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已经跃跃欲试,暗忖要是和六哥对抗起来,他俩必败无疑。
这时,杨学明在他耳边说道:“有车没,要是有车,你先拖延点时间,我去开车来接应你。”
陶川眼睛一亮,给了他个赞赏的眼神,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扔给杨学明道:“我的车在对面,就只停了我一辆,我先拖住他们,你把车开过来,别怕撞到人,大大方方的开过来就是。”
杨学明接住钥匙,暗中笑了一下,朝着陶川点点头,就找准机会奔了过去。
陶川看着杨学明矫健地奔到了车子旁,骄傲地笑了起来,不愧是他选中的人,真是聪明得可爱。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只见杨学明开着他闪亮亮的小轿车从一帮人马面前疾驰而过,陶川还能看见杨学明脸上带着放肆轻蔑的笑容,同时能从他的口型看出他在说:谢谢,再见。
杨学明并不打算和陶川扯上关系,以他的观察,这个男人跟六哥相比,有过之无不及,落在他手上,还不是一样的下场。并不是所有人都跟王开富一样,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
两方还在对战的人都是一愣,看着杨学明从眼前大摇大摆地从面前跑掉,都有些不可相信,纷纷停了下打斗。六哥首先反应过来,气得是咬牙切齿,头顶冒烟,恨声咒骂几句,立马叫人去追杨学明。
陶川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笑吟吟的看着杨学明消失的方向,面带欣赏。摸了摸下巴,越发对杨学明感了兴趣。
不过不管是被人咒骂还是被人赞赏,杨学明似乎好运到头了,他这个没开过几次车的黄司机因为害怕六哥的追捕,自身就有些紧张,再加上车速提得快,很快就出了交通事故。
就在他开过一个转角的时候,从右面同时开过来一辆红旗,看那车子,里面坐的人肯定非富即贵,虽然当即打了方向盘朝街边上撞去,但也不可避免的和红旗车产生了不小的撞击。
剧烈的撞击后杨学明一阵恍惚,只觉得双腿特别痛,好像流了血,在昏迷前,他听见人在惶恐的喊:“丁师长,丁师长,您没事吧,您有没有怎么样……”
第三十三章给我点烟的人不在了
大猫双手枕着头;惬意悠闲的躺在乒乓球台上;舒服得一直哼唧:“这太阳晒得太他娘的爽快了。”
王开富闭上眼,问道:“你就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不出去了?”
“嗯哼。”大猫理所当然的回答:“老子就是这么打算的。王哥;你也别出去了;就在这里面过一辈子好了。”
大猫说完半天见王开富没有回答,立马一个翻身凑到他面前;游说起来:“王哥,你可别看不起坐牢。你瞧瞧咱们在这里面过的日子是不是比外边爽一百倍?”
王开富瞥了他一样;还是没有说话。
大猫急了;赶紧推销他的观念:“王哥,你别不信。在这牢房里;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打人就打人。”说到这里,又凑近王开富的耳朵,小声道:“就是打死人了,都不用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不用管警察不警察的,咋样,爽不爽?”
王开富好笑,这才开口道:“确实不错,要是搁半年前我也想窝这么个地方。”
“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着,这半年遇见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了?”大猫见王开富赞同他的观点,又继续躺下晒他的太阳。
王开富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像是想到了什么,在衣兜里摸索起来,掏出一包红梅。大猫偏头一看,乐呵呵的说:“王哥,别嫌弃啦,下回兄弟给你整一大包大前门。”然后摸了个打火机要给王开富点烟。
王开富摆摆手,直接把那包还没开封的红梅扔到大猫身上,淡淡的说:“给我点烟的人不在了,抽起来没意思。”
大猫一怔,没明白过来王开富说的什么,叽叽喳喳就唠叨起来:“我说王哥,要说给你点烟的人,只要你开个口,都能从天安门排到解放碑。男人不抽烟还算是男人么?”
王开富想起自己曾经也对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一切脱轨的情节也从这句话开始。王开富陷入回忆,大猫究竟说了些什么,全都当做了耳边风。
大猫口舌都说干了也没见王开富给个反应,直接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才让他回过神来。大猫想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于是眼珠子一转,神秘暧昧的说道:“王哥,这人有三急,但咱们男人除了这三急,还有一急。”
王开富眉梢一挑,不知他又要搞个什么名堂。
大猫嘿嘿一笑,朝着自己下面指了指,说:“王哥,这牢里面虽然千好万好,但是没有女人,不过嘛,咱们也有解决之道,做着比跟女人做还爽,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王开富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本来不感兴趣,但转念想了想,还是道:“走,前面带路。”
……
杨学明坐在病床上,双手抱着个暖水袋,对着吊挂的输液瓶发呆。
病房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英气十足的中年人,浓眉威目,身礀挺拔,穿着军装,肩头上二杠四星,竟然是个大校。
如果放在以前,杨学明因为父母的原因,最爱看见这种人,铁定热烈欢迎,仰望崇拜。但现在,他的身份早已转变,不再是以前那个一清二白的研究员,而是一个黑道小混混。是以,看到这般威严高贵的军人,不免心中一阵紧张。
“你是不是叫杨学明?”中年人首先发话,声音与他本人的气质一般无二,强势压人,但仔细看来却透着一丝丝和蔼。
杨学明打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想着自己随身带的身份证明肯定被搜了去,只好老实交代:“是。”
中年人脸色又暖了一分,又问:“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杨学明警惕的看着他,细细将他打量了一番,觉得此人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但左想右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别怕,你看我穿着军装呢,绝对不是坏人。我姓丁,是x军区的师长。”丁师长嘴角微微一动,露出点滴笑意,却很短暂。熟悉的人都知道,要丁师长笑,相当不容易。
杨学明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更加紧张,只是面上仍旧顶着一张镇定的脸,戒备的看着丁师长:“请问您有什么事?”
丁师长从背后拿出一沓纸,对杨学明说:“这些资料都是你的?你是br镇的人?”
杨学明认出那沓纸就是从自己身上搜刮去的资料,心里较量了下,不打算再拐弯抹角,凭面前这个人的本事,想要查他易如反掌,于是老实交代:“是。”
“你父母叫什么名字?”丁师长一直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杨学明脑中灵光一闪,指着丁师长道:“你,你是那年到我姑姑家找我的那个人。”
“哈哈哈……想起来了啊。”丁师长开怀一笑,“小家伙,现在肯说你爹妈的名字了吧?”
杨学明认出眼前这人的身份,不由得大松一口气,吐露出了自己父母的姓名。原来丁师长与杨学明的父母是战友。当年丁师长与杨父、杨母共赴越南战场,那时候的杨父是个营长,而丁师长还是个团长,两人关系犹如亲兄弟。
然而战争无情,杨学明的父母双双为国捐躯,那时的杨学明才两岁,嗷嗷待哺。岁月变迁,物是人非,但庆幸的是情谊未变,丁师长一直记挂着兄弟遗孤,曾在杨学明十岁的时候前往br镇,想领养杨学明,却遭到杨晓慧姑姑的拒绝,说是自家的孩子要自家养。
丁师长也不好为难,想着人家是姑侄,怎么都比跟自己亲,就留下一笔钱,让杨晓慧好好照顾杨学明。并且每年都会不定时寄来一些钱财物品。
杨学明听丁师长说了前因后果,也将自己这些年的事情简单说了下,只不过说到王开富那段的时候,直接改成杨晓慧想要霸占他的房子,迫使自己流浪到了c市,然后得罪了当地的黑道。
丁师长好一阵唏嘘,非常后悔自己当初没带杨学明走,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好心都喂了狗,相当气愤,原来当年杨晓慧不让丁师长带走杨学明,就是看准了这位弟弟的老战友肯定会给不少好处,才非要留下杨学明。然后丁师长再感叹了下杨学明凄苦的命运,承诺道:“学明啊,你安心养伤,有我在,那些什么六哥之类的,动不了你一根毫毛。等你身体好了,我再给你安排个好工作,让你以后生活得快快乐乐的。”
杨学明忍着没哭,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心想这辈子总算是熬出个头了。
第三十四章检察官是怎么炼成的
杨学明双腿骨折后;打了将近半个月的石膏才拆除;然后就是漫长的休养。因为是小腿骨轻度骨裂,并不算太严重,但康复之后;时间也过了去一个多月。
师长太太非要医生确定杨学明可以单独行走;才终于给他放了笼。这么算下来,从王开富进监狱到他骨折康复;前前后后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
杨学明总觉得心里搁了块石头,吃饭睡觉都没个安稳;左思右想后;做了一个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决定,去探监。
那天正好是三月初十;谷雨。他翻了老黄历;说是宜出行。
他打着伞站在监狱大门门口,不太明白自己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他想他到底是有些愧疚的,王开富再坏,却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他只是想把王开富送进监狱关押一段时间,好让自己能完全摆脱他的控制,却从没想到会被判无期。
随着时间的淡化,再加上真正明白过来王开富的心思,杨学明已不再那么恨他。这次,他想去和王开富做个了断,表达自己的愧疚。
……
那么王开富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啊……嘶……啊,嗯……哎呀……”监狱里一处隐蔽的地方正上演着活春宫。奋力抽插的强壮男人和不断痛叫的小青年,干得是如火如荼。
王开富看着痛苦惨叫人,皱紧了眉头,一脸不爽。
大猫见状,赶紧道:“杀猪呢是吧?老大叫你怎么做的?叫你温柔点,温柔点!你脑子里装的不是脑水,装的是精液是吧?!”
旁边观战的传来一阵哄笑,正光着屁股的做活塞运动的男人满脸窘迫,本来猴急的动作不得不停下来,红着脸支支吾吾道:“老,老子,才不是呢。”
“哈哈哈……”坐在王开富旁边拿着一个笔记本的瘦猴指着光屁股男人大笑起来:“你他妈就跟没见过男人似的,哈哈哈……”
王开富抬了抬下巴,对光屁股男人说:“继续,要是再干不好,就让你一个月只能看不能做。”
瘦猴又是一阵大笑。王开富伸出食指点了点他摊开的笔记本,“好好记,记错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瘦猴摸摸鼻子,讪笑一声,赶紧专心记笔记。
不错,坐在王开富身边的瘦猴正是王开富第一天来监狱占了人家床铺的驼背男人,至于为什么瘦猴跟了王开富,这个原因很简单,强者为王,人往高处走。
瘦猴入狱前本是一个中学老师,因为妻子出轨,一怒之下将妻子砍了十五六刀,虽没致死,却也落得个半身瘫痪。瘦猴因此被判了十二年的有期徒刑。
说来,瘦猴是这监狱里文化程度最高的,是以成了王开富的御用师爷,唯一的工作就是为王开富写了一部纪实性记录文——《同性性学研究》。
变态王开富每日的必修课就是带上瘦猴看一场真人秀,然后做好笔记。不仅要做好笔记,还要进行研讨。怎么才能让处于下方的那位感到愉快,怎样才能使两个人都觉得极致的享受,什么样的体位比较持久,人体的那些位置比较敏感等等等……
比如现在,王开富看着一边干活的两人,一边问被压在下面的小青年,淡定的聊着天:“感觉咋样?”
“哈……啊……王,王哥……人家,哎呀,轻点……”小青年一脸潮红的看着王开富,媚眼如丝的将他从头到脚的缠了一遍。
王开富倒是神色未变,像是已经习惯如此。倒是旁边观战的众人,发出不容忽视的暧昧笑容。大猫下意识的朝王开富下体看去,再次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居然丁点反应都没有。要说王开富对此事不热衷,那他就不会天天风雨无阻的学习了;但要说他热衷吧,却不见他和任何人乱搞。
要是有人说王开富下边儿有问题,大猫第一个跳出来揍人,他可是亲眼见过王开富升国旗的壮观景象,当时瞪了好半天。
话说回来,王开富这个变态爱好一直被狱友们津津乐道,明明长得那么棒的身材,勾得监狱里一群娘娘腔心痒痒,却总是只看不做。要说他有毛病吧,也有不少人见过他自渎,有人问他是不是嫌这里面的不干净,王开富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人送直接了个雏过来。
王开富对于性事的执着与他过于苛刻的洁身自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都纷纷猜测他曾经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王开富对此从不加解释,仍旧我行我素。
正当王开富观战到高潮阶段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断。
“王哥,王哥,苗警官有找。”一个小弟跑了进来,“说是在你房间等你。”
王开富想了想,拍了拍屁股说:“今天就到这里,我先走了。”说完连着大猫和瘦猴也跟着一起走了。
到了房间后,苗警官开门见山的说:“有人探监,你跟我走一趟。”
王开富抄着手思索,跟他有交情的都巴不得离公安局监狱之类的行政机构几万里远,最好一辈子都别碰着,会有谁要探他的监呢:“谁要见我啊?”
“说是叫杨学明。”苗警官有些不耐烦,他事情多着呢。
王开富不可思议的看着苗警官,再度问道:“你说谁?”
“杨学明啊,挺斯文的一个年轻人,大概20岁的样子。”苗警官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越发不耐烦。
王开富踱着步子在十平不到的牢房里来来回回的走,心里又是惊又是喜,一时酸一时甜,惆怅兴奋,踌躇忧患。这般犹犹豫豫半天,才长叹一口气,对快要暴走的苗警官说:“我不见他了。”
苗警官眼珠子一瞪,有些不知好歹的看着王开富,被探监可是监狱里这群畜生最喜欢的事情,哪个听到有人来探望不是高兴得手舞足蹈,更何况王开富这种原本够被枪毙的老混混。
……
杨学明坐在一个小房间里,有些忐忑不安,王开富来了究竟要和他说些什么呢?
就单纯的表达一下愧疚么?好似……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可说的了。这么一直想着,脑袋里也越来越浆糊,这不像平时的自己,让他相当心烦意乱。
等了半天,终于看见门被推开,杨学明一个立身站了起来,却没看见王开富的人,捏着裤子的双手不禁一松,却在下一刻又紧紧抓了起来,惊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