好。”
正打算走开的时候,他突然又折返回来:“对了,还有一个人也很期待和你的见面。”
“谁?”
“袁森林。”
怪人袁森林?他也来了?
袁森林是个强手,韩兵似乎也不容小瞧,看来这次是一场硬仗,回到酒店,骆天就躺到了床上,谢明则是带着老赵、何平伟出外应酬,住这家酒店的熟人还真不少,珠宝公司的代表还有其它拍卖公司的人,在乱战开始前,大家还是一团和气。
房间只剩下骆天一个人,他小心翼翼地解下手上的手链,打开那个金葫芦,变成水泥色的碎片安静地躺到了他的手上,此时骆天需要整理一下头绪,一眼辩认真假是没有问题,可是赌石的方式多样化,知道有绿,可是未必拿得到手上,这是无法控制的方面,融合?还是不融合?
骆天闭上了眼睛,又想起在奇芳斋的奇遇来,当时自己在凝神想着那个古高瓷盘时,居然真的看到了瓷盘的所在,只是不那么明确,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心念可以与古玩相通呢?或许,自己再努力一点,瓷盘所在地的线索也会更加明确,关键在于自己在那一刻能否最快地凝神回想。
冥想!骆天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没错,这是能够帮助自己快速地凝神回想的方法,所谓的冥想,骆天是有一些了解的,但仅仅只限于网络上,他一直认为这和武林秘秘笈中的心法有相通之和,不过冥想更实际一点罢了。
骆天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开始查找冥想的资料,他没有想到冥想分的种类还挺多,这其中大多都不适合自己,终于,鼠标停了下来,有这么一段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试图凭借注意力使心灵保持专注在某一对象事物上,是违反心灵的能力的。这样做是困难而徒然的。这实际上也是违反瑜伽冥想术的原则的。在瑜伽冥想术中,人要轻柔地设法把他的心灵集中在某一对象事物上,如果心灵要离开这事物,他就设法逮住它,把它带回来。但这是做得极为柔和的。
没错,力的原因,这就是上次自己为什么越是用力想,线索却总是模糊的原因,要真正地让心灵和某种力量联系起来,就要顺其自然,让其自然地衔接,骆天受到了极大的启发,现在是时候突破了。
骆天打开随身的包,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玉挂件,这是灰绿色的碧玉,价值一般,但因为作工精秀,所以方才在卖场之中,骆天买下来的。
骆天仔细记住了这块碧玉的形状大小甚至是上面的纹路,然后闭上眼睛,将玉抛了出去,直到听到那声响,然后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脑子里慢慢地回想着那块玉的样子,半月形的样子,不过一元硬币大小,小巧的样子十分惹人注意,在回想的过程中,就像是亲手在抚摸那块碧玉,一点一点,他尽量轻柔小心,慢慢地,眼前浮现碧玉的样子,这情形有点像复印机,脑子里对碧玉的印象就像是原件。
眼前浮现出来的碧玉着实清晰,再看向四周,骆天发现了重要线索,碧玉的旁边有柜体!骆天闭上眼睛,眼前的情形马上消失,再环顾酒店房间,这是一个标准的豪华双人间,要说柜体,自己刚刚扔东西出去的时候,附近的柜体只有两个,一个是鞋柜,还有一个就是电视柜体了,两个柜体颜色一致,所以挨次来找就对了。
不过,骆天并不满足,这和上次在奇芳斋的表现没什么明显进步,骆天并不去找,而是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先是出现好多的水,水在指间流动,那份自然天成的柔和……
慢慢地,碧玉在眼前出现,这一次,近在眼前,比刚才的更清晰,更近一些,玉周围的原本模糊的背景也像被锐化了一般,清晰了不少,这一回,骆天大满足了!
后面连电视背景墙都显现了出来,这一下答案就在眼前了。
骆天大步地朝电视柜那里走去,弯下腰,果然,碧玉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呢,这一回合,骆天已经抓住了些许线索,自己尚且需要再细细品味其中的“度”,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嘀得一声,是门卡的声音,骆天赶紧将碧玉收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翻看着手上的玉石杂志。
第45章 旁观者清
第45章 旁观者清
进来的是谢明,他一进门,就有些发牢骚的意思:“这伙人渣子!”
很少见到谢明这么恼火的样子,他看上去像是踩到了不该踩的东西,即懊恼又无可奈何,“怎么了,谢总?”
“就我们两个人在,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谢明无奈地扯下自己的领带扔在沙发上:“真是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伙痞子,没事找事,惹得我一肚子火。”
“什么人?什么来路?”能把镇定自若的谢明气成这样,想必不是一般的痞子。
“一个年轻人带了几个人,打扮也是古里古怪的,不过为首的那个人好像对古玩有些了解的样子,讲话很不客气,面很生,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谢明估计是吃了对方的呛:“我看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看行事有点不像正道。”
“既然是不入流的人,就不用放在心上了,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呢。”骆天不以为然,哪里都有流氓和痞子,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和对方撞上,更不要有所冲突,他们会抡砖头,操刀子,你会吗?
谢明被这一桩事整得心欲全无,晚上也只是和公司的人一起吃晚餐,懒得再去应酬,就只等明天展销会的正式开始,骆天原本全身都紧绷着,慢慢地也变得轻松不少,回到房间,就是练习吐气,练习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平和,见骆天这个样子,谢明也放心不少。
正式拉开序幕的一天终于来了,排场果真不小,除了普通市民,游客,还有收藏家和珠宝公司、拍卖公司赏脸外,还有不少老外也来凑热闹,不过大多是瞧瞧,对于中国的这些稀奇玩意儿,他们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开幕仪式很隆重,主办方发言,剪彩,商家代表发言,宣誓,完全是做足全套,然后请来了国内很有名气的几位歌手即兴表演,顿时把现场气氛炒到了一个热点,台上唱哥的女歌手身段儿的确不赖,一张经过细心化妆的脸也能够吸引人注意,不过骆天更关心会场里面的赌石大赛的设置,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好不容易熬到开幕式结束,大家能够进入会场,骆天刚从位置上站起来,就被韩兵拉住了:“我正找你呢,赌石大赛下午开始,现在我们要去报名,看参加哪一个形式的比赛,每人最多参加三个。”
还有这么一回事,看骆天的错愕样子,韩兵说道:“你是第一次参加吧?”
“是的。”
“难怪你不知道了,这是每年的惯例,上午报名,组织人会进行编排,下午正式开始比赛,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过去吧。”韩兵很心急,也很兴奋。
谢明又被不知哪一路的人给拉住了,骆天冲他打了一个手势就跟韩兵去到赌石大赛的场地,那里已经布置妥当,原本形形色色有些杂乱的原石整理地分了类,像是几排新兵,正整齐列队,等候审阅。
“传统的,赌雾、赌绺,赌色,赌底,不限范围,你可以任选一块,谁解出来的绿多,绿好,谁赢,还有一种限定项目,我们管它叫‘八仙过海’,只有八块原石,价高者得,得者再解石,判定输赢,当然,‘八仙过海’投入的成本很高,也完全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韩兵继续侃侃而谈:“当然,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自解石,前面两种都有师傅替你解,可是这一种是自己解石,这很考验参赛者,很多人会相玉,会看原石,可是不会解石。”
骆天心里暗暗道:“我就是这其中一个。”看来这个项目是参加不了了。
“赌雾、赌绺,赌色这些基本赌法,你选哪一个?”韩兵问骆天,骆天选哪一个,他就会跟着报名,反正是要和传说中的这个骆天一试高低。
骆天的手摸着下巴,色是最基本的,也是最多人会选择的荐,自然不能选,这不是让韩兵小瞧吗?”赌雾吧。”骆天下了决定。
韩兵很满意,他也是这么想的:“你还报哪一个?”
“八仙过海吧,这个听上去有点有趣?”骆天从刚才起就对这个有点劲头儿,“还有一个自解石的,我也想试试,我还从来没有自己动过手,就当学习好了。”
还真洒脱,韩兵皱了一下眉头:“好吧,我和你报一样的。”
两人一起去登了记,看看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才开始,现在还有时间再转转,或者是了解一下竞争对手,两人正左顾右盼的时候,一个老熟人出现了,照例是冷淡的一张脸,不过看到骆天,总算挤出了一点笑容,露了点牙齿出来:“好久不见。”
也没多久吧,骆天心想:“是啊,你好,袁先生。”
来的人正是袁森林,这种场合怎么少得了他?”你们报名了?”
“是啊,就等你了。”韩兵不怎么喜欢袁森林,这个怪人很少给人留面子,不给人留余地就是不给自己留余地。
“那我先去报,我们稍后见。”
袁森林挤入人群中,一会儿就没了影子,“我估计他会看你报什么,然后跟着报,毕竟上次输给你了,以这个怪人的脾气,怎么可能服气。”韩兵说道。
“没关系,反正对手又不是他一个。”骆天看着赌石赛场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这才觉得这比赛的份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比赛,终于要开始了。
午饭大家伙儿在外面的一家饭店马马虎虎地对付了一下,何平伟和老赵带着运营部的一班同事在玉石展区不断地换着位置,看到有潜力的客户就重点跟踪,没有什么时间去看骆天比赛,老赵甚至有点阴森的想法,希望骆天翻一个大跟头,他时不时地看向赌石赛场,希望听到类似的消息传来。
这时候,赌石大赛已经开始了,最选开始的是基本赌法,不出骆天所料,参加赌色的人果然是最多的,骆天和韩兵站在一边看着。每一个人可以自行选择一块原石,买下来后当场解,如何解,什么解法,提出来自有师傅下手。
这其中有一个人引起了骆天的注意,这个人很年轻,甚至比自己还要年轻,年轻不大,个子也不算高大,眉间却很有杀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邪气,他一抬头,骆天看到他胳膊上方有一个惊悚的纹身,不知名的怪兽,正张牙舞爪着要吃人一样。
这个年轻人参加的是赌色,赌色就要赌翠玉里面的颜色,没有色就要输,有色,那就再赌绿要翠,要多,要活。就在大部分人还在仔细挑选揣磨的时候,他优哉游哉地拿了一块黑不溜秋的原石就付了钱,动作之迅速让围观的人瞠目结舌。
这个人是弄哪样?骆天顿时大感兴趣,眼睛盯住他手上的那块原石,咦,不错!整块原石被包围在黄色光芒之中,从边线的范围来判断,其中的绿不小,就要看水种如何了。
再看其他人,骆天瞧出其中有几人手上的原石有点文章,剩下的人手中的原石都被黑气弥漫,咬死没戏了。偏偏这些人自我感觉良好,个个如获至宝,刷卡的,给现金的,看上去都劲头十足。
“疯子买、疯子卖、另一个疯子在等待,三个疯子想发财,一刀切下是灰白,三个疯子哭起来,一刀切下是绿白,三个疯子笑起来,一刀切下是满绿,没有白,三个疯子打起来。”骆天回头,说这话的是张山水,奇石收藏家,他正双手抱在胸前,一幅看好戏的样子。
骆天不想去反驳他,对于没有自己这种能力的人来说,这就是疯狂的游戏。
解石在即,操作解石机的师傅忙得团团乱,一阵吱呀的机器声后,围观的都发出一阵失望的叹息声:“咦,唉……”
这一阵灰暗的气氛直到解出来一小块芙蓉绿来才理到了缓解,随着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欢呼声,骆天这才发现,赌石赛场的周围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就连楼上也有不少人靠在栏杆那里凑热闹。
解出芙蓉绿来的人乐呵呵地抱着那一块绿,虽然未必会是最后的赢家,可是砸进去的钱至少不会亏了,因为骆天看见有人正靠近他,那个人昨天见过,正是某家珠宝公司的代表,看来是要游说他等比赛结束后把这块绿卖给他们。
骆天耸耸肩,这家公司的人未免太急了点,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果然,接下来的解石简直就是顺风顺水,一连三块紫罗兰翡翠,其中一块更是粉紫色的,这就让这赌家首先占了一层上风,不过接下来其他的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不是黑吞绿,就是一刀切下去把绿给切没了,要不然里面干脆一点绿都没有,这些赌废的原石就被丢弃在一边,慢慢地,赌废的石头越来越多,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韩兵直咋舌:“今年赌涨的人比去年少多了。”
不知不觉中,就只剩下那个痞子一样的年轻人了,骆天对他有种莫名的期待,而那年轻人脸上显露出非凡的自信,连走路身子也是一颤一颤的,张山水闷哼一声,明显看不惯这个年轻人的轻浮样子。
机器霍霍地响了起来,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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