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忠厚之心……”
徐元平冷笑一声,接道:“在下生平之中最根伪善行恶之人、暗算伤人之事。”
查玉担心秦安奇一把火烧死那紫衣少女,插嘴接道:“江湖之上虽有黑、白两道之分,也乘人之危,总非男子汉的行径,何况这竹石阵,又非你秦总寨主布设,借人之力,以逞排除异己之能,只怕要留给江湖同道笑柄。”
秦安奇冷哼一声,道:“查家堡蜂尾针,名列江湖上五大绝毒暗器之一,早已为江湖同道唾弃,难道就不怕为人耻笑吗?”
查玉笑道:“蜂尾针虽然绝毒,但却是凭借真实的本领打出,再说真正本领高强之入,也未必害怕暗器。”
秦安奇道:“这么说来查家堡的蜂尾毒针,算是正大光明的暗器了?”
徐元平怒道:“哪来的这么多话,快叫作属下把那堆积在阵外的干草枯枝搬开。”秦安奇冷笑一声,道:“我要不搬呢?”
徐元平道:“那就你也到竹石阵中去,试试什么味道。”
陡然纵身一跃,飞落到秦安奇的身后,呼的一掌,直劈过去。
秦安奇双拿乎胸推出,硬接了徐元平一掌。
两股强劲的潜力一接,秦安奇突觉全身气血一涌,不自主向后退了三步。
徐元平大喝一声,说道:“再接我一掌试试。”第二拿紫随着劈击出手。
秦安奇万没想到,对方一个年不及弱冠的少年,竟有这等惊人的深厚功力,接下了第一掌,心中已自大感惊骇,目睹徐元平第二拿来势,较第一掌尤为凶猛,哪里还敢硬接,侧身一阀,让避开去。徐元平心悬丁玲伤势,存了速战速决之念,一见秦安奇不再硬接自己掌势,立时欺身而进,举手一掌拂去。混海神龙秦安奇侧身一让,呼的一举“直捣黄龙”当胸击来。
徐元平自和神丐宗涛在荒庙之中,经过一番搏击之后,对敌经验,已然长进了不少,目睹秦安奇一拳击到,故作闪避不及之状,身子向后一仰,下盘完全暴露在敌人多势之下。秦安南如何肯放过这伤敌的机会,倏的沉腕,拳势下沉,由直击变成下打,猛向徐元平的小腹之上劈下。”忽见徐元平身子一转,右手疾如电闪般横里直抄过来,秦安女只觉击出右拳腕上一麻,脉门要穴已被徐元平扣制手中,在场的洞庭湖总寨高手,眼瞧总寨主在不到三合之间,已为对方擒拿住脉门要穴,个个心生惊骇,脸上变色。只见徐元平拖着索安奇走到竹石阵边,停下身子,扣制秦安奇脉门要穴的右手不放,左堂却顶在秦安奇后背之上,口中大喝一声,左掌向前一推,把混海神龙秦安奇推入竹石阵中。
徐元平擒秦安奇的凛凛神威,震住了全场之人,洞庭湖总寨中虽有八个高手在场,但此刻却无一人出手来抢救。
直待徐元平转过身来,八人才呼啸一声,蜂拥面上。
查玉大喝一声:“站住。”横跨三步,冷冷说道:“哪一个想试试查家堡蜂尾毒针,就请上来。”
八人都是久走江湖之八,已久闻查家堡蜂尾毒针之名,听得查玉一喝,果然无人敢抢先而行,一时之间全都呆在当地,彼此相望,谁也不肯首试毒外。
查玉微微一笑,扬了扬控在手中的蜂尾毒针,道:“闪开!”
八人果然分让开一条路来。
查玉回头望了望徐元平道一徐兄请走前面,这般鸡鸣狗盗之辈,让兄弟来应付吧。”
徐元平赞道:“查兄盛名,果不虚传,兄弟佩服至极。”大踏步当先由八人之间走过。
丁凤抱着姐姐紧随徐元平身后面行,查玉手控蜂尾毒针走在最后,八人震慑于查家堡蜂尾毒外的威名,眼看着三人保首挺胸而过,不敢出手拦截。
三人走入了杂林之时,徐元平陡然停住脚步说道:“丁玲姑娘的伤势,不宜延误时间太久,就在此处先替她疗好伤势再走吧!”丁凤望了徐元平一眼,缓缓坐下身子扶正丁玲娇躯。
徐元平瞧着查玉说道:“查兄此刻请替兄弟护法,我要给丁玲姑娘疗伤。”查玉笑道一徐兄尽管放心吧。”
徐元平说毕,微微一笑,盘膝坐下,暗中运气,直待丹田热气上升,才缓缓伸出右手,抵住丁玲后背的‘命门穴’上。他此时的内功,已极精深,手拿一触及丁玲背心,热流立时滚滚循臂而出。不到一顿饭工夫,忽听丁玲娇惯无力地喊道:“热死我啦!”慢慢的睁开双目。一阵山风吹来,飘起她零乱秀发。丁凤若悲若喜的喊了声“姐姐”,扑火丁玲怀中。丁玲在重伤后,清醒过来,全身酥软无力,丁凤这一扑之势,叫她如何能承受得住,随着丁凤扑来的娇躯,全身向后倒去。
徐元平刚刚收回抵住丁玲背上的右手,正准备站起身子,瞥眼见丁玲向后直掉过来,不自觉伸出手来一扶,姐妹两人的娇躯,尽倒入徐元平的怀中。
丁凤首先挺身跃起身子,伸手去抱丁玲之时,只见她闭目躺在徐元平的怀中,娇吁喘喘,他是十分劳累,不禁微微一呆,蹲下身子,抓住丁玲双手,叫道:“姐姐,你受了惊吗?我见姐姐清醒过来,一时乐而忘形,忘记了姐姐伤后无力,真是该死。”
丁玲缓缓睁开眼睛,笑道:“不要怕,我不要紧。”
她仰脸望了徐元平一眼,又道:“妹妹,用力拉我起来。”
丁凤手腕加劲抱起丁玲,扶着她站好身子,说道:“姐姐,三叔叔也来啦!”
丁玲微微一笑道:“他老人家在什么地方?”
丁凤道:“三叔父被困在竹石阵中……”
丁玲吃了一惊接道:“什么?竹石阵能困住叔叔吗?”
徐元平双手一摊,大声道:“糟糕,咱们还得回去找她。”
丁玲奇道:“找谁呀?”
徐元平道:“找那布设竹石阵的紫衣少女啊!”
丁凤日赌徐元平焦急之色,说不出心中有一般什么味道,冲口而出说道:“她把我们撵出阵来,还要去找她干什么?”
徐元平道:“她说开给你姐姐药方,咱们忘记问她要了。”
丁凤微一忖思,点点头道:“对啦,那赶紧去,你顺便要她把三叔叔送出来。”徐元平面现难色,沉吟不答。
丁玲虽然机智卓绝,但也没法从两人片段的谈话之中,听出事情经过,忍不住插口问道:“妹妹,什么事,你仔细的说给我听听。”丁凤这时依言很详细的把人阵替她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
丁玲微一沉忖,才问道:“妹妹,你再仔细想想着,遗漏了什么没有?”丁凤道:“没有啊!”
丁玲笑道:“那就赶快回去吧!她不是撵你们出阵,是要你们出来帮她把放火之人打跑或是杀掉,你们把泰安奇投入那竹石阵中,那是更合她的心意啦!”
查玉做感心头一震,暗道:不错,江湖盛传鬼王谷云梦二娇才智过人,看来是一点不错了。
徐元平道:“你们两姐妹在林中休息,我去讨药方去。”说完,转身又向那竹石阵中走去。
丁玲想要见识那紫衣少女,手扶丁凤香肩,强作精神,跟了过去。徐元平回头瞧了两人一眼,一皱眉,但却不便出言喝止,只好放慢脚步而行。几人到了竹石阵外时,那紫衣少女早已守在竹石阵旁边等侯。
丁玲手扶丁凤左肩,欠身作礼,笑道:“谢谢姑娘救了我,此恩不知何时能报。”
那紫衣少女道:“不必啦,我已经从你们同伴身上职回报偿了。”
右手竹枝一探,挑出来一块白绢,又道:“这是药方。”回身又向竹石阵中走去。
徐元平瞧那紫衣少女冷激之态,气得哼一声,不肯俯身去检。
查玉船上两步,探臂捡起地上白绢,抬头瞧去,那紫衣少女也正回头相望,和查玉目光相触,不禁嫣然一笑。
她那盈盈一笑中,风情万种,娇媚横生,连丁玲、丁凤女儿之身,也觉得她那一笑有勾魂摄魄的魅力,叫人心头怦怦乱跳,只有徐元平报头望天,没有看到她的笑容。
那紫衣少女已转身向前走了数步,查玉还在瞧着她背影发呆。
丁玲流目四顾,只见七个劲装大汉,和查玉一般的呆呆望着那紧在少女的背影出神,回头低声对丁凤说道:“这少女的笑容娇媚迷人,含蕴着无比的魅力,恐怕是一种邪门功夫……”。
丁凤接口说道:“奇怪呀,他为什么一点也不怕呢?人家都失魂的呆呆出神,他却浑如不觉一般,丝毫不受感染。”
丁玲道:“他没有瞧到,瞧到了还不是……”。
忽听徐元平大声说道:“查兄,那白绢上可是给丁姑娘开的药方子吗?”
原来他低声叫了查玉两声,查玉恍未闻到,不觉提高了声音。
查玉如梦初醒一般,回头说道:“不错,不错,这白绢之上,正是她给了姑娘开的药方。”
那紫衣少女听到了徐元平大叫之声,当下又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几人。这次她没有再笑,匀红的嫩脸上一片在肃之色,像一株盛放在冰雪绝峰上的梅花,傲骨霜姿,寒香冷艳,只看得阵外群豪,一个个垂下头来,只觉她气度清贵,高不可樊,不敢再抬头望她。
丁玲叹口气,道:“此女在片刻之间能够连变两种大不相同的神情,而且能使瞧她之人,都受强烈的感应,如非一种邪门功夫,哪里能有这样大的魅力,咱们快些走吧!别再瞧她啦,再等一下,她不知又要变了什么新花样了。”手扶丁凤香肩,转身缓步而去。
那紫衣少女目睹阵外群豪,都为自己轻声浅笑而如醉如痴,单单徐元平不为自己变化的神态所摄,不禁心中大感气恼,冷哼一声,转过身子,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不信你是铁铸石造之八,全绝了七情六欲,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当她自动的停下脚步,转身看时,徐元平、查玉和丁氏姐妹已然联抉缓步而去。
查玉不停的频频回头相望,丁氏姐妹也偶尔回顾一眼,只有徐元平挺胸而行,从未回头望过一眼。
三人走过杂树林,到了官道之上,徐元平突然停下脚步,望着丁氏姐妹说道:“那紫衣少女既通针灸之学,想来这药方也不会有什么错误,你们到了市镇,就依她相嘱之言,服药后休养三天……”
丁凤微觉心头一震,接道:“怎么?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了?”
徐元平淡淡一笑,道:“我想到了三件重大之事,必须要早些去办,就此向诸位告辞了。”
丁凤道:“那么,你要到哪里去呢?”
徐元平低头沉吟了良久,才抬头答道:“这个请恕我暂难奉告。”
他回头又瞧着查玉,说道:“兄弟有一件不情之求,不知查兄肯否答应叩查玉道一只要兄弟力能所及,决不推辞。”
徐元平道:“丁玲姑娘伤势未愈,服药后仍需休养数月……”
查玉笑道:“徐兄可是要兄弟守护丁玲姑娘,待她伤势复原之后,再行离开,是也不是?”
徐元平道:“此本极难出口之事,但兄弟……”
丁玲望了查玉一眼,接道:“查少堡主想必有要事待办,怎敢为我养伤之事延误时间,现在就请把药方给我吧,由我妹妹守在我身侧已经够了。”
查玉把手中半万残帕写成的药方,交到丁玲手中,笑道:“既然如此,兄弟恭敬不如从命。”
丁玲接过药方,瞧也未礁的放在怀中,目光又转投到徐元平身上,问道:“你就这样走了,连你丢的东西也不要啦。”
徐元平沉吟了一阵,说道:“一时之间哪里能找得着他,但我……”
丁玲接道:“你既然有急事要办,那就订个后会之期,如我把你失物追回,见面之时,就原物奉还,如若追不回你所丢的东西,亦把他行踪查出。”
徐元平闻说,忽答道:“我们三个月后,在和神丐宗涛相遇的荒庙中见面吧!”丁玲道:“无论如何,届时你一定要赴约。”
徐元平道:“大丈夫言出如山,只要我能活在世上,决然不会失约。”说完了拱手作礼,转身而去。
丁凤黯然神伤,望着徐元平大步而去的背影,幽幽问道:“姐姐,他为了什么事,要这样急急而去呢?”
丁玲笑道:“一时之间我也猜不出来,但一定是要紧之事。”
查玉抱拳一笑,道:“风姑娘请照顾令姐早把伤势疗好,兄弟也就此告别,也许我们三五天内,还能再见。”说完,也转身而去。丁玲暗中试行运气,只感体内几条经脉穴道似被堵塞一般,不能通畅,而且胸中隐隐作痛,赶忙停止运气,转头瞧去,丁凤仍然在望着徐元平的背影出神,不禁暗自叹息一声,叫道:“二丫头。”丁凤转脸一笑,道:“姐姐叫我吗?”
丁玲抬头望望天色,说道:“三叔叔被困在竹石阵中,我又元气未复,真不知该叫你作什么好。”
丁凤追:“我倒有一个主意,只是不知道是否可用?”
丁玲道:“说出来吧!如果不适用,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丁凤道:“徐相公一向言出如山,我们求他救出三叔叔,我陪你去疗伤……”
丁玲摇头道:“不行,他忍受不了三叔叔的冷漠之气,三叔叔也是看不惯地的倔傲神情,别说不会答应,纵然他答应下来,也是一场麻烦的事。”丁凤道:“那要怎么办呢?”
丁玲道:“眼下之策,只有一条,你带着药方到市镇上替我买药,我在附近找处可容藏身之所等你,我服药之后,在原地休息,你就立刻会救三叔叔出阵。”
丁风道:“姐姐伤势未愈,留此有害无益,不如我先把你送到市镇上,找处客栈休息,我再回来救护三叔叔也是一样。”
丁玲道:“我伤势很重,行动迟怪,你带着我走需时甚久,快些自己去吧!”转头望着路旁一株高大的虬松,又道:“那株松枝叶密茂,足可藏身,你快把我送到那里。”
丁凤吃了一惊,道:“什么?”
只见丁玲这时已转身缓步向前走去,她只好急奔一步,扶着她向那株虬松走去。
两人走到那虬松之下,丁玲扬手指着一处枝干交错之处,说道:“你把我抱上树,快些买药去吧!”
丁凤纵身上树,双脚勾位村干,倒垂而下,抓住丁玲衣服,用力一提,把丁玲提了上去。
丁玲选择了一个位置坐下,笑对丁凤说道:“快去替我买药,最好别让人瞧到你。”丁凤答应一声,跃下虬松放腿疾奔而去。
徐元平呆呆的站在峰顶上,想着连日来的际通,心中感慨万千。深秋的风吹飞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