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生活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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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生活记事-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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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

北营叛将宫斐然在古月带领的南军与建安侯世子沈玉宸带领的由府卫组成的卫士夹击之下,终被击败,宫斐然等叛将见启事失败,不甘被俘,当众引颈就戮。

巳时

金銮大殿上,沈玉宸跪在台阶之下,悲痛不已,殿上锦帝面沉如水,释放出一阵阵的怒气。他气的不是建安候造反,甚至,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可他气的是,到了最后他还是被沈君睿那个逆贼给摆了一道。

看着下面跪着的沈玉宸,又看了看同样跪在一旁为外孙求情的安平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摆出一脸的慈祥,道:

“你不必如此,你父一辈子忠君爱国,为孤镇守帝国以北,孤岂能怀疑他的忠诚,都是那宫斐然该死!”说罢,手重重的拍向龙椅的扶手。尽管锦帝说得好像不在乎,可几乎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样子,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该死的沈君睿,明明就是他要起兵谋反,知道不敌之后竟叫自己的儿子带一队卫兵冲出重围,还制造了他建安候完全不知情的证据,让自己的副将来背这个造反的黑锅。可他这帝王却不能诛灭他满门,如今还得加恩安抚。

不过幸好,沈君睿也知道定是不能饶恕他,在府中引了一场大火,将自己烧死了,总算是解除了他的一个心腹大患,只是可惜了顾家的丫头。

锦帝皱眉看向大殿下方,身为执掌一方的大将,顾家军竟只有一个非嫡系的古月站在了大殿之上,而顾家四父子,竟没有一个上殿的。这也是一个大麻烦啊,顾家的丫头没了,顾阳舒那个老匹夫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了。怎么安抚好顾家,还得费不少神呐。

天宝十四年六月三十日

大荆王朝革换下一大批将领,同时又有一大批的将领上位。同年七月初九,建安候世子沈玉宸继位建安候。建安候府经此一役,大伤元气。

填报十四年八月十五

顾阳舒在宫中中秋夜宴上,正式告老还乡,退出了政治舞台,接替他位置的不是他任何一个儿子,而是顾家军中骁勇善战的古月大将军。至此,锦帝多年下来制衡朝堂终于看到了效果,收复了大半兵权。

同一天夜里,顾老将军的书案上,躺着一封密函,当老将军看过信件之后,气得将书桌都一掌拍成了几开。闻讯而来的顾烨伟看着父亲震怒,随后捡起地上信纸,一眼看去,上面笔迹苍劲的写着:

“老匹夫,你家闺女我拐走了,知名不具。”

= = = =

顾靖薇是被一阵摇晃给晃醒来的,醒来的时候人还迷迷糊糊的,感觉整个房子都在摇晃,这是地震了么?

艰难的推开房门,她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响成了一团,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还吵哄哄的,真是叫她头疼欲裂。

“主子,你可醒了。”以东听到房门打开的动静,从廊子里头冲了出来,扶住走路摇摇晃晃的顾靖薇。

“以东?这是哪里?侯爷呢?”顾靖薇并没有忘记她之前是被沈君睿给捉回去的,如今这是个什么情况?他不是要发兵造反么,究竟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了?想起这些,她也没有心思去管,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了,只抓着以东的手,叫她带路去找沈君睿。

等以东带着她走出屋子,顾靖薇顿时就傻眼了,哪里还有什么书房,哪里还有什么侯府,他们如今正在茫茫大海之上。外面正是风雨交加,沈君睿站在甲板上,指挥着众人避过大浪,扭头就看到一脸傻愣站都有些站不稳的顾靖薇,不由得皱眉。

“怎么这个时候醒了。”

沈君睿环顾四下,拽过一旁的德宝指着顾靖薇道:“送夫人先回屋里去。”

顾靖薇听到他的话,顿时回了神,这一瞬间她仿佛想明白了很多事,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沈君睿造反一定是失败了,才会带着嫡系的人马登上这条大船出海,至于她为何也在这里,大约就该是在书房的那一番问话了。

沈君睿只怕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包括他造反失败之后的退路,唯独她的立场尴尬,却是不知道如何安置才好,所以才有了书房的问话,至于她为何会吐露心声,她记得当时沈君睿一直在把玩一只统治熏炉,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香料,竟轻易的卸下了她的心房,说出了心里埋藏最深刻的念头。

船上只有她和沈君睿,却不见他的任何一个儿女,想必他已经为他的儿女们安排好了后路,至于她,这个世界上怕是已经没有了顾靖薇这个人了吧?若是猜得不错的话,沈候夫妇同时遇难,就该是他们的结局了。

“不必,我就站在这里,哪也不去。”既然已经跳出了那个束缚的框架,她已然回不去从前,那为何不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着,连这样一点风雨都承受不了,将来如何长存于世,怎么还能自在活着。

只是还要想法子告知顾家爹爹,她安然无恙的消息才好。

见她坚持,德宝看向自家侯爷,只待侯爷一声令下,就将夫人架起回房。

沈君睿挑眉看她,见她神色坚定,知道她已然想清楚了日后该如何生活,便也不坚持,只是缓缓朝她伸出手。

顾靖薇看着朝她伸出的手,轻轻一笑,毫不犹豫的握住,站到他的身边。

这个男人啊,以后就将是她并驾齐驱的伴侣。

顾靖薇看着撩起下摆,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上眯着眼钓鱼的沈君睿,再看看他脚边上空空无一物的篓子,叹了一口气。

“我亲爱的夫君,请问,我们今天中午的午餐在哪里?”

“亲爱的夫人,咱们今天的午餐尚在湖中,夫人稍安勿躁,等为夫片刻,马上就要有鱼上钩了。”躺在靠椅上的沈君睿连眼都不睁一下,懒洋洋的回到。

“亲爱的夫君,你这话已经说了五遍了。”顾靖薇咬牙切齿的回到。该死的家伙,从一个时辰前就这般来敷衍她。

“是么?”沈君睿打算再贫嘴几句,这时钓竿上有了动静,连忙坐了起来,不消片刻,使劲一抬手,一条小鱼被拉出了水面。

沈君睿将小鱼提到顾靖薇面前,道:“夫人,为夫垂钓,夫人野炊,咱们夫妇二人倾力合作,在这青山绿水之间,享用美味午餐,该是多么惬意,正合了夫人‘自在’生活的意愿呐。”

顾靖薇看着眼前的小鱼,忍了又忍,终还是没能忍住,朝沈君睿咆哮道:“该死的混蛋,你什么时候见我下过厨,我不会弄这玩意!”嫌恶的将沈君睿提着鱼的手拨开,道:

“我是想自在生活,可不是要自己动手生活。夫君若是乐意就慢慢在此垂钓烹鱼,妾身就不作陪,回去用饭了。”说罢就再也不打理他,起身朝不远处的宅子走去。

沈君睿耸了耸肩膀,将小鱼解下鱼钩,随手扔进篓子,挂上饵,复又躺回椅子上,闭上眼悠哉的垂钓。

偷得浮生半日闲呐!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终于完结了!

后边大概还有几个番外,不知道亲们想看谁的,可以留言哟。



第79章 番外一

沈玉明呆呆的看着屋外的那块大石;仿佛还能看到他亲娘一脑袋砸在上面,暗红的血迹顺着不平整的石缝缓缓留下。周围都是人在奔跑嘶喊;可是他耳朵里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只听到亲娘血往外冒;发出的咕嘟的声音,像是泉口有气泡破裂发出的声音。

等一觉醒来之后;一切都平静了。外面的人有说他父候造反失败自缢而亡的;也有说父候是被人陷害杀死的。不管怎么说,他却在同一天里没了爹也没了娘。

他就这么傻傻的坐在这里,看着这块曾经染满他娘鲜血的大石,偶尔看看自己的双手,不明白他当时怎么就会去推了他娘那一把呢。娘只是不想带他一块走而已。

“玉明?”雁荷慢慢的靠近他,轻声的唤着。

府上这个曾经最受宠爱的孩子;经历了那一场变故之后,已经变得痴痴傻傻了,许是因为见到自己亲娘死在面前,受了刺激。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呼唤,沈玉明转过头来看她,似乎在辨认她,直到过了一会,才缓缓朝她露出一抹笑容,就像婴儿一般的纯净,看得雁荷心中一叹,到底是痴儿,不复从前的机灵聪慧了。

雁荷轻轻在他边上站着,看着他朝她笑了一笑之后,又痴痴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大概是因为一直很懊恼,当时若是她娘亲摔下去的时候他能拉住她就好了,所以痴傻了之后,不是看着他娘摔死的那块大石,就是看着自己的手。

取出帕子,雁荷拉过他的手,给他轻轻的擦拭,一边擦一边说:“你两个姐姐过一阵就要出嫁当新娘子了。虽然不能像你父候在的时候那么风光,但是你们的兄长还在,建安侯府也还在,旁人也是不敢轻易欺负的。”

“咱们府上虽然刚刚经历过大丧,本不该让你的姐姐们这么快出嫁,不过你兄长如今已经领了建安候的爵位,家中一切自然该是由他做主,过了热孝便已经安排着嫁娶了。”

雁荷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新侯爷在热孝之后就嫁妹妹,放到外面,又该要遭人闲话议论了。不过她却是能够理解,过几年还不知道朝中回事什么样的情况呢,帝王会如何对待他们,谁清楚呢。还不如趁着现在帝王还要收拢人心,不会对他们侯府如何的时候,先把妹子们给摘出去。

“糖!”

雁荷说了半天,沈玉明大约就只记住了当新娘子,他却是不管谁要去当这个新娘子,总之有新娘子就会有糖吃。

看着他回过神,一脸期盼的伸着手向自己要糖,雁荷轻轻笑了笑,握住他的手说道:“好,给你糖吃,来,跟我回房去,我给你糖吃。”

如今的沈府,长一辈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侯爷没了,夫人也跟着去了,寄翠死于慌乱中,独留下她一个人,就连女儿过不久也要出嫁做别人家的儿媳了,她身边如今能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一个。留着沈玉明这个痴儿给她作伴也是不错的。

沈玉明不管那些,他只管要糖吃,因为惦记着好吃的糖果,而暂时忘记了那充斥鼻间的血腥。

远处的沈玉祺看着弟弟好一阵,最终只是摇摇头转去书房了。

在那场动乱中,玉明变得痴傻,幸得雁荷姨娘看顾,如今倒也顺遂,玉轩有顾家照拂倒是无损分毫,世子兄长做了侯爷,唯独他,可是好好的吃了一番排头。

建安候府平反,兄长沈玉宸领了侯爷的爵位之后,他们兄弟就分家了。沈玉轩如今有了自己的职务,是有实缺的官员,加上继母的家产给他继承了不少,倒是衣食无忧,他那位继母还真是大方,不但给沈玉轩留了不菲的财富,就连沈玉玲这个丫头,都备上了一份厚厚的嫁妆,以保他们将来衣食无缺。而玉明如今痴傻,又还年幼自然是不必迁出府去。唯独他,即没有实缺,又没有遗产。

幸好兄长,也就是如今的沈候,还算公正,分了好些家产给他,其中有京城远郊的庄子,田地,京城里东大街繁华的铺面,还有不少的珍惜古玩字画和财富。

说起那些财富,就不能不说他那一阵的荒唐笑话。

刚得到那些财富家产的时候,他有过一阵茫然,似乎一切都不真实一般,可茫然过去之后,接踵而来的就是膨胀。他身为侯府的庶子,何曾有权利自由操控这么一大笔的财富,何曾又拥有这么多的财富可以挥霍而不用受任何人的节制?

可以说兄弟几个人当中,父母的死对他的影响最小,虽然过去他的生活比沈玉轩要自在,可是不论父亲还是母亲,关注的目光多是放在弟弟身上的,家仆不敢欺负他也不过是因为他的母亲那时候手中有权罢了。母亲对他是不错,可那不错都是在满足了弟弟的需求之后,有剩余的才是他的。

没有了父母,就没人再会来管束他了。

太过膨胀的后果就是,他得到家产不过两个月而已,就已经被人骗走了很多钱财,甚至连东大街的铺子都被他输了出去。他不但喝酒,还赌钱。

就在他继续浑浑噩噩的时候,姜总管拎着包袱到他家来了,是的,他家,如今他已经是能够当家做主的户主了。

姜总管先是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他,信封上的字迹不是别人的,正是他那已经身故的父候的笔迹。他疑惑的打开书信,上面交代从分家以后,姜总管就分给他,以后替他打点财务,而他要奉养姜总管终老。

他当时就有些愤怒了,父候都已经去了,居然还派了一个人来限制他吗?他直想将手中的书信扔到姜总管的脸上,然后指着大门叫他滚出自己的家,他不需要再来一个人罩在他头顶上,遮住他头上那片自在的天空。

然而他到底是畏惧自己父亲的威严,哪怕他已经不在了,可是手中的书信依然叫他害怕,叫他畏缩。他很清楚在父候的眼中,他们这些儿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更甚至,他还怕突然哪一天他那已经作古的父候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教训他。

是的,他就是怕,明明知道他父候已经死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他就是怕,所以他不敢,他不但不敢扔那封信,甚至就连姜总管,这个父候身边的老人,他都不敢发火。父候的眼中,姜总管的地位远比他们几个庶子要高要重。何况姜老头替父候管着侯府的大小事务多年,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正好自己这里也确实需要一个能管事的。

“随便你怎么折腾!”愤愤的将手中的书信拍在桌子上,他现在要出去喝酒,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姜老头在眼前晃。

有了姜老头替他管理家中大小事务,他虽然任然不愤,却也安心了不少,借着伤心的名义,又挥霍了好些天,直到几天后的下午。

他正准备出门,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姜老头给拦下。他皱着眉头看姜老头,说道:“有什么事?”

“少爷,这是家中的账簿,老奴理了好几天了,总算理清了所有的财务,请少爷过目。”姜老头只是将一本薄薄的册子递了过来。

沈玉祺原本还有些不悦,如今见到账簿,倒也升起几分兴致来,他很有兴趣知道自己究竟分得了多少的钱财,他记得当初离开的时候,是有很多很多财富的。

等翻开册子之后,沈玉祺的脸上笑意就渐渐的隐去了,过了一会,不但没有了笑意,而且还越发的难看起来。

“这里是我全部的家产?”沈玉祺疑惑的问道。

“是的,少爷,全部都在这里。”姜总管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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