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秀才村长，没拿到证据前你不可能冤枉我们。”小蛮说。
“冤枉你们？哼，到时候就知道了。常老三，本村长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今晚你带着他们去村西的麦场。你要时时跟着他们。如果今晚咱们抓到飞贼一切好办。如果飞贼没来，就把他两个送去衙门。”老学究说。
常老三点点头。老学究在将要走出常老三家门口时又返回来了。他伸长鼻子，四处闻了闻。慢慢向锅台靠近。问道﹕“常老三，里面是什么东西？”
常老三的老婆忙赶过去，用手按住锅盖说﹕“虎子馋了，要吃鸡肉，给他炖了点。”
“是你家的鸡吗？”老学究问。
“当然是了。”常老三的老婆说。
“揭开锅，让我看看。昨天二柱家丢了一只鸡，我还没线索呢。”老学究说。
“村长，你可不要乱猜，这鸡真的是我家的。”常老三的老婆边说边把锅盖揭开。老学究趴在锅沿上楸了一阵，伸手捞了一个鸡腿。拿在手里说﹕“是不是你家的你自己说了不算。我拿这个鸡腿回去研究一番。有结果会告诉你们。”
老学究走后，常老三的老婆用力掐常老三的胳膊，还骂道﹕“你这个死人，谁让你叫他来了。一条鸡腿就这么没有了。”
常老三委屈地说﹕“让他来也是你先出的注意。”
常老三的老婆一想也是。她望着门外叹了口气说，哎﹕“算了，就当做喂狗了。”
小蛮看了眼吴清坚，抿着嘴笑了。吴清坚也冲小蛮笑着摇了摇头。
夜晚，村西的打麦场。村里的十多个青年都到齐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有人扛了把铁锹，有人拉了个锄头。还有一个病怏怏的人拿了根胳膊粗细的棍子。吴清坚和小蛮站在众人后面。常老三紧跟着他们，紧攥着拳头，做好了随时应对吴清坚逃跑的意外状况。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学究摇摇晃晃地走来。众人让了个道。老学究站在一个凸起的台子上，喊道﹕“老瘪三！老瘪三那里去了！”
“我在这里。”一个矮胖子慌慌张张地爬上土台，点着火把。气喘吁吁地站在老学究身边。就着火把的光亮，老学究环视了遍在场的人。本村的壮汉都到了。看来在村里自己还有点权威。还有，吴清坚和小蛮也来了。一切都很如意。老学究很高兴。
“我说，老少爷们。”老学究清了清嗓子说，“今晚的行动对本村来说是一件大事。谁要是在这次行动中立了功，谁的名字就可以写在族谱上。想想吧，以后你们的子子孙孙都能在族谱上找到你们的名字。那将是何等的荣幸？啊，对不对。”
老学究停顿下来。像是在等待下面的人与他呼应。或许是村民们没听过当官的讲话，又或许是他们对今晚的行动太过紧张，以至于没有很仔细地听村长讲话。总之，结果是没有一人鼓掌。小蛮在后面看到老学究面色有些难堪。好在是晚上，其他人没有注意到。
老学究捋了捋胡子郑重地说﹕“下面我分配下你们的任务。周鸡眼和大嘴巴子去村南放哨。豁牙和小屁孩去村西放哨。耿老抠和武大郎去村东放哨。郑大和郑二去村北放哨。你们几个看到飞贼后就大声呼喊。其他人跟我去祠堂等候。”
点到名的村民扛着家伙走了。其他人跟着老学究去了祠堂。偌大的打麦场只剩下吴清坚，小蛮和常老三了。
“咱们走吧。”小蛮说。
常老三急忙拿出绳子，紧张地问﹕“你要去哪里？”
小蛮看着常老三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决定戏耍他一番。
“你说我们去哪？当然是回家了。”小蛮说。
“你们不能走。”常老三说。
“假如我非要走哪？”小蛮问。
“那，我…我就把你们绑住。”常老三拽了拽绳子，对小蛮示威。
小蛮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说﹕“你还拿着绳子啊，我好怕，我再也不跑了。不过咱们也不能呆在这里。”
“你要干什么去？”常老三问。
“我说过要帮你们抓贼，现在正是抓贼的好时候，我当然去抓贼了。”小蛮说。常老三狐疑地看着小蛮。不十分相信。吴清坚宽慰他道﹕“你手里拿着绳子。我们在这里跑不了，在其他的地方也跑不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常老三想想吴清坚说的话也有道理，便没再说什么。小蛮领着他们去了村南。周鸡眼和大嘴巴子正蹲在一个矮墙脚处。周鸡眼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朝他们走来，后面还有常老三。他冲着常老三喊﹕“常老三，这女的是你小姨子啊？”
大嘴巴子结结巴巴地说﹕“没…没看出…出常老三他老婆长得比…比猪八戒都…都丑，他小姨子还…还很漂…漂亮。”
“常老三，我还没有老婆，把你小姨子给我吧。”周鸡眼边说边用那色迷迷地眼睛上下打量小蛮。
小蛮一个箭步跨过去。蹲在周鸡眼身边，一只手挽着周鸡眼的胳膊，娇媚地说﹕“你真的要娶我吗？”
周鸡眼没想到小蛮会如此放肆。又或者他没想到自己的艳福会这么好。从小到大还没有女人碰过他，当然他母亲除外。如今身边有个仙女般的女人，周鸡眼紧张地不会说话了，一个劲地点头。
“我的要求很高，你家里都有什么？”小蛮很认真地问。
周鸡眼暗暗地掐了掐自己的手指。有感觉。不是在做梦。证实眼前的女人是存在的后，他才说﹕“我家有一头牛，三只羊，还有十几个鸡仔。”
小蛮松开手，一脸失望地样子。幽幽地说﹕“你家的牛太少了。要是有三头就好了。不过你也不要失望，我会等你的。”
小蛮站起身。周鸡眼还真相信了小蛮地话。心里也就认定了她这个老婆，眼睛始终盯着小蛮。起初小蛮还感觉很好玩。可是长时间地被别人注视，她也感觉不好意思了。吴清坚在一旁看着小蛮自找麻烦后无措的样子，开心地笑了。小蛮有些恼怒了，冲着吴清坚嚷道﹕“笑什么笑，再笑我打爆你的头。”
吴清坚把手指放到嘴上，小声说﹕“你再大点声飞贼都让你惊跑了。”
常老三疑惑地问﹕“会不会飞贼从其他地方跑了？”
“放心好了，不会的。”小蛮胸有成竹地说。
“你怎么知道不会？”吴清坚问。
“白天我已经清楚了这里的地形。村西是片空地，村东有条河，村北同样是一片开阔地。只有村南是树林。如果我是飞贼，我会在偷了东西后往树林里跑。这样便于隐身。”小蛮分析道。
“你你怎么熟…熟悉俺们村…村的地形，还有…还有你刚才说…说你…你…”大嘴巴子说。
“你个头，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懂吗？”大嘴巴子还没有说完小蛮就抢了过去。
“不管是不是假如，今晚要是飞贼没来，村长会把你们送进官府。”常老三说。
“是吗？那我可要祈求飞贼赶快出现了。”小蛮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一副诚心十足的样子。吴清坚用胳膊碰了碰小蛮。小蛮睁开眼，看到吴清坚手指着前方。顺着吴清坚手指的方向。小蛮看到两个黑衣人在房顶上跳跃。一闪，一闪。就不见踪影了。过了半柱香，黑衣人又出现了，后面还背着一个包。显然已经得手了。周鸡眼也看到了。张开嘴就要喊。小蛮眼疾手快，手手堵住周鸡眼的嘴，在他耳边狠狠地说﹕“你叫什么？”
“让村长知道。”周鸡眼说。
“离这么远，你一喊他们就跑了，你能抓得住吗？”小蛮问。
“那你说怎么办？”常老三问。
“等他们走进了再喊。”小蛮说。
小蛮先前的分析很有道理。两个飞贼背着东西朝村南跑来。眼看离他们隐身的地方越来越近了。常老三他们紧张的直哆嗦。小蛮抿着嘴笑了笑。吴清坚知道小蛮已经想好的对策，所以他也就不出手了。
“哎呀，你扭我干啥？”常老三突然冲小蛮大喊。原来，小蛮趁常老三不在意时，用右手在常老三大腿处扭了一把。
小蛮也跟着大声喊﹕“你说我扭你干啥？自己做的好事还用我说吗？三天两头和那个骚娘们混在一起，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了？你说，你说。”
常老三被小蛮突如其来的爆发搞懵了。不知怎么办。小蛮又扭了常老三一把。
“哎呀！”常老三又大叫一声。
小蛮说﹕“我扭死你，扭死你。”
吴清坚看到两个飞贼听到这里有人说话，机警地躲了起来。瞬间，吴清坚明白了小蛮的意图。他答话道﹕“我说柱子他妈，我老三哥这几天没去过那里了，你就饶了他吧？”
吴清坚又低声对周鸡眼说﹕“赶快去祠堂把村长他们喊来。”
周鸡眼恍惚过来，朝祠堂跑去。小蛮继续与吴清坚演戏。两个飞贼也就一直藏在那里没有出来。片刻，村长来了，带着一群人。小蛮用手指给村长飞贼藏身的地方。村长招呼后面的人把飞贼围住。村民们那里真正有过和飞贼交手的事情。是以，当真正遇到飞贼时，他们都害怕了。村长见没人听他的指挥，很恼怒。他指着老瘪三说﹕“你带头去。”
老瘪三看看周围的人，又看看村长铁青的脸，感觉到没有回旋的余地。强壮着胆，慢慢地向前移。有了老瘪三带头，其他的村民在后面举着家伙跟着前进。离飞贼隐身处有三丈远。老瘪三说什么也不走了。他突然冲着飞贼大喊﹕“你们快出来吧，出来我让你们走。”
老瘪三刚说完，后面就有人给他一巴掌。打在老瘪三头上。老瘪三回过头怒气冲冲地喊﹕“谁？干嘛打我。”
一个扛着锄头的人小声说﹕“干嘛打你？你说错话了。你把飞贼放走，明天官府要人你代替啊？”
老瘪三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摸了摸后脑勺，没有反驳。一阵沉默。两个飞贼沉不住气了。一个人先站起来。另一个也跟着站起来。他们一手拿着包袱，一手提着明晃晃的刀，一步步朝村民走来。村民没料到他们会拿着凶器。更没料到他们竟不怕他们。一些人开始后撤了，紧着着，所有的人都后撤了。老学究此刻也没了胆量。
“再靠近一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其中一人边说边举起刀把身旁的一棵碗口粗细的树砍到了。另一个人把刀插入刀削，叹了口气说﹕“走吧。”
“等一下。”小蛮从人群中站出来。
两个飞贼闻得有人说话，急忙拔出刀。当他们看到出头的只是个小女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想怎么样？”背口袋的黑衣人说。
“两位也算是江湖认为了。不妨留下姓名。我等今日不是两位的对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说不准那天我们又遇上了。到时我们可以一教高下。”小蛮说完弯下身去，很真诚地鞠了个恭。
拿刀的飞贼笑了笑说﹕“没想到你还挺懂江湖规矩。也好，大爷今日就告诉你名号。以后你尽可找本大爷报仇。大爷是儒…”
拿刀的黑衣人还未说完，另个人忙拉住他的衣袖。拿刀的黑衣人回望了自己的同伴。背包的黑衣人说﹕“他们都是农民，告诉他们也不知道咱们的名号。没来由自己侮辱自己。还是不告诉的好。”
拿刀的黑衣人嘟了嘟嘴，跟着背包的黑衣人离开了。吴清坚走出去，想把他们拿下。小蛮一把拽住吴清坚，朝他直眨眼。像是告诉吴清坚她已经有了注意。吴清坚也看出两个飞贼只是一般的江湖人物，小蛮对付他们足够了。他乐得看小蛮怎样抓贼，也就放黑衣人走了。
小蛮转过身，朝着众村民打了个哈欠说﹕“好了，好了。困死我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哼，飞贼都走了，你还有心思睡觉？”常老三很不高兴地说。
“咦，你这人真有意思。飞贼走了我才要回去睡觉。难道你们不回去？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抓飞贼吗？”小蛮问。
“哼，我…我看你…你就是飞…飞贼。”大嘴巴子说。
“你凭什么说我是飞贼？”小蛮说。
“你…你刚才说…说如果你是…是飞贼你就…就会从南面逃跑。飞贼果…果然从南面跑…跑了，你不是飞贼你怎…怎么和合飞贼想的一…一样？我看看你们就…就是一…一伙的。”大嘴巴子说。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刚才我和你在一起，有不在场的证据。还有我身上又没有赃物。人证物证你都没有，你在说我是贼我就告你诽谤。”小蛮说。
“村长，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常老三问。
老学究想了想说﹕“子曰，君子不欺人。咱们没有证据就不能诬陷他们。今日的事情就到这里了。明日我到衙门请捕快来。”
众人走后，吴清坚问﹕“你有什么办法捉住他们？”
小蛮歪着脑袋严肃地说﹕“天机不可泄露。先回去睡觉啦。捉贼的事情明天再说。”
看着小蛮自信满满的样子，吴清坚也不解她会搞什么鬼。
第四十九章妙计释嫌
更新时间2011130 11：13：21 字数：4030
村南十里处便是县城了。清晨，天刚放亮。小蛮就拉着吴清坚去县城唯一的药房。他们来到药店时，药店的老板刚拆掉门板。小蛮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老板，问昨晚有没有人来此抓药。老板仔细地看了看药方后摇摇头。这时，伙计端着洗脸盆从里面出来。他瞟了眼药方。咦了声，把脸盆放下。似乎对药方很感兴趣。
“你见有人抓这种药？”小蛮问。
“有啊，”伙计说，“有个男子抓过这种药。”
“什么时候？”小蛮接着问。
伙计想想说：“好像是子时。对，就是子时。那人来时我正要关门。”
“那个人从你这出来又去了哪里？”小蛮问。
“朝那个方向去了，”伙计指了指说，“不过至于他有没有拐弯我就不知道了。”
道了声谢，小蛮从药店出来，双眼四处张望。吴清坚问：“你是不是再找客栈？”
小蛮回看吴清坚眼惊讶地问：“你都知道了？”
“知道个大概，”吴清坚说，“昨晚你在黑衣人身上下了毒。然后今天你就可以顺着这个线索寻找飞贼了。所以你一大早就来了药店。既然飞贼已经抓药就说明你下的毒已经起作用了。中毒的人是跑不远。所以你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客栈。是不是？”
“你知道了还问什么？”小蛮失望地说。
“可是我还有一点没有想明白，”吴清坚说。
“哪一点？”小蛮问。
“你是怎么下的毒？”吴清坚问。
小蛮笑了笑说：“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也不告诉你。啊，前面有家客栈。”
“福荣客栈”。店小二在排桌椅。吴清坚进去叫了声店小二。店小二把抹布搭在肩上，哈着腰走过来。
“客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