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乐倒是很干脆的答应了,藤原看郭敬走到自己跟前,虽然知道对方和自己丈夫一样也是医生,但是当着自己丈夫的面让对方检查,依然还是很害羞,涨红着脸蛋,咬了咬唇,伸手解开外衣,又把里面衣服解开。
她动作极快,郭敬都没来得及阻拦,红着脸连连摇手,“不是不是,不需要脱衣服。”还好,房间里面除了奈乐和郭敬外都是女人,这时候也实在没什么心情调笑,看着郭敬红着脸蛋给藤原搭脉。
郭敬把了一会儿脉相,又看了舌苔,很是尴尬地,还当着人家丈夫的面问道:“那个平时大约都有些什么症状呢?”
“涨痛,然后两边肋骨也很涨,常常觉得头晕,嘴巴发苦,然后”藤原红着脸看了一下丈夫,低声说:“常常觉得心烦,对×生活也没什么兴趣。”
奈乐脸色不变,李若男和珍妮都是医生,韩小凤女主播见多识广,倒是小云,毕竟小姑娘,有些儿脸红了。“脉象稍弦,舌质淡红,肝郁气滞,稍有硬结,奈乐先生,难道必须切除么?”郭敬转头看着奈乐。
“现在只是早期,手术治疗越早越好。”奈乐面无表情。“这样啊!”他对于这个可不敢说什么一针治愈,若说了,那可真是瞎说八道了,但是却实在有些跃跃欲试,只是早期的话,针灸比西医疗效更好,他就治好过小晨曦的血癌早期,早期乳癌并非不能治疗,但是的确需要较长的治疗过程,而他也不可能在台湾停留多久,现在奈乐又铁了心要切除妻子的胸,说起来,实在也没什么办法。
“手术切除,那藤原老师岂不是、、”小云怯怯,起身拉着郭敬的胳膊,“郭敬大哥,你不是很厉害么,难道不能治疗么?你不是跟我说过连半身不遂都可以一次治愈呢!”
郭敬尴尬,“如果真的什么病都可以一次治愈的话,那我岂不是神仙了,中医也并非万能,只是在某些疾病上疗效突出罢了,虽然我觉得并非一定要切除,不过小云你也知道,我这次来台湾只是参加中医交流会,停留不了多长时间,如果我治的话,服药、指压,甚至、、反正需要很长的时间呢!”
“那、”小云看说服不了,转身抱着藤原,“老师!”忍不住哭了起来。“老师没事啦!”藤原抚摸着小云头发,“现在医学发达,老师又是早期,没事啦!”她倒是对自己的丈夫充满信心。
李若男干咳了一声,“郭敬,你就说能不能针麻好了,奈乐先生是荣民首屈一指的外科医生,他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心里面责怪郭敬多事,人家夫妻,丈夫又是外科专家,铁心要切除妻子的胸,那就切好了。
郭敬却不这么认为,即便是罪无可恕之人,当他一身疾病站在医生面前,那么作为一个医生,也应该先考虑治疗病情,说起来,眼前这个就是,他明明可以治却不能去治,实在有些儿说不过去。
犹豫了一会儿,他对奈乐说:“这样!我把针麻胸腺的穴位和进针操作手法写给你,我可以保证简单有效,但是我也希望奈乐大哥能够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你如果一定要手术切除的话,能不能等到三个月后,我给嫂子开一服药,如果三个月后检查依然病情不变的话,就按照你的方法治疗。”
三个月能干什么?这里几个学医的都很清楚,但是同样也知道针麻的价值,特别是郭敬所说简单有效四个字,这才是最关键的,简单有效就代表着能普及,对于一个商业运作的大医院来说,这就是一个可以挖金矿的井啊。
奈乐是个聪明人,三个月对于早期癌变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危险,略一犹豫就答应了,“可以。”
郭敬见他答应,不顾李若男反对的眼神,要了纸笔就刷刷刷写了起来,先把用于针麻的膺乳穴和具体操作手法写好交给了奈乐,接着又拿一张纸,这次写的却是药方了,旁边珍妮有些好奇,刚才郭敬写针麻穴位,她偷看了一眼,没好意思仔细看,这会儿忍不住还是凑了过来,低声念道:“瓜蒌、夏枯草、浙贝、白芷、山慈菇、青皮、皂荚。”
有许多人认为中医太保守,往往自密其技,其实西医何尝不是,任何一家大医院的特殊技术你让他无偿拿出来看对方愿意不愿意?因为临床数据这种算得上是商业机密的东西实在太珍贵了。
李若男一脸无奈看着郭敬,摇了摇头,旁边韩小凤跟她咬耳朵,“你家小表弟真的有点儿傻。”
李若男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昨天那女孩张小花探首在车窗外的大喊,心里面有些烦闷,“他也不小了,又不是我表弟,自己清楚怎么做事,我管他干什么!”
“口不对心。”韩小凤哼了一声,转过头去。那边郭敬把药方写好,又仔细看了一遍,斟酌了下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又交给了奈乐,然后走过去拉着藤原到角落,低声不知道嘀咕什么。
韩小凤又说话了,“这家伙,当着人家的面拉着人家老婆说什么悄悄话啊?也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藤原听着,脸上慢慢红晕起了,低声点头答应,郭敬又伸指在她身上点了几下,不知道什么意思,接着又留了自己在平海的电话号码给对方。
交待完了后,李若男有些儿不高兴,拉着郭敬告辞,那个珍妮走过来,看了李若男一眼,转身对郭敬说:“我们还会碰面的。”说罢又狠狠瞪了奈乐一眼,出门而去。
藤原送她们下楼,出了荣民总医院,李若男忍不住埋怨郭敬,“你真是番薯脑袋啊!针麻技术就这么随便给人家了,人家要切自己妻子,你多管什么事?帮助针麻一下好了,居然还、、”
“为什么不能给对方?治病救人的技术,给谁不是一样?将中医发扬光大,一直是我的心愿。”“笨蛋,番薯脑袋!”李若男被他气死,“人家拿去是赚钱,懒得理你。”
郭敬抓了抓头,觉得李若男有点儿言过其实了,旁边韩小凤倒是不关心这个,她关心的是八卦新闻,“你刚才跟人家老婆说什么啊?还当着人家丈夫的面问人家那问题。”
郭敬微红着脸蛋,“是这样。”就把原因说了出来。
韩小凤瞪大眼睛,“不是罢!自W能治乳癌?”她说话向来生冷不忌,这会儿声音大了些,旁边行人都看了几眼,她倒是不在乎,又低声问:“真的?”
####一鸣惊人
“哪儿啊!”郭敬尴尬,他只是把一两个福留肾穴告诉藤原,教了对方一点儿房中术的技巧还有自我按摩的一些手法,并且强调了一下夫妻生活的重要性还有一些禁忌什么的。“小云的老师肝气郁结,她们那个夫妻生活一定很不谐调,导致三焦不调,哦,三焦大约就等于西医的内分泌,治病首重除根,所以、、”
韩小凤上下看了他一眼,说了声,“走啦走啦!喝茶去,真是,也不挽留我们喝下午茶,一点儿礼貌都没,连红包都没一个,小妖道,还是小凤姐对你好!”让郭敬窘迫不已,自己又升格妖道了,真是无奈。
“夫妻生活不调就会得胸腺癌么?”小云有些儿好奇,被韩小凤狠狠拍了一下,“小鬼,关心这个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操的心,哪儿有他这小妖道说的那么神啦!他只是有特殊癖好喜欢当着人家老公的面调戏人家老婆而已。”
郭敬一窒,噎得说不出话来,真是里外不是人啊,反正不管什么话,到了韩小凤嘴巴里面,必然变味道。正说着,藤原急匆匆追了过来,面上红晕不止,给郭敬鞠躬道:“阿里嘎多(谢谢)!”,接着又拿了个红包出来,还没等郭敬拒绝,韩小凤一手接过,“谢啦!”
藤原红着脸,都有些不好意思看郭敬,不停鞠躬说感谢的话,她先生奈乐是个傲气的家伙,得了针麻技术,那也已经是高兴得不得了,但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直接塞红包,说一大堆感谢的话的,自然就劳烦自己太太了。
看藤原离开后,韩小凤老实不客气打开红包,嘴上还嘀咕着,“我帮你看看,嗯?是一张支票。”
小云探过头去一把抢过,“老师给了多少?哗!二十万!”二十万新台币相当于三万五千人民币。
郭敬吓了一跳,说这怎么可以,伸手从小云手上拿过,就要追过去,却被韩小凤一把拽住,“不要白不要,不算很多,走啦!”
硬是把郭敬拽上车后,李若男接了个电话,却是她太爷爷李青山勒令他们晚上回家吃饭,韩小凤恬着脸,“若男,我开车送你们,能不能混一顿你们家的家宴啊?”
李若男没好气瞪她一眼,“你有空的话就去好了。”韩小凤连说有空有空,一踩油门,汽车滑了出去。先把嘟着嘴巴的小鬼送回家,三人就往李家去了。
到了李家后,三人直奔李青山老太爷的书房,果然,两位老爷子谈兴正浓,喝着功夫茶聊天呢!
小辈给长辈请安,接着,切入正题,李若男把郭敬单纯的举动说了出来,无非就是说他太傻,接着就有些酸溜溜地说按照他的脾气怕是要被人卖了还傻乎乎替别人数钱呢!
李青山拽着胡须沉默不语,唐长河倒是带着些赞许的眼光看郭敬。“太爷爷,您也不说句话。”李若男跺了跺脚,“他好歹算您半个、、”
“半个什么呀?”韩小凤当着二老,还是口不择言那副脾气,倒是一点儿都不拘束,“半个玄外孙?”郭敬已经被韩小凤那张嘴说得麻木了,干脆不吭声,反而李若男红着脸蛋,声音都小了半截,“去,乱说话,小心舌头长疮。”
“他不是你的小表弟吗?”韩小凤有些不服气。李青山一笑,“给便给了吧!也算是普及针灸术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郭敬,把你给人家开的方子我瞧瞧。”
郭敬哦了一声,就把开给藤原的药方一味味报了出来,两位中医大家越听越皱眉头。中药材治疗乳癌,无非就是抓住‘毒邪鸱张’与‘冲任虚衰’两个方面,用以扶正驱邪,但是郭敬说的这个方子,两位老人都有些不解,因为里面有几味显然是带有催情成分,其中尤以唐长河为甚,因为他清楚得很,郭敬自称汤剂不灵,怎么就给别人开了治乳癌的方子呢?
两位老人互相看了看,李青山徐徐开口,“郭敬,你这个方子哪儿来的?”这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汤剂的药方,可是刘七针传给他的,只有神针门的传人能明白。
吃完了饭,李老太爷想想大约觉得不甘心,郭敬这么好的小子,偏偏又饿女友,他叫了李若男进自己书房,问她是不是觉得郭敬不好,李若男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一般说了一句话,“太爷爷,您就别操那份心了,昨儿我在街上亲眼看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跟他说要他别忘记在台北有个喜欢他的女孩永远等他呢!当时那场景,您是没瞧见,简直就是言情电影的经典画面。”
她说着说着,味道酸溜溜连老爷子都体会出来了,“说不准儿在内地还有多少女孩惦记他呢!我可不想去凑那份热闹,太爷爷您不是常说一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么?我可不想自己的老公整天被一群漂亮女人惦记,太没安全感了,昨天我那一群好朋友居然就当时有一个恬着脸儿要做他女朋友的。还是让秦雨姐去操那份心吧。”
若是叶舞知道自己被好朋友说‘恬着脸儿’这个个形容词,不知道作何感想,可见女人的友情跟男女关系一比较,就有些儿脆弱了。
李青山嗯了一声,又长叹了口气,“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好罢!你们小辈的心思自个儿去操心了,我是半个身子进了棺材的,想操心也操心不来,何况你们还不买我这把老骨头的帐。”
这话有点老顽童,李若男过去撒娇,拍着老爷子的背说:“哪儿啊!若男以后选了男朋友一定先让您考察,一定要让您满意,这还不成么!”
“找个像郭敬那小子一样的,谈何容易,恐怕他那神秘师父也是花了心血才找了这么个得意弟子。”老爷子话里面意思自然是还不死心,“不过,若男你真准备要跟他学点儿针灸之道?”
“咱们李家祖上十几代都是河北名医,我跟太爷爷您学不是一样,我只是好奇他那个七针包治病,和一些儿我没听说过的穴位,太爷爷您的本事自然比他那小鬼要强的多。”她拍起老爷子马屁倒是不遗余力。
老爷子又有些欢喜了,“若男,你要是早些年肯学多好,太爷爷现在不定哪一天就蹬腿了,我原本是以为到了地下无颜见老父的,你爹他们没一个肯学医的,活活把我河北李家的医术给担搁了,这些个混蛋兔崽子。”老爷子骂起儿孙来倒是有力气。
“谁说的,太爷爷的身体这么健康,我看再活二十年都没问题。”一天很快过去,第二天,李青山在李若男陪伴下,带着唐长河和郭敬前往圆山大饭店,这次会议规模颇大,主办方特意在圆山预订了会议厅,自然还有会议后的娱乐活动,很是下了不少血本。
而秦雨则邀请欧阳恪上台共同出资建设仁心医院,这是她来台湾的主要目的,在台湾谈妥事项之后,她又回平海去忙了。
这次会议除了唐长河带着郭敬是代表内地中医协会,主办方还邀请了联合国针灸联合会、北美头皮针研究所、英国耳针研究会、日本足针研究会、亚洲中医协会还有内地比较大的一些医学协会等各大组织,当然,邀请是一回事,人家来不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次由于有李青山这块金字招牌,来的人还是很多的,不过,联合国针灸联合会却没派人来,只是来函表示庆贺,可能在对方的眼中只有每两年一度的联合国世界中医学探讨会才值得出面吧。
等郭敬进了会议室,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大多都是医学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位中法混血女生艾美拉.方特尼,正站在一位风度翩翩的外籍人士旁边,看样子估计是她父亲了,对方看见他和李若男后,一点儿都没惊讶,甚至还含有深意地看了郭敬一眼,那意思无非就是:嘿!我们又见面了。
意外的是,那位好吃的台湾少林大师欧阳恪也在,正由他那位干女儿赛丝荻陪着,看来存心是准备蹭饭吃的,不过话说回来了,这种类似的大型会议,总有那么一些不相干的来蹭饭,没带着全家来吃已经是客气了。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金发的帅气男子,大约三十岁出头,微笑着对李若男伸手,“你好,我是汤姆。杰克逊。”这人的确很帅,倒是和好莱坞的那位大帅哥影星阿汤哥有一比,连名字都很相似,没去做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