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釵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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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釵盟-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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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无行笑道:“你知道那就好了……”,他微微一顿后,又道:“人活百岁,难免一死,这死亡并不可怕,有道是活罪难受,你如敢再避重就轻,不讲实话,我就先让你试试分筋错骨的滋味如何?”

丁玲抬头望着天上一片浮云,笑道:“易大侠把我丁玲粉身碎骨,寸刚凌迟,又该如何呢?反上今天我是死定了。”

徐元平早已听得怒火大起,忍不下胸中愤怒之气,正待纵身而下,却被宗涛摇手阻止。

只听拂花公子哈哈大笑了一阵道:“这样美貌的红粉,娇滴滴的人儿,易兄却要把她立时处死,岂不太可惜了吗?”

易天行道:“然则常兄之意如何?”

拂花公子道:“不如易兄把此女交给兄弟……”

丁玲突然转过脸来,目光盯注在拂花公子脸上,说道:给你又怎么样?”

拂花公子道:“这下面的事,兄弟就不便说出口了。”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这么办吧……”,突然向前欺进两步。

只听丁玲娇喂一声,全身微微一阵抖动。

易天行哈哈一笑道:“兄弟先拂中她三处脉穴,让她失去自绝之能,也没有了反抗之力,常兄要怎么样,也不用和她商量了。”

但闻拂花公子哈哈大笑之声,响彻耳际,道:“易兄这等厚爱,兄弟感激不尽。”右手一抄已把丁玲抱入怀中,大步而去。徐元平眼看丁玲被绅拂花公子扶持而去。不禁心中大急,低声对宗涛说道:“老前辈去追拂花花子。易天行由我对付。”

也不待宗涛答话,双足微一用力,人已矫如游龙,直扑而下,脚落实地,人已到易无行身前三尺之处。

暴天行神态镇静,虽闻得衣抉飘空之声,但头也不肯轻动一下,直待徐元平落着实地,他才缓缓的转过头来。,显然,徐元平的现身,大出易天行的意外:他目光一瞥徐元平后,微现惊悍之色。

但瞬息之间,又恢复了平静,微笑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徐元平冷冷答道:“你没有想到吧?可是以为我早已死了吗?”

易无行目光一掠高耸的古柏,瞥见一条人影,闪空而过,冷然一笑道:“宗兄也来了吗?”

那人影并不理易天行,施展“八步登空”的身法,有如天马行空,流矢划空般一闪而逝。

易天行目光环扫了四周一眼,笑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怎不一起出来?”

徐元平冷然一笑,接近:“对付你易天行,只有在下一人!”

易天行笑道:“你的胆子够大,当个武林之世,还没有人敢这股对待于我……”,他朗朗大笑一阵,接道:“也许有不少人妒嫉在下,但他们真敢当面向我这般挑战,我还没有遇过,就凭你这股豪勇之气,我也该饶你一次不死!”

徐元平剑眉一扬,圆睁星目,冷笑一阵,道:“以在下之见,大可不必,鹿死谁手,还难预料,先别把话说的太满了!”

易天行双目一阵泛动,登时眼神逼人,冷电般的神光,投注徐元平的身上,道:“我已年过花甲,你不过弱冠之年,动手相搏事小,但事情必须先讲清,你和老夫,何仇何根?”

徐元平冷笑一声,道:“杀父凌母,株师灭弟……”。

易天行突然一扬双眉,冷冷接道:“你是什么人的后辈?怎敢认定是老夫所为?”

徐元平满脸悲愤,大声说道:“在下亲自所见,亲耳所听,你在我师傅榻前自诉罪状之后,究下毒手把抚育我长大的恩师震毙掌下,又把我十五岁的师弟,一掌击毙……”

易天行突然放声大笑道:“你的师傅,叫什么名字?”

徐元平冷冷说道:“你可是造孽太多,杀的人已经记不清了吗?”

易天行双目神光一闪,道:“你敢对老夫这般无礼?”

他平时总是带着和蔼的微笑,一旦发起怒来,威厉逼人。

徐元平为他威严的气度所摄,先是微微一怔,继而大怒道:“我要手刃亲仇,奠祭家父灵前,对你无礼,还算客气了!”

易无行仰脸望天,嘿然冷笑,道:“很好,很好,老夫今天成就你一番孝心了。”缓缓举起右掌。

徐元平面对强敌哪敢大意,抬头望去,日光下,只见他掌心鲜艳,一片血红。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这是什么武功?

他见闻不多,难辨对方是何掌力。

易人行举拿不发、又恢复了和蔼之色,笑道:“你能和甘南上宫堡主的女儿上官婉倩打一个两败俱伤,想来武功定然不错了,可识得老夫这是什么掌力吗?”徐元平已把全身功力,提足十成,大声说道:“不论什么武功,只管出手吧!”

易天行笑道:“老夫要让你明白自己是死在何等武功之下,这叫‘红焰掌’。”高举的掌势,突然一挥。

徐元平已准备挥掌硬接,忽见他又把掌势收了回去,心中甚为奇怪,正待抢先发掌,忽觉一设热力,直袭上身,不觉心头一惊,一面运功抗拒,一面发掌还击。右掌平推而出,遥空击去。

易无行见闻博广,一看徐元平推出掌势,不带破空的风声,来势异常柔和,心头也是一惊,暗道:“这娃儿小小年纪,武功怎的已练到这等境界?”当下又加了三分谨慎,“红焰掌”一挥,疾向徐元平击来掌力上迎会。

两人动手相搏之情,和一般搏斗大不相同。一般相搏,都是以快打快,掌力、拳势,讲究劲力威猛;但两人出手掌势,却是缓慢一推,轻描淡写。

但那缓慢一推之中,却是含蕴了极强的潜力暗劲,只因两人武功已高出无相之境,掌力没有击实,没有遇上抗力之前看不出来罢了。

易天行“红焰掌”掌力刚刚发出,已和徐元平发的掌力相撞。

忽然间两人之间飞掠一股极强的旋风,激起了地上的沙石、枯草,如一片灰色布幕,把两人生生分开,互难相见。

易天行吃了一惊,万没想到,对面这位年轻人的武功,竟然这般高强,内功的充沛,党似不在自己之下。

徐元平推出一掌之后,骤感心神一震,只觉对方涌来暗劲,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几乎承受不住,当下左手一提,又全力推出一掌,双双齐齐推出,才把飘飘欲飞的身躯稳住。

那袭上身来的热力,立时消失。

原来,他一掌劈出了佛门上乘掌力,硬把易天行那绝毒的“红焰掌”力抗住。

易天行久经大阵,内功又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双方一撞之下,立时知道自己的“红焰掌”力并未伤到对方。

正忖思间,忽觉身躯一震,对方的潜力暗劲,突然又加强了甚多,身躯被逼的向后退了一步,心中既惊又怒,,当丁冷哼一声,左掌也随着推出一掌。

又一阵旋风突起,沙石齐飞。

两人之间,暴起了一片浓厚的尘沙,彼此虽都有过人的目力,但也没法瞧见对方的身形,想从对方神情间看出一点胜败的端倪,也不可能。

这情形对徐元平帮助甚大,他虽然绿遇旷世,但火候究竟还差上一筹,慧空大师转纳于他的一口真元之气,尚未练到运用随心之境,如若易无行能够看到他的吃力神情,运集全身内力逼攻,徐元平势非被当场重创不可。

但老奸巨猾的易天行和徐元平两掌硬拼之后,已明白遇上了生平未遇过的劲敌,暗留三分实力,准备最后应变之用。

一个全力出手,一个用七成内力对敌,这一来,成了平分秋色之局。

徐元平连出两掌,已感到内力不继,第三拿不敢再贸然出手。

易天行也不再出手相追,因为这等真功实力的硬拼,力悉敌,势将两败俱伤。

两人同样的凝神而立,运气调息。

徐元平得慧空相授佛门中上乘调后、之法,生死百关,又被天玄道长无意打通运气特别迅快,不大工夫,已气息均匀。

两人之间的横飞沙石尘土,逐渐消落,已可相互看到。

易天行睁眼望去,只见徐元平气定神阔,面色如常,心头更是震骇,暗暗叹道:“此人如若不除,一两年后,我就难在他手下走上百合了……

正在忖思之间,忽听身后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之声,道:“易天行,你一生伪善面目中,装作起来是何等艰难,今天一日之中,两度暴露,尽弃数十年之功,岂不可惜的报吗?”

暴天行头也不回的冷笑一声,接道:“身后说话的。可是宗兄吗?”

宗涛纵声大笑道:“不错啊!正是老叫化子!”

易天行道:“好像咱们过去曾经动手相搏两次,是吗?”

宗涛笑道:“你可是后悔那时节没有杀了老叫化子吗?”

易天行笑道:“好说,好说,家兄武功高强,兄弟就是有心想杀,也是杀不了的!”

宗涛沉吟了一阵,道:“你不肯下毒手伤了老叫化子,只不过为了要得伪善之名,这个老叫化绝不领情!”

易天行呵呵一笑道:“山不转路转,错过今天,宗兄和兄弟都死不了,咱们日后总还有见面机会。”

宗涛道:“老叫化活了快七十岁,早就腻了,咱们再相遇上,倒是真该好好的比试一下,拼个死活出来……”: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易兄今日恐已无再战之能,咱们这场比斗之约,只好留在下次见面机会之中了。”

易天行举步一跨,突然间欺到了宗涛身侧。

宗涛知他武功高过自己,早已蓄势戒备,易天行还未来得及出手,宗涛右掌已拍了出去。

易天行左掌一貂“回风弱柳”反臂迎去。

两人掌力接实,如击败革,砰然一响,宗涛突然向后退了一步,易无行的身子也被震得转了一个圆圈。

易天行笑道:“家兄的武功,又增进了不少。”右手食中二指一并,疾点过去。

宗涛右臂一挥“铁树开花”,硬封了易天行点来一招。

双方又是一把硬打硬接。

易无行借势又向前斯进了一步,左掌当胸击去。

这一招不但去势威猛,而且变化奇奥异常,宗涛左手一架,竟是没有封住。

易天行冷然一笑,掌势按在宗待前胸之上。笑道:“宗兄也未免太……”

宗涛右手突然由下向上一翻,把易无行按在前胸的掌势接住,笑道:“易兄不是想和老叫化拼个死活吗?咱们各运内功,互较真力,这样谁也取不得巧,不死不休!”

说完话,目光一瞥徐元平,满脸庄严之色。

徐元平只觉他目光中含蕴着一股悲壮之气,但一时却是想不出目的何在。

只听易天行朗朗大笑道:“亲兄,当真是要和兄弟拼个生死存亡吗?”说话之间,已暗运功力,一股暗动,直通过去。

神丐宗涛突然大喝一声,须发怒张。

易天行脸上的笑容也突然收敛起来,神色逐渐凝重。

徐元平已知两人开始了生死之搏,各以数十年精修的内功力拼。

正自忖思自己是否该出手相助,忽听耳际间响起了丁玲娇脆的声音,道:“你想通了没有?”

徐元平回头望去,只见丁玲长发技散,随风飘飞,脸色一片沉痛,不禁一怔,道:“想通什么?”

丁玲道:“宗老前辈的苦心!”

徐元平道:“我一时想它不出,还望姑娘指教。”

丁玲黯然一笑,说道:“宗老前辈一代大侠,仁心义胆,要以自己之死,换取易天行的性命……”

徐元平吃了一惊,道:“什么?”

丁玲道:“他明知自己不是易天行的敌手,精修内功,和易无行相搏,你知道为了什么?”

徐元平道:“他为晚辈而战?”心中大感焦急,轻移莲步,走到他身侧说道:“徐相公……”

徐元平由沉思中惊醒道:“什么事?”

丁玲道:“我给你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徐元平道:“听到了,我正在想……”

丁玲叹息一声,接道:“不用想,快些运气调息一下,他却偏要以数十年……”

丁玲道:“弥只猜对了一半,他不惜自己性命,消耗易天行的真力,留你胜敌之力,好让你未死易大行,既可为父母报仇,亦可替江湖除害!”

徐元平凝目沉思,默然不语。

丁玲看他不理自己问话,凝目而立。不知在想什么心事。心准备接手吧,如果我预料不差,宗老前辈难以支持到半个时辰徐元平正待回答丁玲之言,忽觉脑际灵光连连闪动,当下闭上双目,屏弃杂念,用心思索。

徐元平的冷漠镇静,使丁玲大感羞债,双手掩面,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忽觉一只手轻轻拂着自己的秀发,只以为是徐元平奇*书*电&子^书来慰藉于她,心中又是惭愧,又是盼过。

只听一个沉凝的声音,道:“姑娘不要着急,平儿会有办法的。”丁玲一听,立时分辨出是金老二的声音,一阵羞意泛上心头。

拭了眼泪望去,只见徐元平仍然站在原地不动,脸上神情,极是奇异,摇头晃脑,口齿启动,但却听不出他说的什么。

忽见徐元平双目一睁,星目小神光如电,暴射而出,满脸喜悦之色,道:“丁姑娘,宗老前辈有救了。”

纵身一跃,凌空而起,飞落在宗涛和暴天行两人之间,双手同时举了起来。

丁玲看的大为吃惊,急叫道:“徐相公,不要乱动他们。”大步追了过去,一把抓住徐元平的衣角。

徐元平回头瞧了丁玲一眼,道:“你快退开去,别得了我的事。

宗老前辈已露败象,只怕难再支撑过片刻工夫了!”

丁玲哭道:“家老前辈功力不敌,你一动他们,吃亏的还是宗老前辈……”

徐元平微微一笑道:“你蛮不讲理,只好先委曲你一下了!”

右手轻轻一拂,点中了丁玲两处穴道,抱起她的身躯,走到金老二身侧,说道:“叔叔请照顾丁姑娘一下。”缓缓把她放在草地之上。

阅历丰富的金老二,此刻却变的面无血色,两道眼神一直盯住和宗涛相搏的易天行,一脸惊怖,有如一头待宰的羔羊。

徐元平和他说话,他也恍似未闻一般,口中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徐元平轻轻叹息一声,转身又向家涛和易天行动手之处走去,站在两人之间,举起双手,暗中运集功力,突然两臂齐伸,向两人肩胸之间拂去。

但见易无行和宗涛相抵的双手,齐齐缩了回去,好像两人身上的经脉,忽然间收缩了起来,全身晃动了一阵,一齐倒了下去。

徐元平返身一跃,落在金老二身旁,低声说道:“金叔叔……”

金老二如梦初醒一般,啊了一声,道:“易天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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