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服为避讳,忌龙纹凤纹,也不常用紫、黄、大红等鲜艳颜色。汉服最经典的颜色搭配为黑红或红白。较为正式的汉服有的会从腰间垂下一条长裾到膝盖以下,这条长裾叫蔽膝,常搭配祭祀时的礼服,相传有避邪的作用。”骆天疑惑道:“奇怪了,这中间不少都是祭祀时的礼服,难道这些人死前还特地穿了祭祀时的礼服?”
欧阳天看四下无人,说道:“试试接触冥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骆天会意,手摸到其中的一件祭祀礼服上,凝神,眼前出现一幅画面,十几个穿着祭祀礼服的妇人,还有幼童,都跪在地上,发出哀痛的声音来,其中一位妇人更是整个身子贴在地上,手捂着胸口,眼泪不停地向下掉落,其他人见状更是哭得悲恸,在他们面前,摆着一幅棺木,躺在上面的人面色铁青,嘴唇发白,俨然是个死人。
那十几正在痛哭中的人身后站着拿着佩剑的像是将士一样的男人,骆天突然看到,他们每个人的手都摸到了剑鞘上,欲拨剑而出!
骆天心里一惊,立刻觉得那十几人命运堪忧,恨不得立刻出声提醒,可是虚象就只是虚象,自然只能无能为力,嘴巴微张,什么也喊不出来,然后就只看到无数道剑光一闪,朝那十几人的脖间刺过去,十几人命丧当场,血溅了一地,惨叫哀嚎响成一片,有一个持剑的男人溅了一脸地鲜血,似有些不忍,突然蹲下去,放声号哭……
骆天乱了心神,这一幕就此消失,骆天深吸了一口气,将看到的情景告诉了欧阳天,欧阳天摇头:“看来这个刘去自杀前交代自己的手下,杀了其家眷为其陪葬,可怜,其中还有幼童,太残忍了!明明还在为亲人哭泣,转眼就死在亲人布置的死局里,好了,骆天。”
说话间,欧阳天已经将需要的工药水全部配置完毕,也过来和骆天一起清理那些古织物,欧阳天配置药水的速度之快,之精确让骆天侧目,老爸根本没有用到量器去量,完全是靠感觉,欧阳天注意到骆天的侧目:“假以时日,你也能够做到。”
所有的织物都被泡了起来,骆天已经将一部份清理干净的织物取了出来,展开来,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织物上的纹路,两个人正忙得不可开交,付馆长突然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的进度,很有些惊讶:“天啊,你们也太快了吧?”
付馆长一边说一边走近,检查起两人的工作来,完了,叹口气:“难怪骆天强力推荐你了,果然有好几把刷子,骆天,那边需要你,麻烦过去一下。”
付馆长亲自来请,骆天受宠若惊,欧阳天点头:“没事,你去吧,我这边一个人可以搞定。”这话又引来付馆长的侧目,他不知道的是,欧阳天已经刻意放缓了速度,不想太突出,假如倾尽自己的能力,恐怕已经进步入到修复的过程中了。
骆天跟着付馆长走到另一间工作室里,这里摆放的是从右侧墓室里搬出来的陪葬箱子,木箱已经完全腐烂,里面的陪葬品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工作人员正在逐一进行分类,骆天看到绝大多数都是金银器,玉器,还有各色的宝石,刘去是被流放的,他保留了一部分掠夺来的财宝,选择便于携带的财宝上路,所以这些开掘出来的陪葬品没有大器型,以宝石金银器为主。
问题是这些陪葬品已经不完整,尤其那些颈饰和臂饰,早就断裂开来,散得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颈饰,不同材质,不同大小,工作人员虽然按类别分开来,可是要将一件的配件全部找齐,显然有些头痛,看到骆天进来,都用求救的眼神看着他,骆天明白付馆长让他过来的用意了。
“你看看吧,他们折腾了这么半天,还是没有彻底地区分开来,种类再多,也不知道是如何搭配得,要想复原,也要先找齐配件才行啊。”付馆长无奈地说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坑爹了吧?”
骆天扫了一眼所有被分类的首饰,发饰与耳饰倒好说,外观上有明显地区别,所以早就被归类放到了一边,指环和佩玉、玉钩也被分开来,现在让工作人员困扰的是颈饰和臂饰,这两者都是串连成形,一旦散开,足以让人眼花缭乱,辨不清楚。
“我来吧。”骆天说道,自从吸收了老爸那一块碎片的能量后,骆天觉得自己对古玩更有感觉了,就像是——能够与它们对话,感受到它们记录的历史,自然而然地,它们也能记录它们的制造工艺了,骆天立刻信心满满。
那几名已经腰酸背痛的工作人员立刻撤开,把这地盘让给骆天,骆天先是扫视了一圈,这一堆尚未分开的珠子有椭圆形的金珠,还有正圆形的小金珠,还有玛瑙、绿松石等材质,按理说,按材质分开,然后拼凑即可,可是古时也有搭配,金珠或与其它宝石混搭,那么首饰的原型是什么样子就拿捏不准了。
骆天大致看完,突然恍然大悟,看清金珠上的纹饰以后,迅速地将椭圆形的金珠聚集在一起,按照上面的纹饰,找到一根金丝,迅速地串联起来,同时内件以12个小金丝环相拉,在环与环之间又附着3粒小圆珠,有6件系在小金珠上再以金丝缀饰,并镶有圆珠,再有1件为镂空的多角形,在骆天的手上,一件美伦美焕的金质饰品应运而生,付馆长简直看得呆了:“巧夺天工,不可思议!”
“这应该就是颈饰的原型了,不过还要等我将其它的还原之后才能判定这种组合是否正确。”骆天一边说,一边将绿玉珠和形状不规则的绿松石、孔雀石等联在一起,马上一件不规则极具少数民族风情的颈饰也产生了,这种组合大超所有人的想象。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说道:“难怪我们把绿松石组合在一起,怎么也不能成型,别提颈饰了,就是臂饰,尺寸也不对,原来还要与其它的宝石进行搭配地,真是的,完全想不到嘛,这三样怎么可能联系在一起。”
这话有点像发牢骚,付馆长有些动气了:“地方上的文物局向我们求助,这就是你们的能力吗?幸好他们没有在场,不然会嘲笑我们的工作能力,想不到,人家骆天是怎么想到的,我看你们就是不用心!”
那人无端端地吃了一个呛,郁闷地抓抓自己的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废话了,骆天的注意力完全被剩下来的各色玉石给吸住了,略微沉吟之后,将83颗玉管串联在一起,形成5串饰,又将水晶、琥珀串连在一起,这样几幅首饰完整地摆放在了一起,每一串看上去都很和谐。
“有些玉石上面有细微的纹饰,我只是根本这种纹饰将不同的玉石组合在一起,做一下尝试,但是现在看来是成功了。”骆天看着付馆长:“或许还有其它的组合方式。”
事实上,骆天每拿起一块玉石,就像知道它们原来所属的位置,凭着一股直觉,骆天把不同的玉石组合在了一起,这个过程就像是理所当然,顺其自然,在这个过程中,骆天能够感受到碎片的微微颤动,它们在指引着自己将这些颈饰和臂饰进行还原。
第362章 舞女玉佩
第362章 舞女玉佩
付馆长:“我看没有比现在更好的组合了,骆天你再看看其它的首饰,小陈,你进行记录。”这个小陈就是刚才发牢骚的那名工作人员,馆长下令,他立刻蹲到骆天的旁边,拿出笔和纸来,做好了准备工作,这是要让骆天进行其它首饰的鉴定工作了。
“发髻,作髻时于真发末端加接假发,梳成盘髻式样,上插三枝梳形笄,分别为长19。5厘米、宽2厘米,有11个梳齿的玳瑁笄,长24厘米、宽2。5厘米,有15个梳齿的角笄和用20枝竹签分三束。再在距顶端1。7厘米处用丝线缠扎而成的竹笄,笄头有朱绘花纹,前额及两鬓有长宽约1厘米、厚0。2厘米,涂朱或朱地涂黑、镶金或侧面贴金叶的木花饰品。”
骆天回想起刚才忆起的画面,有一位在人群最前面哭泣的夫人,应该是地位最高,这个发髻应该是属于她的:“从这个发髻来看,有朱绘花纹,又有镶金木花饰品,应该属于地位较高的妇人所有。”
“刘去的王妃?”小陈下意识地问道,完了,知道自己又多话了,吐了吐舌头,准备挨训,骆天却点头:“很有这种可能。”
小陈这才缓了一口气,不用挨骂了。
骆天又拿起一支银钗,已经严重氧化变形,但还是能够看出,是双股银绞在一起形成勾勒出花的形状:“双股银钗,长19厘米,严重氧化变形。”
“石耳坠六副,都以两根金丝拧成双股绳状,至尽端分开,一股拗曲成钩,以便挂在耳上,另一股则捶成为扁叶状,用以遮蔽耳孔,这种应该是普通侍女所用。”骆天说完,看了一眼小陈,发现他记录慢一拍,于是放慢了速度,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一名工作人员正在依次地拍照,贴上标签,写上注解。
“四副金玉耳坠,金珰上饰兽纹,玉饰镂雕变体龙虎纹,黄金与白玉交辉,玉坠长6。5cm,宽5cm,厚0。4cm。金饰长3cm,宽4cm,厚0。3cm,应为贵妇所用。”
“琉璃制耳坠,十二件,上小下大腰细如喇叭形,中间穿一孔的。色有深蓝、浅蓝、绿等,半透明,另有七件琥珀制,中部如喇叭形而上端成锥状,下端成珠状,身上无孔,无色透明,这十九件耳饰也是贵妇所用,古时琉璃与琥珀都是奇珍异宝,平常人家是用不起的。”骆天鉴定完,就有工作人员上前核查尺寸,然后齐整地收在一起。
“这一种……”骆天看到一对用多根细金丝交织而成的绹绳形手镯:“这还是属于臂饰,用细金线交织而成,形状类似现代‘鳝鱼骨’式手镯,值得一值的是这些细金丝,根根如丝线,很轻巧,手工也很独到,汉代能将金丝线编织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太难得了。”
骆天将手镯翻转过来,看向内壁,一翻辩认,骆天认出上面刻着的两个字——望卿,“难道是陶望卿?”骆天激动起来:“付馆长,你看,这应该是刘去的妃子陶望卿的手镯。”
这还是今天第一件有明确主人的陪葬品,“不过,这陶望卿肯定不是最后戴着这手镯的人。”骆天无限感概:“陶望卿死在刘去的前头,而且尸骨无存。”
正在记录的小陈身子一抖:“尸骨无存?”
“是啊,这个陶望卿说起来还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裸模。”骆天的话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趣,连带两名女性工作人员也对视一眼,虽然有些害羞,也忍不住凑过来的骆天说个明白。
“陶望卿是西汉的一名美女,小家碧玉,五官精致,身材苗条,青春漂亮,貌似天仙,被当时的广川惠王刘去强娶为妃,由于年轻貌美,风情万种,深受刘去的宠爱。刘去的王后叫昭信,非常嫉妒,怀恨在心,千方百计要置陶望卿于死地。于是经常在刘去的面前状告陶望卿,刘去整天搂着陶望卿,对王后的话,不以为然。但刘去有个致命弱点,就怕别人说他戴绿帽子。”
说到这里,两名女工作人员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这引来男性们的不满:“是个男人就怕戴绿帽子,还不是让你们女人给吓怕了。”
小陈不耐烦起来:“你们别闹,先听骆天讲完。”
“在某一年的初夏时节,阳光明媚,莺歌燕舞,垂柳依依。陶望卿找来一位画工,在自己的卧室里,她脱光衣服,手理云鬓,娇花照水,千娇百媚,摆好造型,为自己画了一幅裸体像。结果这件事让王后昭信知道了,她抓着不放,开始在刘去面前诬告陶望卿,说画工到陶望卿住处给她画像,陶望卿袒露身体,靠在他身上,娇喘微微,擦粉献媚,他们之间肯定有奸情。王后的诬告,刘去相信了,从此不再宠爱怜惜陶望卿。”
“男人还真是好骗。”一名年纪轻一点的女工作人员忿忿不平地说道,另外一位年纪大一点的叹口气:“你还年轻,以后你就知道了。”
骆天继续说道:“失去了刘去的保护,王后昭信开始变本加厉,有恃无恐地对陶望卿展开了残忍的折磨。她带领众妃嫔,当众脱了陶望卿的衣服,用最恶毒的言语对陶望卿进行侮辱,用皮鞭抽打,用烧红的铁条灼烧陶望卿的玉体。陶望卿实在无法忍受折磨,投井寻死。被人发现后,报告了王后昭信,王后昭信急忙命下人将陶望卿从井中救了上来。然而,这并不是王后昭信有了怜悯之心,她要让陶望卿欲死不成,欲活不能!”
“俗话说:蜜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一个女人要是疯狂了,后果不堪设想。王后昭信要让陶望卿生不如死。从井里救上陶望卿后,王后昭信命人绑住陶望卿的手脚,用木橛塞入她的下部,割下她的鼻子、嘴唇和舌头。最后,居然命下人把陶望卿的尸体剁成肉块,放进一口大锅里,撒上桃木灰毒药,用温火进行烹煮,也许是为了杀鸡给猴看,王后昭信还逼着其她美女围着观看。就这样,烹煮了一天一夜,陶望卿这位千娇百媚的美女,被煮成了一锅肉酱。”
工作间里突然安静了,没有一个人说话,最后的描述让大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良久,还是小陈打破了沉静:“女人发起毛来,比老虎还可怕,一样可以吃人。”
“说什么呢!”那个年轻的女孩子突然瞪了小陈一眼,波光流转,小陈对上她的眼神,立刻笑着低头下去,骆天觉得这两个人肯定不一般,他咳了一声:“都怪我,说得太多了。”
“让他们长长见识也好,平时也不多用用功。”付馆长笑道:“这个男人和女人的问题比哲学还抽象复杂,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去研究,现在先着眼于眼前吧。”
骆天点头:“继续工作吧,现在是玉带钩。”
带钩就是是古代贵族和文人武士所系腰带的挂钩,古又称“犀比”。多用青铜铸造,也有用黄金、白银、铁、玉等制成。带钩起源于西周,战国至秦汉广为流行。带钩是身份象征,带钩所用的材质、制作精细程度、造型纹饰以及大小都是判断带钩价值的标准。
在新石器时期的良渚文化遗址中,发现一种长方体玉出现于墓葬尸骨的下半部,属于腰带的一部分。器型多呈长方体形或扁长方体形,有长型和短型之分。长度在38厘米之间,通体光素无纹。一端有孔,为两面对钻而成,可穿绳结系,其作用相当于带钩的钩钮。另一端琢磨成弯钩状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