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不是更好吗?”
骆天想看看是什么人动自己:“你们仨一看就不是坏人,是迫于无奈吧?这事情要是惹大了,你们可划不来,钱落不着,弄不好还坐牢,还有啊,你们这业余水平,坏事是干不成的,少了杀气。”
这三人都不说话了,开车的那人率先开了口:“你这话是真的?”
“真的,我说过的话绝对算数。”骆天掏出身上的所有现金来:“空口无凭,自由、金钱和性命三者之间,你们必须做出选择来。”
看着摆在这里的现金,骆天左边的人开口了:“你可比那人大方多了,哥,你说怎么着?”
开车的那人回头看了一眼,眼睛又看向前边:“妈在医院等着手术呢,我们就只要钱,谁给的钱多,给谁干!”
原来这是三兄弟啊,骆天这下有了把握:“你们答应了?”
“答应了,你让我们干嘛?”旁边那人赶紧把钱收起来:“可得说好,你可不能报警抓我们。”
“放心。”骆天摸摸自己的脖子:“我也爱惜生命,小命要紧。”
骆天倒要看看,这个动自己的人是谁!三兄弟是东北人,三个人都是大孝子,在这边老老实实地打工,没想到老母亲尿毒症住院急需换肾手术,肾源是找到了,可是没有钱啊,三兄弟情急之下替人干起了“活”,骆天这笔活,他们收了五万块,现在只拿到一半,另一半,事成之后再付,想不到自己才值五万,这斯太不给面子了,骆天鼻腔里喷出一声来:“这人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他和我们接触从来不报姓名,只让我们照他的话做事,绑了你,蒙上眼,送到他那里就行了。”大哥说道:“你得罪了什么人难道不知道吗?”
骆天仔细想了想,最近还真没有得罪什么人,毫无头绪,难道是同行眼红自己生意好,按理说,正儿八经在古玩圈里做生意的,没有做事这么不靠谱的,骆天让老二和老三蒙住自己的眼睛,就来做一出戏。
车子一直开到了郊外一处废弃的工厂里,三兄弟拉扯着骆天进去,骆天一边假装挣扎,一边问道:“你们是谁啊,绑我做什么?!”
“别废话!”老大的力气很大,不用演也像真的。
蒙上眼的骆天闻到一股子厚重的灰尘味,然后听到一个声音:“绑来了?”仔细在脑海中回想了一番,这个声音很陌生,应该不是打过交道的人。
“绑来了。”老大说道:“我们的活干完了,剩下的钱呢?”
“你急什么嘛!”那人不耐烦地说道,骆天听到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应该是装钱的信封落到了地主,身边的老大将地上的信封捡了起来,鼻息变得沉重起来,这是一个人情绪外露时的表现,老大显然被对方这种不尊重的行为惹火了,这正中骆天的下怀。
“你到底是谁?绑我来干嘛?”骆天厉声问道。
那人走了过来,甩手给了骆天一个耳光,力道不小,打得骆天耳朵直嗡嗡响,骆天在心里暗骂一声,现在让你爽一会,咱们走着瞧,还没念完,又是一拳打到骆天的肚子上,痛得骆天眼泪差点流出来,这下子,和你没完了!
“这两下是告诉你,以后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这人很有些得意的样子:“别以为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有多了不起,你要是敢挡我们的财路,照样灭了你!”
挡了他的财路?骆天心下有了定论,这果然是同行了。
“兄弟,捉贼还要拿赃呢,我怎么就挡了你们的财路?”骆天不怕死,就怕死得不明不白,这人打了自己两记,现在得记清楚了,因为总有一天是要讨回来的,骆天忍着痛:“你到底是什么人?讲明白一点,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得清清楚楚吧?”
“不怕告诉你,我们算是同行,你给我们惹了麻烦,我们就要给你找点麻烦。”那人又是一记重拳打在骆天脸上,这一次,正打中骆天的右眼,他痛得低呼出来:“呜……看来你是想打打我泄愤,这还不如一刀捅了我呢。”
“别把我当傻子糊弄,搞出人命对我没有好处,我现在是警告一下你,老老实实地呆着,别惹事,知道吗?你这张嘴,以后消停一点,我们自然河水不犯井水,要不然……”那人手上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然后骆天听到啪地断裂声,这不就是威胁的声音嘛。
那人又上来狠狠地踹了骆天几脚,这才满意地离开,看见那人消失,三兄弟连忙把骆天解开,拆去他的眼罩,骆天看自己双腿,已经被踢出淤青来,这人下脚够狠的,骆天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了下去,刚才的录音结束,方才那人的声音已经完全被录了下来,骆天想站起来,双腿却一软,那三兄弟骨子里并不坏,只是迫于现实,看到骆天这个样子,老大居然弯腰下去将骆天背上车去:“要送你去医院不?”
“我要去了,你们就脱不了身了。”骆天指着自己的伤:“医生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的,他要是报警了怎么办?你们送我回去吧,依照承诺,我再付给你们一笔钱。”
老大和老二都低着头,戴帽子的老二把帽子扔到地上,双手抱着头蹲下去:“我们真是,怎么会干这种事,我们老娘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说什么。”
第138章 主谋者
第138章 主谋者
“知道就好。”骆天唉哟一声:“你们先送我回去吧,不去医院,我得买点药啊。”
上了车,老大沉默不语,眼眶一直是红的,很显然受了老二的话的影响,心情低落得很,骆天也庆幸啊,刚才那家伙幸好请的是这三兄弟,要是换了老手,心肠狠毒的,弄不好还出什么事呢,黑吃黑的可能都有,恐怕不是用钱打发的事了。
“你们母亲动手术的钱还差多少?”骆天无语,自己怎么总跟人家老妈动手术扯上关系,之前是何可儿的妈,现在是这三兄弟的妈。
“十万。”老二眼中带着泪,声音嗡嗡地。
“好,我就付你们十万。”骆天叹一口气:“反正这十万会有人出的。”
“什么意思?”
骆天摇头:“没事,后面的事情就和你们没有关系了。”谁让自己花了这个钱,就得向谁要去,不是吗?
“你真给我们十万?”老三不敢置信。
“真的,不过……”骆天指了指自己的腿:“你们得先送我回去,我才能写支票给你们,我没有这么多的现金,还有,你们以后好好做人,不然我这心思就白花了。”
三兄弟中,老二最多愁善感,听到骆天这么说,眼泪就喷了出来,要不是车里的空间小,他恐怕要给骆天跪下:“我替我大哥,三弟谢谢你,还有我老娘,谢谢你了!”
骆天最受不了这种场面,他闷哼一声:“我还没死,大兄弟,你不要这样对着我哭,我怎么觉得渗人呀,再说了,这是应该给你们的,今天你们可帮了我大忙了,刚才那人今天不找你们弄我,改天也会找别人,我还有没有这好运气,可就难说了,总之一句,这是你们应得的。”
三兄弟不再说话,开车的老大咬了咬牙:“兄弟,我们在外这么多年了,头一回见到你这么仗义的,以后有事尽管找我们,我们一定帮忙,老三,把我们的联系方式给这位兄弟。”
“唉。”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老三写下三人的手机号码:“这是我们的号码,你拿好,以后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放心。”骆天把号码收好,以后可能有真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到了古玩街,三兄弟有了骆天的承诺,索性好人做到底,一直把他送到古玩店里,见到骆天这个样子,三人伙计吓了一大跳,骆天脸上的淤青还真有些吓人,丁诚叫了出来:“天哥,这是谁干的!”
“不用管谁干的了,赶紧给我买药去!外用的内服的,都买齐了。”骆天靠在椅背上,碰到了伤口,忍不住叫唤起来,老张连忙给骆天弄来热毛巾,敷在已经青紫的伤口上,骆天取出自己的支票本,开了支票给三兄弟:“今天谢谢你们啊。”
这话是说给老赵他们听的,老大伸手接下支票:“兄弟,我们就后会有期了。”要走出门去了,突然回头:“兄弟,记住我们说过的话,我们言家三兄弟,言出必行。”然后才齐齐走了出去。
看到三兄弟走远,老张皱着眉头:“老板,这三个人是谁啊,还有你这伤是不是和他们有关系,要不要报警?”
“我没事,是他们送我回来的,我这伤是谁弄的,我会整个清楚明白,他跑不了。”骆天可怜巴巴地看向老张:“老张,我口渴,弄杯热水来喝喝吧。”
“好咧。”老张连忙去倒,骆天叫住他:“老张,这事别告诉我干爹。”
搞不清楚骆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张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好,反正告诉周老板,他也只是白担心!”
骆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闭上眼睛休息,身体上的疼痛算不了什么,可是这主谋的人手法下作,这让骆天很是恼火,现在手上有了他的录音,还有言家三兄弟提供的线索,要找到这个人应该不难,只是骆天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挡了人家的财路。
茫无头数的时候,丁诚已经回来了,手里捧着大包小包的药,骆天让丁诚扶自己出去:“不要在这里,去我家处理。”不然被周伯斋瞧见了,这还得了?
到了骆天家,丁诚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正给骆天处理伤口的他跳了起来:“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好事,我找人灭了他!敢在我天哥头上动土,瞎了他的狗眼!”
骆天闷哼一声:“小子,找人灭了他这种是属于低等手段,等找出他来,看我怎么对付他,你呀,道行太浅了,等着瞧我的吧。”骆天这时候心里已经盘算好了。
丁诚还是气呼呼的,终于还是蹲下来继续给骆天擦药,看着骆天脸上和身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他一边擦,心里替骆天感到心疼,嘴里还咕哝着:“说得容易,天哥,你不是蒙着眼吗?要怎么找他出来?现在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我有录音,还有那三兄弟提供的面相描绘,声音相貌一比对,这不就差不多了吧?”骆在自言自语道:“不过最快的方法还是得找个人帮忙,文静,她能画出那人的相貌来,再找韩兵,通过他查找一下本市的人口档案,这样应该差不离十了。”
“果然路子多是件好事。”丁诚嘻嘻哈哈地说道:“天哥,这事提醒你,学一手比较重要。”
“哪一手?”骆天的脑子蒙住了。
“防身术啊,你今天就这么地被人拎走了,而且现在你就是传说中的出头鸟,名声大,身家高,正是别人的目标,得学会自我保护才行。”丁诚一本正经地说道。
骆天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丁诚,眼睛都不眨一下,直看得丁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了?”
“从我认识我,你小子说了不少的话,今天说的话绝对是真理。”骆天大笑着拍打着丁诚的肩膀:“好样的!”
骆天打了电话给文静,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文静架轻就熟,没一会儿功夫就把骆天口中描诉的人画了出来,打开邮箱,看到照片,眼生,骆天不认识,他问丁诚:“这人有来过我们店里吗?”
丁诚摇头:“没有,如果来过店里,我应该会有些许印象,一点都没有,那肯定没有过来。”
“奇了怪了,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和我们是同行,可是又眼生,又说我挡了他的财路,难道是古玩街上的同行?”骆天自己说着说着都前后矛盾了,他摇头:“还是找韩兵帮忙吧。”
韩兵来的时候脸上藏不住笑,难怪啊,骆天一直顺风顺水,几时见他翻过跟斗?这回在自己的地盘上教人绑走不走,还被人打成这个德性,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连对方是谁都没有弄清楚,韩兵是真小人,当着骆天的面就大笑起来,骆天懊恼:“你这人太没良心了,别忘了,我们打赌你输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父呢!”
提到这事,韩兵的脸拉了下来,不过马上嘻嘻笑起来:“你要是这么说,我这就得走了。”
“别,别,别,帮我解决这事再说。”骆天把照片打印了出来,他递给韩兵:“你爸不是公安局局长吗?借用一下你的资源,帮我找找这个人。”
韩兵接了过去,看了一眼,嘴角含笑:“这事不需要我老爸了。”
“怎么?”
“这人我认识啊,荣辉拍卖公司的老总,唐荣辉嘛!”韩兵笑道:“这可真是,居然教我一眼认出来了,天哥,你要怎么谢我?”
“荣辉公司?”骆天恍然大悟:“我明白唐荣辉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了,丁诚,你还记得吧,那天来了三个人,三个人一起在拍卖会上拍了一个澄泥砚,花了四十五万,总觉得不踏实,请我掌了掌眼,果然是赝品,当时我多了一句嘴,建议他们找拍卖公司索赔,那家拍卖公司就是荣辉拍卖公司,这三个家伙,肯定是和荣辉公司交涉时把我给抖落出来了。”
骆天越想越气:“当时我还没有收他们的红包!”
“猪壮惹人宰呀。”韩兵哈哈大笑:“这下你要怎么办?报警?”
“报警?”想到言家三兄弟,骆天摇摇头:“我会用我的方式来解决,就不麻烦人民卫士了,不过韩兵,你得陪我走一趟。”
“我?”韩兵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能起到什么作用?”
“敢情你原来一直没啥作用吗?”骆天一笑,伤口痛了起来:“你这次作用可大了,震慑作用。”
“怎么说?”
“你光顾过荣辉拍卖公司吗?”
“没有。”
“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听谢哥说过,荣辉公司的不少拍品都是他们自己做的,说白了,就是制假拍假,他们花钱买通了一些所谓的鉴定专家,出具正式的鉴定书,用来蒙骗竞拍者,在拍卖公司中名声挺臭的,不过这家公司舍得做广告,什么场合他们都爱掺一脚。”骆天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旦事发呢,有些竞拍者因为麻烦或是受到威胁会放弃索赔,遇上闹事的,他们通常私了了结。”
“天哥,那三个人肯定想仗你的势压制一下他们,所以爆了你的底儿。”丁诚的想象力又开始发挥了,不过这回说得靠谱:“他们不敢明着对付你,毕竟以后还要做生意呢,又气你拆他们的台,所以想了这烂招,想警告警告你。”
“没错,丁诚说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