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雀 作者: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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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雀 作者:项子-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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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离开了。
他逼着自己不去看忆柔和刘康的神情,因为他怕自己一看到忆柔那依依不舍的表情,就会心软留下。
忆柔给他披上一件柔软的披风,眼里已有泪意:“虽然我知道你一定要离开,但我还想问一遍,你真的要走吗?”
项恒搂着她的腰,在她耳畔轻轻的说:“很快就会会来,因为有你在这里等我。”
“真的?”
“绝对错不了。”
如果有一个你喜欢的姑娘,她也同样喜欢你,她若等你,就算爬,也要爬回来,就算滚的头破血流,也要滚回来,这才是男儿本色。
如果你对一个等你的姑娘许下承诺,就一定要遵守。
只有不懂的遵守爱情的男人,才会不断许诺,却又不断的背叛承诺。
若一个男儿背叛了承诺,不应该寻找花哨而复杂的理由,而是勇敢的承认,或者用泪和血来偿还。
就像宇文子乔,从未随随便便的许诺,就是因为他从不愿背叛。对于他自己许下的诺言,他也从未违背过。
所以认识宇文子乔的人,没有一个不说他是君子的。
世上又有许多男人说出的承诺就好像“干你娘”三个字一样,说过无数遍,却永远也做不到。
刘康扶着项恒的肩膀,眼里也已有离别的惆怅:“少爷,有我和独孤飘雪在,你放心去吧。”
当年杨魁风和杨海霸要出远门时,刘康也会在门口默默的送别,只不过他从来没见过杨魁风和杨海霸有项恒这般悲壮。
当年会贤庄的二位庄主,都是谈笑风生,讲着最粗鲁的话,迈着最大的脚步,昂首挺胸的走出会贤庄。
如今杨魁风的徒弟项恒,在刘康的眼中竟是那般的悲壮,那般的毅力。
那般霸气骄傲,自由潇洒,不将任何兵器放在严重的无羁刀,如今竟然是这般的壮烈和悲哀。
项恒看了看两人,忽然笑了笑:“你们两个最好给我笑一笑,那样本少爷才能放心的去。这既不是生离,也不是死别,你们没必要这么伤心。”
忆柔和刘康都笑了笑,只不过笑的并不是很愉快。
他拍了拍刘康的肩膀,咳嗽一声,道:“我只不过是去干掉那个小白脸而已,然后处理一些小事,马上就回来。”
忆柔轻轻说道:“恒,难道你不想告诉我们你究竟想去干什么吗?”
项恒没有回答,他用沉默来表示拒绝回答,他生怕回答后,忆柔和刘康死活都不放他走。
忆柔只能叹口气,然后她拉住项恒的手,紧紧的抓住,用鼓励而又激动的眼神看着他,这已经是她唯一能做的!
梅花静静的绽放,又静静的落在雪地上,那般寂寞,那般萧条。
项恒难道也要像梅花一样飘落大地?
忆柔把项恒的披风系带系紧,看着他消失在梅花雨中,留下一段长长的脚印。
若说项恒和梅花共同的地方,那只能说他和梅花一样骄傲。
项恒走在梅花雪中,他的腰杆挺直,大步朝前,一步一个脚印,无羁刀刀鞘的尖端在雪地上拖出一道常常的凹痕。
他看见从梅花雪尽头那边走来的独孤飘雪。
独孤飘雪,仿佛就是梅花,梅花寂寞,他也寂寞。花瓣在天地间飘荡,他也一样。
他旁边跟着的李若雪,终于走出了悲伤。
剑客终于在梅花雪中止住脚步,项恒已停在他面前。
“你跟她告别了?”

第三十二回:决战之离别(第三章)
我答应她一定会回来。”
“若是回不来呢?”
“我一定会回来,冷云风杀不死我。”
“可你说过,你离开,不仅仅是为了和冷云风的决斗。”
“没错,这件事我必须要一个人去完成!我不能再带着她,不能再让她沾染一丝丝的血腥!”
独孤飘雪的眼中以有了尊重的光芒,他说:“战场,你选在哪里?”
“一个没有人打搅的地方。”
“好,我在那木屋里等你回来。”独孤飘雪说完这句话,就开始移动脚步朝前走去,他不想继续和项恒说着离别的话,他不喜欢离别的黯然。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离别的感觉。
因为项恒是他的朋友!
离别这两个字,只能用在和你有情有义的人身上。
当项恒和独孤飘雪擦肩而过的时候,谁都没有去看对方一眼,他们生怕自己眼中的泪会滴下。
好男儿可以有泪,坚强的男儿,可以忍住不让泪流下。
“等一等!”项恒忽然大声的说了这三个字。
于是独孤飘雪就站住,冷冷道:“还有事?”
项恒转过身来,大声说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
“你说。”
“我们是朋友吗?”
独孤飘雪沉默,然后点了点头。
项恒大声质问:“既然是朋友,但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看到我和冷云风的一战,你却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
独孤飘雪冷冷道:“因为你们用的是刀,而我不用刀。”
“这就是原因?”
独孤飘雪低下头,带着一丝的惆怅说:“也因为我永远也不想看见你和冷云风决斗的那一天,我并不想看见你死。”
项恒忽然哈哈大笑:“好,好朋友!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一定不会败给冷云风!”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独孤飘雪转过头来,听着项恒傲气的狂笑,看着他毅力的背影,消失在寂寞的梅花雪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项恒离别时的傲笑,已经像剑痕一样刻在独孤飘雪的心上。
当梅花止住不再飘落时,独孤飘雪已经走近了木屋。
刘康和忆柔两人站在木屋前,朝着项恒离别的方向痴痴的发呆,两人身上已经落满了梅花。
他们已经开始在等待项恒的归来。
直到独孤飘雪和李若雪走的更近时,忆柔和刘康才发现他来了。
“你就那么放心让他走?”独孤飘雪走近忆柔,开口就问到。
忆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项恒离开的方向,道:“他说过他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可这世上有许多男人说的话都不可信。”
忆柔忽然笑了笑,轻蔑的笑了笑:“可他是项恒,值得我们大家相信,就因为他是项恒,所以你才愿意和我们一起等他会来,对吗?”
独孤飘雪冷冷道:“可你竟然会爱上一个抛下你,却去和别人玩儿命的男人。”
“他没有,难道我应该爱上一个不敢接受别人挑战,却躲在我后面的男人?”
独孤飘雪忽然发现,忆柔竟然成熟了许多。
好男儿可以对女人表现出无限的柔情,也可以暂时放下女人,去做他想做的事。
如果一个男人心里整天想着一个女人,什么事都不干,把她当神供着,这种软趴趴的男人自己活着不累,旁人看着却累。
刘康看着独孤飘雪,道:“项恒少爷不是孬种,是个硬生生的男子汉!”
独孤飘雪背过身去,一朵梅花飘落到他的睫毛上,却不去拂开,也不眨眼,而是用一种无比尊敬的口吻说了一句话:“所以他才能成为我的朋友。”
李若雪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仿佛从未悲伤过,也仿佛从未快乐过。
刘康忽然道:“你认为,项恒和冷云风的决斗,究竟谁的胜算高些?”
这个问题最近在江湖中已经在无数人口中问过无数遍,但若是问独孤飘雪,或许问的比较正确,也问的比较高明。
独孤飘雪想都未想,就冷冷说道:“若是在飞瀑山庄里,一月初五的子时,项恒就会是个死人。”
刘康道:“那现在呢?少爷已经重新选择了战场。”
独孤飘雪道:“知道这问题答案的,只有两个人。”
刘康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摇着头道:“知道这答案的两个人,当然是冷云风和少爷他自己,看来连你也无法预测少爷究竟会胜还是会败。”
独孤飘雪冷哼一声,道:“若是别人,项恒绝不会败。”
刘康道:“但对方却是袂不血冷云风,所以就连你也不知道谁胜谁负。算起来,到目前为止,冷云风还未败过,少爷也未败过。”
忆柔忽然道:“我们只能在这里默默的祝福他,祈求他平安归来。”
她不求项恒凯旋,只求他能平安。
这已足够,她是一个项恒值得为其奉献一切的女人。
四人都沉入了离别的黯然惆怅,他们望着项恒离开的方向,看着还未消失的脚印,这是,又下起了梅花大雪。
梅花飘落在雪上的声音,仿佛是项恒离别的歌声。
项恒给朋友创造了最忧伤的离别,那是因为他会带来最温馨的重逢!
为了那一刻的重逢,忆柔愿意等,甚至用一生去等。
为了那一刻的重逢,独孤飘雪愿意为他守着忆柔,哪怕是让他更加寂寞。
为了那一刻的重逢,刘康愿意为会贤庄的少爷尽忠,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所以项恒一定会回来!一定!因为有许多他生命中重要的人在等他!
刘康忽然问独孤飘雪:“少爷有没有告诉你他把战场选在哪里?”
独孤飘雪淡淡道:“这已经不重要了,你只需相信,他一定会回来。”
一月初五,午后,无雪。
屋外虽然冷的能要命,可屋内的京四爷却热的要命,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发热。
坐在他对面的老开大和老开小兄弟俩也板着一张脸。
京四爷死盯着老开大老开小两人,好像恨不得将他们兄弟俩活吞一样。
他们兄弟俩也用同样的眼神盯着京四爷看。
终于,京四爷忍不住了,豁然起身,“砰!”的一声,他的手掌已经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拍的手心都发红,拍的桌上的三个茶杯不断震动。
老开大怒道:“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坐下来?”
京四爷怒喝到:“四爷已经坐着很久了,可项恒人呢?找到了没有?”
老开小冷冷道:“就算还没找到,你也没必要冲我们发火。”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京四爷竟然更怒,大喝道:“不冲你们发火,难道冲他奶奶的发火!!??项恒和冷云风的赌局是你们老千帮开的,现在项恒已经消失好几天了,四爷不质问你们质问谁?”
老开大道:“这算什么?到目前为止,我们却连冷云风的影子都未看见,你都不急,现在只不过项恒消失了几天而已,就把你急成了这样,冲我们发什么鸟火?”
老开小接道:“况且宇文涛已经派人去找了,所以我们只能在这里等。”
京四爷大声道:“都说宇文涛富甲一方,财力是如何如何的雄厚,可现在找个人却找了十多天还未找着。”
老开大道:“都说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消息是如何如何的灵通,也不见得已经找到了项恒。”
京四爷用力的拍了下桌子,然后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对老开大老开小兄弟说:“这次的赌局是你们老千帮开的,到了今夜子时,若不见项恒的人影,我看你们到时候要如何向正个江湖交代。”
宇文涛在房内来回踱步,已经在屋子里走了三百多个圈子,神情极其不安。
坐在一旁的宇文子乔,神情却还是那般安详,轻轻的晃着折扇,一点也不显得着急。
忽然,一个探子从外面飞快奔来,宇文涛立刻迎上去,大声问到:“找到项恒了?”
探子回报:“还没有。”
宇文涛怒声喝到:“给我继续找!”
探子又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宇文涛转过头,盯着他儿子,道:“今天已经是初五了,项恒失踪都十多天了,你一点也不着急?”
宇文子乔微笑道:“他若想出现,自然会出现。”
宇文涛喝到:“那他要是不想出现呢?”
宇文子乔道:“今夜子时,项恒是不是一定会和冷云风对决?”
宇文涛道:“当然,项恒绝不会失约。”
“既然如此,那根本就不用派人去找。”宇文子乔沉吟着说道:“只是,恐怕这两人修改了决战的地点。”
宇文涛大吃一惊,这一惊可不小:“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了?”
宇文子乔笑道:“没有,这只不过是根据目前的形式猜的而已。”
沈苍苦着脸走进了宇文涛的这屋子,宇文子乔看见他的脸色,就已经猜到结果。但宇文涛却急忙问到:“怎么样?有消息了没?”
沈苍叹了口气,道:“我已经派了三十六个崆峒弟子,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别说是项恒,就是刘康也找不到。就连六血刀六人亲自出马,也找不着,他们六个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嚷嚷着说还找不着项恒,就要杀人发泄了。”
宇文子乔淡淡道:“其实你们根本不用找,项恒消失,就一定有他消失的理由,也许在决战之后他就会回来。”
沈苍接道:“这倒是。”
宇文子乔道:“我们只需知道,今夜子时,他和冷云风的一战是无论如何也免不去的。”
沈苍问道:“那老千帮开的赌局,到时候要如何收场?”
宇文涛看着他儿子,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宇文子乔缓缓说道:“既然项恒和冷云风必然有一战,那这赌局也自然还在,只不过我们知道胜负结果的时间,会延后一些。”
他忽然停顿语声,看着他父亲继续说道:“另外,若今夜子时项恒和冷云风还未在飞瀑山庄出现,那我们也只好把五百张椅子的银子,还给飞瀑山庄里的朋友。”
沈苍拍了拍宇文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师傅师叔和项大侠的在天之灵,会保佑他战胜冷云风。”
宇文涛只能叹气,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又狠狠的吐了出去,然后是忽然想起什么,大声道:”孙华通那边,有消息了吗?”
”孙真人和他的三位师弟,华山四剑已经出去找了好几天了,至今还没有任何回音。“沈苍道:”据说孙真人和单雄也拿今晚的决斗做赌局,孙真人将已和他共度数十载的宝剑做了赌注,单雄竟然把至今的黑羽铠甲当赌注。”
宇文涛苦笑道:”这两个老家伙,未免赌的太大了些。”
宇文子乔接到:”岂止是大,简直是最大了,在孙真人的宝剑面和黑羽铠甲之前,丐帮的打狗棒都觉得黯然失色了。”
沈苍惊道:”丐帮的打狗棒?”
宇文子乔苦笑:”实不相瞒,京四爷拿丐帮的打狗棒,赌小生的折扇。”
单无言坐在萧楚文的对面,他本很讨厌喝茶,但现在他竟然在喝茶!只不过是因为心情太差,喝茶还是喝酒,已无所谓。
萧楚文不讨厌喝茶,所以现在正在喝茶。
萧楚文喝下一杯热茶后,看着单无言那张气的发青的脸,悠悠道:“你心情好像不好。”
“可能我心情马上就能变好。”
“心情能变的那么快?”
“心情有时候能比天气还善变,甚至比女人还善变。”单无言道:”比如我黑羽盟的探子现在立刻回报,说已经找到项恒,那我的心情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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