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术自成一体,我是十分佩服的,不知令尊现在可还在苏州?”
唐奇道:“家父已然在数月前被仇人所杀……”
徐冒天听到此话,心中一凛,叹道:“仇人是谁?令尊仗义疏财,是响当当的江湖好汉,想不到这般英年早逝。唐兄弟为何来到天山?”
唐奇道:“仇人便是迷天魂,此人武功也颇为高明,家父家母尽皆命丧他手,我唐家庄一百多口人命尽数死在此人手中,只我一人逃出,至今还未报得父母大仇!在下来到天山便是为了寻找天山雪莲,为我的朋友治疗内伤……”
徐冒天察言观色,突然微微一笑,道:“这位朋友定然是唐少侠的红颜知己了……”唐奇万料不到徐冒天竟然如此聪慧,一猜便中,只能道:“前辈高明,在下正是为了她来到天山的。”
徐冒天道:“唐少侠能够为自己心爱之人千里迢迢来到天山,光是这一点,已是让徐某佩服!这天山雪莲是世间珍奇之物,能够治疗极重的内伤,还能起死回生,常人吃了延年益寿,病人吃了妙手回春,实是难得一见的珍贵之物啊……我被关在此地已然五年了,这五年之中也不知道天山雪莲是否安好?那贼人取代了我的位置,坐上了天山派的掌门之位,实是我天山派最大的耻辱!”
第三百三十五章 人心叵测难分辨(上)
唐奇见徐冒天如此愤怒,便道:“徐前辈,让在下先用鲲鹏宝剑斩断你的铁索,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徐冒天点头,唐奇鲲鹏宝剑持在手中,在微光照射下发出微弱的寒光,唐奇紧握鲲鹏宝剑,瞄准徐冒天右手上的一根铁索小心翼翼地砍去。
正当铁索与鲲鹏宝剑相碰之际,只听得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啪的一声,铁索被鲲鹏宝剑齐齐砍断,落到地上,唐奇和徐冒天均是大喜,这鲲鹏宝剑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竟能够将这条铁索毫不费力地砍断,果真是一把旷世奇剑,徐冒天脸上露出笑容,唐奇暗赞鲲鹏宝剑的妙处。
随即,唐奇使动鲲鹏宝剑,将徐冒天的左手上的铁索也砍断了,徐冒天双手脱困,顿时哈哈大笑道:“真是老天不亡我徐冒天……我徐冒天今日有重生之日……日后必定将那狗贼一掌打死!放才解我心头之恨!”说罢,用他那深邃的眼睛望着唐奇道:“唐少侠,快快将我脚上的铁索也砍断了……”
说罢,唐奇鲲鹏宝剑紧握在手,只听得叮当两声,这双脚之上的铁索也被这无坚不摧的鲲鹏宝剑砍断了。
徐冒天身子得以舒展,着实高兴不已,哈哈大笑,突然展动身子,打了一套奇怪的掌法,但见徐冒天身子敏捷,飘忽不定,于一瞬之间接连发出几招奇怪的招式,让人看得恍恍惚惚,云里雾里。
唐奇在一旁看着徐冒天的掌法,心中暗暗道:“徐前辈果然是四大宗师,这套掌法博大精深,似乎比那个假扮的更加高明!如风如魔,宛如神仙,身子轻灵飞快,招式浑然无断,一气呵成,端的是无上掌法,徐掌门能够练此掌法,必定费了不少精力。”
唐奇如此想,但眼睛毫不离开徐冒天的身子,但见徐冒天招式灵动超然,行动矫捷,堪似一头虎豹猛狮,于一招一式之间尽显大家风范,让人看得惊呆,让人看得神往。
唐奇着实已被徐冒天的如此掌法吸引住了,但见唐奇目不转睛地盯着徐冒天,将徐冒天的一招一式尽数记在心里,虽然看的不是很明白,但唐奇聪慧,已将这些招式了然于心,待徐冒天将这一套掌法使完过后,徐冒天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五年里,徐冒天一直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室中,着实凄凉万分,独自一人在此寂寥难堪,数不尽的痛苦,数不尽的孤寂,而此刻,徐冒天被锁的四肢尽数打开,靠着鲲鹏宝剑这世间神器,徐冒天终于得以舒展。
徐冒天凝定心神,盘膝而坐,将这些年来荒废的武艺一一熟悉一遍,但见徐冒天双手不停地比划,身子却是稳如泰山般一动不动,唐奇见到徐冒天如此神功,心中佩服万分。
徐冒天心灵澄澈,心思敏捷,虽然这五年之中未能练武,但他无时无刻不在心底揣摩着天山派的各种武功,总想着哪日冲破牢笼,将假扮他的那人一掌拍死。
徐冒天这五年之中已将他天山派的武艺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想了几遍,虽然不能投之以行动,但徐冒天是武学奇才,他的武功修为远比一般人高,这五年来,徐冒天思前想后,总算被他悟出了一门惊世骇俗的武艺。
这门武艺集天山派数百年来的武功为一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掌中有剑,剑中有掌,他天山派武艺一向以剑法著称于世,但掌法也是颇为了得,故而徐冒天已将剑法和掌法结为一体,创出了一套别样的神功。
此刻徐冒天双手犹如黑暗中的精灵,在微弱光线的密室之中如风如电地比划,将他数百年天山派神功尽数使了一遍。
使完天山派寻常武功之后,但见徐冒天脸色微微触动,对着唐奇道:“唐少侠,待会我要练一练在这五年之中新创的神功,这套神功不同一般,一旦使出,便无收回之机,这五年里,我思前想后,将我天山一派的神功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校正了一番,发现有很多破绽之处,故而萌生了创立新法的念头。
这套神功于是就在这样的背景之下诞生了,只可惜这些理论都是在我心中想的,并没有付诸行动,我手脚被缚,不能施展,故而,这套武功未必能如我当初所料,待会唐少侠若是发现我走火入魔,便须毫不顾忌地将我一剑刺死,免得为祸江湖!”
唐奇万料不到他竟然如此说,急忙道:“徐前辈,这怎么行?就算是走火入魔了,我只需点中前辈的穴道,让前辈动弹不得,那样便好,岂能用剑杀了前辈?”
徐冒天微微一笑道:“唐少侠,你我年纪也相差不大,如今我四十二岁,虽然得了个四大宗师之名,但恐辱其名,我堂堂的一个天山派掌门,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狗贼暗算!真是奇耻大辱!
昔日我天山派一向不在武林中随便出动,这些中原人也就认不得什么人才是真正的天山派掌门,如此一来,那狗贼更加为所欲为,蒙骗了我天山派所有人……哼!我若神功大成,必定将你这狗贼碎尸万段!”
说罢,便见徐冒天双眼圆瞪,直欲从眼眶之中蹦跶出来一般,极其愤怒,想是徐冒天这么多年来被他关在这么一个暗无天日的冰窟之中,整天被这大铁锁捆住了四肢,只能和这个大铁球相依为命,五年来见不得自己的妻子,见不得自己的女儿,见不得天山派上上下下的人,如此孤寂地呆在此处,徐冒天心中着实凄凉,怎么能不恨透了这个将他关押在这里的人?
唐奇眼见徐冒天心中愤怒,便道:“前辈与此人难道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为何要假扮前辈?难道是贪图天山派的掌门之位?又或许是贪图四大宗师之位?”
徐冒天脸色深沉道:“要是这样,那他也算是个平常人,贪图权贵之心人人有之,历代帝王将相皆是平民百姓的向往之人。可惜此人不仅贪图这天山派掌门之位和四大宗师之位,而且还贪恋美色……对我的……对我的结发妻子痴情一片……”
第三百三十六章 人心叵测难分辨(中)
此言说罢,唐奇大惊,唐奇万然没有想到那人居然是贪图白梦真的美色,才痛下杀手,将徐掌门关在此处。
唐奇在大殿之内并未见到白梦真出来接待客人,由此可见此事不假。此人和徐冒天难道是情敌?又或许是徐冒天抢了那人的意中人?
唐奇心中猜测不断,对这件事更加好奇,万然没料到天山派之中竟然也有这种儿女之事,唐奇一直以为天山派是个神圣的地方,不仅是因为它在天山,处在白雪茫茫的境界之中,更是由于江湖之中的传言,唐奇此刻听到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心中怦怦直跳。
过了许久,唐奇道:“前辈与他之间的过节,可否告知晚辈?”
徐冒天道:“唐少侠也不是外人,既然救了我,那便是我天山派的大恩人啊!我与此人之间的过节,便要从八年前说起……”
只见徐冒天目光深邃不已,唐奇看着徐冒天的眼睛,仿佛徐冒天已然回到了八年前,仿佛将八年前那件事再经历一番,唐奇静静地听着徐冒天讲诉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只听得徐冒天徐徐说道:“八年前……也就是婉儿十岁那年,我和梦真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天山派上上下下一片祥和之气,大徒儿上官鹏剑法有成,二徒弟陈燕飞也是武功增进不少,我门下弟子训练有素,剑法精进,我天山派便是世间少有的祥和之地,不参与江湖中的争斗,只管好天山周围的事情,日子过得倒是清闲自在,从未发生过什么大事……
直到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个行脚僧,这个行脚僧穿戴破烂,腰间挂着一个臭熏熏的酒葫芦,走进我天山派大殿之内,熏得众人尽皆掩鼻,那行脚僧衣带破烂不说,酒葫芦一片臭气也不说,然而他却硬要在我天山派住宿多日。
我天山派上下对此人尽皆不满,他破烂不堪,无人敢和他靠近。行脚僧硬要住在我天山派,我天山派是堂堂大派,不应该以貌取人,该当对众生平等,我一念之差,违背了门下弟子的反对之意,安排这名行脚僧住下了。
这名行脚僧名叫成苦,他口口声声说是塞外僧人,游历四方,见到天朝上国五谷丰登,风调雨顺,故而来到天朝大国,途经我天山一派,见到天山一年四季尽皆被积雪笼罩,一时生了情致,想要在天山游历一番。这行脚僧如是说,我当时也未察觉出他的谎言。
成苦行脚僧便在天山住了下来,我天山派好吃的好喝的都给他吃,他是行脚僧,游历四方,我可不想让他说我天山派待人刻薄,这大好的酒肉饭菜尽数赐给他,成苦行脚僧也吃得非常尽兴。
我还命人带他到天山各处走动,成苦在七日之内便将天山派上上下下的地界游历了个遍,我本想那成苦应该兴致已无,可万没想到当我和梦真为他送行之时,这件事就此转变。
那成苦行脚僧原是一个贪图美色之人,见到梦真年轻貌美,可可动人,随即便生出了歹意,当时便不肯走了,说着还想到天山之巅仰望苍穹。
我当时见他色迷迷地瞧着梦真,便知此人不怀好意,于是便用武力吓吓他,可那行脚僧居然有一番道理,只听他大声嚷道:‘哈哈哈哈……想不到闻名天下的天山派居然也会用武力威胁于人!哼,倘若此事日后传扬出去,你天山派的名声从此便堕入万丈深渊!
你纵然是杀了我,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纵然是将此事埋藏于此,但也不见得能封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你徐冒天身为四大宗师之一,却恃强凌弱,你想想看,此事传扬出去的后果!’
那行脚僧此言说罢,我当时便心下暗道:‘此人怎么知道如此多的道理?他只不过是一个行脚僧,是从塞外而来,居然知道我是四大宗师之一?
此事蹊跷之极,诡异之极,这行脚僧便似一个武学大师一般,难不成此人身怀绝艺?
若是我一掌把他打死,或是将他赶出天山,此事纸包不住火,终有一日会传到天下人的耳中,到时候我天山派的名声就此毁去,我如何对得起天山派的列祖列宗啊?我先试试他的武艺!’
想到此处,我便发出掌法,想要探一探他的虚实。可哪知道那狗贼居然隐忍不发,硬装成一副可怜之相,蒙混过关,于是,我无法,只能让他继续呆在天山,同时我和梦真寸步不离,生怕此人做出不轨之事。
七日之内,倒是相安无事,那人每日吃得饱睡得香,七日之内弟子们轮流带他到天山各处风景闲逛,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时常去窥探那人的动静,成苦行脚僧每当我巡查之际,便好端端地睡在客房。
一过便是七天,我对他的防备之心大减,暗想此人定然是迫于我天山派的威名,虽然有色心,却无色胆。于是七日之后我天山派上下尽皆对此人放松了警惕。
如此再过了十四日,这期间依旧相安无事,风平浪静。
直到第五个七日,大事发生了,那行脚僧居然主动提出要离开天山,宴会上,那行脚僧大笑大喝大吃,颇为高兴,我和梦真、婉儿、鹏儿、燕飞,还有几个得意的弟子,和成苦行脚僧大吃大喝。
那成苦在宴会上高声道:‘哈哈哈……徐掌门你待我真是不薄啊……这一个月来,徐掌门用好菜好肉招待于我,使我尝到了人生中最为丰盛的美味佳肴……来来来……徐掌门,今日小僧便要就此离开,从此便无再见之日……这几杯酒我们一定要喝个痛痛快快……喝个不醉不归!’
当时听到成苦的这些话,我们都只当他是诚心如此说,故而和他喝个痛痛快快,而且梦真从不喝酒,那日也竟然喝了一小口,我们几人非常欢快,既是高兴于那日的酒宴,又是高兴于此人即将离开,这一个月来,此人臭气熏天的在这里住宿,着实让人生厌,而那日正是他离开之日,天山派上上下下尽皆大喜。
而那成苦又道:‘徐掌门,你妻子真是倾国倾城、貌美如花啊,你看那一双小脸蛋美得动人,着实让人想上去摸上一把,诚然,小僧对白姑娘起初确有冒犯之心,但那也只是小僧一时冲动,还望徐掌门和白夫人多多担待一些。
白夫人美貌动人,天下男子见了,哪一个都想瞧上数眼,小僧也不例外。
但小僧知道徐掌门是四大宗师之一,白夫人和徐掌门相爱甚深,何况徐掌门好吃好喝的招待于我,徐掌门对我那是相当不错,小僧岂会夺人所爱?
小僧虽然是一介和尚,游历天下,五湖四海尽皆在我脚下走动,但伦理纲常那也是懂得。
徐掌门放心,他日小僧行走江湖之时,定然会说天山派礼贤下士,待人诚恳,面对一个破烂不堪的行脚僧也是用上好的酒菜招待,天山派果真是天下一大派!’
他这番话说得极是有理,使得在场众人在心底里着实赞同不已,就连我居然也信以为真,当他真心称赞梦真的美丽和真心称赞我天山派的待客之道。
成苦的话可谓是说到了我们心底里面,婉儿虽然只是十岁,但居然也开口道:‘多谢叔叔,我娘年轻美丽,是天底之下最为美丽的女子……’
那行脚僧微笑着哄骗婉儿道:‘对对对……你说得没错,你娘倾国倾城,如同芙蓉仙子,端的是仙女下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