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之天雨花 作者:桂月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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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之天雨花 作者:桂月迭香-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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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你和刁氏翁大带着秀贞去周府,后来你被卖进郑家,那秀贞却在什么地方?”
红云泪落得更急,“秀贞妹妹当时就伤重气绝而亡了,刁氏翁大就是瞧着秀贞妹妹已死,怕引得老爷动怒,这才逃往京郊,将秀贞妹妹的尸体草草埋在了京城东三十里的乱葬岗上了。那坟头两边有两棵大槐树。”
这倒已经喊起秀贞妹妹了,维明心中冷笑。
听到秀贞已死的消息,维明倒是松了一口气,其实这倒也不难预料,若不是真的秀贞已死,刁氏翁大又怎么会把红云以假乱真地卖进郑府?
瞧着红云那悲悲切切的带泪面庞,虽然与秀贞一般无二的长相,维明却是忍不住地涌起阵阵嫌恶,连多看这女子一眼都不愿意了。
“二弟,事情已明,我们便先暂且回去吧。”
维明一拉仍然在扮石像的致德,当下便起了身。
红云急忙上前想拉住亲大伯与亲爹,这二位可是自己能不能活下去的希望,可不能就此放过啊。
“大伯父,爹爹,我好悔啊,求你们救救我出去吧。”
红云哀求着连连磕着响头。
维明沉吟道,“既然是左家血脉,自然不会让你葬身法场的,你且放心。再耐心多等几日,一有机会,自然有解脱之法。”
说完便拖着傻愣着的致德出门而去。
一路上维明面沉如水,左致德魂不守舍。
回了左府,维明先命人去京城东郊寻秀贞尸骨,与左致德二人关起门来,也不知商议了些什么,待出来时,致德好象老了好几岁,精魂尽失般,维明也是面色沉郁,闷闷不乐。
红云给关在牢里,自见过维明与致德之后,每天送来的饭菜就比以前好了许多,只当是自己身份曝光,维明与致德念在自己身为左家血脉给的特殊照顾,自己说不定便能早日出去了。心里还有些后悔为何当初怕周氏凶悍,不敢说出自己的身份,若早早说出,自己也是左家千金小姐,有大伯父庇护着,周氏也不敢真的动手加害。
何至于要为了出头,去勾引那周大,弄得身怀有孕,怕事情败露,这才偷了秀贞各种物件,就是想让他们的私情早些暴露,好让周大娶秀贞过门,自己也能早些陪嫁过去。
想起在丁大桂香家里吃了药小产的那个孩子来,已经四五个月都有了人形了,就那般活生生地落了胎,若是生下来,那也是周家的长子,可恨那周大,一些旧情也不念,那么快地便娶了新人,倒把自己抛在了脑后。
不过如今周家也倒了霉,倒也算得报应了。
而自己年纪还轻,这回若是出去了,虽未必能正式被承认,总是一副嫁妆少不了的吧?怎么也能嫁个小乡绅做正头奶奶的吧?
牢中的红云就这样做着种种美梦,某天早上,狱卒婆子来送饭时,发现这名犯人已经没气了,脸上还保持着那诡异的笑容…



、一三十 正典刑群奸授首

听得红云已死的消息,左家兄弟两个都是松了口气。
红云是致德私生女这事,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维明连桓清都没告诉,更不用说是永正仪贞他们这些小辈了。
左家其他人知道的便只是红云假冒秀贞,秀贞已经身死的消息,周氏一听便软倒在地,放声大哭,一直卧床生病。
左家其余人等,说起这件事都是心中骇然,不寒而栗。没想到这红云一个丫头,居然能搞出这般大的事来。尤其对三个贞和镜英这些未出阁的小姐而言,红云的所做所为,已经超出了她们所能想象。
谁能想到一个好好的千金小姐,居然被一个丫头害得丢了性命名声不说,连名号都被冒用了,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
德贞如今吸取了教训,对原本的贴身丫头凤楼更远了些,而且对自己的贴身物件极为仔细小心,生怕自己身边也出个红云那种的害人精。
而派去寻秀贞尸骨的家人却来报说,那处乱葬岗大槐树下没有找到尸骨,只寻到一两件沤烂的衣物,拿回来让周氏辨认,倒正是秀贞当日所穿。
没有寻到尸骨,左家兄弟两个推断着,也许是埋得浅了,被什么野兽叼去糟害了也有可能,致德如今已经深悔当日冲动,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伤了女儿,而且这事的根源,说起来还在红云,若是自己年轻时没有风流好色。招惹青楼女,又何来这孽债?
维明觑着这二弟。经此大变倒是性子改了许多,也显得老态了些许。想到当年那略有些佻达轨浮的少年致德,不禁暗暗叹息。
不上几日,郑贼逆案审明,郑家上下人等满门抄斩,郑有权郑瑶仙两个,判了凌迟。那郑贵妃眼见大势已去,为免后来受罪,早在宫中上吊咽气了。
那方从哲夫妻二人也在城破之日,知死罪难逃。都在家中服毒自尽,他家上下人等也是满门抄斩。
更有周商孙国英等人从逆,都判了个斩立决,家产充公。
周商早已在山海关被维明诛杀,周家两个成年儿子都判了流放三千里,周夫人贫苦无依,便回乡寻了庵堂出家,临走时周氏送了些盘缠不提。
孙国英家两个儿女都还年幼,免受刑罚,孙夫人领了儿女回老家襄阳而去。
行刑这日却是正月十四。天色阴冷,寒风刺骨,飘着些许雪粒,一众文武官员都到刑部去观刑。法场内搭起了大棚,里头放了火盆,倒也稍暖和些。维明就是监斩官,致德身为刑部官员,也在旁边坐着,两边校尉各执武器护卫在一边。有专司唱名的站在棚口,念着人犯姓名。
数百名主犯个个穿了灰色囚服,被军兵推出大牢,押送到法场。
四面禁军早已将附近巷口围得铁桶一般,维持秩序和严防有人劫法场什么的,好些百姓却是不惧严寒地围拢过来,伸头探脑地瞧热闹。
这干人等,尤其是郑家人,在京城中祸害百姓这么些年,终于也有倒台的一天,怎能不来瞧瞧这帮人的下场?
但见那些人犯,个个面如土色,头发散乱,麻绳绑着,麻核塞口,背上还插着名标,在北风中颤抖着,活脱脱似丧家之犬,象孙国英这号素来胆子不大的人物早已经腿软地走不了道儿,还是被两边的军兵拖行着。
最先处置的便是郑家兄妹二人,那凌迟之刑最是耗时,自有刽子手单在一处炮制,郑家兄妹二人做美了皇帝梦与公主梦,如今却是一刀刀的零碎杂割,将二人生生地拖入十八层地狱,不过片刻,已都是血做的人儿,却是一时半会儿的断不了气。
维明不过望了几眼,便挥手令念着下一个,后面的便都是郑国泰和郑有权的姬妾儿女,姬妾们都是曾经封过妃嫔的,郑国泰留下两个庶女,都不过是十来岁,郑有权倒是儿女有五六个,年长的有十几岁,年纪最小的不过是三四岁。那三四岁的最小儿子,已经受不住天牢内苦,病得没了。
如今便不分长幼,尽被砍头。
如果红云不死,如今便也在这些人之列。
法场血光处处,好些胆小的官员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胆小地移开眼去。
维明却是面色如常,目光依旧锐利,他是上过许多回战场的人,尸骨如山血流成河也见得多了,自然不会为这些人之死动容。
再来便是郑家的得力下人管家之类,这回倒是又有个熟人。
丁九后头便是他的小妾魏桂香。
桂香得了宜人的称号还没得瑟够,倒是要送命了,抬眼瞧着自家大爷棚内高坐,相貌堂堂,威严好似玉面阎罗,不由得心内喊苦,风中飚泪,悔得肠子都青了啊。
当初若是安生地在左府,好吃好用的都不曾短过,也能安然过一辈子,却是为何要生那些事端?待出了左府,手里有银钱,何不早些寻个好男人嫁了,非要贪图享受,把银钱挥霍尽,被卖到这郑府的是非窝?如今再见大爷,倒是想上去哭求几声,可惜麻核塞着嘴,想哼一声都难啊!
桂香这心内活动也没多久,随着左维明挥手,令牌下落,这一批的囚犯也被推了出去,人头纷纷落地。
一批又一批的人犯被斩,法场血泊处处,天气寒冷,那血没多一会儿便冻成了红色的冰,那天上雪花仍在纷纷扬扬洒落,又渐渐将这红色血冰尽数掩盖,京城中又复银装素裹,白茫茫地洁净。
左府里众位女眷却是气氛轻松,正自坐在阁中赏雪说笑。
珍珠又回到了仪贞身边担当着大丫头之职,这些日子她只当自家小姐已经遭遇不测,背地里不知偷偷哭了好几回。人前却是十分勤恳地担当着护卫桓夫人之职,倒是引得众人都夸仪贞会调教人。
仪贞自己的丫环都回来了,自然就不再需要那王家借调来的两个了,桓夫人与仪贞都赏了银子,命得力婆子将春雨倩月好生送回王府,并向王夫人致谢。
春雨倩月回到王家,王夫人自然问起左家小姐的事,两个丫环自然将左家两位小姐的作派夸了一通,道两个小姐都生得如花似玉,落落大方,真不愧是丞相之女。还有一位小姐象是左家表亲,更是如天仙一般,只见得时日太短,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王夫人因前几日怂恿王正芳去试探,结果王正芳回来说左大小姐已经定了亲事,还好一阵失落,如今打听得二小姐也不差,便又活动了心思。
王正芳一回来,王夫人殷勤地为自家老爷换了外头的大衣裳,又捧过一盅热气腾腾的茶水来,让刚在冰天雪地中回来的王正芳享受地眯了眯眼睛。
他不比老左镇定,虽然斩的都是奸党一属,看了那么久的血啊还是有些难受,连晚饭都不想吃了。
王夫人却是趁机说了左家还有二小姐之事,要王正芳尽快为儿子求了来当儿媳妇。
王正芳揉着头,笑道,“夫人倒是心急。”
王夫人道,“怎么不急,那左家和赵家的公子都订了亲,杜家是出了那事才耽误了,如今可就剩下咱们儿子没有亲事了。再不赶紧,好的都被挑去了。”
王正芳一想也是,便满口应下,准备过个几日便去左府,最好再拉上黄赵杜三人当大媒。这样老左就不好意思不应了。
果然过得几日,王正芳找了个时机,邀了那三人同往左府,把来意一说,左维明听得乐呵呵的,果然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啊。
却是没有一口应下,道还要与夫人商量几日。
等四人离了左府,维明却是寻了夫人,把王家向德贞求亲一事说了。
“王正芳和王夫人都是宽厚的人,王家家风也好,王礼乾这人才学也不错,长相也好,唯一有些毛病的,就是性子太佻达了些。”
桓清想着王家倒真是门当户对,王夫人也是个好相处的,若是王礼乾能向永正楚卿一般持重敦厚就好了。
“王家倒是不错,就是那王公子…不大定性,我还是觉得楚卿好些。”
楚卿那孩子真是个好郎君的不二人选,可惜楚卿似乎更对仪贞有意些,且桓清的兄长桓应征如今也升任工部侍郎,正在京中,若他能来求亲,把德贞许给楚卿倒是不错。
维明想了想道,“楚卿虽好,只是,他似乎心里中意的是仪贞。”
每回众人见面时,瞧楚卿虽极力掩饰,那目光,可都是飘向仪贞的,若是仪贞没有赐婚,他们女强男弱,倒也是天作之合,如今横插个襄忠王朱常泓,楚卿却是要失望了,就怕他娶了德贞,心里还惦着仪贞,岂非不美?
这夫妻二人商量了半夜也没个定论出来,不料第二天,桓应征便真的来跟桓清说起,想为楚卿求娶仪贞。
桓清心中十分为难,虽然她也不知仪贞是何时被赐的婚,但老爷既然这样说了,那定是真有其事了。
仪贞已经有了主,桓清如今正主推德贞呢,偏偏桓老爷来求的是仪贞,若是德贞,她就不用这般纠结了。
桓清只好说出仪贞已经定好了亲事,桓应征呆了半晌,叹道,“唉呀,可惜来迟一步。”
心里却想着,自己那个痴儿子的心事落空了,这可怎么好?


、一三一 红线诗牵玉人来

桓应征也是个实在的,原本的盘算落了空,就没往德贞身上去想,不然若是他转而来求德贞,桓清肯定乐得将二女儿许给侄子。
桓应征坐着喝了会儿茶,这才家去跟夫人去说。
很快楚卿便知道了大表妹已经定亲的消息,大受打击的他整日郁郁寡欢,也不爱出门了。本来他天天往左家跑,桓家夫妻二人也乐见其成,如今他也不去左家了,就是闷在自己书房,看着倒是怪让人心疼的。
桓应征跟夫人商量,“要不给儿子去求德贞?”
桓家舅母在山东可是与长大后的德贞相处过近两月的,德贞这小姑娘性子温婉,长相随了桓清,最是端庄秀丽的,虽说不是那能说会道的,但这样的少了是非,若是娶了进来,她自然是一百个情愿。
结果还没等上门,就听说了一个让他们大受打击的消息,德贞居然许给了王家礼乾了,真是又迟了一步啊!
事事落人后,这下桓应征郁闷了,干脆把心一横,又跟夫人商量道,“左家二房不是还有个顺贞小姐么,听说长相也是一等一的,赶紧的给儿子订下,免得到了后,一个好的都没了。”
左家的家世,对于桓家来说,那可算是高攀了。
当初若不是左维明自己看中了桓清,桓家还真是没想过要把女儿嫁到这般的高门去。
夫人哪还有不同意的。不过还是有点疑虑,“听说左家二房的秀贞好象出了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桓应征不以为意,“嗨。那是二房中的刁奴背主,将秀贞害了,听说顺贞是妹妹,性子极和顺,娶回来也是个放心的。”
虽然那位周氏是个不着调的,但听说这些天周氏连逢打击。已经病得不理事了。家中大小事倒都是顺贞小姐在打理。
桓应征便和夫人两个上门,先去和左家大房说这事,维明与桓清为二女德贞定了亲,也觉得很是满意。听说是来求顺贞的,也很是赞成,毕竟桓家楚卿可是当初他们最看好的女婿人选,如今肥水不落外人田,定下顺贞也是极好的。
周氏如今病着,二房的大事,只有致德一人拿主意,致德本来还担心秀贞的事会影响二女儿,如今这么好的人选,自然是一口应下。
想来是京中众奸党都一下肃清。政局清明稳定,转过年各官员家里定亲成亲的一下子多了起来,桓家的女儿桓婉容定给赵圣治的儿子赵梦魁,左家也开始准备给长子永正办喜事了。
桓夫人采买物件,收拾院子等等带着一干管事婆子忙得不亦乐乎,永正本人倒是轻松得很,这日春光正好,自外而回,听得几位小姐在书厅外的小花亭中闲坐。便也过来凑趣。
仪贞见哥哥满面春风笑呵呵地走了过来,不由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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