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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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嫁-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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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之余,与二人道:“这笔账,我势要与她们算个清清楚楚!”

第44章 主意

林忠德两日未归,府内闹成了一锅粥。

林政武回到“紫苑”,大夫人未等将心中唠叨诉出,就瞧见他一身伤,林政武也未顾脸面丢尽,直接叫人去查钟奈良不能人道之事。

大夫人听见,惊的险些晕过去,林绮兰哭成泪人,直接吊了白绫寻死。

“紫苑”乱成一团,大夫人慌乱间无意小产,林政武气急败坏,直接去找二姨太太算账……

二姨太太也未能得了好,这事闹出简直就是荒唐!

那日虽知魏大人前来寻老太爷,她也只得了下人回禀,但并未上心,这位魏大人乃宣阳侯府的爷、又是皇上极为赏识之人,虽其与钟家略有过节,但总不会坏了礼规吧?

二姨太太只让小厮跟着,却未想到她派去的小厮早被魏海等人圈住不允乱动,故而二姨太太未能知晓他们那一行人在“书闲庭”。

计划周密之事,被突然搅乱,再想起老太爷之前要葬她于乱坟岗的警告之词,二姨太太的心里好似有把铰刀不停的剜,剜的她胸口憋闷透不过气,刘妈妈急忙传人去请大夫却被林政武堵住,一顿鸡飞狗跳的吵闹动手,连林政肃的脸都挂了花……

四姨太太那一房没有半丝声响,闭门不出,那院子好似死宅,连丝响动都未有。

林夕落除去询问冬荷院子里的事,便一如既往的去杂屋雕“百寿图”,林政孝与胡氏心中忐忑,商议不出此事该如何办才妥,胡氏欲离开林府,林政孝心中感伤,也觉如此甚好,这二日便在外寻租凭宅院。

这一早,众人刚刚起身,就听到外传老太爷归来之闻,林政孝本欲出门继续寻宅,但耳听如此消息脚步略有踌躇,正值此时,门外有人引林大总管进门,林政孝心中不祥预感燃起,林大总管拱手道,“七老爷,老太爷请您去一趟。”

“他……老太爷这二日如何?”林政孝忍不住问,林大总管乃老太爷的贴身跟随,多少能知些详情。

林大总管摇了头,“老奴此次未允跟随并无所知……但好似是 进过宫,正房与钟家结亲的事也不成了。”

此话说出,林政孝的心如沉谷底,林夕落从杂屋行出:“祖父可知晓这二日府内鸡飞狗跳?”

“已经知道。”林大总管脸上哀苦,“老奴来时,十三爷正在跟他说着。”

林夕落继续追问:“祖父有何反应?有恼?有气?亦或浑然不知?”

林大总管怔愣,思忖一二却摇头,“气恼自不用提,暂未对此事有何处置。”

“父亲。”林夕落看向林政孝:“外面寻宅子的事先莫与祖父提起,女儿随您一同去见祖父。”

“夕落,这不妥。”林政孝又要“礼规”二字出口,孰料话至嘴边,他却无法开口,如此家宅还何谈“规矩”?

林夕落看着林大总管,他面色也有迟疑,显然不知如何开口阻拦,林夕落道:“老太爷我今儿一定要见,府里头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最受委屈的还不能去寻祖父哭两嗓子求份安慰?好歹我也是 其孙女,纵使沾个女字,我也姓这双木‘林’,林大总管若觉我说的对,便带路吧。”

这二日她不声不响,等的就是 老太爷归来……

“九姑娘说提,您随七老爷一同走好。”林大总管侧身引请,林政孝看向胡氏,示意她安稳候此,带着林夕落便往“孝义阁”去。

林政辛此时正与林忠德将此事原原本本的说着,待说到那钟奈良不能人道之事,他特意的朝外呸了两口唾沫,“连个棍儿都不直的腌臜东西,还要娶媳妇儿?还一妻一妾我呸!”

林忠德这颗心本就忐忑煎熬,再听林政辛所讲府内杂乱,他恨不得一口气把自己憋死!林府辅佐三代帝王,百年名号,如若于他这一代彻底损毁,他何颜去见列祖列宗啊?

与此同时,林大总管进了门,回禀道:“老太爷,十三爷,七老爷到了……九姑娘也跟随而来。”

林政辛一怔,随口道:“她来的正好,不来也要去找她,好好一姑娘家,可不能随意被糟蹋了!”

林大总管低头不语,林忠德唉声叹气,摆了摆手,让林大总管去传。

林政孝与林夕落二人行进,林夕落初次正式面见林忠德,先是 跪地行礼,随即站于一旁,林忠德只作未见,先与林政孝道:“听说你这二日在外寻租凭宅院?可有此事?”

林政孝略有迟疑,余光看向林夕落,忆起她刚刚提醒,却又觉对林忠德隐瞒此事不妥,便是 点头道:“确有此事。”

“混帐!”林忠德猛拍桌案,“这府里已经破散一摊,你欲落井下石?这是 往我心口上戳刀子啊你!”

林政孝面色涨红,却说不出反驳之言,林政辛也愣了,刚刚的确乃他说起林政孝在外寻宅,却未成想被老爷子扣了帽子?

林夕落心中苦奈,她就知凭借林政孝的性子,有一说一,不会遮掩……

“祖父。”林夕落迈出一步,行一大礼,林忠德冷瞧她一眼,别过头去,却又觉如此不妥,出言道:“你有何事?”

“祖父莫听众人胡言乱语,何来破散一说?孙女敢言,府中无事。”林夕落如此话语说出,却让所有人都愣了,林政辛瞪大眼睛呆在原地,无事?他这说破了嘴皮子成了胡言乱语?这九侄女疯了吧?

林政辛欲出口,却被林夕落狠瞪回去,林大总管即刻出了正堂,守于门外,不允任何人靠近。

林忠德眉头拧成一道深沟,思忖片刻,一指林夕落,“你继续说。”

“孙女与五姐姐的及笄之礼,来往宾客众多,二姨祖母为给孙女与五姐姐将此礼办的好,增大了排场,这番劳累着实辛苦,她身子突然出了变故卧床不起,与钟府定亲之事根本未有,即便钟府有意,也与长房无关,都乃外人误解了,否则长房之事非大夫人做主,怎会让个姨太太出面?那也不合规矩?”

此事抛开长房,自可收回几分颜面,那日虽说商议定亲议程,可还未等商议就散了,不如一口否了,也借此把二房踢出局……

林忠德审度问:“依着你这么做,这就无事了?”

“若说府中无事,倒也有一事乃祖父应当劳心,大伯母身子虚弱欲静养,二姨祖母病卧不起,三伯母与六伯母要近身伺候,如今这府内少了管事的人,林府偌大的内宅,可少不了个主心骨。”林夕落这般说完,所有人都沉默无语了。

不提魏青岩插簪,将钟家的婚事否了,以二姨太太生病为遮羞布,把此事完全的盖起来……

林忠德思忖这二日进宫之事,再比对此法是否可行,可还需一掌内宅之事的人,那左右算去,这院子里岂不就剩林政孝之妻胡氏了?

林忠德正过身子,仔细打量着林夕落,这一刚刚及笄的丫头,哪儿来如此多的心眼儿?

林政孝对夕落说出这一番话语惊愕难言,他本以为夕落跟随至此欲流泪诉苦,找老太爷诉诉委屈博份同情,他之所以带其一同来到“孝义阁”,也是怕老太爷问起出外赁宅,夕落为一丫头,掉两滴眼泪,兴许老太爷心一软也就点头了!

可……可林政孝没想到,自家这闺女莫说眼泪未掉,反倒替老太爷出上了主意?她不会是希望胡氏出面当撑管内宅之人吧?

林政辛心中仔细想想,也觉林夕落此举乃合适之策,刚刚老太爷不也说起钟家被赐婚,绮兰不会嫁过去,这事牵连太大,在为林府寻遮掩脸面的由头?但胡氏当家,那位贤良嫂嫂,可做得了?

林夕落站在一旁不多言,任由三人仔细思忖,半晌,林忠德才喘口气,“那依着你的意思?该由谁来做这内宅的主心骨?”话语道出,目光带着审度鄙夷,无非是来争这府里的管事权,却说的那番慷慨大度。

“祖父问孙女?”林夕落歪头看他。

林忠德答:“问你不得?你欲要何,不必再绕弯子,直接说出既可,与老夫斗那份心眼儿,你还太嫩!”

林政孝的脸瞬间涨红,林夕落摊了手,“孙女不知祖父此言何意,孙女未想为母亲争这掌权的位子,因她为人太过良善,做不得整天打人板子,抽人嘴巴子的腌臜狠活儿,孙女本人还在为您六十花甲之寿雕百寿图,也无这空闲功夫。”

此言一出,却是让三人都瞪眼?不是胡氏?还成了谁做此事谁狠了?这让人如何安置?

林政孝瞧出林夕落卖关子的模样,也知老太爷已忍至底线,催促道:“童言无忌,夕落,你有何主意不妨与你祖父直说,年幼言轻,他老人家不会怪你。”

林忠德冷哼瞪着林政孝,这话说出,他纵使想怪也怪不得?否则不成心胸狭隘之人?林忠德脸上已有不耐,林政辛连忙为其沏茶倒水,嘴上催促林夕落道:“九侄女,你快说,莫再为此卖关子。”

林夕落也知此时不宜再拖,停顿一刻,言语道:“林家少一拿得起,放得下的主事人,祖父续弦,有何不可?”

此言一出,林忠德一口茶水喷出很远……

第四十五章 罚惩

祖父续弦?这四个字一出,非但老太爷喷了茶,连林政辛都咬了舌头!

这种话语提起无碍,可从林夕落的口中提出,着实让人惊后大笑,林政辛想忍、可惜忍了许久都未忍住,直接爆笑出口!

林忠德气急败坏,将手中茶杯直砸他身上,哆哆嗦嗦却再说不出“混账”二字。

林政孝早就躲于一旁不敢吭声,但林夕落见他瞧向自己的目光中带有无奈和担忧,虽不言语,却在思忖如何将此事圆下……林夕落知此事唐突,但她对此自有分寸,她自认并非良善之人,可也从不主动行恶害人,林竖贤对她屡次训“忍”,但她屡次成为案板鱼肉,还怎能再忍?

林夕落不准备去直接寻二姨太太的麻烦,也不打算搭理四姨太太和林瑕玉,她要从林忠德这里入手,彻底的翻一把身!

林忠德目光凛冽的看向林夕落,林政辛将笑憋回,连忙劝慰:“父亲大人息怒,这 好事啊,儿子也愿有一娘亲,您不妨考虑考虑?”

“出去!”林忠德初次对林政辛惊吼,林政辛怔愣之余,便听林忠德道:“你与老七一同出去。”

林政辛:“父亲……”

林政孝见林夕落微微点头,他狠心拽着林政辛往门口走,待正门关上的一霎,林政辛掻着自己鼻子道:“连我也被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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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落与林忠德二人单独在“孝义阁”的书房内,老爷子上下审度看她,许久才道,“刚刚那是你的主意?”

“是。”林夕落痛快应答,林忠德点了点头,“不觉如此荒唐?”

“不荒唐。”林夕落顿后继续道:“孙女此举一为自己,二为林府,祖父如若觉此事荒唐也不会让父亲与十三叔离去,单独留孙女此地言谈。”

林忠德冷漠看她:“为你自己?再为林府?那你说说如何为你自己,如若我觉得你所言有理,我便放你一马,若你心思不正,嫁与大理寺卿府的贵妾非你莫属!”

林夕落微怔之余不免冷笑,口中道:“姨祖母为绮兰姐姐的纳亲事,瑕玉姐为贵妾,这本应顺理成章之事却让孙女成了垫背的,此仇我为何不报?好歹孙女姓‘林’字,是祖父孙女,不是任主子们使的奴才,我凭什么要听之任之去做那贵妾?”

“孙女恶名传扬不假,‘匠女’之名也认,但这乃孙女所愿,如非所愿,我凭何听从?为免父亲不认,孙女反驳,便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宗秀园’出事,先让父亲调职之事落于三伯父手中,随即瑕玉姐与我同日及笄,再次为您所雕‘百寿图’起火,我成了被选之贵妾?”林夕落冷笑,看着自己的手道:“如若我从,我不配姓这个‘林’字,去抽巴掌,去砸院子我觉得污此双手,故而便硬着头皮来为祖父出此下策……一名姨太太可控林家,祖父这二品可觉踏实?林家大族的‘规矩’二字是摆设?孙女有此疑问,不知此理祖父可认同?”

林忠德冷哼一声,“歪理歪说,倒是硬气。”

林夕落道:“谢祖父夸奖。”

林忠德怔了片刻,但见她并非自嘲,却在等候他言,林忠德沉默半晌,开口问:“你与魏大人……有何关系?”

“无关系。”林夕落怔后回答,本还欲再补两句,却未多叙,林忠德略有不信,也未再问:“……你此举利弊参半,年幼的丫头便有此妄想之念可知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孙女只愿平淡度日,祖父不允父亲在外租赁宅院,远离是非,孙女只能做这恶人,但也要祖父赏孙女这一机会。”林夕落说罢,为林忠德行一福礼,“百年林家,族长之府,无林姓当家却是姨太太跋扈做主,祖父,百年世家的幌子可坚持不了太久……”

林夕落说完不忘翻一白眼,林忠德果真气急猛斥,“混帐!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祖父,您如今的动向可不止这宅子的人在瞧着,孙女刚刚提议虽也漏洞百出,但总好过连幌子都未有,孙女这张嘴破,但总比揣着坏水巴结您的要强的多!”

林夕落丝毫无惧,最终一句虽刺,可她就要逼着林忠德下狠手。

林忠德不再看她,林夕落自行离去,林政孝,林政辛留此续谈,时至晚间,林政孝回到“宗秀园”才说起老太爷的安置。

“那日老太爷离开林府,随同魏大人一同进宫,田松海的折子皇上批了,一封斥诏颁下,只罚他磕二百响头,但……”

林政孝苦涩一笑,“大理寺卿府与林府的婚事乃是妄想,皇上赐了婚,将太常寺卿的孙女赐婚给钟奈良……对林府半字未提,故意冷着。”

胡氏瞪眼后确实冷笑,“虽说如今都未闹明白怎么回事,可正房有如此下场,也是活该!”

“落井下石之言不必多说。”林政孝斟酌半晌,看向林夕落:“老太爷倒是就承了你的话,让林大总管往后不必陪同他外出行走,监管内宅之事,而你要陪同跟着学。”

“我?”林夕落指着自己的鼻子,林政孝道:“何人提议何人做,何况及笄后也应学习操持家事,但百寿图少一雕字不可,族学也不得落科,之前罚惩绣的百寿字也不能免,但凡出现半点儿错便留你于府一年,错两件,留两年,错三件,便小宅小院拘一辈子,如若你不应,那直接拘……这乃是老太爷原话。”

林夕落心里倒是乐了:“这是想难为我?”

“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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