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妻主,项将军此生毁矣……
“快快快!快看!琼华公和项将军在对面听曲!”
“啥、啥、啥啥啥?”快嘴席又开始犯起结巴。而他的听众们则一个个好事地挤在门口处朝对面直张望。
“席老,你可又有新段子说咯!快来瞅瞅!”
于是很快,琼华公和项将军的亲昵关系立刻传遍皇都,之前拿琼华公何时休夫来设赌的庄家们一个个高兴万分地再设赌局——项将军何时带上戒身的耳戒!
对面的骚动自然没有逃过项贺楼的耳朵,他微微转头瞥了一眼,吓得对面众人赶紧缩脑袋。
“怎么了?”
“……没事。”项贺楼笑笑,搂着舍脂入了座。二人周围的客人虽然对他俩的事情也很好奇,但还不至于公然围观,都只能斜着眼偷偷打量。
不过很快小凤泉的歌声就将众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去。
精致的容貌,深情的歌声,优美的旋律,催人的故事,渐渐让所有人静心沉醉,就连一向保持着高度警戒的项贺楼都晃神了十息。
而当他看到身旁女子眼中明显的欣赏时,手下不免拥得更紧。
一曲终了。舍脂拍拍项贺楼的大腿,走吧。
“不听了?”
“不听了,再听下去我怕连台上的小凤泉都闻到酸味了。”
众人闻言皆望着项贺楼露出善意的笑容。
项贺楼俊脸立红,惹得舍脂食指大动。若不是不想被人当猴看,保不齐又是一顿很吃豆腐。
“琼华公,再听一场吧,下场是留仙指的琴音,十指留仙亦是一绝哦!”有人好心挽留。
“多谢,可是……”舍脂貌似无奈的苦笑,“……本公惧内。”
“噗哈哈哈哈……”
项贺楼的红脸更炙,他冷面玉将的名声——毁咯。
从三音阁里出来,舍脂和项贺楼一路步行闲逛,从头到脚,舍脂给项贺楼买了不少物什。项贺楼劝了一次,舍脂一句“你不要的话,我就给百里伶舟咯”,某将军就在也没说什么推辞的话。
午膳他们去了醉客居,吃到一半姬无瑾过来了,项贺楼起身准备回避,却被舍脂扯住。姬无瑾一看舍脂这态度便也不避讳,直接说了近期针对南宫世家的行动成果。
听着二人的对话,项贺楼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吃惊!要知道眼前这两个女子谈笑间可是在覆灭一个柱国之家,而这两人中还有一个是自己传闻种无德无才不学无术的妻主大人!
等到姬无瑾走后,舍脂喝了口茶,“有没有什么要问?”
项贺楼想了想,“没有。”
舍脂笑笑,她喜欢项贺楼这点,直接、单纯,许多事心里明白就好,绝不多事。
整个人,难得的干净。
看到楼下姬无瑾策马远去,舍脂在心里算了一下,完全吃下南宫约莫还要半个月……
原本她前期准备了三个多月的陷阱和手段都是针对白鹿欧阳的,但后来她发现她还是低估了这么多年来爹爹对欧阳家的庇佑,所以调整了矛头,选了倒霉的南宫,先进一步壮大自身实力再说。特别是大典后和皇帝老儿的一番试探,更让她大胆放手施为。
八大?八大称霸丹国太久了,是时候该换换格局了。
用完午膳,舍脂有些困意,就回了车厢,躺在项贺楼身上午睡,怎知再醒来时日已偏西。
舍脂轻轻眨眼,头有些不适,大概是因为前几日一直没休息好的缘故。
“醒了?回去吗?”项贺楼轻声问。舍脂睡着后,他怕挪动她会将她吵醒,就让沙那罗找了一处僻静的胡同停了下来,就这么看着她睡了一下午。
“你呢?跟我回去吗?”
“……我没有百里伶舟会说话,但我认定的人,我便会跟她一生一世。”
“……那罗,回舍府。”
今晚,她想吃一道名叫项贺楼的佳肴。
当舍脂再次出现在舍府门口时,门外的四个仆从明显镇定了许多,一个行礼后立刻进府内禀报,一个上前牵马,两个躬身为家主引路。
等舍脂到了大堂,府内的大小管家和十几位主事已经按照职务大小列队站好,待到舍脂坐定后,齐身跪下行礼。
舍脂环视了一圈,发现不少还是幼时的老面孔。
“二小姐、三少爷、四少爷。”
随着下人的问安,三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少女走了进来。为首的舍昕满眼无法掩饰的戒备,而舍星舍辰这对双胞胎却是畏畏缩缩地跟在舍昕身后,大有情况不妙撒腿就跑的架势。
“数年不见,怎么?你们俩爱哭包竟是连姐姐也不会叫了么?”
双胞胎一听这语气都快哭了……幼时的教训太深刻,他们根本起不了半点抗争的心思,再一看舍脂邪意十足的表情,暧昧的浅笑,两人当下腿弯一软,跪了下去。
“大姐!弟弟知错了,请姐姐责罚!”
“哦?你们做错什么了?”
双胞胎苦着脸面面相觑,他们哪知道大姐问的是什么啊!自从他们知道大姐回来了,他们就乖乖地闭门不出一个多月了!但是既然大姐问,怎能不答?于是两个人开始自我揭露,只把这些年做的“好事”都忏悔了个遍,许多竟是连舍昕都不知道的,惹得舍昕瞪圆了眼睛望着二人,而两旁躬身默立的老管事更是哭笑不得,他们多少年没见这俩小魔王如此窝囊模样了?而没见过舍脂小时候的管事们更是惊异地偷望他们的家主大人,好奇俩少爷为何如此惧怕小家主……
俩弟弟忏悔地声泪俱下,舍脂坐在主位上悠哉点头,项贺楼坐在她身侧微微低头,浅笑不已,舍脂闻声看向他,众人的目光也随着家主的眼光望向项贺楼。
他们何时见过项爷如此轻松惬意的模样?俊美无俦的面容如雨后晴阳,与平素的威武肃容截然不同……
舍昕眼神复杂,不知作何想法,而双胞胎则是都忘了继续忏悔,但两人再一看舍脂的神色,机灵的俩小子连忙下保证下承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
舍脂挥手,让沙那罗给了俩小子一人一张银票做见面礼,面额让双胞胎眼睛直放光,搭上他俩脸上未干的泪迹看上去甚是滑稽。
“妹妹,这些年你代我服侍爹爹照顾弟弟,着实辛苦了。”舍脂看着舍昕轻声道。
大堂上的空气立刻又凝重起来。
舍昕微微一礼,轻咬了一下牙,方道,“姐姐。”
舍脂微笑,半天不语。
直到众人压抑地大气不敢出之后,舍脂才开口询问欧阳卯的去向,得知尚在长公主府中后,她才笑着点点头。
“从今天起,我就住回来罗,没人有意见吧?”
意见?谁敢有意见?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周末我经常不在家~~所以~~但是周更四章的承诺放在那里~~我会好好自我督促滴!!
下章预告:
她有点怀疑,到底是她把他吃了,还是她被他吃了……
、灯火明如昼
舍脂回府不到半个时辰,数位宗老皆收到了消息,她们各自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不得而知,但是这家主宝座之争也算正式摆在了明面儿上。
挥退了众人,项贺楼回房更衣,舍脂便带着沙那罗到自己原本住的小院看了看,里面依旧维持着儿时的摆设,小巧精致的衣服,稀奇古怪的玩具,看上去仍是崭新的,就像她不过是出门耍了几天回来一样,时光的流逝并未在这小院里留下痕迹。
回头望向门口,一副少妇打扮的蜀葵正含着泪花望着她,舍脂淡淡一笑。
“我回来了。”
“少主……”旧时的称呼一出口,蜀葵立刻哽咽,她一看到舍脂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年来,少主一定是在外面吃了很多很多苦!她应该陪着少主的,是她不好,她没有照顾好少主……
舍脂走到蜀葵身边,轻轻拥住她,静静地等她止住泪水。除了娘亲,大概也只有当年陪自己长大的数人心中是真的装过自己吧……
“沙图尔呢?”舍脂问道。沙图尔是她儿时的贴身护卫长,据她所知,他后来嫁给了蜀葵,两人还生了一个女儿。
“他在外面……”蜀葵犹豫了一下,“这里只有我可以定期进来打扫,其他人不能擅入的。”
“……谁下的令?”
“是……老主公。”
舍脂眼神冷了冷,蜀葵见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
“什么?”
“我有几次进来打扫的时候总觉得有人进来过,所以后来每次打扫完我就会绑了一根头发在门栓上,但经常我再来的时候,头发已经断了。”蜀葵说道。很多事情,下人们知道的比主子们还多还早,但多嘴的下人死的也更快更早。很早很早以前,蜀葵就知道主公对少主表里不一,但她又能如何呢?可是少主离家后,她却越来越不肯定原本的看法了……
闻言,舍脂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让沙那罗把沙图尔叫了进来,先是补了俩个大红包给二人,再将沙那罗介绍给她的族亲沙图尔。
沙家世代皆是舍家家臣,子女自幼时便会送往不同的师傅那里学习技艺以便更好地为舍家效忠,所以沙图尔与沙那罗并不相识。沙那罗见到族亲很是兴奋,也没管腰里的银票是谁的,就一股脑都塞给了沙图尔,一副“你拿着花,亲戚我不差钱”的模样,直让沙图尔一顿错愕。
随后舍脂随口问了问蜀葵夫妇二人的情况,虽然她已经着人调查过,但听两人自己说自然又是不同。没聊几句,项贺楼一身银蓝便服走了进来,迎舍脂去用膳。
用晚膳时,舍昕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到膳厅,而百里伶舟却正好回来了。说是丹国在西夷的一个友邦得知丹国南方闹瘟疫后,特派他们的镇国巫女前来为灾民驱邪解厄,今儿才到皇都,住在八方馆,百里伶舟身为鸿胪卿,接待外宾自然少不了他。
西巫?舍脂稍微留了一下心,乞玉是北巫一脉年轻一代的最强巫女,但西巫的整体实力在四方巫界中一向是最强的,不知道这西巫的镇国巫女的个人能力较之乞玉又如何……
席上,百里伶舟依旧是一副春风细雨般的温善笑容,但那双风流的桃花眼中不时闪过的暧昧看得项贺楼很是不爽。
一顿饭,舍脂吃得极少,多是垂眸若有所思,而她对面的双胞胎吃得就更少了。等到舍脂一离席,他俩立刻跑得比撒丫的兔子都快,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时隔八年他们为什么还这么怕舍脂!
自八年前舍瑶将家主之位传给舍脂之后,她就搬出了主宅,所以舍府偌大的主宅已有八年没人住过了。舍脂如今回府自然是要住在主宅里的,趁着舍脂逛旧院的功夫,主事们已经麻利地着人将主宅里的日常器用都换了遍,虽然平时都有在更换,但家主头日入住他们自然得慎之又慎。
舍脂看了看房内十数个丫鬟奴仆,随手指了两个让她们待在门外听唤,其他的都散了他们在外间。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不习惯身前身后跟着一堆伺候的下人了。
独自沐浴,她不由得又想起那只回了窝的半妖,说是最快一个月,可这才过了一天,她就有点想他了。
擦干头发,少女系着单衣赤脚走回卧室,室内的灯火明如白昼,照在房中央的一抹玄黑身影上,更显男子的壮硕强健,完美的身躯散发着引人堕落的诱惑。
这个世上,有些男子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足以让女子疯狂。
舍脂缓步走到榻边,轻轻坐下,目光一寸寸流连在那抹黑色之上,勾画着那硬朗的线条,期待着黑色之下的光景……
“我……”项贺楼被舍脂看得有些无措。
“嘘……如果你身上的衣服明天还要穿的话,就自己脱了过来。如果不穿了,就这样过来吧……”
项贺楼听懂了她的意思,成熟英俊的面容微红,瞥了一眼房内的灯盏,抬袖——
“留着它们——你不想让我好好看看你吗?来……”舍脂伸出手。
项贺楼取下发冠,任墨黑的长发如瀑散下,然后轻解腰间的束带,褪下柔滑的黑色中衣,露出他均匀的古铜色肌肤,壁垒分明的胸膛,性感诱人的腹肌……
“继续……”
……终于,男子一身赤裸,以着最没有防备,也最具杀伤力的模样袒露在她的面前。
令人窒息的身躯。
“满意你看到的吗?”一步步走向床榻,走向她。
“……满意,很满意。”将他拉向自己,转身坐在他身上,舍脂搂着他的颈项,垂着眸贴近他的肌肤,闻着他的味道。
“下次不要熏香,我喜欢你自然的味道。”
项贺楼不禁一愣,“我没有熏香。”
闻言舍脂也微愣,再闻了闻那淡淡的香味,莞尔,“来之前,百里伶舟去找你了?”
“是——该死!”项贺楼咬牙,“他弄了什么东西在我身上?”
舍脂低笑,“没事,一点助兴的小东西。”下媚香?百里伶舟是怕项贺楼不行,还是怕她性致不高?
项贺楼额头一黑,在心中把百里伶舟一顿刀切剑戳,但立刻,他的注意力都被耳旁轻柔的舔舐吸走。难言的酥麻随着她的唇她的手肆虐全身,浑身无法自抑地紧绷,血液疯狂地涌向下腹,喉间溢出难耐的呻吟,不知是想乞求她继续这欢愉又痛苦的折磨,还是渴望着更深刻的解脱。
而当她微凉的小手刚刚触到他昂扬的火热时,他终于忍耐不下地抓住她的小手,宽厚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眼底仿佛囚禁着一只即将破笼而出的疯狂野兽。
“乖,放轻松,好好享受。”从他掌中抽出手,让他双手后撑半躺在榻上。俯身吻向他的唇,她一手撑在他身侧,一手则轻抚他早已紧绷到极致的腰腹,感受着手下的肌肤传来的微微颤动,她轻轻咬咬他的唇瓣,重重舔吮,享受地看看他痛苦压抑的表情,然后舌尖掠过他的下巴,撩拨上他喉间上下滑动的突起,在他抬起一臂揽上她的腰,将她压向他时,她又灵活地滑下娇小的身子,一口咬上他胸前小小的红果,小手同时握上那勃发的一处——
男子的闷吼在房内响起,女子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笑意,手下不疾不徐地轻轻滑动。
“嗯?你说什么?”舍脂明知故问。
“……给我……”
“你命令我?”
“……求、求你……”
“叫我的名字。”女子的呼吸也渐渐不稳。
“脂、脂儿——”浑身一颤,项贺楼咬牙望着眼前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子,下腹传来的致命欢悦令他浑身战栗,但不够!不够!更多更猛的空虚几乎令他理智崩溃,只想放纵身体的渴望在她体内驰骋。
体内的刺痛让舍脂微微皱眉,顿了一下动作,复又一口气坐下,看了看身下男子备受煎熬的神色,慢慢俯下身缓缓移动,寻找让自己更加舒适的角度……
第二日,当舍脂皱着眉睁开双眼,试着动了动手指之后,也有了活切百里伶舟的冲动。昨晚到后来,项贺楼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