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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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欲望-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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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后面的事他看得很清楚,两个人的对话他也听得很清楚。

伴着雨点,那女子弯腰钻了进来,没有一丝声响,车身也没有一丝颤动——似乎她就是纸做的一般,毫无重量。

张楚只觉得裤子一热,同时耳边听到了哗哗声。

他知道自己尿裤子了。

车门无声地关上了,她的头发挡着她的脸。

男人摘下了金丝眼镜,倒车镜中,张楚发现在他赫然便是九年前死去的王景阳!

现在,张楚想喊却喊不出来,想叫也叫不出来,他想闭上眼睛,根本闭不上。这些还不算什么,他现在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女人直直地坐在后排,目视前方的靠枕,幽幽的说道:“景阳,我们终于相会在黄泉路上,九年了……”

男人的表情和她没有任何区别,混沌的双眼向前平视,似乎身边的人不存在一样:“是的,紫云,我等你等了九年。”

“你变老了。”女人的话语不带有任何的语气和感情。

“你也是。”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究竟是谁???”张楚呆呆的看着前方,脸色惨白,显然他已经被吓晕了头。

广播继续发出滋滋声。过了一会儿,男人说:“你知道当年我是怎么死的么?”

“那是个意外。”

“不,你错了,那是谋杀……”他的声音象是金属刮玻璃,尖锐而又刺耳。

张楚打了个寒战。

“我不明白。”

“是你前面那个人杀了我,你看,我的眼睛里还有他的影子。”男人的手缓缓插入了眼眶,转瞬,他摘下他的右眼,鲜血立即顺着他的脸淌了下来:“你看。”

女人伸出雪白的手接了过来,过了一会儿,她平静地说:“你的眼睛里面是张楚……”

男人说:“你终于明白了。”

…………………………

后座的男人突然说了声:“好了,停车,就是这里。”

张楚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汗水已经流得满脸都是:“什、什么?”

男人扶了扶眼镜:“你怎么流了那么多的汗?你很热么?”

张楚慌忙看了看四周,车子已经停在了太平路边的一家废旧工厂门口,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在车里。他惊叹道:“啊?你……她……”

“什么你啊他的,我到了。”

原来刚才是幻觉……张楚擦了擦汗:“哦……”

“谢谢你把我送到这里,非常感谢,这条路一般人不愿意来,给你多加二百……”男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递过了两张崭新的钞票。

张楚如梦初醒,颤抖着接过了来,他知道,自己需要去看精神科的医生了。

“谢谢你,给我了这么多的钱。”

“无所谓,你是个好人。不过,我发现你有些精神恍惚,这样开车是很危险的。”男人语重心长的说。

“我……我只是有些累。”

“嗯,也难怪,这么深的夜,还让你跑长途……”男人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名片:“我以前是医生,准备在这里开了家工厂,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

“哦,好,谢谢你。”张楚终于平静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嘴里念道:“于志宽,定阳市春雷医药集团……总裁……”

哇……好高的身价……张楚心里啧啧叹道,同时他在想:这么有钱有势的人,为什么出门不坐自己的车呢?

于志宽笑了笑:“我知道你会感觉奇怪,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今天是周末,司机们都放假了,我只不是想劳他们的辛苦,谁都有需要休息的时候。”他推开车门,皱了皱眉头,说道:“该死的雨。”

张楚想起座椅下有把折叠伞,随手递了过去:“于、于总,请等一下,我这里有雨伞。”

“谢谢,我会还给你的。”于志宽打着伞消失在了夜雨中,他的脸面对黑暗的夜色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车厢内突然变得空荡荡,回想刚才的幻境,张楚冷汗又渗了出来。

他忙把四个车门锁紧,点上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突然,他向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顿时他吓得尿了裤子,那个白衣女人赫然便坐在后排!

20第【零】卷——操纵 019…战争

后排的白衣女人露出阴森森的目光,厉声尖叫道:“送你去见阎王!”

张楚猛的一个哆嗦,再仔细一看,那个女人消失了。

收音机里突然有了声音,是小天,她温的声音温柔而又动听,张楚仔细想了想,原来刚才是她在说:“不再年少疯狂……”而不是什么“送你去见阎王!”

他骂了句“我这猪脑子!”,推上一档,灵巧地调转车头,然后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捷达车怒吼着消失在太平公路上。

张楚干脆把后视镜转到了一边,这样就再也看不到后边的东西了,他强硬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幻觉!”

回到定阳市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随便找了家清真饭店,喝了碗羊荡,吃了几个羊肉烧麦,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中。

他躺在床上乐滋滋地数着那一千二百块钱,嘴里喜滋滋地说:“**,我张老五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钱,乡亲们啊,都来我家吃饭吧!一百、二百、三百……”

正数得高兴,突然耳边不知是什么声音嗡嗡响了起来,似乎唐僧坐旁边念起了紧箍咒一样,脑袋立即疼得要命。

他根本没有心情去想为什么头总是痛,强忍着吃下了两片“盐酸曲马多”,这才慢慢地缓了过来。

真是奇怪,我什么时候得了这种怪怪毛病?他骂了句:“你**,这药神了!”

突然他想起昨晚上约陆小琳九点见面,奇怪的是陆小琳一直也没打电话过来,他忍不住掏出了手机给陆小琳打了电话。

陆小琳关机。“对,它**,这骚货肯定忙乎了一晚上,现在正是睡觉的时候。”张楚喃喃地骂着。

他看了看床上的那瓶“盐酸曲马多”,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太阳已经偏西,张楚看了看手机,整整一天也没有一个电话。何紫云呢?她怎么还没回来?正想打个电话,忽然有人敲门。

他先在脸上掐了自己一下——疼!他需要确定一下自己是否是清醒的。

猫眼外竟然是给他戴了绿帽子的何庆刚。他**……张楚一脸不乐意地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哎哟,姐夫,不欢迎啊?”何庆刚大刺刺地走进来,好象这就是自己家一样。

“呵呵……欢迎,欢迎,怎么,啥时候结婚啊?姐夫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张楚关上门,坐在了沙发上。

“今年是结不上了,农村规矩多,我这半年之内还不能结婚。”何庆刚一脸的无所谓。

“哦,怎么回事?”张楚恨不得他快点去死。

“还不是老头子,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等我快要结婚的时候死……”

“是这样啊,没关系,那就再等一等,好饭不怕晚嘛。”

“什么好饭,它**,那口饭我还真不想吃!”

“什么意思,你没相中人家啊?”张楚故作关心地说。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到她就烦,再说我这才二十一,结婚这么早干什么?”何庆刚掏出香烟,递给张楚一支。

“说的也是,不过早结婚早利索,人总是要结婚的!”张楚看了看手上的烟,说“紫云,不错的嘛,这烟九块钱一盒吧?”

何庆刚打着火机,先给张楚点上了:“九块钱,破烟。”

“呵呵,小子行啊。”后边的话他没说,心里骂道:你**……我从来都舍不得买这么贵的烟。我怎么有这么个垃圾小舅子啊?苍天啊,大地啊,让我上哪儿说理去!人家一天天什么都不干,吃喝玩乐都是好的,我这一天弄得跟个土驴似的……

何庆刚吐出一口烟,玩世不恭地说:“姐夫,人就要活得开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看,老头子一辈子省吃俭用,到头来一点福没享到,一个女人都没玩过,这可好,‘嘎——’他老人家过去了,所以人一定要想开!”

“嘿嘿,你说的对,人嘛,喜欢的就去做,喜欢的女人就……”张楚说了半截话,边说边瞟了何庆刚一眼,转而说起了自己:“姐夫就不行了,有家无业的,什么都得谨慎啊!”

何庆刚若有所思地说:“说的也是,不过这烟啊,姐夫,就象泡妞一样,你得抽你喜欢的,就说这‘紫云’,有劲,味道好,不冲,还便宜,我最喜欢。”

张楚点了点头,心里说:你就差点说你喜欢干你姐了,他**你越来越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

何庆刚侧过头来,神秘地说:“姐夫,说实话,除了我姐你就没有过别的女人了么?”

他这话问了和没问一样,哪个姐夫会告诉小舅子这样的事?张楚笑了笑:“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这辈子一个女人就足够了。”

何庆刚嘿嘿地笑了起来,诡异地说:“姐夫你真不懂得生活,人不风流枉少年啊!等你老了,你再有钱有啥用?到时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再多你也干不动啊!趁着年轻,要吃遍天下美味,玩遍天下美女,然后就是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呵呵,那个我可不敢想,先把孩子培养好了再说吧。”

“孩子……我都忘了我大侄女长啥样了。”何庆刚又接着他那话题说了起来:“姐夫你真老土。哎,白瞎你这个人了,长得那么帅……”

张楚的心里痛了一下,他想:你还记得你有个大侄女?你给她买过一双袜子么?但他说:“我帅么?呵呵,帅有啥用,这年头,钱是最好使的,没有钱,什么都没有用。”

两个不同路的人各自说着自己的观点,刚刚掐灭烟头,何紫云回来了,她脱掉高跟鞋,一屁股坐在了两个人中间,脸上现出丝丝怒气。

“怎么了?一回来就抽抽个脸,出什么事了?”现在张楚看到她心里就有气,但是小舅子在这,他只好勉强露出笑容。

“我怎么抽抽个脸了?”何紫云没好气的说。

“你那眼睛和鼻子都快抽到一块去了。”

“呵呵!我还抽抽个脸,你妈把我好一顿埋怨,换成你你能高兴么?”

“怎么埋怨你了?”

“那话说的可就难听了。”何紫云不顾弟弟坐在身边,她现在就想吵上一架。

张楚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说什么了?”

“你妈问我的鞋多少钱,我说三百,你妈就不高兴了。”何紫云把头扭到了一边。

“就这么点事儿啊?”张楚一脸的不以为然。

何庆刚笑着说:“姐呀,你一年就去两次,说你两句也你就听着呗!”

“你给我闭嘴!”何紫云瞪了他一眼,冷嘲热讽地说“呵呵,是啊,就这么一点儿事,你妈就认真了,你妈还说,过日子要精打细算,怎么怎么的,你妈无缘无故就把我从头到脚教育了一通!”

“你别一口一个‘你妈’行不行?你那叫无缘无故么?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

何紫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张楚!我跟你过日子我算是倒了霉了,你看看别人的老婆吃什么,穿什么?我呢?不就买双鞋么?”

张楚一时语塞,做为男人没让自己的女人过上舒适的日子,绝对和他有直接关系。

可是他嘴里丝毫不让:“当初你干什么了?你愿意跟我结婚,我逼你了么?你嫌我穷,你怎么不想想呢,这么多年你妈生病,你弟弟……不都是咱们拿的钱么?本来咱们家底子就薄,你家破事儿又多,就象一场比赛,对手胜了一局,那就是得一分,而咱们输了一局,那是负一分,中间还有个‘零’,一共三个结果,你们家把咱们拉在最低档次,你不明白么?这都怪谁?你说,你说!”

他本来想说“你弟弟结婚彩礼钱,看病钱……”但终究咽了下去,这些年的苦闷一下子被他倒出了多半,说到后边,竟气得浑身发抖。

“放屁!那时候如果不是你天天死皮赖脸的跟在我后面,我早嫁市长家去了!”何紫云怒气冲冲地喊着,生怕自己的声音比他小。

“行啦,姐夫,别吵了,走,咱们到外面喝点去!”何庆刚也不在乎他说什么,忙打起圆场。

“喝什么喝!愿意喝让他喝西北风去!”何紫云把弟弟的声音死死地压了下去。

21第【零】卷——操纵 020…盐酸曲马多

张楚双目圆瞪:“你不就是看不起我么?你不就是羡慕有钱人么?我告诉你,我就是没钱,有本事你找个有钱的!”

何紫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嘴里哇哇乱叫,挥舞着双臂扑了上来。

张楚起身闪过,一下子把她按在了沙发上:“干什么?你疯了!”

何庆刚夹在中间,不知帮哪头才好。

何紫云拼命挣扎,却是一丝也动弹不得,她拼命的晃动着脑袋,头发已经散落得满脸都是,嘴里大叫着:“松开我!”

“走啦姐夫,咱们出去喝两口,一会儿她就好了。”何庆刚好不容易分开了两个人,何紫云趁机在张楚手背上咬了一口。

张楚痛得哇哇直叫,手背上鲜血直流,他指着何紫云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们……”突然脑袋一阵剧痛,他蹲了下去,双手抱在头上:“啊……药!药!”

何紫云连看都不看一眼,“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便不再说话。何庆刚随口说:“姐夫,你怎么样?”

“没事……”这句话刚说完,张楚的脸已经痛得扭曲起来,他捂着脑袋转身进了卧室,吞下了两片“盐酸曲马多”。

几分钟后,头痛迅速缓解。

“姐,你别生气了,我们不烦你了还不行么?”何庆刚转身对张楚说:“走吧,姐夫,她一会儿就没事了。”

“不喝不喝,我去接车了,我又找了辆车,你在家陪你姐吧。”张楚穿上衣服,顺手将那瓶盐酸曲马多装进了衣袋。他看了看坐在沙发一角的何紫云,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她,想说些道歉的话却又说不出口。

屋子里谁也没有再说话,张楚关上门蹬蹬蹬下了楼,嘴里说道:“盐酸曲马多,吃几片还会成瘾么?”

外面天色已暗,街边的霓虹灯早就亮了起来,城市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被装扮得花枝招展,他感觉有一点冷,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紧了紧衣服,匆匆地向车主家走去。

刚刚坐进车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陆小琳。

“怎么,想我了?”张楚无精打采地说。

“你昨晚怎么没找我呢?”

“我出车去了趟外地,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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