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天瑞不悦的声音。雀荷连忙缩了缩脑袋。便不作搭理的继续往前面走去。
“等等啊,你有没有看到云泽?”就在天瑞以为雀荷已经走远的时候,身后突然又出现了她的声音。
“他,他被我一早发配到边疆去了,你去那边找他吧!”眸子里愈加暗沉的色泽,天瑞的脸上还闪现过一丝不耐。雀荷听闻,这下可傻眼了。云泽被派遣到边疆,怎么就没有给她说一下,想到这里,雀荷拔腿就跑,顺势绕过皇宫的马厩,牵了一匹马就疾驰而去。
华阳街上一匹骏马驰骋,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这是谁家的女子呀。这大街上…”人群中传来细小的议论之声。雀荷看的到那些人诧异的面容,但是,她们的声音,却早已经被风声掩埋。
“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什么雀荷郡主,以前不是还在这街上打架的嘛。结果那个惨啊…”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雀荷郡主听得隐隐约约。头往人群中一转,立马噤声一片。
“站住,什么人?”就在骏马即将靠近城门的时候,前方传来了喝止之声。雀荷本应该下马,毕竟这里是京都之地,然而,内心里却是担心着自己追不上云泽,毅然决然的准备从城门处冲出去。
守门的官兵看到马上的人不但没有下来,反而加快了速度,不由戒心四起,纷纷拿起手中的兵器,意欲将来人包围。
“我来!”突然,士兵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只见他随手一扬,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抛了出去,紧接着,疾驰而来的骏马突然仰天嘶鸣,而马背上的人,也在瞬间掉落在地。
“你们,你们居然要拦着我的路。”雀荷灰头土脸的从地面上爬起来,头发散落开来,朝着前面的官兵大喊起来,也不管自己是处在什么样的场合。
官兵对这样的情况似乎并没有见过多少,一时拿不到注意,只好看着身侧的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身侧的人,不是云泽是谁,当然,雀荷此时还不知道的。
“让我来。”云泽眸光沉静如水,早在雀荷开口的时候,他就听出了她的声音只是他不明白,她这么急匆匆的要出城门是为了哪般。一边想着,他缓步走上前去。
“你准备去哪里?”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云泽看着低头不停打理着自己四处飞舞的头发的雀荷。
“你管我去哪里…哪里?”就在头抬起的瞬间,雀荷嘴里的话嘎然而止。她看着眼前俊朗的云泽,恨不得想找个角落钻下去。
“怎么看到我就跟见鬼一样?”自己的问题得不到回答,反而换来雀荷如此诧异却又隐含欣喜的表情,云泽一时间也有些迷糊了,现在要是说雀荷有病,大概他也会相信的。
“你没有去边疆?”雀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去那里做什么?”云泽满脸的疑惑,边疆这个词语,离自己太遥远了,虽然曾经想过离开这里,可是现在,即便给他一百个好处,恐怕他也不愿意离开了。
“那皇上他说你一早就去边疆了。”说到这里,雀荷在瞬间便将云泽抱住,手紧紧的箍在云泽的腰上,就连身上多半的尘土,也一一的被过渡到他衣衫上。
“别闹,现在还在大街上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云泽也说不上来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有莫名的欣喜涌动,有身处大街的尴尬。
“我不管,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雀荷抱着云泽,就是不肯放开,也不管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天知道当她听说云泽是去了边疆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的惶恐失落。
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在大街上相拥,其他的官兵只是远远地看着,谁也没有敢上前打扰,不少出城的人,也只是在他们的身边轻轻绕过,甚至连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
“什么,你说你打了皇上?”花心灵看着一副心神不宁的花尔锦,眸子蹬的老大,似乎想要将她看穿。即便是天瑞喜欢她,即便是个玩笑,她也不至于要动手的。
“我现在也为这件事情愁着,他走的时候,一声不吭。”花尔锦眸子暗沉的看着地面,要是天瑞说些什么,抑或是责备于她,她都可以接受,但是他什么都不说,反而让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要不我们出宫去吧,这样的话,应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花心灵也是一脸的愁容。
摇了摇头。“哪里有那么简单啊,要是出宫就能解决问题,我这会早已经溜了的。”花尔锦说着,起身走到了大殿外面。
而此时的天澈,却早已经位于茫茫雪原,因为京都气候温和,他也是沿路打听才来到这里,没想到这里的极地气候如此明显。
“小皮球,出来!”天澈沉声喊道,不一会儿,就飞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它停留在天澈的肩头,圆滚滚的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去,帮我找找,有没有冰棱草。”天澈指着一望无际的雪原,眉头不由微微皱起,这里终年被大雪覆盖,真想找到传说中的冰棱草,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里都冻死了,哪里还会有你说的什么草。”小皮球张嘴抱怨着,肥硕的身体却被天澈重重的一巴掌拍了出去。
深深浅浅的脚印,绵延到很远的地方,天澈小心翼翼的在雪原上搜寻,甚至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小的角落,小皮球也是忙忙碌碌,飞东飞西。
“这哪里有什么草啊,解毒的话还不如仰仗我呢!”小皮球一边在半空中嘀咕,一边飞来飞去,这时候,天空突然又开始下雪,薄薄的彩翅上,很快落上了雪。
“你并不是真的可以解除所有的毒,再说了,难道你忘记了一件大事?”天澈远远的就听到了小皮球的嘀咕之声,不由开口说道。
“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大事?”小皮球被天澈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虽然知道自己不能解除花毒,它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能够帮助主人的,要知道,它平时看着主人一个人黯然伤神,心里也是极其不爽的。
“你现在处于一个特殊期间,必须要保持充足的灵力,以应付后面的各种情况。你不是一直都羡慕人吗,到时候,或许你真的可以做到。”天澈深深的看了小皮球一眼,这个天生具备灵力的家伙,要是真的可以化为人形,不知道它能有多高兴呢!
“那主人,我若真能成人,可不可以自己选择性别?”小皮球突然又飞到了天澈的眼前,眸子里是贼贼的笑。
“不行,你的性别已经定了,必须是个女的!”天澈狠狠的瞪了小皮球一眼,冷冷的说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小皮球心里在想些什么,想动不该它想的人,门都没有!
“不行就不行,你凶什么!”小皮球撇了撇嘴,自己的主人果然是了解自己的,那么点小心思都被他猜中了,不过说实话,小皮球一直都想变身为女人,嘿嘿…
天澈看着小皮球一边和自己歪歪唧唧,一边飞前飞后的样子,不再言语,专注于眼前的事情,可是偌大的雪原,现在又开始下雪,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冰棱草啊!
就这样在雪原里来来回回找了大半天,可是都没有发现冰棱草的踪迹,眼看着天色黑下来,天澈也只能先下山再说。沿着崎岖的山路往下走,因为没有过多的戒备,至始至终,天澈都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多出来的那排脚印。
“你不是一心想救她吗,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茫茫的雪原里,站着一个身披斗篷的黑影,她的面容隐匿在黑纱之下,显得异常诡异。
看了看手中一把青色的叶状植物,嘴角勾勒出一丝阴冷的笑,而后,一颗颗的将这些青色点缀于雪原之上。做完这一切后,身着斗篷的黑影这才缓慢退场,脸上一丝满足的笑意。
第一百六十章 用心良苦 夜深寻医
极地雪原的天亮的极为早,天澈刚一睁眼,便感觉整个天边都是亮白一片。
下了一晚上的雪,远远看去,洁白无瑕,每一脚踩下去,都会陷进去很深,随之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天澈就是伴随着这样的声音,一步步的往高处攀登而去。
大风刮起,突如起来的寒意让天澈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为了保持一个好的状态,天澈催动自己全身的内力,以达到驱寒的目的。
“怎么一夜之间感觉这里似乎有所变化。”就在天澈抬眸再度向前看时,心里瞬间升起疑问,远处那随风摇摆的枝叶,鲜活有力,仅有少许的雪花,还堆积在它的顶端。
瞬间想到可能是冰棱草的可能,天澈眸中闪过一丝喜悦,而后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直奔着那处山顶而去。
葱郁的色泽,单薄的叶子,看起来却是那么顽强的挺立在雪中,天澈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去,将草根处的雪轻轻拨开,而后再慢慢的连根拔起。
一连拔了三根,心想着可能够了,天澈便决定火速返回,花尔锦的病情不容耽搁,虽然现在看似平安无事,但是蛰伏的毒,随时都有发作的可能。
快马加鞭的赶回京都,天澈并没有直接去找花尔锦,而是先回自己的地方,将药草研制成药丸。
“这是?”看着天澈手中的三颗草,华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而后转瞬不见,装作不明白的问道。
“这是药草。华风,你帮我将它配制成药丸。”天澈说完,欲将手中的药草交给华风,由此看来。他是相当信任华风的。
“这些药草是你不远万里取回来的,还是自己处理吧,要是我,中间有了差池就不好了。”华风一边摇头,一边将天澈递过来的药草推了回去,眼神里一丝闪躲。
想想也是,这些药草,看来必须要经过自己的手,才可以彻底放心。想到这里。天澈一句话都没有说,低头便冲进了药房里。
华风在他的身后,看着天澈已消失的身影,脸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为了一个人,走上这样极端的一条道路。
天澈,你后悔将我从牢房外面的树林里带回来了吗?我想应该是会后悔的吧!
经过好几个时辰的炼制,终于三颗药丸成型,看着手中圆润的颗粒,天澈的眉头终于缓缓的展开。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华风在药房门口看着天澈的一举一动,看着他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心底的妒意不由加深扩大,搭在门框上的手,指甲深深的陷入,留下一条深刻的痕迹。
如坐针毡的在殿里坐了一天,花尔锦甚至也没有出宫去看看锦灵商铺如何了,知道夜幕低垂,天色渐晚。花尔锦这才准备休息。
天瑞看着镜中那微微肿起的半边脸。心绪不明。有下人来禀告说,花锦夫人一天都闷闷不乐。时不时的在大殿门口走来走去,他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我想,花锦夫人这会肯定还在为白天的事情惴惴不安吧!”云泽在一侧。假装漫不经心的说道,还时不时的抬眸去看天瑞脸上复杂的神色。
云泽的话刚一说完,天瑞已经迅速的起身,往大殿外面行去,外面掌灯的宫女见状,连忙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跟着,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你们都撤下去吧!“天瑞摆了摆手,而后接过其中一个宫女手中的灯,径自往花尔锦住的宫殿走去。
察觉到一丝凉意,花尔锦随即走到窗户前,意欲将窗户关上,可是刚刚站定的时候,眼前暮然出现的一张脸,惊得她不由后退几步,险些惊叫出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花尔锦看着天澈,心里有诸多问号,他似乎很熟悉这皇宫的方位,想到这里,花尔锦不由想到那次疑似房间里有人,会不会就是他?
天澈看了花尔锦一眼,并没有说话,他一手撑开其中的一扇窗户,嗖的一下便跃入屋中,随即,将窗扉紧紧的闭合。
“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没有听到天澈的回答,花尔锦心里有些诡异的感觉,恰在此时,天澈一个箭步上前,瞬间便逼近了花尔锦,花尔锦的身体本来就靠近桌子,再往后一退,桌上的茶器被撞得只晃,险些掉落在地面。
天澈一直都保持着静默的姿态,眸色幽深的看着花尔锦脸上微弱的慌乱。明明知道她现在处于一个失忆阶段,可是,他依然希望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到,哪怕对自己一丝丝的情意。
良久,天澈抬了抬手,他将花尔锦散落的发丝轻轻的梳理好,而后掏出自己身上一个精致的瓷瓶,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倒出三颗圆润的药丸,他们摊放在手掌心,安静美好的模样。
“把这药吃了。”干净的掌心,缓慢的送到花尔锦的嘴边,但是花尔锦却是将头撇开,看了天澈一眼,眸子里一丝狐疑的神色。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万一这是毒药呢?”花尔锦总感觉自己和眼前的人经历过什么,可是越想,就越糊涂,她梦境中的轮廓,似乎也是和眼前的人吻合,而自己勾勒出的影像,也与他如出一辙。
“你只需要相信我而已。”天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流转的微光,花尔锦此时此刻,如同被卷入他浩瀚的眸光里,手不由自主的便捻起了他掌心的药丸。
放在嘴里,苦涩的味道蔓延开来,花尔锦微眯着一双眼睛,脸颊边上因为在嚼着药丸而形成两个可爱的小包。上次盛暮年煎熬的药汁,依稀就有类似于手中药丸的味道。
天澈紧紧盯着花尔锦脸上,当药丸被完全嚼碎吞咽下去的时候,天澈这才放下心来,本来一直担心花尔锦不肯吃自己拿来的药,现在想想,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我。。我,给我点水。”突然,花尔锦吐字不清的说着,伸手就要去拿桌子上的茶杯,天澈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连忙倒出一杯水,递到花尔锦的手上。
只觉得咽喉处火烧一般,就连吞咽水也变得异常艰难,花尔锦眸色不明的看着天澈,一口水吐出来,溅在了天澈月牙色的长衫。
“怎么会这样?”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还是药效如此,天澈看着花尔锦痛苦的脸色,连忙动手止住了她身上流通的血液,而此时,花尔锦的脸,已经火红一片。
就在两个人以无比靠近的姿态站立着的时候,门在此时应声而开,天瑞瞬间便怔愣在原地。他刚刚走过来的时候,见花尔锦的房间门窗紧闭,本来以为她睡下了,准备转身离去,可是那跳跃的烛火,又将他的脚步拉回。
“你们在干什么?”天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喊出声的,只感觉自己的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斥责。他几步上前,就将天澈推开,却惊愕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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