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尔纤秀的眉毛轻轻的跳了跳,就好像在嘲讽银月一般,她笑着说:“你仔细回忆一下,我的原话是:女孩无法真正遗传到灰血罢了!”
艾莉尔接着说道:
“女孩子是可以从父亲那里继承灰血之力,但女性的体质,却让她无法将血脉中的力量保留下去,就像我上面所说,她在成长中,来自灰血的力量会渐渐消散,最终成为一个普通人。”
“哦!”银月皱起眉头,她感到自己的脸皮因为尴尬而绷的越来越紧。
艾莉尔伸出一根象牙般的手指,在银月的眼前晃了晃,笑着说道:
“只有一个继承权哦!若是男孩子,在他还未出世的时候,已经吸纳了来自父亲的所有遗传信息,以后,灰血将不会再有后代,这是世界的制约,否则几千年下来,成千上万的灰血后代,那世界恐怕也要崩溃了吧!”
“那若是女孩呢?”银月好奇的问道。
艾莉尔微笑着解释道:“若是灰血者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虽然她也能继承灰血,但是却不会剥夺父亲的生育能力。灰血也是拥有意识的,它判定自己的血脉并没有得以实际继承,但灰血本身因为其单一性,而无法得以延续……”
未等艾莉尔说完,就被头昏脑涨的银月打断,银月揉捏着双鬓,疑惑的说道: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到底想说什么!”
“或许语言的解释很难说清楚!”艾莉尔叹了口气,想了想继续说道:“你只要知道,那是一个矛盾!因为女孩无法真正继承灰血之力,感到繁衍威胁的灰血希望再生一个后代,也因此,它没有自断生育能力。但是,继续生下的后代却没有继承血脉,因为所有的基因已经被无法真正继承灰血之力的女孩所占用,这就陷入了一个怪圈!”
银月低着头,细细品位着艾莉尔的解释,她突然明白过来,开口说道:
“也就是说,生了男孩,灰血为防止世界乱套,而使孩子的父亲断绝了生育能力;而生了女孩,那么孩子的父亲会保持生育能力,但以后却只能生出女孩!因为生育男孩的契机,血脉之力已经被第一个女孩所夺取。”
“呵呵!是这样!”艾莉尔赞许的点了点头,她轻声说道:“要知道,人类并不能决定后代的性别,所以灰血者为了能获取延续血脉的男孩,利用它的渎神之力作弊。
在银月焦急目光的催促下,艾莉尔继续说道:
“它定下了一条壁垒分明的法则:只要拥有灰血的传承因子,那么就会生出男孩,反之只能生出女孩。灰血者可以篡改规则并制定新法则,但新规则必须要符合正反两面性的格式,否则将无法被世界所认可。”
“所谓正反两面性,其实就是「是」与「非」的关系,它就好像论证一个问题的条件,符合条件,即成立,这就是「是」;而不符合,则不能触发,这就是「非」,这是维持世界运行稳定的标尺!所有规则必须遵照的格式。”
“虽然灰血可以不遵守格式,强行对抗世界的修正,但对于血脉传承却不适用的,除非制订改规则的先祖,获得永恒的生命。在悠远无尽的生命里,他什么事也不作,专心维持自己所定的规则!”
银月笑着说:“听起来,好像是钻了个漏洞啊!因为在普通情况下,后面那条根本不可能实现,简直是在欺骗世界嘛,真像是出自法则修士的手笔啊!”
艾莉尔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若是灰血的传人和被众神锁定了性别比例的精灵为婚,那他就有极大可能,得到女性后代。然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绝后了。”
“仅仅是锁定了精灵的性别比例,而没有彻底规定精灵生孕男孩的几率~~众神真奸诈!”听艾莉尔说完,银月沉默了一会,突然一脸佩服的表情说道。
“呵呵!”艾莉尔笑着说:“若不这样,恐怕会引起灰血的反击吧!灰血虽然拥有意识,却不能像人一样思考分析,它判定规则没有抵触!就好像质量相当的矛与盾,当盾上有一个刚刚够矛穿过的洞。矛就不会去强化自己,想取巧穿过那个洞,结果反而是代表盾的众神规则占了上风。”
第十集 第九章 强者的门槛
关系恶劣的姐妹俩,一问一答之间显得无比融洽,但两人都很清楚,这一切都只不过假象罢了。
没过多久,当银月心满意足的从艾莉尔获知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她终于长长的喘了口气,笑眯眯的冲艾莉尔说道:“你知道的倒满多的嘛!”
“那是当然!”艾莉尔毫不客气的扬起了下巴,得意洋洋的说:“谁像你一心都钻进钱眼里,只要无利可图的事情,就从不关心!”
被艾莉尔话语一刺,银月的怒火又被挑起,她狠狠的瞪了艾莉尔一眼,于是不怀好意带着些嘲讽的眼神,很做作的瞅了艾莉尔的肚皮一眼,阴笑道:“夸你一句,你尾巴就翘起来了。真是虚伪,让我恶心!”
艾莉尔不高兴起来,倒不是因为银月话语中的挑衅,而是她那明显带着挖苦的眼神让艾莉尔很不好受。
艾莉尔很清楚,若是一切没有转机。恐怕自己真要替艾法将宝宝生下来,艾莉尔早就听说,精灵或人类在生产时是非常疼的,这让艾莉尔想起就感到不寒而栗。更不要提,若真是自己真的生产,到时候哈特与自己的关系恐怕更加尴尬了。
一想到这些,艾莉尔就头疼欲裂,自从早上那场换身意外发生后,自己无时无刻都感受到体内那稚嫩的小生命。从血脉到心灵间与自己的共鸣,那种仿佛融为一体的感觉让艾莉尔感到很微妙,也很亲切,随着时间,甚至不断加深着自己的眷恋。
仅仅是几个小时,就发展到如此不堪的地步,艾莉尔甚至无法想象,当失去这个孩子,或者身体被重新调换回来,自己会怎样沮丧、落寞……
身为女性,艾莉尔从不怀疑自己拥有母性,但艾莉尔却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切仅仅是错觉罢了,只是因为自己占据了艾法的身体。
艾莉尔暗中叹了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与惶恐。她故意将下巴抬的更高,身高的优势让她不担心银月会察觉自己那起伏跌宕的心态,艾莉尔刻意装出一副骄傲的模样,笑着说:
“呵呵!我会把这句话当成夸奖,怎么!我亲爱的妹妹,你有意见吗?不过~~我的身体被艾法占用,精灵的精神频率与我们龙族不同,她根本无法觉察及调整身体与力量的同步率。我并不担心我的身份会暴露,可是你~~好像有些不妙哦!莉噢可是头龙,万一她恢复你的原型,到时候……”
艾莉尔提出的问题让银月为之一愣,不过转瞬间,银月提起的心就松懈下来,她不已为然的说道:“莉噢那头小笨龙吗?她又不是千年龙,根本无法理解我们龙族的力量,我用的着担心吗?”
“哦~~”拖长了声音,艾莉尔别有深意地说道:“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出现意外哦!”
※※※※
哈特轻缓地抽出被艾法当作枕头的胳膊,她平稳均匀的呼吸声,让哈特知道,艾法已经睡熟了。
艾法静静的躺在床上,一缕顽皮的发丝缠绕在略微有些苍白的娇俏脸颊边,圈出一个漂亮的小圈,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呈扇形垂着,并不时抖动一下。
看着床上睡的并不怎么安稳的妻子,回想起自己开导艾法的情形,哈特的心不由有些抽动。在刚才,艾法原本灵气逼人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灵秀,憔悴的脸上,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睛陌然的注视着奔过来的自己。从那瞳子里,竟然没有看到一点映射出的影象。
即使那次冤孽之后,哈特也没有从艾法身上,感受过那种绝望,刚才的艾法,就像行尸走肉,或失去灵魂的木偶。
身为人类的哈特,怎么也无法理解,仅仅是“失去”了孩子,就让艾法的精神出现了崩溃的迹象,哈特虽然也曾听艾法讲起她与孩子那共鸣般的联系,但没有切身体会那完全是心灵间的触动,哈特又如何能理解呢?
哈特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吓的他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恐惧感如洪水猛兽般扑上,压的他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艾法不会想自杀吧!”
这时,一只坚实却柔软的小手悄无声息的轻抚在他的肩膀上,哈特忽然感到变的冰冷的心逐渐泛起一股详和的暖流,慢慢的将心中的不安驱散。
“戴丽尔!~~谢谢!”
哈特的声音有些颤抖,就欲将戴丽尔拉进怀中,但占满他眼瞳的艾法,却让伸到一半的手猛的停了下来。
“哈特少爷!艾法不会自杀的,她仅仅是难过!一时不太适应罢了,她会好的,我保证!”
守侯在一旁的戴丽尔,那波澜不惊的眼睛闪过一丝异彩,落在哈特的眼中,却看出戴丽尔潜藏在眼波之下的关怀和担忧。
哈特干笑了几声,平静下来的他细细一想,不禁苦笑起来,他的担忧确实太多余了,以他对艾法的了解,若她真因为绝望而生出死念,绝对不会表现的那么激烈,艾法仅是想发泄一下罢了。
哈特拉着戴丽尔的手,挪了挪身子让她坐下,接着小声问道:
“莉噢又睡觉了吗?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然不知道!”
戴丽尔暗含责怪的瞄了满脸尴尬的哈特一眼,轻声道:
“她睡了!哈特少爷全部心思都放在艾法姐姐身上,自然不会留意到我!”
戴丽尔声音平和,但那隐约中抑制不住的颤动,还是稍稍泄露出一丝哀怨与羡慕,哈特看在眼里,轻叹了一声,压低声音说:“帮我照顾她,谢谢!”
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以为完毕,是时候让戴丽尔这个“姐妹”开导一下了。
哈特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宽松的武士袍,就提着剑走下了楼,他打算在小院中舞一通剑,好好将憋闷在心中的烦乱发泄出去。
“呼呼”之声不绝于耳,哈特这通剑舞的畅快淋漓,自从来到佩因城之后,因为诸多烦心之事,他已经很少舞剑了,哈特甚至怀疑,自已的身手会因为疏于怠慢而有退步。
不过很快,哈特稍稍悬起的心就稳稳的落在了实处,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剑技不仅没有退步,反而遥遥跨出了一大截。力量与剑势换转之间,毫无一丝拖沓与僵硬。手随心动,几乎没有丝毫偏差。哈特练着练着,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身手高强的假想敌,哈特随即与那名假想敌展开了对攻。
哈特这才察觉,自己原本中规中矩,大开大合的剑势,不经意间却有了细微的转变,虽然招数之间依旧如炎夏的烈风,肆虐直行,但在那烈烈的剑势之中,隐然却夹杂着刺骨的冰寒与阴毒。
哈特的汗水落在剑刃之上,原本明亮如镜的剑锋竟然暗淡下来,甚至渐渐转向银灰之色,正沉寂在畅快淋漓之中的哈特并没有察觉,他运起体内那已经显得狂燥不安的血脉之力,催逼进剑身之内,体内残存的力量慢慢与剑中那经过金属转化渐显平静深遂的力量结合,随即剑身开始疯狂的抽去体内的力量,就仿佛早已不堪重负的堤坝,突然露出一个缺口,接近油枯的身体承受那力量的反噬,从肉体上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让哈特全身每一寸肌肉,都为之颤动不已。
与肉体痛苦截然相反的是,哈特的精神前所未有的亢奋,甚至将那几达人体忍耐极限的痛苦掩埋,哈特双手握剑,大力向前方斩出,暗淡的长剑猛然出现银灰色的剑光,没入地面,再在哈特身前三尺像喷泉一样的爆发出来,划出宽过半尺余,高三尺有余的剑浪破土而出。所经之处,碎石、被雨水染透的泥块,夹杂着青草粉碎着向外喷撒。
剑气又一次爆发,这次却是哈特凌空飞跃,随着脑海中那好似本能的意志,向四周挥出旋劲。空气中发出高速运行的剑气与空气之间的摩擦声,就好似被斩断手脚的囚徒,声嘶力竭的呐喊。
哈特闭着双眼,不停的喘着粗气收剑回鞘,耗力过多的晕眩感从身疲神倦的身上传来,哈特眼前一阵发黑,连忙用剑撑住身体,才没有让他当场摔倒。
院落中静悄悄的,除了哈特粗重的喘息,再也没有其它声响,众女与磐石似乎都在忙着什么,并没有因为院落中的反常的动静,探头来看。
过了很久,哈特的呼吸声才渐渐趋于平缓,随着血脉中,宛如溪流般蜿蜒流转的莫名之力,油尽灯枯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一些气力,哈特长吸了口气,细细的体会着刚才练剑的感觉。
无可否认的是,自己的力量确实增强了,甚至踏入了斗气的境界,但哈特却并没有因此得意,平心静气的他很清楚。刚才那两道气势磅礴的剑气,将他掏的空空如也,而且那还是情绪振奋之下,酝酿很久才施出的,哈特拖着酸软的胳膊,随手挥了两剑,不禁失望的苦笑起来。
“看来将斗气应用于实战,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哈特心中感叹道,初次体会到这种梦寐以求的力量,哈特却出奇的没有太多的兴奋。
只有亲身感受过,哈特才知道,以前仅存在自己空想中的斗气,威力是如何的强大。那简直是无法用肉体之力正面对抗的力量。
哈特这时在暗自庆幸,自己以前的运气是多么的好,碰上的那几个斗气高手,若非他们大意,如何会被自己暗算得手。想到这里,哈特不禁有些后怕。
“看来以后下黑手之前,还是考虑一下后路的好!”
事实上,哈特纯以力量的进展,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强大。在此之前,哈特的一只脚已经踩在斗气与肉体之力的交点上。
刚才那近乎剑豪的两次隔空剑斩,九成的功劳却要归功于来自巴罗克的记忆与经验。刚才那一通毫不保留的舞剑,哈特对于力量的运转与使用的方式,几乎是一跃千里。同时,哈特也对巴罗克的实力有了更深的了解,若那家伙没倒霉的挂掉。怕在一两年内,绝对会晋升为圣阶高手。
想到这里,哈特长长的出了口气,拟化的可怕之处,直到这时哈特才真正体会到,除了肉体的力量无法模拟外,他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若是在同等力量作为基础,甚至能百分之百的复制出对方的战斗技巧。
新获斗气的哈特,心头却升起一阵浓浓的沮丧。在剑术的理解上,与一名剑豪也不相上下,虽然他对于巴罗克的记忆尚未完全融会贯通,他仅仅是能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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